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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只看到李时民的嘴巴在动,但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和李时民擦肩而过后,她突然回过头来,喃喃地说:“老同学,冰莹是个好姑娘,要懂得珍惜,别辜负了她。”
说完掉头就走。
李时民如坠雾里,呆呆地看着黄珊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道的转弯处。
冰莹情急之下,把黄珊的爸爸黄江河抬了出来抵挡一阵,终于吓退了黄珊。等黄珊出了门之后,冰莹才开始问自己,为什么黄珊会Cha手吴老太和她之间的房产纠纷。围绕这个疑问,她想到黄珊对她说过的话,“你回到公司后问问你的好姐姐刘燕妮女士,她会给你说清楚的。”
冰莹拿起电话拨打了刘燕妮的手机。电话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时民推门而入。
这种事不便于让李时民知道,黄珊迅速挂断了电话,看了李时民一眼打招呼道:“你回来了!”
李时民“嗯”了一声之后,问冰莹道:“刚才对黄珊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她对你说什么了吗?”
冰莹焦急地反问道。她怕黄珊在她这里碰壁之后又在李时民面前说了她的坏话,所以就反问李时民说。黄珊问话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动。她的内心极为恐惧。
看到冰莹有些紧张,李时民笑笑说:“看把你吓得,连句实话也不敢说。毕竟你当过她爸爸的司机,她很关照你,临走还嘱咐我,要我好好地珍惜你,别辜负了你。”
冰莹看李时民不像在撒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说道:“我没对她说什么,她对你说那些,也许只是客气话,珍惜不珍惜的,主要还得看你。我这个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要你对我好,我一定会加倍地回报你。”
李时民呵呵一笑,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对你不好,你就要加倍地报复我。爱之深,恨之切,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尽往歪处想。”
冰莹嗔怪道。
李时民见冰莹一脸娇态,不禁上前俯下身来,把嘴巴贴在冰莹的脸上,还没粘到冰莹的脸,冰莹的手机响起。
冰莹看看号码,是刘燕妮打来的。
刘燕妮问冰莹为什么给自己打了电话后又迅速挂断,冰莹含糊地应付着,告诉刘燕妮说自己有事要问刘燕妮,马上到酒店去。
冰莹进来时刘燕妮正坐在床头修剪自己的脚趾甲。
毋庸讳言,刘燕妮的小脚和蒋丽莎的脚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属小巧玲珑型的,脚趾修长,脚趾圆润。都属三寸金莲之列。刘燕妮属于瘦人,人瘦脚也瘦,脚面上青筋隐现。如果男人的青筋暴露,则显得病态,而女人的隐现的血脉在洁白的脚面上,和洁白的肤色混为一体,隐现的青筋则成为一种装饰。
冰莹进来后站在刘燕妮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刘燕妮把剪下的指甲一片片地放在烟灰缸里。等刘燕妮剪完了指甲,才抬眼看看冰莹,说:“你你回来的正好,把这些指甲点燃了。”
“只听过黛玉葬花的,没见过烧指甲的,你是姐姐,年龄比我大,真不知你一天到晚玩的是什么把戏。”
冰莹不但没有接过刘燕妮递过来的烟灰缸,反而坐在了床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发泄着她的不满。
刘燕妮一听就知道冰莹在发牢Sao,她指的不仅仅是燃烧指甲那么简单。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黄珊去找过了冰莹,看样子还窝了一肚子的火,于是就问道:“她找过你了,你是不是把房产证给了她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冰莹不高兴地问道。
刘燕妮弯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然后把烟灰缸里的指甲倒在了纸上,把纸点燃后又放在了烟灰缸里。
纸在燃烧着,指甲也跟着燃烧着。一股股清淡的烟味中夹裹着一股Rou的焦糊味道弥漫开来,钻进了冰莹的鼻孔。
“我喜欢这种味道,烟熏火燎中有一股Rou的馨香,沁人心脾。你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吴老太,对,是 你的前婆婆,她来找你要房产证,我就撺掇她到高寒那儿去要。我本来想要你和高寒见个面,谁知道高寒这个滑头却派来了她的老婆黄珊。这样也好,我也叫黄珊知道,他的老公也会红杏出墙。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纸烧完了,残留的指甲还在冒烟,可冰莹却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她走到饮水机前端起了杯子,走过来后把残留的水倒在了杯子里,说:“你就知道玩你所谓的游戏,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黄珊要是当着李时民的面给我来个难堪,我可怎么下台。你要是再这样不虑后果作弄我,只考虑你的感受,我会对我们的关系重新定位。”
刘燕妮见冰莹小嘴气得鼓鼓的,反而呵呵大笑,笑过之后指着冰莹说:“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撅起嘴来能拴住个驴。一个女人要想站稳脚跟,没有手段怎么能成事。很多事我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但我可告诉你,只要你跟着刘姐好好干,保证有你的好日子过。莫说黄珊高寒不算什么,即使是黄江河又算老几,我少动心思就能把他拉下马。你等着看好了,咱们这两天就和蒋丽莎会会面。我掌控的钱太多了,我必须要为我的钱找个合适的去向,而农场就不错。”
冰莹还在生气,不能完全听懂刘燕妮的话,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又在耍什么新花样,结合她刚才说过的话,目标一定是蒋丽莎或黄江河。
正文 第711章 上门的买卖(1)
黄珊回到省委家属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她想着高寒要上班,家里肯定只剩下了吴老太。令她想不到的是,当她敲门后,是高寒给她开了门。
“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呀,这样吊儿郎当的,不定哪天人家就把你开销了。”
黄珊埋怨高寒说。嗔怪中带着关心。
高寒替黄珊关上门,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倒是想上班,可走得掉吗。”
原来,高寒两点钟要去上班,被吴老太拦住,无论高寒怎么说,吴老太就是拽着高寒不放手。她不要高寒离开,自有不要他离开的理由。
“你说你媳妇一会儿就回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即使你们不骗我,房产证要是那不会来,我岂不是猫吃尿泡——空欢喜一场。你要走也行,我跟着你去上班。在拿不到房产证之前,你休想叫我离开你半步。”
高寒摆脱不了吴老太的纠缠,只能陪她干坐着。高寒要喝水,礼貌地让让吴老太,吴老太的话差一点没把他气死,只听她说:“我儿子来自农村,就是上了你们这些城里人的当,我得吃一堑长一智,万一你趁着没人在水里给我下了药把我毒死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装在麻袋里,半夜再运到附近的山沟里一扔,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高寒哭笑不得,只能等着黄珊回来。他在心里不停地祷告着,希望黄珊能不负所望,带着房产证回来,好把吴老太赶快打发走了事。高寒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黄珊空手而归,他就亲自去见见冰莹,即使赔偿点损失,也要叫她把房产证交出来。
吴老太寸步不离,高寒只能陪着她面对面坐着。
黄珊听了高寒的话,已经猜测到吴老太不让他离开,就从口袋里掏出枣红色的房产证,丢在吴老太面前,冷冷地说:“东西我已经给你拿回来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吴老太从沙发上捡起房产证,打开后看了一眼马上又合上,抬头看了看高寒,说:“我不认识字,谁知道你拿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珊不耐烦地问道。
“我要你证明房产证是我儿子的我就离去。”
吴老太凶巴巴地说。她瞪大的眼睛像兔子的睾丸,布满了血丝。
黄珊还想争辩,被高寒挡在一边,说:“那好,我给你念一遍,如果上面有你儿子的名字,房子的面积,发放证件的日期,就能证明这是真的。”
不等吴老太答应,高寒从吴老太手里夺过房产证,打开后一口气把上面的内容读了一遍,读完之后把房产证重新塞到了吴老太的手里,说:“这总行了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高寒问道。
“你要是胡诌的怎么办?我要你陪我出去找个人,你不许和他说话,让他读一读,如果和你刚才读的一样,我就相信你。”
黄珊一听扑哧笑了出来,笑过之后说:“都说农村人老实,我看像你这样的农村人一点也不老实,疑心挺重的。刁民!”
吴老太反驳道:“本来挺实在的,都是让你们城里人害得。套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这就叫一天被井绳咬了,十年都怕蛇。”
高寒和黄珊哭笑不得,只得按照吴老太的意思,陪着她在家属院门口找了人,重新把房产证上的内容读了一遍,吴老太这才放心。
就在吴老太像打发瘟神一样把吴老太打发走转身要回家时,吴老太突然回过头来又朝高寒跑了过来。高寒以为她又要找事,就忙问道:“又怎么了?”
“我还没路费呢,拿点钱给我,我好坐车,不然我还得回到你家房子里。”
高寒见吴老太只是想讹点钱,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递了过去,吴老太把钱接过去,又是点头又是微笑,转身就消失在人群里。
打发走了吴老太,黄珊牵着高寒的手向二号楼走去。楼道里,黄珊突然问了一句,说:“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情人再好也只是情人,最多寂寞时和你取点乐,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结发妻子能充当你的马前卒,为甘愿为你献身。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如果你再敢和刘燕妮勾三搭四的,小心我也从楼上跳下来。我可不像吴黎那么傻,死之前连话都没留下一句。在我死之前,先给儿子留下遗言,把他的老爹说得不值一文,然后再告诉世人,把你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叫你后半辈子讨不到老婆,孤孤单单地过。”
高寒一手搂着黄珊的腰,一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比刘燕妮还坏。她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而你呢,是肚脐眼儿里流脓,先从中间坏,烂了心肺。”
黄珊见高寒取笑自己,就在他的裤裆处碰了一下,说:“你才是从中间开始坏的,要是那东西不坏,怎么会像蛇一样不安分,总是寻找那些见不得人的石头缝。”
高寒听黄珊越说越不像话,也打趣道:“自己一身白毛毛,还说别人是妖精,你要不是受不了了,怎么死乞白赖地找到省城来,还赖着不走。”
两个人越说越红,越说越高兴,肩并肩手拉着上楼开了门。不久,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灵魂撞击的声音,至于两个人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不长脑子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客观上说,由于刘燕妮的恶作剧,才使得吴黎命丧黄泉,但刘燕妮丝毫没有感到自责。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也扪心自问,吴黎的死究竟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不但她这样问自己,就连吴黎也会偶然闯入她的梦境,质问刘燕妮为什么要诬陷他试图强Jian她。刘燕妮从噩梦惊醒后,经过仔细的思考,她终于找到了答案。她认为,吴黎的死虽然和她有点关系,但追根溯源,都是黄江河惹的祸。当然,其中也有吴黎自己的责任。她要是不追随黄江河和蒋丽莎,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此想来,刘燕妮就感到了轻松。如果吴黎再次闯入她的梦里,她就告诉他说:“你的死怨不得我,该负责人的是你自己,还有黄江河和蒋丽莎。”
吴黎事件就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刘燕妮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靠近蒋丽莎。她靠近蒋丽莎,主要是想靠近蒋丽莎的农场,靠近她的三万亩土地。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把她自己的业务和蒋丽莎的农场扯上了关系,不但她的资金投入有了去向,还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种收获将是报复Xing的,不但能把蒋丽莎从场长的位置上拉下来,还足能以使蒋丽莎倾家荡产。
现在,她的计划已经成型,并且要马上付诸行动,至于是否能成功,除了看能力,更重要的就是运气。
和冰莹闲扯了一会儿之后,消了冰莹的气,她把冰莹拉出了酒店,坐着车向东郊驶去。她要去见米兰,从米兰的种子入手,然后再用计整垮蒋丽莎和她的农场。
前几天,刘燕妮已经打听到米兰和朱志明种子公司所在的位置,但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无时间前来拜访。公司的事有了着落,吴黎的死也画上了句号,刘燕妮才腾出手来。
现在是销售种子的淡季,很多种子公司都关门大吉,但米兰和朱志明除了经营种子,还兼营化肥和饲料,所以虽然已是冬季,但还坚守在公司的门市部里。
两年多不见,朱志明已经略显苍老,米兰头上裹着纱巾抱着一个婴儿坐在火炉旁。当刘燕妮出现在门市部时,她没有认出米兰,也没有认出朱志明来。而米兰看到打扮入时的刘燕妮,只是觉着似曾相识,也不敢贸然相认。她朝着正在忙活的朱志明喊了一声,说:“志明,看看客人要买什么?”
朱志明放下手中的伙计,赶忙来到柜台前,打量一眼刘燕妮,怔怔地问道:“请问你是——”
“呵呵,还不算健忘,有点印象,再好好想想。”
刘燕妮眯着眼看着朱志明,和和气气地问道。
朱志明和刘燕妮并不熟悉,米兰很快听出了刘燕妮的声音,抱着孩子站起来来到柜台前,说:“你是燕妮吧?”
“做了大老板了,不敢相认了。没错,我就是刘燕妮。”
刘燕妮应着米兰的话,一边打量着她。从米兰的脸上,刘燕妮并没有看到过多的热情。说来也不怪米兰,她曾经嫁给白宝山,而白宝山又是刘燕妮的前夫,两人见面,难免尴尬。
“什么大老板,也就是混口饭吃。你怎么回来了,搞养殖还是承包了土地了。”
米兰问。
“为什么这样说?”
“我这里来的客人不是买化肥就是买种子的,所以——”
米兰看着刘燕妮华贵的衣服,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既不来买化肥,也不来买种子,我是专程来看望老朋友的,怎么,不欢迎吗?”
刘燕妮尽量调合着现场的气氛,不停地笑着。
朱志明听刘燕妮是来看望老朋友的,赶快打开柜台的门,把刘燕妮请了进来。
刘燕妮和冰莹一前一后进到里面。刘燕妮伸手就从米兰的怀里接过孩子,掀开包裹婴儿的小棉褥子,说:“多俊俏,挣钱多少没关系,生个孩子就是最大的成就。”
说着,扭头看看冰莹,说:“还愣着干什么,孩子可不是白看的,快掏钱。”
冰莹拉开包,把手伸进包里,却迟迟没有掏出钱来。米兰赶忙说:“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金贵,就是美国总统,看了就看了,还掏钱干什么,别啰嗦,让小孩子从小就见钱眼开,养成坏毛病。”
刘燕妮还顾不上说几句客气话,冰莹就小声地问道:“姐,拿多少?”
冰莹本来怕米兰听见,想不到刘燕妮大声地说:“你这孩子,我和米兰在农场就是好朋友,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有多少拿多少。”
冰莹得到刘燕妮的吩咐,手才从包里出来,估计攥着两千来块钱,塞到了孩子的包裹里。
米兰似乎受到了感动,一边想把钱从包裹里掏出来,一边说:“你太客气了,给点意思一下就行,不用那么多的。你给那么多,我可是以为你是在施舍我。我这两年和志明搞公司,少说挣了一二十万,还过得去。”
米兰和刘燕妮撕扯着,刘燕妮又怕碰到了孩子,就冲朱志明喊道:“给过的钱怎么能收回了,你分明是看不起我们。你心里要是过意不去,等一会儿就请我们吃饭好了。”
“一定,一定,难得你看得起我们,我一定选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