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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把盆子放在了沙发前,伸手就搬起高寒的腿。高寒晃晃腿,说:“你自己先洗,待会儿我自己来。”
黄珊看了高寒一眼,依然我行我素。她捋起高寒的裤管,脱掉了鞋子和袜子,然后把脚放进了盆子。
黄珊往脚上撩着水,然后细心地搓揉着。她的腿瘸了,但并没有影响她手的纤细和温柔。她一点一点地清洗着高寒的脚,直到她认为那双脚一尘不染,才擦干后放在了皮墩上。黄珊从床头柜拿来剪子,然后坐在皮墩上,把高寒的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细心地为高寒剪起了趾甲。
一剪一剪的,每剪一下,黄珊都要吹一口气,把剪掉的趾甲吹到手里,然后放进脸盆。她以为她在打理一个孩子。女人的心里,老公永远是自己长不大的孩子。
剪过之后,黄珊放下剪刀,在高寒的脚上抓着挠着,用自己的指甲清理着高寒的每一处趾甲缝。高寒坐直了身子,手足无措。他感动着,被黄珊深深的爱感动着。感动的同时,他忽然有些内疚,有些羞愧。也许他的脚上还残留着肖梅的体香,还浸透着肖梅的汗渍,他为这些体香和汗渍而惭愧而内疚而羞愧。他好像看见肖梅就在他的眼前晃动。他挥挥手,想赶走肖梅。
黄珊见高寒挥手,手停了,嘴唇动了起来。
“你怎么了?”
“我感到眼睛有些模糊。”
他说的没错,他的眼睛是有点模糊。他累了。他游泳了,他和肖梅还做了那种事。他和肖梅做那种事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除了肖梅,司徒小倩还在不该出现时打扰了他。晚上又陪着黄珊在大堤上走了很长的路,他能不累吗。
黄珊放下他的脚,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然后给他揉起了眼睛。高寒仰起头来,静静地享受着黄珊给他带来的舒适的按摩。黄珊按摩了眼部后,又抡起拳头,轻轻地捶在高寒的肩膀上。
高寒抬起手来,伸到肩膀上,拿起黄珊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吻着,咬着。冰雪融化了,河水开始奔流。黄珊身上的血液也开始热起来。她心里开始渴望,渴望那个美好时刻的到来。
高寒站起来,转身,把手搭在黄珊的腰上,然后用另外的手托起黄珊的臀,迈动了脚步向床走去。
高寒点燃了导火索,黄珊就醉了,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导火索燃尽,高寒的Ti内的火药却没被点燃。他无力扣动扳机,子弹射不出枪膛。由于疲惫,他的爆发力失去了威力。
黄珊犹如炽热的阳光,覆盖着一片草原。而草原却枯黄了,马儿也振作不起精神,迈不动快捷的脚步。土地干裂着,雨怎么也降不下来。
“你怎么了?”
黄珊关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就在这时,高寒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看看,是肖梅的电话。看着肖梅的名字,他就像看到肖梅的身影,看到了肖梅的笑脸,听到肖梅笑的声音。他突然就有了冲动,像吃饱了肥草的骏马,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关掉了手机,扔到了床上,然后就撒开四蹄,奔跑在无边的草原上了。
跋山涉水之后,高寒鞍马劳顿。身体静止之后,肖梅在脑海中的活动更加的剧烈,她疯狂般东奔西走,左冲右突,拉着脸指着高寒的鼻子厉声责问起高寒。
“没想到你这么虚伪?”
“我怎么就虚伪了?”
“你利用我的天真,虚情假意拒绝我,原来是欲擒故纵。才隔了几个小时,就和你的老婆卿卿我我,难舍难分。这样也倒罢了,可你为什么一边温存你的老婆,一边还想着我。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我当时就说过什么也不能给你,你答应说不要我的全部,只要我的一部分,还说什么一朝拥有,终生无悔,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怎么了,吃起醋来了。”
“那都是我临场发挥即兴而说。我一个黄花大姑娘,青春靓丽,洁白无暇,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委身于你。你和她在一起干那种事我不反对,可你不能想着我。你这样想就是践踏我的灵魂。”
“恰恰相反,我想着你是因为忘不了你,你已经扎根在我的脑海里了。我正在苦恼呢,你还来兴师问罪。”
两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高寒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
肖梅忽然掩面而泣,忽然就趴在了高寒的肩膀上。看到肖梅伤心,高寒于心不忍,就拍拍肖梅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在乎形式,重要的是内容,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你说什么?”
这是黄珊的声音。
高寒猛地一惊,才回过神来。原来在心里和肖梅对话时失控了,发出了声音,说了不该说的话。趴在他肩膀上的不是肖梅是黄珊。
“我没说什么呀。对了,我是说要你不要在乎形式。”
“什么形式?”
“睡吧,明天我还要上班。”
高寒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黄珊。
“还要我用车送你吗?”
黄珊问。
“不用了,我很快就有车了,或许是凌志,或许是宝马,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
“谁给你买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等你学会开车了,就开这辆。”
“谢谢你,不过那是你的车子。我会有的,票子车子和房子,我会用我的能力得到这一切。”
黄珊心里明白,高寒还在赌气。她也清楚,以高寒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完全能够拥有这一切,只要他愿意。
第二天,黄珊早早起来做了早餐。高寒刚撂下饭碗,黄珊就一溜小跑到外边去开车子,她要恢复每天送高寒上班的习惯。高寒无法拒绝,只好上了黄珊的车子。
车子就要上公路时,司徒小倩开着奔驰也赶到了路口,并把车子横在雷克萨斯前面。奔驰铮亮的车身在朝霞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直刺黄珊的眼,还要刺穿她的胸膛。不知怎么了,她有点讨厌这辆车子,讨厌这辆车子的主人。
司徒小倩打开车门下了车,像黄珊的车子走来。她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高寒的面前。头发烫了,高高耸起,墨一样的颜色,油光滑亮,一卷一卷的。花色对襟束腰的上衣,一对**就像没有冒尖的丘陵,虽不挺拔,但也高出了地平线。宽大的银灰色的裤子,像裙子又不是裙子。中跟鞋承受着轻重量的体重,给人颤巍巍的感觉。
高寒处于礼貌,也打开车门下了车。司徒小倩从下车的那刻起,脸上就堆满微笑,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的微笑。见高寒下了车,先对着高寒点头,然后不等高寒说话,就说道:“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谢谢,不过黄珊去送我,就不劳烦你了。”
高寒转身看看坐在车里的黄珊,大声地说。
“我不是来接你上班,还有别的事。”
司徒小倩说着,弯腰把对对着车窗,对黄珊说:“你就回去吧,我和高寒到省城还有事。”
黄珊笑笑,笑得很僵硬。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档开始倒车。高寒往回走了几步,扒着车窗对黄珊说:“既然她来了,你也省得麻烦。”
黄珊深情地看了高寒一眼,说:“你在外边不要随便吃东西,以免吃坏了肚子,影响了身体的健康。”
高寒领会了黄珊的深意,只能无声地一笑,朝黄珊拜拜手。
正文 第506章司徒小倩送宝马
奔驰车缓缓地行驶在通向省城的路上高寒半躺在后排的座位上,伸开双腿,感到舒坦和惬意。他喜欢小倩这个名字,却不喜欢她的人。人都是有年龄的,直接地说,高寒是不喜欢她的年龄。高寒幻想着,如果把司徒小倩换成肖梅,他一定会乐不可支。如果和肖梅坐在车上,气氛会更为融洽,更为热烈。
遗憾的是,拥有财富的人太老,年轻貌美的却又一无所有。这就是现实,残酷的无法改变的现实。
司徒小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回头朝高寒笑笑。高寒不喜欢她的笑,就像不喜欢她的人一样。
接近省委时,司徒小倩没有把车子开向通往省委大院的路。高寒以为她记错了方向,就提醒道:“走错了。”
司徒小倩头也不回地说:“我在这条路上开了十几年的车,不会错的。”
高寒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司徒小倩加大了油门,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高寒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着急地说:“来不及了,我还要上班。”
“放心吧,我已经替你向李可强请假了,不要说一天不去,就是一个星期不去都没关系。”
“去哪儿?”
高寒再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司徒小倩再重复。
高寒坐在她的车上,由不得自己,只能听之任之。
车子到了开发区后,在一家4S店门前停了下来。司徒小倩还没下车,老板就亲自跑过来给她开了车门。司徒小倩经常来来这里买车,和店里的老板很熟悉。
“你好眼力啊,大老远就跑过来迎接。”
司徒小倩抬腿下车,和老板开着玩笑。老板弯着腰坐着请的动作,回答说:“司徒老板是谁呀,省城这么大的地盘,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美国的总统来了他们未必知道,你只要在半路上爆个轮胎,或打个喷嚏,不要几分钟,街头巷尾就会无人不知。我的鼻子长,老远就闻到了味道,这不,往外一看,果然是你。”
老板就是老板,说起话来悠扬顿挫,句句入耳动听。司徒小倩听了老板的奉承话,呵呵一笑,说:“狗鼻子,绝对的狗鼻子。”
老板一听,腰弯得更低了,一脸的奴才相,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可惜你不喜欢宠物,不然我直接扔下这个店,去给你看门。吃香的喝辣的,住着洋房,就连出门也坐着大奔,多气派,还不把同类都气死。”
司徒小倩笑得差一点就岔了气,咳嗽两声,说:“小嘴倒是甜。我还真的就不喜欢宠物。这些东西,反复无常,有时候不高兴连主人都咬上几口。”
司徒小倩光顾着高兴,老板骂她狗坐奔驰她都没听出来。高寒虽然对司徒小倩不感兴趣,但既然是一起来的,也不能任凭别人侮辱。侮辱了司徒小倩,就等于侮辱了高寒。等司徒小倩说完,高寒才接话说:“再好的车也是人坐的,狗就只有看门的份儿了。店老板每日开店辛苦,该买条狗来替着你才是。”
司徒小倩经高寒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于是停住了脚步,拉长了脸,骂道:“看你人模狗样的嘛,怎么就不会说句人话。”
老板见司徒小倩发火,赶紧说:“看见高兴,无心,纯属无心。你要不解气,我就打我几下?”
“随你的便。”
司徒小倩说着,紧盯着老板的脸。
高寒以为司徒小倩说的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想不到老板还真的挥动手臂,在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下。司徒小倩找回了尊严,这才转嗔为喜,问道:“是不是我没在你这儿买车子,你不高兴找机会骂我。”
“不敢,不敢。司徒老板没到敝店买车,只能说明敝店的车不入你的法眼,或者我们的服务不到位,哪里敢骂你。我就是骂我的爹娘也不敢骂你呀。”
高寒听了只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直直地把笑憋回了肚子。
“好吧,看在你打自己嘴巴的份上,我今天就买你一辆车子。把最好的宝马给我开出来,我要试试车。”
“好嘞。老二老三,给司徒老板看座,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那边应声后,老板就亲自去给司徒小倩开车去了。
两分钟后,豪华的宝马开到了司徒小倩和高寒的眼前。老板下车后,一手挡在车门的上方,一手坐着请的动作。司徒小倩上车后,老板正要关上车门,司徒小倩用手挡了一下,说:“把那边的门也打开。”
老板点头哈腰之后,转身对高寒笑笑,说:“先生请。”
钱是好东西,有身份的人一定有钱。老板恭敬的不是人,是钱。钱连鬼都能指挥,何况人呢。在老板的眼里,高寒的身份变得高深莫测。
司徒小倩把车开到环城路上,才对高寒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宝马?”
“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像宝马良驹一样奔腾在蓝天下的草原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
“你的意思是这车——”
“不错,就是买给你的。”
“无功不受禄,受用不起。”
高寒这才明白,司徒小倩所说的草原就是她本人。草原是个水草丰美的地方,而司徒小倩充其量也就是一片沙漠。沙漠是凄美的,凄美也是一种风景,可高寒不喜欢这样的风景。想到这里,他就脱口而出道:“我怕开着这样豪华的车子只能奔驰在沙漠上。”
司徒小倩何许人也,商场的宿将,成精的狐狸,岂能听出高寒的含沙射影。但她没有生气,有胆量有个Xing的人轻易不会生气。她对高寒的话 没有斤斤计较,反而回眸一笑,说:“呵呵,你说我老了,不是草原是沙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想当年,我也是沙漠上一片水草丰美的绿洲。牛羊成群,万马奔腾,清泉汩汩,小溪潺潺,红柳依依,风景可人。多少渴望喝到甘泉的人为了寻找我这片绿洲踏破了鞋底,望穿了眼睛。最后,有的迷失了方向,有的人渴死在中途。罪过啊。”
司徒小倩把自己少女时代的美丽描绘成了马良笔下的一幅画。高寒闭着眼睛,尽量想象着她那幅画的丰富的内涵。可任凭他把想象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也不能和司徒小倩联系到一起。画,蒙上了灰尘,再美在丰富的内涵也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
“听口气你当年还是抢手货,我要是再年轻三十岁,或许能有缘一睹你的风采。”
“不说这些了,这车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是你辛苦所得,不是我送给你。”
“我要是拒不接受呢?”
“那是你的事。反正待会儿一回去就我就付钱,然后吩咐他们把车子开到你的楼下。至于你怎么样处理,我就无权过问了。”
“太贵了”高寒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贵,两个小时而已。对于有的人来说,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部车钱,对我来说,两个小时足够了。”
“此话怎讲?莫非你的公司两个小时就能为你挣到一百五十万。比尔盖茨每秒钟才挣二百五十美元,你不会是中国的女盖茨吧。”
“别瞎猜了,我赢来的。上个周末我去赌了一把,不到两个小时,赢了三百万。”
高寒听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小时,三百万,不可思议。他对司徒小倩的话表示了怀疑。
“你就吹吧,仗着比我年龄大,就骗我吧。”
“小伙子,恕姐姐我直言,和我相比你就是个井底之蛙,头顶巴掌大的一片天,脚踩一池水,没见过多大的天地。我不给你过多地解释,等有了机会,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打赌,打什么赌?”
高寒不服气地问道。
“我要是骗了你,从此以后咱们不再往来。我要是没骗你,以后你一切都得听我
正文 第507章思念是一种习惯
司徒小倩的手指稍稍叉开点缝隙,高寒便成了有车一族。在有车一族里,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宝马档次的车。高寒是侥幸的,至于这种侥幸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幸,目前还不得而知。
高寒从参加工作的那天起,就不断和各种豪华的轿车打交道,可再豪华的车子都是别人的。现在不同了,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车子。虽然这车子是女人送的,虽然送车子的女人曾经和他有过一次不清不白的关系,但他还是自豪。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么侥幸。
高寒每次下班,都要在车旁停一会儿,或看几眼,或触摸几下。覆盖车子的蓝色的车罩发出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