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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新的突破口。”
阎理心里笑了:老蒋你不是有钱吗,花吧!他假装生气的样子:“真是的,这几个人也真是的!”“当然,这个案子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我有个朋友在警察局,他可以想点办法!”“既然‘老五’是无辜的,那就赶紧让他出来吧!”“现在还不行,只要是进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非得等到警察把事情查清楚了,证明他确实无罪,才能放人。”
阎理听出了律师的意思,他是想要钱去打点警察。阎理心说:我怕什么,反正两边花的都是蒋泽勇一个人的银子。“没关系你办吧,费用我出!”“这个案子你准备给我多少酬金?”“钱不成问题,你自己开个价,打算要多少?”“咱们是老朋友了,你一共给我五千美元就行了!”
阎理心想:你他妈的够黑的,真敢开“牙”,要不是“老朋友”得多少呀!他嘴上满口答应:“只要能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花钱多少,我不计较,你说五千就五千,我不讨价还价。可是咱得把话说在前面,我这个朋友是被人家诬陷才进去的,你一定要保证他出狱后,获得的是真正的自由。别到时候,你前头给他弄出来、收了我的钱,后脚他又被逮了回去。要是那样你可得退钱!”“那不会,我接这种案子多了,不能拿我的信誉开玩笑,若把你这件事办砸了,以后谁还找我呀?”“好,就这么定了,我全权委托你了,尽量让我的朋友早点出来!”
阎理和律师握手告辞,并把客人送出“中国城”,之后回到那张一号桌,和跟在身后的安华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也坐下:“明天还找上次的那个警察,给老五再送些吃的东西。你进去后,告诉老五,就说我说的,让他一定要挺住;这边已经请了布加勒斯特最好的律师,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出来;千万别‘秃鲁’(说出实情)了,那样的话就全完了!”
安华听出阎理最后那句话的言外之意:他已经开始怀疑“老五”的“可靠性”了。“上次看五哥时,我感觉他还行,警察没问出什么!据他自己说,不会出卖别人的!”“夜长梦多,在里面的时间待长了,就难说了,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你进去看老五时,别忘了再给那警察多打几个钱,让他对老五‘上点心’。你呢,以后勤去着点,多送些食品。买吃的东西能花几个钱!主要是要让老五觉得咱们外面的人没有忘记他。只要他不吐口,这些人就都没事!见到他时你也多几个心眼,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赶紧告诉我,让我有所准备……”
安华对阎理的所作所为不能说是蒙在鼓里,可是具体细节她知道得不多;和阎理同居的时间不算短了,对他这个人的了解却少得可怜,他的昨天、今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内心在想什么,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可以说连“门”还没进呢,就别说深入了。她从心底爱阎理,这是一种不顾一切、不求任何回报的爱。上大学时,她和周坤被公认是全校最漂亮的五个女生中的两个。那时,她俩住在同一寝室的上下铺,两个人无话不说,无事不谈。自己班、外班追她俩的男生,实实在在地说,也得有一个加强排。当时两人都很清高,从内心就没把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放在眼里。追求的人多了,自然眼就花了,肯定会觉得自己和“仙女”有一比了。她俩对待这些“傻男孩”的态度截然不同:周坤是不行就不行,坚决不与不爱的男同学来往过密;安华则不然,“往者不追,来者不拒”。上大学期间安华的“男朋友”就没间断过,她还具有演奏多角恋爱“交响曲”的能力,同时拥有两、三个“滚烫的心”是件唾手可得之事,恶梦不生,心安神泰。每当“事态”发展到男方想动“真格”的了,她会马上“走开”,其“理由”也没有“花样翻新”,无外乎“咱们做好朋友吧”、“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我俩的同学友谊万古长青”等等这些掉了牙的陈词滥调、老生长谈。旧的走了,还总有新的接班“飞蛾”“前仆后继”,使得她大学四年始终有“良辰美景”作伴、“花红柳绿”相陪。由于她手段、技巧玩耍得“高明”,火候、温度把握得适中,其“游戏伙计”被耍弄之后,从未有人找过她的麻烦。周坤曾劝过她:你既然不爱他们,何苦浪费别人的感情呢。除周坤外,安华也听到过别人许多类似这样的忠告,她置若罔闻,走自己的路,乐此不疲地“享受”青春。尽管事先她就知“后事如何”,清楚不可能与这些“毛孩”发展成为恋爱关系,但她仍然“持之以恒”地“逗”他们“玩”,因为她从中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和快感。
的确,周坤是经安华再三劝说下才来罗马尼亚的,到这里以后,不但周坤后悔不应听她的话,就是安华本人也恨自己不应让周坤来。两人的原因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周坤把“中国城”比作成一个“黑窝”,一天都不愿待下去。而安华则是怕周坤夺自己所爱。来到罗马尼亚后,时间不长,安华就完全被阎理那种男人特有的气质所倾倒、征服,很快进了他的“被窝”。在以往的“爱的岁月”里,她绝对是“爱情”的主宰,随心所欲,“呼风唤雨”;那时她头脑清楚得像一名久经沙场的元帅,是那么的镇静自若、从容不迫。然而罗马尼亚的“爱的历程”对于安华来说就不同寻常了,在阎理的面前,她不折不扣地做了“爱情”的奴隶。谁知“从元帅到奴隶”的她,糊涂起来那是一塌糊涂,“打起败仗”更是一败涂地。周坤在“中国城”时,安华内心还有一坛无名“醋”,她明白阎理打心里更喜欢周坤,那时她把阎理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归罪于周坤的存在。当周坤跑出“中国城”后,她着实地高兴了一段时间,自认为幸福的“白云”就要被收入裙下。她万万没料到,阎理对自己的态度仍一如既往:想“用”自己了,“拿”过来就使;没“兴趣”了,便扔在一边。曾多次愚弄他人感情的安华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自己却当了人家的玩物,让“高手”整了个“全活儿”。还没弄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就做了别人的情夫,成了他人的泄欲工具。她逐渐明白了:阎理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回事,纯属“消遣”,搞点业余“体育活动”。和自己先别奢谈什么感情,连友谊都够不上。自己充其量能算一名高薪“白领”,实际上就是阎理手下一个“得心应手”、不时地陪他加几个“夜班”的打工女。报应呀!不能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报应!可悲的是,安华现在还离不开阎理了,不知是“性欲”的驱使,还是“爱情”的痴迷,明知道根本不会得到半点的真情回报,还苦苦地、执著地追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就像陷进了沼泽地,不能自拔……
第十一章公路上奔跑的汽车埋在了雪里(1)
12月初的罗马尼亚,天气已经很冷了,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将面临严寒的挑战,在零下十几度的室外卖货,其滋味可想而知。这段时间,正好又是一年一度圣诞节的前夕,同时也是中国人生意上的黄金季节。他们虽说艰苦,但收获却颇丰。拿这里中国人的话说:利用圣诞节前一个月的时间,能把全年的生活费给挣出来。
今天是星期六,赵铁、周坤凌晨一点就起床了。他们将要从布加勒斯特出发,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到罗马尼亚中部的一个城市锡比乌卖货。他们开的还是那辆破面包车,当然现在是由周坤夜间把握方向盘。从布加勒斯特到锡比乌约有三百多公里的山路,其中近一半是盘山公路,有几处桥梁、陡坡、连续急转弯都快接上了,它对于周坤这名新司机来说,不能不算是一次考验。
在锡比乌城北有一块大空地,每逢周末,都有集市。他俩撞车前,星期六、日经常来这里卖货。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中国人做买卖,所以每次两人的生意好极了。一般用一天半的时间,他们的那一车货就能卖完了,能赚近一千美元的利润。由于撞车、养病、修车,之后又给人家续身份等原因,算计起来,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到这个城市卖货了。今天是撞老头后第一次来,大约早晨六点多钟他俩就驱车赶到,这时集市上已经有不少买卖人了。尽管七点钟天才大亮,日上三竿买东西的人方能成批涌入,可是卖货的人要想占到一个好位置,就必须早来。到了上午九点,别说好位置,就是拉货的车都别想开进集市,因为这时人与车已经挤在一起了。
赵铁当“司机”时,因不“习惯”开夜车,一般周五中午就从家走,下午到达目的地。两人在车里忍一晚上,次日再卖货。通常他们周日下午车上的货就基本售空了,等星期一早上再往回返,这样就需在“车旅馆”睡三个夜晚。车里过夜听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懂得是甘是苦。先说夏天,暴晒了一天的车,晚上关上车门,就像一个蒸笼,漫说睡觉,不给你(腾)熟蒸烂就算好事;开着门吧,不安全不说,蚊子像个小飞机在耳边飞来飞去,能给你咬个半死;又不能点蚊香,因为车里都是衣服,怕着火。再说冬天,能把人冻个整死,特别是这个季节,在车里盖四床被子,后半夜还能给冻得疼醒。真是谁辛苦谁知道呀!
如今周坤能开车就好多了,不用再多受两个晚上的“洋罪”了。几天前他俩就计划好了,这星期六起个大早,周日货卖完立即往回返,夜里赶到家,只在车上住一个晚上。另外,现在他们也不指望干这个挣钱了,用赵铁的话说,在车里和周坤最后再“亲热”一个晚上。
今天还不到八点集市就开始上人了,还是和往常一样,他们这车买货的人最多。卖了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又高又大的中国人走了过来。此人长了一脸的“痘”,说起话来蛮横无理。他像是在训斥小学生:“谁让你俩来这里卖货的?你们这一卖,我那边都没人了!”
赵铁以前没见过此人,看他横眉竖眼,知道来者不善。“没有谁让,我们自己来的。再说我们在这里卖货已经有些日子了!”“有些日子?我在这里卖了两个多月了,怎么没见过你俩呀?”“我们的车坏了,再加上还有点其它的事情,就一直没有来!”“不行呵!你俩不能在这卖!”周坤听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卖?这事也不能你说了算呀?”
“我这人不太讲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说完,这个中国人就要上前关面包车的后门。买货的那些人不知道这几个中国人是怎么了,都纷纷散去。赵铁上前阻拦,被这人粗暴地推了个趔趄,搡到了车的左边。周坤急了,上前挡着车门,大声地和这个人讲理。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她这也是徒劳的。他揪住周坤的羽绒服,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车的右边。这个中国人强行关上一扇车门,就在他要关另一扇的时候,被一只粗大的手挡住了。他刚想骂人,抬头看了一眼此人,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变成了“干净词”:“七哥吧?”
没错,来人正是老七。自从阎理让他在锡比乌开一个“中国城”的分店以来,每到周末都要来此集市转转。他是冲这里罗马尼亚人摆的旧货摊而来,想买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比如旧相机、旧放电影机、留声机、老式钟表等。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大个子中国人,知道他属于“小玩闹”的级别,尚未入“段”,也不是“道”里的人,“撑死了”能算一个半“华人渣滓”。别看老七这样的人,还从心里看不上他这种“见了(怂)人拢不住火”的人”。“谁他娘的是你七哥?七哥是你叫的?不觉得差着辈分呢吗?”
此“君”平时对“老实人”撒野习惯了,很少被别人“怠慢”,听了老七的话很不“适应”:“哎,你说话客气点!”“爷爷我还没学会!你娘的大腿根儿是我外孙女的前屁股眼儿!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还是哪个部件长得多余,想找人拆呢?”
他听老七的话碴不对,开始软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老七是做什么“工作”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得,得,我服了,让他俩在这里卖吧!”说完就想走。老七站在那里没动:“谁给你下命令,你就齐步走了?”“那您说!”“你给人家的买卖搅了怎么算?”“我赔!”“赔多少?”
这人想了想:“我给他俩二百美元行了吧?”“行不行,先把钱给人家放在那里!”他从兜里摸出四张 50 美元,递给周坤。她不接。老七仍用教训“儿子”的口吻:“离人家远点,放靠车门的那个箱子上!”
“大个子”倒是真听话,把美元插在那里又想溜。被老七第二次叫住:“哎,哎,我看你还有什么急事要办吗?”经老七短暂的“教育”之后,他“脱胎换骨”像变了个人,说话都带有告饶的成分:“我叫您大爷了,还不行!”
“别他妈的给我整片儿汤,谁是你爹的大哥。我说话不爱重复,听好了:今天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城市,别让爷我再看见你!”“好!”“又着急走!过去看清这两个人是谁!那个叫赵铁是我弟弟,这位称周坤是我妹妹。现在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老七说完扬长而去。这人也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中午两人的货卖得差不多了,车上基本空了,仅剩下几条毛毯和内衣什么的。周坤看了看天:“赵铁咱俩走吧,天阴下来了。”赵铁答应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早走会儿我还能帮着开会车,你开车太悬!”“那也比你瞪着眼,撞人家马车强!”
赵铁开车技术的确比周坤强多了,只可惜眼神差点。其实周坤开车,赵铁同样担惊受怕、提心吊胆。首先她开起车来,档是乱挂一气:应该是起步一档,然后二档,车速到了每小时三十公里后三档,六十公里上四档,之后八、九十公里正常行驶;可是她至今不知是弄不清、还是弄不好这四个档!起步有时是一档,偶尔挂二档,也经常直接推三档,把车给憋熄火了算;时常车速都到每小时八十公里了,发动机声音都不对了,四档还没挂上呢。再有会个车、走个档子什么的,晃晃悠悠,更是让人看了心惊肉跳。所以这次双方都下了决心,把剩下的那点库存卖完,就“挂车”彻底不干了。
赵铁开车,周坤坐在旁边打盹,离开大市场有四、五十公里的样子,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花。他用手推了推周坤:“下雪了,我有生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花呢!”
周坤睁开眼,看了看车窗外:“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幸亏这礼拜来了,要不然雪后的山道就更没法走了,!”“那个老七你以前认识?”“在一起能不认识吗?可是我俩没怎么说过话!”“我怎么没见过?”“怎么没见过?你第一天去‘中国城’,他就在!““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对了,你净注意姑娘了!” ……
雪越下越大,路上车辆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路边的野草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被。由于温度低的缘故,路面的雪虽然让车轮碾来碾去的,但它并不粘在一起,而是变成细细的“雪粉”。这些乱琼碎玉又被过往的车辆,特别是那些大型货车行走时带起的风送到了路边,这样一来真正柏油路上的雪其实并不多。他俩的“白面包”来到一个山谷的出口处,走不动了,前面堵车了。赵铁摇下车窗玻璃,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