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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架了,等电话吧!”
屋子里一下子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寂若无人,大家面面相觑。他们最害怕、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许真的发生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奇怪,今天的震铃声比往日显得格外的刺耳和急促。鸦雀无声的房间里,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大家看着电话,想去又不敢碰它,像是怕拉断这条连接幼小‘精灵’的唯一生命线。还是蒋泽勇走了过去,抓起电话。大家屏住呼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对,是我!”……蒋泽勇的声音没有变化:“猜到了,对!我知道,你要多少?”……“50万美元?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还没收上来呢!”……“不会的,孩子怎么样?你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得凑钱呀!”……“不会报警,你什么时候再和我联系?”……“我钱准备好了,怎么通知你?”……“行,我等你电话!”
蒋泽勇放下电话:“听口音是北京人,会不会是那个姓阎的干的?”蒋全问:“那现在怎么办?”蒋泽勇咬了咬牙:“先凑钱,把人救出来再说!”不知谁说了一句:“ 50 万?”
“先凑 40 万美元。给翻译打个电话!”蒋泽勇的话音未落,蒋全担心地问:“您要报警?”“对,花了钱,也得抓住他们!”“这会不会给路路造成危险呀?”“所以得找翻译,不能乱来!”
第十章用大脑将老同学从妓院捞出
罗马尼亚通往匈牙利的公路上,大强开着于一心新买的那辆“宝马”,跟在他老板的车后。公路上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显得很“平静”。两辆轿车急速飞奔,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两轿车开到距离边境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在一家小饭店的门前停下。于一心、大强都下了车。“大强,你把车锁好,咱俩吃点饭!”
两人走进小饭店。店里空无一人,共有十张饭桌,四十个座位,桌椅都是用碗口粗细的榆木制成,有意不将其树皮刨去,样式呆头呆脑,憨态可掬,给人一种天然质朴的美。屋内装修透着典雅,墙上的壁挂及装饰物古香古色。两个完整的野鹿头盖骨,被挂在了正对店门的墙与天花板的交接处。墙围是用红白松木板条拼接而成,没有涂色、刷漆,仅打了一层蜡,已被时间“熬”去光泽、“煎”成黄色。饭厅收拾得很干净,所有陈设摆得井然有序。柠檬色的桌布被洗成接近原色,上面不带半点油污。北墙有一个门,没有关、半敞着,目光穿过缝隙可以看到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和一排房子,可能其主人就住在那里面。于一心从靠墙角的一张桌子下拉出把椅子,坐了下来。大强没有过来,去后院找人了。不一会儿,大强推门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年男子,可能他就是小店老板。大强走近于一心问:“你吃点什么?”
“我来四个‘米气’!(当地一种烤肉)再来一碗‘丘里巴,步了答’!”(一种汤的名字。)大强觉得于一心要得有点少,问:“够吗?”“够了,让他‘米气’烤得老点!”
大强和小店老板交待了一番,之后,自己要了六个“塞里摸那”。(也是罗马尼亚的一种吃法)于一心见小店老板进了厨房,指了一下餐桌下的椅子:“你也坐下吧!前面不远处就是边境了。吃完饭,你在前面,车开慢点,我跟着你。过关的时候咱俩分着过,相互间装作陌生人,别让外人看出咱俩是一起的。进入匈牙利边境后,你看一下里程表,开出 30 公里后停车,在那儿等着我,不见不散。这是二百美元零钱,你拿着,万一什么地方得用钱!”
大强接过于一心递过来的美元:“老板,用不了这么多吧?”“你先拿着吧!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另外,你停车后,把咱俩买这车时换下的那个荷兰牌照找出来,再装上。牌照就在车的后备箱里。”“那还怎么开呀?”
于一心没有回答大强的提问:“换好车牌后,你把车转个方向。从地图上看,那里是盘山公路,道不会很宽,调头时小心点,停在马路对面,也就是面冲罗马尼亚的方向,尽量靠边,在车里等我就行了!”
两人的菜和汤及面包都被端了上来。他俩开始吃饭,双方没有再说什么。用膳完毕,于一心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我看他们的后院养有鸡,你买一只!”“买鸡?”“对,要活的,顺便再把饭钱结了!”
大强没说什么,拿着于一心递过来的钱,去了后院。不大一会的工夫就出来了,双手抱了一只公鸡。于一心说:“你抱住了,别松手,到外面停车的地方去!”
两人来到“宝马”旁,于一心从车中找出一个小垃圾袋,拔下鸡脖子上的毛,将鸡毛丢进那个袋里,然后又用密封胶条把鸡的两脚“捆”住、嘴粘上,随即将公鸡放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布袋里。布兜的上口有一个绳头,于一心用力一拉,袋口被封上,之后在上面系了个结:“打开你的后备箱!”大强照办。于一心把装鸡的布袋扔了进去:“行了,开车吧!”
在罗、匈两国的边境哨卡,等候过关的车辆很少,不像“纠纠”那边还得排队。边防出口的水泥地面上有数个用红漆写的“ STOP ”。大强开车过来,压在英文的“停”字上,等候检查。走过一名边防工作人员,他看了一眼大强,例行公事。两人一问一答翻译成中文总共才五个字:“干什么去?”“玩。”他在大强的护照上盖了个边防出境章,示意可以通过了,还说了一句祝福的话,类似“一路平安!”,“旅途愉快呀!”什么的。大强接过护照,开车离去。
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于一心开车到达,也停在了“ STOP ”上。还是那名边防工作人员,见是中国人,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引来了同伴,两人开始盘问于一心。问得很细:……,结婚与否?几个小孩?父母多大年纪?于一心想:我父母多大年纪和去匈牙利能有什么关系!提问过后,开始查车,敲敲这儿,翻翻那儿,两人还算“文明”没有卸车上的部件。折腾了有二十几分钟,最后准许于一心通过。于一心说了声谢谢,开车出了边境。……
于一心驾车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听点京剧、歌曲什么的,他说这主要是为了驱赶睡意。刘畅和于一心谈恋爱时,见他买磁带,不是京剧就是流行歌曲,她感到奇怪:一般人爱听前者就不喜欢流行歌曲,嫌其浮躁缺乏深度;相反,追赶“时髦节奏”的后者又接受不了“老成稳重”的国粹,说其唱腔前的一个过门就得“咣当”五分钟,能把活人急死。刘畅问于一心:“为什么不买点交响乐的磁带听?”回答倒也简单:“听不懂”。据刘畅婚后对丈夫讲,她就是从这个“听不懂”之后,爱上了于一心,觉得他这个人不做作、坦诚。换了别的男人,没有斯文还装着有呢,哪能说听不懂高雅的、称之为阳春白雪的交响乐呢。在刘畅的心目中,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真正听懂莫扎特、贝多芬等音乐泰斗的作品。要说喜欢它们的旋律,用来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这个她相信,但说能听懂音乐里的具体内容,恐怕就言过其实了。刘畅的第一个男朋友,愣说贝多芬第四交响乐里讲了一个爱情故事,那就属于胡勒了。当初于一心听完老婆的这番话后,打趣道:“幸亏我很懂,装着不懂,其实那个‘爱情故事’里的男女主角的名字我都听出来了!”其实不仅仅是刘畅,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为人真诚坦率的男子,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汽车进山了,放慢了速度,它在崎岖的山路上绕来绕去,左躲右让,忽快忽慢。就要下一个山坡时,透过盘山公路,于一心看见了远处大强的车,他按了一下喇叭,拐了几个死弯,停在了“宝马”的对面。见大强向这边走来,于一心下了车,没关车门。“上我车后,打着车、别熄火,在车上等候。我拿点东西就过来,最多二十分钟!”
于一心接过大强递过来的车钥匙,向马路对面走去。大强钻进于一心的车,坐稳后,打着发动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于一心手里拿着一个书包上来,坐在大强身边:“开车吧,去布达佩斯!慢点开,这里是山路危险。”……
于一心见车进了布达佩斯市里,把脸转向大强:“靠边停车吧,你不认识路,我来!再重复一遍,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一个中国女人,她是我的大学同学,落入这里的‘67’夜总会。一会我开车路过那里时,指给你看。从现在起,咱俩为了安全,就相互装作不相识。你用心记住我所说的每句话,现在是下午……”
于一心看了一下手表,从那个小书包里拿出一沓美元,数出五十张,拿在手里:“现在是下午 4 点半。一会你先把那身高档衣服换上,这里是五千美元,你拿好。我把车停在距市中心那家‘英特’国际大饭店 200米远的地方。你在那里下车,进这家饭店后,租一个套间,每晚大约三百美元,一下就交它五天的房租,付钱时要把五千美元都拿出来,从中数出一千五,递给服务台上的小姐。在那里你再查询一下,上周我托人通过电话,让饭店帮咱预定的‘67’夜总会那个叫‘伊丽娜’的小姐今晚有没有变化,如果没有你就不用出来找我了!” ……
大强在“英特”大堂的服务台办理登记入住手续,一切妥当后,在一名小姐的陪同下,上了楼。她打开房间门后,他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大套间,两间房足有六十多平米大小。他坐在起居室里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拿起电话话筒,拨了几个号码,通了以后,用法语向餐厅要了一份晚饭。……
于一心把车停在了一个路边停车场里。身旁的车座上放了一大堆从超市买的食品和饮料。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喝着。……
“67”夜总会里,大强坐在了于一心曾坐过的那个沙发上。还是那个哈里走了过来,得知对方懂法语,他忙英文改法文。大强塞给他十美元的小费:“‘英特’饭店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已经替我预约了伊丽娜小姐,不知道你们安排好没有?这里的条件太差,我想借走伊丽娜三个小时!”
哈里看了一眼大强:“那得需要五百美元!”“没问题!”哈里又加了一句:“你还得给我护照看一下!”大强把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哈里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你坐在这里稍候,我请示一下老板!”
他进里面去了。过了一会儿,另一名男服务员送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桔汁。大强端起饮料没有喝,而是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它,掌心的凉气以血液为载体传导给了心脏,但这丝毫没能缓解他内心的紧张情绪。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触摸磨花玻璃杯子上的凹凸花纹。坐了一会,见还没有人来,随手翻看茶几上匈牙利文的《花花公子》画报。……
那个德国老板和哈里在一个小房间里。哈里坐在一台电脑前。老板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古巴雪茄。他用力吸了一口:“查查这人现在住哪?”
哈里应了一声,开始敲打电脑的键盘,搜寻信息。过了一会,他说:“此人住在‘英特’国际大饭店!”“你查一下,同一时间入住的共有几个人?”“就他孤身一人,租了个大包间,共交了五天的房租!”老板起身丢下“放人”两个字,走了。……
大强走入赵男的那个房间,进去后没有说话,转身把门关好,用右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嘘”了一声,对依靠在床头的赵男说:“坐在那里别动,监视器的镜头对着你呢!”
赵男听来人会讲中国话,感到很惊讶!她没有站起来,而是用心听大强在说什么!“于一心让我接你来了。你先看一个纸条,别讲话。我过去假装搂你,趁机把这个条子塞给你。进卫生间后你再看上面的内容,然后丢进马桶用水冲走!”
大强走了过去,要抱她。赵男后退半步,笑了笑,用手比划着,那动作的意思是:换上衣服跟你走。……
果不其然,老板就坐在那个监控室里。房间的墙上有几十个小荧光屏,其中两个是用来监视赵男这间屋的,他俩的一举一动,老板看得一清二楚。赵男从荧屏上消失,只有大强在屋里踱来踱去。……
赵男进了卫生间,打开纸条,认出这是于一心的笔迹。上面写着:“拿上你必须要带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和来人走出地狱”。赵男的视线模糊,泪水滑落下来。她等心情稍微平静了些,擦干脸上的眼泪,从梳妆台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包,挎在身上,然后又穿上一件宽大、类似风衣的外罩走出了卫生间。大强挽起她的胳膊出了屋。……
大房间里的德国老板也笑着离开了座位,冲着哈里说:“过半个小时给饭店去个电话,看他们过去没有!”……
大强和赵男走出“67”。他要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大强、赵男两人坐在“英特”饭店那个套间的客厅里。她急切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走?”“于老板让咱们在这里必须待够 50 分钟,才能离开!”“为什么?”“不知道!按着他的话做就是了!”
赵男一听还得在这里等 50 分钟,显得有些焦虑:“不能快点吗?他们不会再把我抓回去吧?”“我想不会,你有三个小时的‘自由’。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安全,必须严格按照于老板所说的办!”
在“67”的日日夜夜,赵男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时间过得慢,度日如年!此刻,忐忑不安的她犹如芒刺在背,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等待”时间。大强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宁。……
在公路边停车场里的那辆轿车上,于一心如坐针毡,不时地看表。尽管布达佩斯的夜色很迷人,可是此时的他没有雅兴去欣赏,恨不得即刻就插翅飞出匈牙利。他打开录音机,听了不到一分钟,就关上了。他点燃一支香烟,由于平时不抽烟,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又把它熄灭了。心说:还没上战场呢,用不着紧张。他靠在车座上,闭上双眼……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然惊醒,看了看表,打着车,上了公路。……
大强挽着赵男走出饭店。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赵男身旁,大强向司机摆了摆手。两人顺着马路,向多瑙河的方向漫步而去。走出不到 300 米,于一心的轿车在他俩身边“嘎”的一声刹住了。两人开门迅速上车。汽车加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67”夜总会,老板一个人坐在监控室里。哈里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老板,伊丽娜到现在还没有回那家饭店。刚才咱们这里去公寓工作的‘威拉’姑娘,做工回来的路上,看见伊丽娜和一个男人上了一辆挂有罗马尼亚牌号的车,当时觉得奇怪,留了个心眼,记下了车号。她听说伊丽娜现在还没回来,就把此事告诉了我,这是车号。说完哈里把一张小纸条递给德国老板。德国人并没有接这张纸:“我今天感觉就不大对劲,这事肯定与上次来的那个中国人有关。赶快叫人,沿着去罗马尼亚方向的公路追,必要时可以开枪打死他们。哈里,这事交给你了,开我那辆跑车,千万别让她出境!” ……
于一心用眼睛瞟了一下里程表,又看了看车窗外。他对大强说:“快到了!你先把手电筒找出来,它就在手抠里。一会我停在那辆车的后面大约 20 米处,车一停稳,你赶快去拆下那车上的牌照,然后再把罗马尼亚的车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