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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的,我少不更事,和那个侦察兵就没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赛跑,不输才怪呢……”
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于一心的旧梦,原来火车到终点站了。见乘客有的已经开始下车,于一心穿好上衣,从地上捡起一个空书包,装上那两盒“饮料”,没去理会散落在包间里的其它物品,急匆匆地下了火车。
这是布达佩斯的“牛高地”火车站,其规模不算大,能同时停靠十列火车。车站是开放式的,乘客来去自由、随便出入。这个时间旅客很少,整个车站里冷冷清清。在空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有几个阿拉伯人站在那里,手里攥了数十张一美元的钞票,见到于一心后,迎了上来,可能是见他没有行李,又是个中国人,误以为是前来炒汇的。于一心当然明白这些人的动机,木然地摇了摇头,走出了车站。
车站前是一个广场,大约有一百五十米宽,八十米进深的样子。于一心没有急于离开,他站在广场的中央,欣赏起车站的建筑。“牛高地”火车站,是布达佩斯三个比较大的车站中的其一,它距市中心最近,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据说在二战中曾被敌军炸毁过,现在看到的车站是按原样重建的。它的外观在中国人眼里有点像教堂,建筑材料以石、木为主,淡黄色调。石墙、石柱上凿有立体图案,独具匠心的浮雕犹如鬼斧神工,其人物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它浸透着能工巧匠的滴滴汗水。车站大厅外墙的顶部,正中间挂了一个大钟,上面代表时间的符号,还是那种罗马数字。它的分针、时针告诉于一心,现在是当地早晨七点一刻。他对了对自己的手表,走到路边,要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于一心在司机递过来的便签上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67”。司机看了之后,不再询问乘客去哪,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发动汽车,向市中心开去。于一心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司机却在那里津津乐道、喋喋不休,不管对方能否听懂,说起来没完没了。
汽车在一家装修得非常讲究的店前停下。于一心给了司机十美元,也不问够还是不够就下了车。出租车司机可能是嫌钱少,耸了耸肩,停在那里等了有一分多钟,见中国人没有加钱的意思,摇了一下脑袋,把车开走了。于一心下车后,背对着“67”,看着眼前的那辆有轨电车慢慢驶过。他瞧了瞧道路两旁,没有发现附近有人行横道。虽说这里地处繁华闹市,可是在这个时间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于一心轻而易举地穿过马路,站在便道上,双手插入裤兜里,隔着街道仔细观察起这家“店”来。它“前脸”大约有15米宽,店门上方有个一米见方、用霓虹灯制作、绿色的数字“67”,除此之外,就看不到其它带有特点的标志和装饰物了。橱窗里放了几张美女的大幅彩照,照片旁放了几个碗口粗细、40公分左右长的原木树杆。于一心所能见到的就这么多,单凭眼前的这些,很难判断出该店是经营什么的。当然,它在这个城市的知名度,不亚于美国纽约市的“双子塔楼”,所以已经不需要再靠店的外观吸引顾客,更不必挂个醒目的标牌,告诉过往行人自己的‘职业’。附近的商店陆续地开门营业。于一心又在那里站了几分钟,之后,缓慢地向多瑙河方向走去。
第八章走进女人“屁股”
大约晚上11点左右,于一心来到“67”门前,站了几分钟,借着昏暗的路灯,发现自己的皮鞋上沾了点泥土,便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掏出餐巾纸,弯下腰,把它擦净,然后将纸丢入路边的果皮箱里,转身走进“67”。一进门是间不大的厅,地板上摆放了两排大花盆,里面栽植的绿色植物有点像杞柳。除了这些一人来高的“柳树”外,房间里就没有其它的陈设了。穿过“树林”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约有两米宽、十几米长。走廊两侧的墙上贴满了女人的照片,什么姿式的都有。她们的面目表情都具有一个共同点:撒开欢挑逗男人。越往里走,照片中女人身上的服装就越“简单”,该遮掩的地方就越没有“布料”挡着。过道的路走完了,彩照里女人的衣服也“脱”完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女人下身的立体造型,被放大了的“女性私处”约有一米五高矮。两扇门是开着的,来人必须低头才能进去。里面是一间约有 100 平米的大厅,它与“女人后屁股”之间还有一道真正的门。“茶喝到这会儿”足以使那些“意志薄弱”的男人心荡神摇、不能自持,身体中的某个器官开始发生“化学反应”了。门的两侧各站了一名神情严肃、腰杆笔直、身材魁梧的保镖。大厅里光线昏暗,来客仅能勉强看清室内的摆设。踏上去给人软乎乎感觉的深色地毯上放了许多单人沙发,四个一组,每组中间都放有一个玻璃茶几。顾客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没有人讲话,静静地在等待着什么。几个客人西服里白衬衣的领子和袖口,在一种不知是什么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蓝白光。大厅的中间,放有一个中国制造的、直径不少于一米的大瓷花盆,里面种了一棵比人还高大、叫不出其名字的热带雨林植物。于一心在它的旁边坐下,屁股还没有落稳,茶几上方的一个小射灯就亮了。走过来一个男工作人员,他西服穿得笔挺,皮鞋擦得锃亮,见客人是个黄种人,马上用英文做自我介绍:“我叫哈里,愿意为您效劳。您需要什么服务?”于一心用英文回答:“见到你很高兴!”
哈里向于一心弯了一下腰,也许这是为了讨好来客,样子很像日本人的 90 度鞠躬礼。他一定知道这种礼节来自东方,具体是哪个国家、怎么种用法,就不一定很清楚。因为在中国人面前做这种“动作”,费力不讨好不说,甚至还会令许多华人反感。哈里又问了一遍:“先生,您想要什么服务?”
“先来杯可乐。”于一心说话的同时递给他十美元小费。哈里很坦然地把它装进上衣口袋里。数十秒钟后,他手托一个不锈钢圆盘,从吧台走了过来,殷勤地将一杯带冰块的可乐放到了于一心的手上,并把杯中吸管裸露的那端对着客人的嘴:“您还有何吩咐?”“你们这里有小姐的目录吗?”“有,您等一下!”
哈里回过身,从后面的茶几下面拿出一本像册送到于一心眼前,一边翻给客人看,一边还不时地介绍照片上小姐的情况,比如身高呀、体重呀、年龄呀、脾气……。于一心根本就没听哈里在唠叨些什么,一个劲地做“翻页”的手势。不到半分钟就看完了,于一心见哈里的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打断他的话:“还有吗?”
哈里感到诧异:“这么多的漂亮姑娘就没有一个您满意的?”他重新翻回到第二页,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这个女孩子不错,她前两天才进……”
他的英语单词“进”字,才吐出了一半的“字母”,就被于一心又一次打断:“还有吗?”说完,又递过去十美元。和刚才一样,哈里麻利地装进兜里。转眼间他从后面不知什么地方又“摸来”一本相册:“这里面都是处女,价格……”于一心感到哈里有点“小看人”,心里反感,第三次打断他:“放心,只要我看上了,钱不成问题!”
于一心接过相册,这次不用哈里“陪读”,自己翻看“画报”,用时更短,“眨眼”之间,“审阅”完毕:“还有吗?”说完又递给他一张面值五十美元的钞票。这一次哈里没有伸手去接:“对不起!再没有了!”
于一心站起身,把美元对折了两下,塞进哈里的上衣兜里。又坐了下来:“据我所知,还有!”哈里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真的没有了!”“再想想看!”经来人的点拨,哈里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是有一个,但是中国人不行!”“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哈里脸上露出了廉价的笑容:“见过的客人多了,不用问,一看外表,再听‘口音’就知道是哪国人!”“那你看我是哪的人?”“您是北京来的中国人,而且才到匈牙利一两天!”
于一心心里颤了一下,不动声色:“你真行,算你说对了。我就想要这个中国小姐,有她的照片吗?”一定是于一心的小费起了作用,否则,在此之前提这种要求的中国人,估计早就该被哈里打发走了。“有,您等一下!”
于一心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墙上还挂有许多女人的全裸照片,由于室内亮度不够,看不清上面的具体“内容”。哈里回来了,拿来一个四周为铝合金的小镜框,递给客人。于一心接“东西”的手有些抖动,他看了眼小镜框的正面。照片里的人身穿一个吊带背心,两眼黯然无光,淡妆浓抹的“笑脸”掩饰不住其内心的痛苦。于一心拿镜框的手禁不住地又颤了一下,心里说道:“是赵男!”“镜框里的人”与于一心心中的那个赵男不可同日而语,记忆中的赵男的神态已经荡然无存。尽管是这样,他还是瞥上一眼,就敢肯定这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于一心此时心如刀绞,被一种莫可名状的痛苦折磨着,他把镜框扣在茶几上,尽力地让自己的心镇定下来:“帮我请一下你们的老板!”说完于一心又递过去二十美元的小费。哈里犹豫之后,还是收下了,转身去叫老板。
这时于一心发现大厅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刚才在座的那些客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净了,肯定是去“消遣”了。里“屋”不时地传来迪斯科乐曲的声音,那也许是跳脱衣舞的伴奏音乐。舞厅里的灯光经过几道门还是折射到了这里,一闪一闪的,使得于一心眼前一亮一暗。音乐、灯光令他心烦意乱。于一心端起可乐杯,呷了一口,见哈里陪着一个又高又胖的白人走过来。这位白人脑满肠肥,面目不算狰狞,穿了一身纯毛料西服,上衣没有系扣,圆圆的腹部探了出来。不知什么品牌的领带在胸前被隆起的肚子垫了一下,使得领带尖指向前方。他坐在了于一心对面的沙发上。幸好沙发两侧没有扶手,否则,他那“丰腴”的臀部休想塞进去。哈里站在他的身旁,一副谦卑的样子:“这是我们的老板。”
老板和于一心握过手之后,又与哈里嘀咕了两句。哈里点了点头,走开了。老板的英文说得很流利,只是夹杂着德国腔,偶尔动词的后面还带出英国人讲话时不曾有的小舌音:“欢迎你到我们这里来,见到你我很高兴。有什么要求就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其实很简单,我想要这个中国姑娘!”老板轻蔑地笑了一笑:“怎么,你要买?”
不知是用词不当,还是对方过于敏感,反正于一心的初衷不是这个意思。他思索了片刻,将错就错:“对,什么价?”“不还价,一百万美元!”于一心心中暗骂:你他妈的财迷心窍。嘴上说:“价格还算公道!”“是呀,物以稀为贵。据说全欧洲就这么一个中国姑娘,她的日程已经排到了二十一世纪!”
说完老板大笑起来。于一心笑不出来:“今天呢?”“今天?陪你?”他见于一心点头,又说:“不行!”“为什么?你开价!”老板接下来的这个笑容就显得有些凶狠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价钱对谁都一样,一小时 200 美元,只是你不行!”“什么原因?”
老板耸了耸带有赘肉的肩膀:“因为你是中国人,伊丽娜(赵男在“67”的名字)不接中国客人,这不是我们的原因。”“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以前伊丽娜的照片就摆放在外面,点她的中国人很多,可是她拒绝服务。好在喜欢她的白人‘朋友’也不计其数,所以我们就没有强求她。对我们来说,谁都一样!”
于一心从兜里掏出 600 美元递了过去:“这样吧,我先把钱付了。麻烦拿张纸和笔过来,我写几个字请你转交给伊丽娜。她要是还不同意,那就不怨你们了!”“这很简单,哈里就能办了。不过,就算伊丽娜本人愿意,那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通常得提前一周预约她,我们会尽量不让你久等,预祝你那晚玩得开心!”说完老板双手按在膝盖上,吃力地站了起来,挪动着“大象腿”,步履维艰地走了。
不一会儿,哈里回来了,拿过一叠白纸和一支签名笔。于一心接过纸笔,在上面写道:“上帝呀,借我把利剑,让我斩尽人世间的不公平!”纸条上的字迹写得很潦草,没有点标点符号。这种狂草已经“狂”到“龙飞凤舞”的程度,除非了解其所书的内容,否则几乎没人能读懂它。于一心之所以这么做,是留了个心眼,不想让外人看明白,因为除了自己外只有赵男能清楚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哈里将于一心写完的纸条折叠起来,装进衣服兜里。
于一心在另外一张白纸上又写了些什么,之后站起:“这上面有我的联系电话,如果我不在,请饭店服务台的小姐通知我。”哈里连连点头:“先生,您尽管放心,耽误不了,耽误不了!”说完递过一张名片:“为了能节省您的宝贵时间,避免走‘弯路’,可以用电话预约我们这里的一切服务,直接找我就行。今晚您打算怎么度过?”“看看跳舞!” ……
“67”夜总会的包房要比普通饭店的标准间略大一点。赵男所在的房间又比这里其他“小姐”的单间宽敞些。室内刚被装修过,给人以“新”、“净”的感觉。尽管喷洒了大剂量的香水,使得空气中弥漫着浓密的“香料烟霭”,但仍压不住从胶合板墙围中释放出的甲醛气味。屋内的光源来自数个典雅的壁灯,光线暗淡、柔和,使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墙边放了个双人床,上面的卧具都是白颜色。两个枕头被分别侧立起来,成两个三角体,它俩的中间还放了一块红色糖纸包裹着的巧克力。屋内的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浴缸,与一般饭店不同的是,它的旁边还放了一个梳妆台。赵男坐在那里,她的妆化得很淡,穿了一件宽松、浅粉红色、类似背心的上衣,没有戴胸罩,乳房的轮廓透过衣服,隐约可见。
于一心见房间的门虚掩着,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他向卫生间里面扫了一眼,并没有过去,直接坐在了屋里的沙发上。沙发是法国路易十五时代宫廷里曾风靡过的式样,做工精致、繁琐。赵男听见有人进来了,没有抬起头,表情呆滞地坐在那没动。两分钟过后,于一心见她仍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起身打开对面矮柜上的电视机,从床上拿起电视的摇控器调台。电视里的画面都与“男欢女乐”有关,他换了几个频道,又把电视给关了。赵男发觉今天的这位“来宾”不同寻常。一般到这里的嫖客,都是一些憋得抓耳挠腮、拿头撞墙的主,进来后巴不得立刻就释放“能量”,哪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坐在沙发上欣赏冷冰冰的电视图象!如果要看,那也是“弄”完之后的事了。想到这赵男心中一震:是不是他来了……。她不敢往下想。
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于一心一眼,坐在了沙发旁的双人床上,语气平缓地说:“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就觉得亲切。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自认为那是幻觉。你坐在那里别动,屋里有监视器,说话没事!”
于一心两眼注视着赵男那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双眸,心情异常凄楚。当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的目光跑开、躲闪了。想当初是自己无数次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