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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中国女人肚子里的“洋货”
吴玉全家人如今住在一个两居室的单元楼房里,这里和原来那个“别墅”相比就显得窄小多了。晚上八点来钟,吃过饭,吴玉坐在写字台前算账。张让收拾完碗筷,陪着张佳折纸。他看了一眼她的大肚子:“你不用再去医院查一下?”“不用了,人家不是算好日子了吗?到时你送我去医院就行了。”“我怎么总感觉他们这里的‘产期’算得不大对,洋人是不是‘早熟’、‘生长周期’短呀!”“你比医生还懂?”
“爸爸,你说妈妈能给我生一个小弟弟,那我又是从哪来的呢?”“也是爸爸妈妈生的呀!”“不对,骗人!”“爸爸怎么骗你了?”“妈妈生小弟弟根本就不用爸爸帮忙,只是妈妈一个人长大肚子!”“你想问什么吧?”“我是问,我是怎么来的?爸爸妈妈怎么把我做成的?”
张让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想:“这么说吧!医生用小刀在爸爸心上拉一小块肉,再从妈妈肝上割一小点肉,用咱家给佳佳粘小纸飞机的胶水把这两块小肉‘啪’地粘在一起,放进妈妈的肚子里。然后爸爸的‘心’、妈妈的‘肝’就逐渐长大了,十个月后,开刀取出来一看,哎,这不是我们的小佳佳吗!”“这回我明白了!所以爸爸常说,佳佳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对,爸爸就是这个意思!”
“张让,不行,我要生了……”“什么?赶快去医院,你先别动,我来搀你!” ……
在布加勒斯特大学生医院产房外的过道里,张佳在爸爸的怀里睡着了。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谁是吴女士的丈夫?”张让连忙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我是!”护士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张让一眼:“我问谁是吴女士的丈夫?”
张让挺奇怪,心说这还错得了:“对呀,是我呀!”护士似乎还有点不相信:“是你?”“是我。”“你太太生了,是个男孩,重三千八百克。孩子很漂亮,他妈妈也很好,一切顺利,恭喜你!”“可以看一下我的儿子吗!”“当然,请跟我来。”
张让抱着熟睡的女儿跟着护士,一起来到产房的门口,等了一会,见另一名护士抱了个白布襁褓出来。他看了一眼里面熟睡的婴儿,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是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小洋人。张让面带苦笑:“你们没有弄错吧?”抱小孩的护士答道:“不会错,今天整个医院就你太太一个人生小孩!”张让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那是我弄错了!”……
吴玉的产房里除了她和“洋儿子”外,还住了一名产妇。她的名子和李振的“女友”相同,也叫多娜。她是剖腹产,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别看多娜人长得五大三粗,生下来的孩子不大,比吴玉的儿子整轻了一千克。吴玉抱着“洋儿子”在屋里来回走动。小家伙可能是饿了,哭个不停。她生下这孩子快两天了,奶水还没有下来,想给孩子喂牛奶,遭到了“接产”医生的坚决反对。她跟医生解释:“我生第一个孩子时就没有奶水。”这位医生说:“不是没有,而是你没能‘开采’出来。”她坚持叫吴玉不停地让孩子吮吸奶头,断定乳汁肯定会来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吴玉的两个乳头现在被孩子嘬得生疼,不能碰。两天来仅给小家伙喂了一点水,他能不哭闹吗。她此时此刻心乱如麻,死的想法都有了。
多娜看了一眼吴玉和孩子:“他饿急了。”说完,她从产房门口的那个大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递给吴玉:“你喝一瓶试试!我们罗马尼亚人都用冰镇啤酒下奶,灵着呢!”
吴玉没有去接。心想:对于你们罗马尼亚人来说它能下奶,可是换了我们中国人,不定能“下”出什么来呢!多娜见吴玉不喝,也没再推让,打开瓶盖,自斟自饮起来:“你丈夫怎么不来看你?”
吴玉心里说:他不会来了。张让走后,除了刘畅来看过她两次外,就再没有人来过。床头柜子里的那些大人、孩子的食品,都是刘畅来时放进去的。吴玉心里清楚:自己和刘畅在此之前仅见过一次面,她之所以能来看自己,一定是于一心的主张。吴玉自觉不自觉地想起了曾把于一心‘扔在机场不管’那件事,现在她真的感到有点内疚了……
吴玉的“接产”医生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她的床前:“奶水有了吧?”“没有。医生,您让我喂他点牛奶吧?孩子太可怜了!”“那怎么行,这样会前功尽弃的!”吴玉指着小柜子上的一听奶粉:“我这里有美国生产的、质量过硬的、和母乳成份相同的最新产品!”
医生的眼球都懒得转动一下:“在我们产科医生的眼里,那都是些垃圾,它是用机器制造出来的,产量可以‘无限’。对于婴儿来说,只有他母亲的奶水才是无价之宝!”
吴玉心想: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我儿子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会饿死的!”“不可能,我的‘孩子’成百上千,他们都在健康地成长。”医生充满了自信:“来,让我看看!”说完,她解开吴玉的上衣,用手轻轻拍打了几下那对肿胀了的乳房:“这里都是奶水呀!”说完她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其中一个乳头,然后用力一捏。只听吴玉“哎哟”一声,奇迹果真出现了,奶水像小泉一样喷发出来。……
在于一心家的客厅里,也就是原先李振住的那个房间,张让抱着张佳坐在沙发上,于一心、刘畅两口子坐在他俩对面的椅子上。张让愁眉苦脸:“我早就感觉不对劲,就没往那方面想。这回可好,不是红杏出墙,是‘出国’,整给我扣了个大‘洋绿桶’!”
刘畅安慰他:“先别瞎想,等问清楚了再说吧!吴玉明天不是就出院吗,甭管怎么说她是你的老婆,她在这里又没有一个亲人!”于一心也跟上一句:“还得想开点!”“我想不开!前天夜里,梦见我女儿玩的娃娃都是蓝眼睛、黄头发!”“她有一百个不是,做月子也得有人照顾呀!”“不行,我不能什么都忍!”
刘畅替吴玉担起心来:“那怎么办呀?咱们都养过孩子,她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肯定不行!”于一心换了个劝法:“我看吴玉对你还是挺不错的!”“不错?这就是最大的错!不出五天,全罗马尼亚的中国人都会知道吴玉生了个‘野杂种’!”“别想那么多!要不然这样,你也别回去住了,先在我这里凑合着,你带一个孩子也不易。吴玉那边,让我老婆每天去一次,帮她一把,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她自找!怎么好麻烦你们呢?”“凭良心我们也应该帮助她。当初要不是吴玉托人,我家老于还不定怎么样呢!”
张让心想:把天和地说到一起了,也不能去伺候“月子”,再见到那个“中国制造的洋物”,自己肯定会“感慨万端”、“浮想联翩”。吴玉真让自己体面扫地,现在“打老婆”的冲动都有了。没错,仅靠她本人是过不去此道坎,可是这能怨得了谁呢,她是自讨苦吃、咎由自取。虽说张让不想麻烦于一心,可是目前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真不知怎么谢你们才好!那我就先在你们这里借住几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抓时间找地方,房子租好了就搬出去。想当初吴玉把你们诓骗过来……”“别再提这件事了。没有吴玉咱们也到不了一起!这也是缘分。”
第六章预感初恋情人在水深火热之中
今天是王伟达的生日,费武邀请于一心、刘畅、李振、多娜几个人到家里吃晚饭,给王伟达“祝寿”。他的意思,饭菜做得不必太复杂,主要想借此机会大家见见面,坐在一起聊聊天;平时大家为了挣钱都挺忙,这样可以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用句时髦的话说:营造家庭式气氛,实施人性化管理。费武还有一个小“私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很想再见多娜一面,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迷己”了,不能亲口品尝“梨子的滋味”就望梅止渴吧;要不是出于这个动机,才不会邀请李振呢,就他那张“破嘴”,想起来就发憷。自从李振搬出去后,于一心也很少见到他。今天两人上了饭桌就开始“斗嘴”,这次是于一心先挑起“战火”:“据说你和师傅这么一睡,还真的睡出‘宝’来了!”
李振知道此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与多娜同居后罗语说得溜道了,另外给中国人提货柜赚了大钱。“还真是这样,我现在的罗语水平,这么说吧,他们的总统访问中国,可以请我当翻译!”
通常李振拿起话就侃,没有服软的时候,不管对象是谁、听者是否顺耳,先过足嘴瘾再说。久而久之,圈子里的朋友只要一听他说话就群起而攻之,合伙拿李振“开刀”。王伟达捷足先登、立即加入“战斗”:“得,你要说能给普通老百姓做翻译,我还佩服你。一说给总统当翻译,那倒没什么新鲜的了,我也行。人的官做得越大,说出的话就越简单,他的翻译就越好当。仅秘书写好的那么几句,翻过来调过去反复说,生怕讲错话,丢了‘顶戴花翎’。大不了在宴会上,再加上几个词:‘吃、吃,这个好吃!’完了!”刘畅被这话逗乐了:“让您这么一说,谁都能当总统了!”
李振来罗马尼亚后,结识了不少人。本身就好交朋友,再加上干“提货柜”这种工作,使得他与这里上上下下、“三教九流”的“各路人马”都有来往。要论耍嘴皮子,他还真没遇到过什么“高手”,对于一心、王伟达刚才的“攻击”根本没引起重视。“这倒是,官是越大越好做。你看那不大、不小的,说了算、又不算的,下属可听、也可不听的,半大不大的官最不好当!”
于一心拿餐巾纸擦酒杯上的水珠:“我听说,你最近生意不错呀?”“可不是,他光给我们公司就提好几个柜子了。”王伟达开始给众人倒酒。
于一心内心还是挺佩服李振的“洞察力”,曾戏言:李振像条疯狗,一口就咬住了给中国人提货柜这块“肥肉”不松嘴了。“要说你的脑子是够快的,才来罗马尼亚几天呀,就能给中国人提货柜了!而且很快就做‘大’了!”“其实你也能提,先用钱把海关那些管事的‘王八蛋’一层一层地买通,然后就可以‘走自己的路了’!”
于一心给李振添了点酒:“这差事我们还真干不了,在座的没有你那么能张罗、能‘煽乎’。咱俩一起来罗马尼亚,你现在认识的人有一个‘师’了吧?”“哪有那么多!”
王伟达跟得很快:“别谦虚了,仅‘娘子军’军长一职你就得领导多少‘连衣裙’?哎呀!差点耽误了正经事,我还忘了通知你,昨天罗马尼亚妇联主席的一位二十一岁女秘书叫你明天早上三点七十分到国务院述职。”
像费武这样缺乏幽默感的人也被王伟达给说乐了。于一心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我说‘李军长’,提我们的货柜你可得少收几个钱!”“你问王经理,我开的价高不高?给他们公司提货,都赔钱!”“于子,别听他的。生意场上哪有说实话的呀!就他,粘上毛比猴子还精的主,能做赔本买卖?谁信呀!”“我真的没有赚你们的钱!”
费武拉开了官腔:“赚也没关系嘛!只要合理,哪能不让你挣几个,你也得吃饭嘛!”李振又找到了“切入”点:“瞧瞧,费总来罗马尼亚以后,真是进步了。好像您这次从‘纠纠’回来,更上一层楼了!” “我一开始就这样!”“不对吧,您刚来的那会不是这样,当时咱们不熟悉,我不好意思说。(学费武的语气)‘国家的钱怎么能让这些个体户赚走嘛!’‘我们不能比吃、比穿,要比做贡献嘛!’当初见到您,我还真以为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同志学生的徒孙回到了百姓中间。”
王伟达看了一眼李振:“提货这个‘活’真是太适合你干了,除了嘴别的地方用不着,难怪你赚钱了!”“别老挤兑我,说点罗马尼亚的‘国际形势’,听说吴玉生了一个小洋人?”
于一心故意哼哼两声:“矛头开始转移!”刘畅面露忧愁之色:“那孩子不错,长得漂亮极了,真的挺好。要是没人要,我就领回家养着。他一点也不像中国人!”李振一本正经:“你们说怪不怪,多娜的一个女同学嫁给了一个中国人,生出的那个儿子整一个‘黄土高坡’的后生。看来孩子的品种,主要取决于‘父本’!”于一心用手指敲了几下桌子,表示对王伟达给自己添酒的谢意:“你以为这是养花吗!”
刘畅接过王伟达手中的酒瓶,站起身来:“我来吧,您是‘寿星’,哪能让您受累呀!”然后转身面向李振:“反正什么话,出自你们几个人的嘴就没法听!”
李振往嘴里夹了口菜:“你说张让也是,平时看着挺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让吴玉‘管理’的不怎么分泌雄性激素;这回牛劲上来,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了。你就当抱一个洋娃娃养不就成了吗!”
王伟达反驳:“大不一样。你别看抱一个养着没事,别人的种子撒到自家庄稼地里可不行,就更甭提生根长叶了!”
刘畅有点听不下去:“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自己胡来行,老婆不能犯一点小错……”李振大幅度地摇摇头:“你说话可真向着你们‘部队’的人,那是小错呀?”
王伟达看了一眼多娜:“这里谁说话都比你硬气,先把你自己的‘鸡笼子’关好了吧!不过吴玉这次‘越位’,怎么也不能算是件光彩的事。即使把这种‘花边儿’放在‘五彩缤纷’的美国人头上,也不能做成电视广告宣传吧?你想呀,将来某天,张让这边抱着外国‘小洋人’,另一只手挽着吴玉的‘中国胳膊’,叫外人看了,不象那么回事呀!”
刘畅看了大家一眼:“也许还不是吴玉的错呢!她要是被人强奸了呢?”王伟达喝了一大口酒:“要真是那样,就另当别论了!”刘畅又补充:“我劝过张让,等问清楚了再说。他不听!”
李振酒过三巡,话更见密:“事已至此,情况早已水落石出。先听我给你们讲段吴玉的轶闻:某天晚上,她从‘CASINO’回家,刚到她那‘别墅豪宅’的门口,被一个罗马尼亚男人拦住。这人又高又大,显然要抢她。吴玉面对强盗毫不‘畏惧’,在扭打之中,顺着那男人的大腿一把抓住了那哥们儿的‘窝窝’(罗语的意思是鸡蛋)不放。当时给那小子疼得‘噢噢’乱叫,跳着脚就跑了!”
于一心将信将疑:“真的假的?又在‘埋汰’人吧?”“真的!我能给她编这种故事吗!书归正传,你们说这么一个‘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焉能被人家强奸?否也!我看是‘顺奸’,一瞬间撞击出了‘情和爱’的火花儿!”
刘畅显然不同意李振的观点:“李哥您打住、刹车吧!‘悬崖勒马’别再往下说了。没人拦着您,过一会儿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呢!不管怎么说张让做的也不对,不能见死不救。一个产妇带着个孩子在异国它乡,那日子可怎么过呀?”“这倒是,就是不认识的人,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不能不管!说起见死不救,这事也不新鲜。我有一个朋友在匈牙利做生意,他告诉过我一件事:那里有个中国女大学生,被人家送进了夜总会。说话都快一年了,不是也没有人管吗!”王伟达说完,用餐巾纸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