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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马屁拍得火候适当,一般人都愿意享用。”
“人人都这样不就坏了吗?”“想开了就这么回事,瞎争什么。‘英雄’的生活不一定美满,平庸之士也许幸福伴随一生!到了一定的岁数,经历得多了,看得多了,对那些曾经很厌恶的人和事,也就见怪不怪了。想干一番大事业的人不少,能做出巨大成就的人不多。实际生活中随大流、和光同尘、混饭吃的人是多数。”
王伟达对于一心的这番话有同感:“现实生活中真是这样,你看我们费总,尽管他工作平平,浑浑噩噩,可是他没有什么过错,几乎没有对立面。单位的人都知道他没有什么工作能力,说话办事就没在‘点子’上待过。可是我们公司换了多少届的领导,他老先生坐得就是那么稳,工资额一直是我们单位的‘第二把手’!”
于一心的肚子被安全带勒得有点不大舒服,他打开调整了一下:“其实这也是一种本事。顺情说好话,耿直讨人嫌!”周坤插了一句:“你们说的这些跟我们从小到大所学的东西正好相左!”王伟达笑了:“那就对了。正因为社会上多数人做不到!才教育他们的后代要这么做!”
于一心看了一眼窗外:“快到了吧?王经理,钱都藏好了吗?如果没有,现在还来得急‘改正’!”“按你说的,藏在前面的换热器里了!” “估计不会查得太细,咱们有女士在车上。他们这里的人一般对女性都很客气。小周,一会儿你就一口咬定咱们去土耳其玩!”
“大奔”开到“纠纠”海关。今天在这里等候过关、出境的车辆很少,一共加起来有三十辆左右。周坤看了一眼车队:“这么多车呀?”“这还多?那天我们来时,都排到那了!”于一心边说,边用手指着车后面 100 米开外一座高压线的支撑铁塔。“相比之下今天就跟没车一样!”王伟达补充了一句。周坤转过脸,面对于一心:“我看呀,再有一个小时也过不去!”于一心低头看了一下表:“没关系,时间够。只要咱们天黑前能赶到土耳其边境就行。”“小周,来罗马尼亚长学问了吧?”“可不是,学坏了!”
于一心不这么认为:“此话差矣!不叫学坏。准确地说,学会了怎么生存。每个人为了生活,都得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要你的所作所为不伤害旁人,就不叫学坏。”“当初我要知道这么多就好了,不至于上阎理的当了!”“其实,社会上大多数人上当受骗,都是从没有原则的好心和经不住利益的诱惑开始!”“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就相信这句话。”
周坤点头称对:“说起来都明白着呢,像我这样的人,到了具体的事上,准昏!”王伟达使“大奔”跟上前面的车:“就说小周你吧!要说智商不应比阎理低多少,上当了吧?”周坤语调里饱含着气愤:“阎理当时说得可好了!”
于一心说:“这事不能全怪她俩。如果 20 来岁的大学生都像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中年人似的,深谋远虑、老成练达,那未免太可怕了吧!”“我就没往深处想。他给我们看的材料与录像带和真有那么回事似的。阎理说,我们学校某个系领导是他的老朋友,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才来招人,别的学校送还不要呢!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谁想到全都是陷阱!”王伟达有点半开玩笑:“等你回国,可以找学校说哒说哒!”
“那合同小周给我看了,找不到人家学校一点的毛病。合同上前三个条款就早已把学校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更别说那‘二十大条、六十小款’的其它部分了。” ……
“大奔”停在两个海关人员的身旁。他俩一见是中国人,马上示意把车停到路边,让出车道。其中一人把他们三人的证件收走。过来两名工人,开始仔细检查他们的车。车门、备胎、车座,和车上车下所有被认为可能藏钱的地方都不轻易放过。他们敲敲这、碰碰那,个别的地方还拆下来打开看。
一个海关警察把周坤叫进小屋,他仔细地打量了周坤一番。然后拖着长腔开始盘问:“你们去哪里?”
周坤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她尽可能地控制住恐慌,让自己镇静一些:“保加利亚、土耳其。”“干什么去?”“玩。”“因为我们听说有些中国人去土耳其那边汇款,所以我们必须对你们的车进行全面检查!”周坤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随便查,找出钱归你!”……
汽车一进入保加利亚的境内,王伟达紧绷的神经松了“两扣”。“过海关时够刺激,看着两个工人拆‘空气过滤器’时,我冷汗都出来了。咱们的‘钞钞’就在它的‘隔壁’,这次的‘机关’要是被发现了,钱被没收了,就跟‘废物’没关系了,‘地雷’我一人算是踩着了。这么种汇款方法还是不行、太悬了,下次得另想辙!”“咱俩这次是托小周的福!”“我按您原话和那警察说了,钱搜出来全归他。咱到底带了多少呀?”
王伟达显得很轻松:“不到三十万美元吧!”周坤吃惊地张大了嘴:“啊?这么多!”“要不然,怎么不让你事先知道呢!就是怕你害怕,见了警察不由自主地打哆嗦!”“要知道带这么多的钱,我就不跟你们一块来了!”
于一心笑了笑:“不一定,我们可以给你做思想工作:‘这都是国家的钱,没有一分是我们自己的,为了国家的利益,周同志辛苦和我们走一趟吧。’小周你信不信,说三句好话不让来你还不干呢。再说这比起从‘洋牢房’救人要平淡多了!”“你们真是同罗马尼亚的犯人住在一起吗?”“小赵没跟你说呀?可不是真的吗。倘若不是凑巧有一个犯人出来,还不定怎么样呢!”
王伟达说:“我们这些人在国内,怎么也不至于去那种地方呀!出国出大发了,进洋‘号房’了!”“你别说,‘逛一逛’也没什么坏处。进去以后我才真正地感到了自由的可贵。刚一进去我差点没吐出来,以为是臭豆腐和臭咸菜两种混合‘嘎斯’的气罐漏了!”
“当时从兵营里出来,我还以为警察让咱们先到旅馆睡一宿!谁能想到‘饭店’的条件那么差呀!”“当时我也没往坏了想。心说赵铁听话,警察让他先去休息!我表现最差,晚睡一点!”“你俩还当笑话说呢。在警察局一看见你们,我的眼泪就下来了!”“那是心疼小赵吧!”
周坤面露羞色:“不完全是。当看到你们一个个的惨样,我鼻子都酸了。事后回过头来想这件事,那个法官挺坏的,他信口雌黄没一句真话。可是当时给我的感觉真是要天塌地陷了,他讲的相当肯定,入情入理,说你们最好的结果也得判八年!”
于一心摸着自己的头:“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后怕。那颗子弹要是再偏一点,我的脑袋就开花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于哥,你不怕吗?”“那时没想许多,只是考虑我们是无辜的,被人冤枉了。当时要是想想父母、老婆、孩子,火气肯定要小一些!”
说话间,王伟达发现前面公路边上站了两个人:“于子你看,前面有人,像是招呼咱们停车!”于一心这时也注意到了,路边除了站着的那两个人外,还有一辆车停在道旁。他俩像是遇到了麻烦,在那里寻求帮助。王伟达脚离油门,准备停车。于一心忙提醒:“王经理,减速可以,千万别停车,别熄火!”周坤也往车窗外张望:“他们可能是遇到困难了,需要人帮助!”于一心没有回答,两眼紧盯着前方:“稳住了。”
“大奔”渐渐地靠近了那两个人。一个男子左手指着路边的那辆车,右手不停地在空中挥动。另外一个汉子头上捂着一块白毛巾,上面还带有红色,像是受了伤。两人年龄相仿,约莫有二十多岁,一见“大奔”朝自己开过来,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地说些什么,样子挺急,像是在求助!于一心仔细打量那两个人:“慢点,先打转向灯,慢慢减速,做出要停车的样子,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王伟达按照于一心的吩咐去做。轿车的速度渐渐变缓,给外人一种要靠边停车的感觉,绕过了那两名男子。开过“出事”地点也就十米远,于一心突然大声叫起来:“王经理,快开车!他们掏家伙呢!快开车!”
王伟达还算镇静,猛踩了一脚油门。车一下就像有绳子拽似的,“飞”了起来。于一心急忙把呆若木鸡的周坤往下一按,自己也赶忙趴下:“王经理快低头,他们手里有枪!”
王伟达没有低头,而是先猛地向左打了一把方向盘,然后再往右急转弯,之后又重复做了一次。汽车在公路上留下了两个不规则的“S”型“轨迹”。“大奔”拉胎的啸叫声异常刺耳,惯性使得于一心、周坤像乒乓球一样在车厢里左右弹了两下。……
于一心坐了起来向后观望:“行了,不用开这么快了。我看着呢!没有追过来。他们的车是个破‘拉达’追不上咱们!”这时周坤也坐起来,用手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吓死我了,心都快跳出来了!”于一心赶忙安慰她 :“没事了,他们不会追上来的!”王伟达深深地舒了口气:“唉,于子,你怎么发现不对劲了?”“我看那个用毛巾捂头的人形迹可疑、不怀好意,要是受伤了,不会用那种眼神紧盯着咱们的车。再有毛巾上的红色,凭直觉不像是血!”
周坤感到后怕:“哎呀我的老天爷!幸亏咱们没停车!”王伟达用哄自己女儿讲话时的口气说:“小周,去学雷锋吧!”于一心也乐了:“周坤,要是知道还有这第二幕,是不是就更不敢来了?”周坤笑着答道:“我回去能写小说了!”王伟达的口气没变:“你才经历几件事呀!早着呢,顶多能写一段儿童短剧!”
于一心打趣:“写儿童剧就行了,她要能写历险记,咱们的命就‘进去’了!周坤,你不会嗔怪我俩吧?”“那怎么会呢?你们也不知道能有这么危险呀!我挺佩服王经理,一点也没慌!”“你哪里知道呀!我的坐垫都让汗水浸湿了!”王伟达边说边把车停在路边。于一心开玩笑:“干吗停车?晾裤子吧?”王伟达显然是被于一心的问话逗乐了,嘿嘿笑了几下:“看看车”。
三个人都下了车。周坤发现车的后备箱上有个洞。“这是真弹孔吗?”王伟达用一个手指触摸了一下:“还能假得了,现在还热着呢!”“小周别听他侃。弹孔是真的,但不会热!”“我怎么看您俩的样子,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王伟达故意装糊涂:“于子,刚才曾有过异常的事情吗?”
周坤听完这话,“咯,咯”地笑出声来。笑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啊呀!真悬呀!真悬呀!”于一心坐在马路沿上:“没什么大事,一切都过去了。王经理你歇会,待会儿我开!”
三个人又上了车。这次于一心坐在了司机的座位上。……
王伟达他们的轿车从土耳其海关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开着车的于一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行了,还挺顺利。车开到这里,任务就算完成了 80 % !”进入土耳其境内,“前途”变成高速公路,车速明显快了起来。开出几十公里后,于一心将车停在了高速路的紧急停车带。王伟达不知他想干什么:“怎么啦?”
于一心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解释:“进了市区人多眼杂拿钱不方便,咱们趁这里安全,先把美元取出来吧!”“有道理!”
于一心先下了车,打开前机盖,从工具箱里找出一把螺丝刀,接过周坤递来的一个大塑料袋,垫在了汽车前机箱的侧挡板上,以防弄脏衣服,趴在上面,干起“活”来。不大一会儿,他从换热器的管道里把一沓沓美元取了出来,放进周坤手里的书包。
她瞧着这些钱仍心有余悸:“差点没要了我们的命呀!王经理,您说保加利亚的那两个劫车人怎么会知道咱车上有钱?”“他们不会清楚。”
于一心的眼睛不时地环顾四周:“要是他们知道了,还能等到咱们的车绕过他们?早就开枪了。小周你打过枪吗?”“上大学学军时打过步枪。”于一心的表情略带神秘:“别急,抽时间到我那里过过枪瘾!”“您有枪?”“都可以有,只要花上几百美元,就可以办一个枪证。”
王伟达帮于一心拧紧换热器盖上的最后一颗螺丝:“于子,你要枪干什么?”“前些日子几个朋友起哄,说能办枪证。我以为他们是闹着玩呢,没想到还真的给办下来了。枪倒不贵,二百来美元,比这里的 21 英寸彩电还便宜呢。其实买了也没什么用,扔在车里防身吧。我那位打枪专业,原来是国家队的射击运动员。快来了,到这里后先教小周学‘放枪’!”
王伟达接过周坤手里装钱的书包:“跟你嫂子学打枪,那是叫找对人了,到头了!”于一心把前机箱大盖往下一按:“咱们不行,打起枪来,让外人一瞧就不是那么回事。吓吓人可以,别动真的。另外赔了钱,想自杀了,(学河南话)这枪,中!”周坤信以为真:“您还有这种想法?”
于一心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我?你看像吗?说起自杀,我原单位的一位同事,好端端的一个人,去年就因为老婆跟人家跑了,暴殄轻生,老先生在他老丈母娘家的客厅里上吊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都什么年月了,还做这么古老的‘游戏’。要死也不能上吊呀!多勒得慌呀!”
王伟达假装严肃地说:“他真是想不开。换了我,巴不得老婆跟人家走呢!省大心了。现在一听她唠叨,脑仁都疼。”“不过,像我同事这样的痴情丈夫,现在真是少见了!”“这样的男人才好呢!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敢于牺牲自己!”
于一心驾车上了路:“小周,没让你赶上。如果你身边真有这么一个‘傻姑爷’,像大鼻涕似的粘着,也够受的……”
第五章现在“开会”
四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六晚上,在于一心的家里,有他和刚到罗马尼亚没几天的妻子刘畅、李振与他近来交了一段时间的女友罗马尼亚姑娘多娜、周坤及赵铁、再加上吴玉一家三口,众人聚在一起包饺子。李振揉着面:“我看刘畅一来,咱们于子干净多了,现在胡子都见不着了。”于一心擀饺子皮:“以前弄那么利落干什么,又不搞对象!”刘畅脸上带着笑意:“李哥,你可比在国内那会胖了!”“眼珠子胖了!”
李振现在已经不和于一心住在一起了。自从听说刘畅要来罗马尼亚,他就和于一心分开住了,在外边租了一套房。生意上也和于一心两清了,现在不开商店了,他认准给中国人提货柜这个“活”能挣钱,就领着多娜一起“涉足”该“行当”。看来他此步棋是走对了,干了没几天,车买了,手机也挎上了。
给中国人提货柜之事,说起来也简单。“集装箱”到达罗马尼亚后,让货主自己去“康港”提货,一般都比较打憷。特别是对于那些初次发货、有语言障碍的人,多花钱不说,还不一定能把货提出来。有了李振这样的“提货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方便多了,只要把提单和税金交给“提货人”,就不用管了,直接在布加勒斯特接车就行了。“提货人”用钱把海关人员层层打通,可以少上税,从中赚这里面的差价,双方都合算。李振算是有点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