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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风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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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别的系的人经常在户外露出阴部,就有精神不正常之嫌了。陈佳容想听听保瑞对这些事的看法。保瑞不知如何评价。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以往的经验完全用不上了。

保瑞去陈助理馆员的住处再次请教。陈佳容白天也曾邀请过他。这是一座筒子楼,楼里比外面还要黑,保瑞不得不小心地扶住墙壁。上到三楼,一间厕所透出了一点可怜的灯光。长长的楼道里堆满旧报纸、煤砖、麻袋、尿盆、手纸篓、菜缸、蔬菜、案板、碗柜、液化气灶,使楼道狭窄得只能免强行走一人。墙壁熏成了黑色,蜘蛛网从墙上垂下来。很多人家门口的墙上,挂着辣椒、大蒜、熏肉、刷锅刷子、鞋刷子、蜡烛瓶子……家家的屋门上都贴着倒福和祝福发财的春联。厕所里全是污水,地面上垫着砖块。一股恶臭飘出来。几个大便池的木隔档破破烂烂,蹲在里面,从楼道里走过的人肯定会看见屁股。
敲过屋门,不一会儿,一个女人过来把屋门打开。她显得很有气质。保瑞以为这是陈佳容的妻子。
“我找你丈夫。”保瑞说。
保瑞进来,见屋子被隔成两间,边上还隔出窄窄的过道。靠里边的屋门开了,陈佳容探出头,笑道,嘿,是你。女人关上大屋门,又看了保瑞一眼,才进了较小的一间。
陈佳容笑眯眯地瞅着保瑞。这个被隔开的屋子,大约占了房间的一半,一边的墙下放着沙发,对面放着一组小型组合柜,柜子中部作了书柜,里面放着一些艺术类书籍,但更多的地方放着假古董。仿古罐里放的全是抽剩的烟头。窗下一张写字台,上面很整洁,一枚奇石摆在上面。木墙这边放着一组矮柜,柜子上斜靠着两幅油画。屋子虽挤,还是养了两盆奇花。陈佳容端来一杯茶,请保瑞坐到沙发上,他自己在电镀椅子上坐下来。
“刚才的这女人……”
“我的邻居。”陈佳容说。
保瑞惊讶地扭过头。他明白了,她的表情是咋回事。她的身子好象压在了沙发上。陈佳容始终用一种声调说话,不觉得天花板下面还有个女人。她把录放机打开,轻柔的音乐传过来。
第39章 她把他看成是真正的艺术家
    陈佳容说,是否把这女人也叫过来。他这就过去敲着木隔墙说,玫,我的朋友请你过来聊天。他回过头,朝保瑞挤眼睛。隔壁的音乐声变小了。陈佳容对着木墙说,我的朋友看上你的高雅啦。女人终于说,别烦了,我都洗了。陈佳容说,洗了哪儿,我怎么没听见?女人说,我老让你听见?陈佳容说,一个人这么早上床有啥意思,不如过来聊艺术,我的朋友是著名人体模特和美术鉴赏家。女人说,我真的洗了嘛。陈佳容说,咱们喝咖啡,一边看窗外的夜景,你在黑笼子里捂得不够啊?女人说,你的窗外没什么景致,全是垃圾和臭味儿。陈佳容说,我们等你啊。女人说,让我穿好了再说。陈佳容说,女人都这么麻烦。
至少过了半个钟头,她才过来。
“这位是赵玫,每天都跟我同房。”陈佳容说。
“什么呀,只是邻居嘛。”赵玫说。
“这位是我的朋友侯保瑞,”陈佳容又向赵玫介绍说,“美术系新来的模特。很有男子气派吧?怎么,你刚才画眉了?”
“胡说什么呀?”赵玫瞪陈佳容一眼,朝保瑞笑笑。“我是教哲学的,你一定觉得我们很枯燥吧?”她伸出一只手来。
“我觉得,你有艺术家气质。”保瑞跟她握手。
“不要一见面就搞肉体接触嘛。”陈佳容瞅着赵玫,“看你得意的,人家不过是在逗你啊。”
“我哪能听不懂啊,你又从墙眼儿里瞧人啦。”赵玫坐在沙发上,然后拍拍沙发,请保瑞也坐下。保瑞刚坐下,沙发就吱吱响。“什么破沙发?每晚都得听一阵这声音,烦死啦。”她说。
“你有多好啊?每晚都得听你半个钟头的响。一个人,这么响是在做啥。后来猜到,八成是迷上了缩阴功。”陈佳容说。
“你才练那种功哩。”赵玫笑道。
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赵玫对艺术很感兴趣。她问保瑞以往都在哪儿供职。保瑞一怔,说,为了艺术,在医院摆弄过尸体。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男尸的健壮,和女尸的丰满。赵玫听得很仔细。她已经把他看成是真正的艺术家。就对艺术追求的严肃性来讲,她认为他比美术系的大多数教师都胜出一截。
接下来,他们就丰满与健壮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其实,只要把几个部位画好,瘦削与不丰满同样具有震撼力。某些现代画家的作品,就是极好的证明。”陈佳容说。
“那些作品是不是真正的艺术品,还要经过历史检验。我觉得,它们跟人类的一般经验距离过远了。”赵玫认真地说。
“什么一般经验,不过是情欲的又一表述。”陈佳容说。
“你说的关键部位都有哪些?”赵玫问道。
“对女性来讲,主要是臀部,小腹下方的三角地带,以及乳房;男人则是大腿,臀部,以及胸部。”
赵玫陡然大笑。“这才是赤裸裸的情欲,才是某些现代画家的无所顾忌,他们专门把有关情欲的东西提取出来,不满足于传统画家的间接手法,就差把阴部放大十倍了……但人就是人,不是动物,人有文明、传统和道德,这种传统包括某些心理习惯、思维定势。某些画家的作品在人们眼里,毫无美感。”
“可我同样反对搞阴部肿胀。”陈佳容说。
“这种局部放大不是艺术,不能产生持久的美感,而具有含蓄色彩的丰满和健壮,才会产生持久的美感。”赵玫说。
“我明白了,”陈佳容笑道,“为什么杜国庆永远也不回来看你,而是整年整月沉迷在对大炮和坦克的研究里——你的三个主要部位,除了小腹下面的三角地带,其它没一个行的。”
“咦,你这个坏蛋,我是谈艺术哩……你怎么这般无理?你才不行呢,早早就被老婆休了。”她站起来。“对不起,”她对保瑞说,“我有点事,以后再聊。”她瞪着陈佳容,“喂,今晚我迟一点回来,不要把大屋门反扣上。”
她刚一走到楼道里,陈佳容就大笑了。
陈佳容说,他是两年前分上这间屋子的。一天,他发现,木隔墙的一个地方粘着一块东西,用手抠抠,胶布掉下来,墙上出现一个小洞。他把眼睛对上去,看见另一间屋子的沙发床。他很快又用胶布把小洞粘住。以后的半个月,他每天都在小洞前耗费一两个钟头。遗憾的是,她除了三角地带还好看,乳房和臀部全是偏的。人体课上的女模特,几个部位都很厉害。他终于对她失去兴趣。不知从哪天起,胶布掉了下来,赵玫发现了小洞。那天她关了灯,刚躺下去,见木墙上有个小亮斑。爬起来,把眼睛对上去,看见陈佳容正用眉笔修眉。她用东西把小洞挡住。第二天晚上,她再次把眼睛对上去,发现对方在那边挡了东西。她来这边要开水。陈佳容倒水时,她把墙上的胶布抠下来。
“哦,这个小洞原先就有。”他神情紧张地说。
原先住这儿的,是美术系的教师郑义,三十几岁,一脸大胡子。郑义在这里一住就是几年。赵玫一时眼泪汪汪的,目光也呆呆的。连着好几天,见了谁都显得疑虑重重。
这天,保瑞跟陈佳容聊到深夜。赵玫还不回来。陈佳容再三挽留保瑞住上一晚。保瑞放心不下小煤房。黑暗中,陈佳容搀着保瑞的胳膊,把客人送到院子里。

保瑞感激两个人的友好。他们不在意他是什么,他们大概都很寂寞,但寂寞了非得跟你一个模特聊艺术?这的确是层次更高的地方。多少天来,内心的压抑,就这么释放了。但如此坦然地探讨从事的工作,他仍然不能适应。是啊,你能跟人探讨当托儿的谋略吗?能跟人讲述洗尸体的体会吗?
不过,他如今被剥成了裸体。你在死人面前还有活者的优越感,在前来算命的人面前也有清醒者的优越感,更在天桥那边的姑娘们面前有不用脱裤子的优越感……可在这里,你没有了任何优越或幸运的感受。你真正成了贱货。
他不能理解,赵玫为什么要对他友好。
你在灵魂丢失了之后,肉体也丢失了吗?那么,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呢?是个只知道装钱的袋子吗?但学院里的你是受法律保护的,就是说,你有尊严了。你如今的下贱是合法的,原来的优越感是不合法的。你不是很爱钱么?你可以合法地挣钱了。
轻柔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好似连老天也在安慰他了。
第40章 她们才是真正的脏猪
    第一堂课,保瑞是在楼道一侧的门窗被严实挡住的教室里度过的。由天窗上撒下来的阳光又强又亮,他不时就要朝头顶上瞥一眼。这边的三个窗子跟不远处的大楼相对峙,也很使他心神不宁。面对几十个男女生,和十来个年龄不等的男女教师,他起初很有些惶恐,虽然很快就镇定下来。女生及几名女教师,目光均冷静得出奇。不过,他还是从她们脸上看到了她们内心的某种惊讶和骚动。她们用专注于艺术的神态,遮掩着某种情绪。
“你们尽管看吧,欣赏吧。我只是猪。陈佳容说,当初他这样一想,内心就会平静,就会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还是不能彻底无所谓。她们看上去比春花还小,比他的女儿并没有大出几岁。她们究竟有什么资格,这样欣赏他。她们的智力,一点不比他强。唯一的原因是,他被母亲生在了农村。他竟然被她们剥成了裸体。她们还可以在脑子里任意想象他,甚至想象跟他做爱的场面。他真的成了她们的玩物。最可恨的是,她们把棉花垫起来的屁股扭来扭去,考验他的性神经敏感程度。只要他的那东西稍微膨胀一点,就要丢尽人了。其实那种膨胀,在撒尿时也会出现。可在她们这里,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情欲发作了。难道你们一流白带,就是情欲发作吗?就是润滑阴道,以配合插入吗?噢,这才是多么凶险的行当。她们对他的把玩,比在动物园里给黑猩猩假装扔点吃的还卑鄙。猩猩把嘴张开,只是为了满足食欲,而不会被看成道德问题。
虚假的大肥屁股才是真正的脏猪——文明使你们更加为所欲为,使你们的放荡更加富有成效……最后,你们还落得性感的美名。所以在陈佳容的眼里,文明是一泡臭屎。此刻在我眼里,文明也成了一泡熏屎。太可耻了,太可耻了,你们这些强者太可耻了。你们这样挑逗一个弱者,一个裸体,太可耻了。你们从容地数我有几根阴毛,用目光量度我的包皮长短,这太可耻了。艺术太可耻了,画家太可耻了。我唯一反抗的办法,就是在心灵里把自己变成木乃依,这样,才可以不接受你们的挑逗。
他发现,一名女教师的神态与众不同。她并不绘画,望着他身体的某一处时,如同欣赏什么器物,冷漠地出奇。
当时,他就被她的姿色震慑住了。她约莫三十几岁,眼睛稍凹,高鼻梁,脸瘦,看去有几分冷峻。头发自然地垂向后面,只用带子在半腰扎了一下。乌黑的头发,使皮肤显得很白,特别是脖子一带更白。身着一件无领的浅灰色麻纱短袖衬衫。他有一刻恍惚觉得,她就象个小巧干练的美男子。内心的机警,使他把目光挪开。这多半就是建筑公司总经理张亚楠的妻子乔琳琳。
他回想几次尾随张亚楠的情景。这个人最近每天都去省建设委员会。在大楼的值班室,他了解到,这个人已经是省建设委员会的副主任。这天,他又来到建委,要看看这个人的办公室。不做到这一点,他对这个人的研究就不够彻底。
哦,省建委的副主任,会给侯家堡的建筑材料厂带来何种命运?反正只会比建筑公司总经理的能量大几十倍。裸体还带来这一件好事。他也正是冲着这个东西,才奔进大学的。让他不安的是,她过于漂亮了。在她面前,他怎么还会有姿色。他是否可以通过别人跟张亚楠认识?唔,你又急躁了,你来城里还不到两个月,成绩不算小了。只要能给她当最普通的模特,舒舒服服地挣钱,就也很好了。当他为她脱得精光,倒想看看她的态度。

头一个星期,保瑞干了八个课时的人体模特,其中四个课时是临时加上的。他给前来的学生及老师,均留下很好的印象。
在近期中午食堂的饭桌上,美术系某些班级的女生们最热衷谈论的话题之一,便是新来的模特。她们当中有人认为,侯保瑞即使是给十九世纪欧洲的某些大师当模特,也够资格。他的黝黑的肤色,凸起的肌肉,对白皮肤少女灵感的触发,是如此明显地呈现出来。每个人的画面,都于赫然之间变得充实有力了。
别的系的女生,特别是中文系的,对美术系的女生每每在饭桌上放肆谈论男人的躯体,似乎很反感。中文系的女生只能在文学的描述中,间接领略男人的风采。她们很早就认为,美术系是最不干净的地方。后来有幸见到侯保瑞,深为不解,一个如此粗野雄放的家伙,怎么能激起美术系一帮人那么浓厚的兴趣?一些中文系的女生便认为,美术系的女生又在犯学院病。
美术系的学生和老师们,为了让保瑞顺从地做各种动作、姿式,每次都带来香烟,有时还带来水果和干果之类。保瑞一般都不在课堂上抽烟,临走时会把烟拿上,还问这样可以吗?大家便说,可以,可以。下一次,他们还给他带来吃的。
他正准备最大限度地索取。他似乎觉得,这样也抵不了他的损失。表面上他得到了尊重,实际上他可能就象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观者给猴子扔食品,并不是出自敬意或爱心。然而,谁让母亲把他生在了农村。他便又恨祖上。那个老朽不懂为官之道,突发奇想,要彻底变革税制,以缓解空虚的财政和凋敝的民生。可皇室和百姓还没得到好处,大批的官僚就先反对上。最后老糊涂就滚到湟水边,侯家也从此过上心惊肉跳的日子。祖训就这么出笼了。它使人觉得,老朽再也与世无争。可你的后人却要承受多大的不幸。赤贫笼罩着他们的日子,精神麻痹更是把他们弄得不人不鬼。而你最有出息的后人,竟被智商平平者任意玩弄。他们的祖上就得过你减税的好处,如今事过境迁,谁还想报答你的恩德。眼下,一个七尺男儿被剥成了这样。傻,祖上,真是傻到家了。你在九泉之下,不会听见如今人们是怎么说的:票子房子孩子,全得到位。你还弄出个祖训,教导子孙永不膨胀物欲。我就是要把你的说教狠狠踩在脚下,叫你在我这里永世不得翻身。
为了当好模特,他向医院请了两星期假。董耀宗担心年轻人会从此不归。保瑞想,最好有女教师单独请他当模特,那就可以挣更多的钱。自己确实是一头猪,不要否认,不要想更多。
第41章 她们画他的裸体,还公开展览
    第41章 她们画他的裸体,还公开展览
不过,他的忍耐力接着就经历了考验。几十幅裸体素描,挂在过道上,专供人参观。一些学生与教师看见他,目光是如此奇特。整个上午,他的精神经历着煎熬。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这是展示他们的才华。他们没有错。可以想象,一切不过是以往形成的传统,他不可能向美术系提出抗议。
他没有向酿皮摊请假,躲在小煤房里。某一刻,他的眼里噙满伤心的泪水。想着还得硬着头皮走进学院,走进那座大楼,经历那一对对目光的灼烤,他终于没有勇气了。
“我再也不会走进那所大学了。”他的目光被软弱笼罩。
这股失意的情绪,使他对酿皮摊也产生了反感,对站大脚的朋友们也有了反感,最终,对这次进城有了深深的怀疑。他向命运服输,不想奋斗了。可他又不能回侯家堡。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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