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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霪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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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树芳的妄言,但是事情居然如此巧合,事情纯属意外,意外得有些太巧了。于是,在他的的心中总有一道抹不去的阴霾。直到现在,树芳一提起此事,他不禁悚意横生,枝蔓缠络。
他浑身激烈地颤栗了几下,不由得想起那个凄然的上午,自己走出那间狭小的单身宿舍时,那偶然且必然的再次相逢。
那一天,愁云惨淡,阴雨绵绵。他与连清荷的最后一面竟是如此了黯然神伤。
在连清荷离开的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一扎之后,他想起了树芳的话,突然感到冥冥中似乎自有天意在。于是,他倒似有几分相信起天意来。
    在连清荷离开民中后,树芳竟然也分到了民中。事后才知道,她本可以留省城。为此他深深感激清荷姐,以及他现在的女人。在步履蹒跚的年月得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姻缘,这份感激他发誓要用一生来报答。
为此,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思想维系着他的生命:人站着就有希望,就象此刻卧室外的灯光,透过窗帘而入,把晕暗的灯影投在地板上,从而证明了它自身的存在。一旦思想停滞,他想,树芳又象是他的影子,忽悠忽悠地,又拉住他继续前行的身躯。
这种思绪,一左右就是十二年。
当把树芳背进新房的那一刻起,它就象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在大脑里激烈地拼斗。为此,他不止一次地生她的无名之火,这股无名之火生得似乎有根有据而又毫无来由,他仅仅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思想被妻子的那一套毫无创见的话语所左右,甚至不想被任何人的思想所左右。
有时,这种思想原本却在持续潜移默化着自己,以至于,有时忽然之间妻子好象自己的另一半。想一想树芳所说的,在心里回味一下,真有一股说不出的自由感,一种做回以前那个自我的切肤之悦。
然而,一个人读书究竟是为了啷子呢?当升任办公室主任之后,他才深深懂得知识越多越无用:知识越多的人就越自命不凡,越是自命不凡就越难以与人相处,也就越难以取悦于领导。
再者,中国的古往今来,领导者对人不对事的多,事情一出,对人的多了,事情倒越来越显得无关紧要了。这正是事情的可怕之处,也是一切事情最终了无结局,最终惨淡收场的根源所在。于是做成一件小事尚且艰辛如斯,更做成一件大事了。
关键的是。领导用人取决于感情,确切地说,也许用“关系”一词更为准确。关系是情感的弱化表现,表现过了头,关系就成了一门先修的学问。先关系后理最后才论及法。于是法之一节,最是难猜了。
这种困扰左右了黄权路近十四年,又激励了他整整十四年。 在十四年的时间了,他吃了十四的关系的苦头,也饱尝了因关系带来的甜头。甜头苦头看关系,甜中苦中生,苦尽甘将来。甘来,领导的喜怒哀乐便是你的喜怒哀乐,领导的仇恨恩宠便是你的仇恨恩宠了。
明白此道,你便是领导心目中的完人;否则,你将一无是处了。
领导不用你,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闲暇之人。
有道是:“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只有晓得啷子是害怕,才知道啷子是成功的最佳途径;只有晓得害怕,才能真正领悟对一切事不偏不依,不急不躁,不火不温,正所谓彬彬有礼是为君子;只有晓得害怕,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成功之道。这正是儒家的不偏不废,中正则立了。
中正而得领导心,温驯而得仕途位。至高的中正兼得天下,于是蒋介石取名中正而得了半边天了,虽然偏安一隅,却能兼济天下。
也只有达到了这一步,你才能终成正果,并获得一种来之不易的喜悦。
为了这种喜悦,等了整整十六年呐。
十六年来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浸泡在笑的深奥的哲理中,体悟着笑在人生中的重要意义是如此的不可磨灭,如此的让人受用不尽。有了它,就如同给自己穿上一件雍容华贵而又深不可测的外衣,行事一往而无不利,简直是有百利而难有一害。
    “你别听外面瞎说。”
黄权路最近“瞎”这字脱口而出,也难怪纪文说他现在心口不一,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又不得有点儿信;而树芳的怨意虽没有从口里表现出来,但是熟读了树芳近十四年的他,却轻易从树芳的一举一动中读出来。为此,
他心底暗自高兴,树芳还把他当回事,这就够了。夫妻大抵如此,生活亦大抵如斯了。一切模模糊糊地过,远比把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自在。自在原本是经历一番沧桑的偶尔的糊涂的妙悟。这妙悟一糊涂,天下事便大抵没有淌不过的河流了。
    “瞎说?”树芳道,“原来你那是明搞了,所以人家才是瞎说。没想到,现在你们不仅明搞,而且更加有理有据,明目张胆起来。淡绿的外套,粉红的室灯,梦幻般的纱窗,轻盈的盘舞。你们就不怕??啊??你们就不怕侮辱?京剧本身的庄重,亵渎?麻姑诚意?”
    黄权路愣在那儿,面颊痉挛。双手的食中二指急促地敲打起了膝盖,心神却从此飞出窗外。对付正在说话的人,长久以来,他的某些动作已经被纪文潜移默化。不是因为纪文的动作优美,而是这个动作的确能缓解他人聒噪带来的激愤。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自己的习惯。
    “随你想咋个说,咋个说去。”他说,“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你还有脸提这个家?”树芳指着他的额头说,“亏你还想得起提这个家,而且是在如此特殊的场景中提。”
“它是我的家,咋就不好提??”
黄权路绷紧的脸松驰下来,嘻笑着,走近前去,双手搂向树芳的腰。树芳狠狠地掐了他的右大腿上那块厚实的肌肉一下,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滚开,拿开你的脏手。”
“这双手再脏,也是你当初选的啊!既然你选定?,就将就着用吧。怨得着我不?”
“黄大主任,我哪里敢怨你。怨我自家还来不及嘞。哪点敢怨黄大主任?你是黄大主任,哪个敢怨你?说不定跟着变成黄大副校长甚至黄大副市长?,那我更找不到敢怨哪个?。你说是不是?”
    一听此话,下意识地,黄权路微虎的背不自觉地向上一拔,这很有必要,不拔背以下的动作很难显出应有的气势。胸应稍稍往前一挺,下颌稍稍向上抬一抬,双肩用力朝后一展,塌塌腰,气定神逸地,微微笑着,很深沉而又不失亲和地、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他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低垂着眼帘,乜着树芳,鼻子里“嗯”了两声紧闭的双腿微微向两侧一分。然后道:“有啷子事?不能好好说?”
树芳突然想起如今的民中哪里还象个学校,明摆着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官场。在如此出类拔萃的校园里,再也见不到上一任校长那种可歌可泣的做事作风,那种人人一往无前的干劲,那种人人当先的精诚团结。一想起这些,她不觉有些心酸起来。
“你这样说可就不对?哈。”黄权路两腿摆了摆,轻声嘿嘿了两下。仔细回想了一下,树芳似乎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上下级之间之间的、油然而生的陌生,一种天与地之间的陌生。 
   第三十章 夜黑遭逢屋下雨⑵ '本章字数:310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10 17:58:34。0'
 
  理想一经迫近,平常生活似乎离他越来越远。平常的生活一远离尘埃,理想便束之高阁了。此时的黄权路便是如此,高高的理想在额头上划过傲视苍穹的一捺,深深地镌刻在学深邃的前额??那两道历不衰的皱纹里。
他个人的日常生活突然从家庭公共生活中分离出来,恍惚之间,也似乎从日常的公众生活中隔离出去,宛若一种历尽千辛终成正果的升天。
望着凡间的乐事,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正千方百计地从其中抽身而出,日复一日重复着的生活,自己挣扎着终于快要出来了。他的嘴唇开合了一下,又“嘿嘿”了两声。
但是他不知道,而树芳经常提及的人的位置越高,充其量不过从一个网格跌入另一个网格,人的一生,直到死时,那个人才会意识竟然如此悲哀。不过此时的黄权路仍然没有弄明白这话的含义。
他一直认为难得糊涂未必真,真糊涂时世事切。糊涂原本是一种生活状态,得糊涂时且糊涂,人生便又得一高境界。此时,他的确感觉到了这种境界竟是如此地让人飘飘欲仙,乐入幻境。
树芳看着他这么一副模样,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日有所思心有所想的所谓“志”来。看着他那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志满意得的样子,心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黄权路。我跟你说,你想去哪点就去;这原本我也懒得管你,但是,谁叫我现在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不过,事不可做得太过,过犹不及。”
她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声音里充满了鄙视、充满了怨恨、充满了失望。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妻子用这种声音说话。
“一个人越强,别人施加给他的也就越无止境。黄权路啊黄权路,你十四年前的那股骨气都变成?狗尾巴毛是不是?”
    “你也别说得那么难听。今天这必不可少,真的必不可少……”他说。他仿佛看到一双眼睛;在半空中飘缈着,这是一双满是鄙夷的眸子,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埋藏在深深的记忆里,令人心有余悸而又茫茫然然。
这不就是十五前,而现在仍然清晰可见的眸子吗?
“真的就到了必不可少的地步??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树芳冷冰冰地说。
他实在不知道树芳今晚怎么会如此冲动,不明原因,就不得不按下心中的疑惑,等待迷底浮出水面。
树芳似乎在迷面上打着转,总是不停地打着插边球,就是不把球往门洞里射。
“常言说,不卑不亢真丈夫,可你倒好,现在你是整得的事你不整,整不得的事,你转弯抹角挖空心思都要去整,而且一整就不亦乐乎。”
   在树芳地步步紧逼下,他也渐渐打消了问清缘由的念头。
树芳在一阵狂风骤雨之后,突然厉声道: “世界上有许多道理,经过你这种人的口,想不成为邪道都难。”
   这倒突然激发起了他的一个念头。他深知,公事、同事间的事要在餐厅里解决,而小夫小妻间的矛盾,却只有一个地方,而且只有一个地方才是最有希望圆满解决问题的最佳场所。“你不是说要邪哩吗?我们就来旅游旅游,咋个些?我想向你证明一下我今天的清白。”
    “你这种人还会有清白?你……你……真的……真的……慢点……把你身子整干净……唉哟……再说。黄权路,你要脸不要唉哟脸。”
    “两口子在一起,不要脸就是要脸。要脸那就不是两口子?。两口子两口子不就是两个口子么。”
    “轻薄下贱无聊………唉哟……无聊……滚开。”她说,“再说人家今天身子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不行,事实胜于雄辩。你不也想查明事实真相么?”
    “人家……人家的……的确有点不舒服嘛。”
    “哦,原来你是身子不舒服才拿你老公来当出气筒啊。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得教训教训你。省得你以为老夫是一盏省油的灯。”
    “我怕……你?……还不行吗?下次好不好?”在系列操练多年的技巧的运动下,树芳鼻息渐渐急促起来。
“过了这个村就没得那个店?。”
他的话虽然如此说,但是他深知,对待突然蛮横的女人,你得付出比时更多的温柔和耐心。而此时言语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他想起了纪文跳盘舞时,手指的娇柔,舌尖如水波一般灵动,微微的唏唏声足以荡起树芳的妩媚。
    “人家相信你?行不行?再说明天早上人家还有早读,得有点精神合不合?”
然而,当手从妻子的背脊滑到双臂时,他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双原本皮肤细腻的手似乎倏地失去了弹性。
眼前晃然出现了一张皱纹渐上额头的脸;这张脸,皱纹越来越越多,直至皱纹密布。他一阵反胃,赶快强自忍住胃里直往上冲的那股酸腐气味,迅速把头埋到妻子的脖子弯里。突然之间,性味索然。
看到树芳渐渐潮红的脸,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她的整个身子开始柔软起来。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迷惘,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这越来越柔软的身子,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反而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僵硬。除了口中那延延不断的甜言蜜语,以及依旧轻柔的指尖还在树芳的沟谷之间来回地、完成任务般地滑动外,一股顿然生起的、一个无能的男人才有的耻辱感搅动着他的心。
树芳一把推开他:“不行,真的不行??换个日子好不好?”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说声“好吧。既然你实在……”
他怅然地望着树芳。就在他看到树芳乳晕,隐隐约约在睡衣背后颤微微地晃动时,一种可怕的兆头涌上心头……
树芳惊奇地看着他,看着突然变得动作迟缓的他禄,突然改变了初衷,两条手臂放到了他的两肩上,摩挲着。“现在才九点过点点哩。”
黄权路惶惶,面对树芳,感到只有无用的男人才有的耻辱,不知是哭不知是笑地干哼了两声。
黄权路一肚子难言之隐,不知所措地仍然看着电视,兰?晚间新闻正在陈述着兰?地区各县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到任情况。
女人尤其自己的妻子千万别随意碰她,否则将够你受的。黄权路恍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回头看着树芳,潮红的脸颊上挂满了等待。
树芳厚厚的睡衣就象一层浓雾。乳晕在雾的另一面不断地起伏,奔腾。
“芳,你……真的想……”
他绝望地看着她,就好象站立于孤独的悬崖。
“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有情趣,“来嘛……”
黄权路马上感到了自己的意念与身体的互相排斥。这种排斥感使他想起,两年前他不慎跌断腿,固定在髌骨的钢钉。那是一段镌刻在潜意识中的记忆。
他仿佛如此记忆犹新,就是这对波峰,荡漾着柔波,拉着自己的思绪后退。
 十三年半前那个夜晚,他记得,正是纪文到民中的第二年后一个夜晚,在副校长办公室粉红色的壁灯的辉映下的,正是这两冢波峰,润滑且柔软。那一段时光里,常常从笑梦中惊醒。一惊而醒,伴随着愉快和亢奋,并且由衷地涌出一两丝多次失意的突入其来的得意,象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这种幻影。
这种幻境没有情感,只有欲望。正因为没有情感,因此才让为所欲为,无所顾及,而忘情于欢悦之中,乐不思蜀。这是一种沮丧与愉快相交融的水到渠成,这是一种苦中还有乐滋味的返朴归真,这是一种自由的闸门开启后,阵痛之余的一瞬极乐消遣。
潮来汐去,潜流奔突,水**融,洗涤心灵的教诲。在一番又一番的教诲以后,在树芳还未过门前,黄权路确凿地感到自己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男人,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在周而复始的愉快与沮丧的折磨中,这个幻影显得如此亲切,就象生活一样清晰且混沌。
那时,他曾经暗暗地崇拜着这对乳峰,尤其是在擦过护肤霜后,那种别有风味的感觉,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亲地观赏着一个女人。也正是那一次后,自己一接触成政教处副主任。'
那一天是她丈夫死后的第六个月。她说,除了死鬼的眉心下方有一粒红痣外,黄权路跟死鬼简直就是一个模具倒出来的。事隔十三年后的今天,一切如过眼云烟,岁月不饶人呐。
黄权路赖在沙发里,不动。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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