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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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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羽只得将打开的抽屉又关上,起身前往瞿会计家。 
瞿会计家门外已集聚着部分人,说七说八的,刚到的二位派出所干警年龄不大,当知道曲羽是民政的人员后,立即动手撬门。因为门里面是反锁的,二人很费了些劲才把门打开。邻居们探头探脑地张望,谁也不愿踏入,曲羽走在前面,二位干警随后,直入正室,未见有人,旁边关得死死的正寝门,二位干警又费了些劲才打开,让人总有入犯东陵地宫之感,他们把灯拉亮,发现夫妇二人各自躺在左右床上,肤色发红,两位干警怯生生地上前摸摸,发现早已僵硬,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曲羽初步判断二人至少死亡十小时以上。三人环顾屋内,一个蜂窝煤炉缩头缩脑地躲在会计夫人的床角,好象干了坏事怕受责罚的孩子,炉中重迭着的几个蜂窝煤早已燃尽熄灭,还余着一丝淡淡的二硫化碳气味。问题很清楚,完全如邻居们猜测的那样。曲羽为两位老人的不幸身亡感到惋惜,默然不语。两位干警和曲羽一块,做好简单的死亡现场记录,然后将门带上,准备去汇报后再说。 
“两位老人已经升天。”曲羽向民政所所长报告。 
“原因是什么?煤气中毒吗?” 
“煤气中毒,生火取暖的屋子过于封闭引起的煤气中毒。” 
“你处理了吗?” 
“正恭候旨意。” 
“我得先请示镇长。”所长说着离开出去了。 
曲羽完成了任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闷坐片刻,才想到应该给小孩子买辆小自行车,因为托儿所的孩子人人都有。于是搜索身上的钱款。此时,所长急匆匆赶来,对他吩咐:“镇长的意思,死人的事仍由你具体处理比较妥当,因为第一,你是负责老年工作的,第二,你曾经管过丧葬,有比较丰富的经验。” 
“没有别人协助?比如居委会人员。” 
“嗯,这个,居委会主任?我孩子他妈,不在,她有事外出了。现在大家都比较忙,正在开会。这样吧,我通知两个居委会干事协助你处理得了,事情挺简单的,第一死人送火化场,第二收拾清理一下屋子,以便日后进一步处理。噢,这是火化场的电话号码。”随即,所长将电话号码递给他,风一样溜出去,躲进会场。 
镇里显然谁也不愿去料理死人惹晦气,曲羽只得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念头再次去死者家,按习惯先给死者烧点冥币。 
民政所长说的两位居委会干事迟迟没到,恰巧镇武装部长从这儿经过,曲羽请他帮帮忙,武装部长随口就找出四五个理由来表明他介入此事不妥,曲羽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他所有理由表达的共同意思不外乎是他介入处理这种事显然是越职行事,乱了规矩会带来不良后果。曲羽无奈,只得以百元每人的高价请了两位外地人将两具僵硬的尸体抬出门,抬上火化场的车,再打电话让派出所将死亡证明开来一并带去。随后他想找人清理屋内的遗物,以登记造册,再也没人乐意帮忙了。火化场的车离去后,围观的邻居也纷纷散去。不得已,曲羽只得独自进去,收拾清点、记录、封存。 
他进入正室,正室内除了两张旧沙发,还有个台桌,十四寸彩电,另有两个书柜。旁边的厨房里的物件也极为简单,除了厨柜、煤炉,还有锅碗、勺之类的用具。他又走到二人的卧室,卧室内除了两张老式床,还有老衣柜,漆已脱落。曲羽将他们生前的这些衣物看了看,都是些过时的,但成色很新的没穿过的劳动服。他看见旁边还有一叠月饼,日期是去年中秋节前两天出厂的,早已霉烂变质,曲羽很不解。他打开衣柜最后一层,发现衣物中有一个沉重的纸箱,他疑惑地将纸箱打开,顿时惊住了,纸箱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元面额的人民币数十叠,他粗粗一算,竟有五万左右。大概因存放时间过长,币面上霉迹斑斑。这显然不是二人的积蓄,难道是非法收入?他拿一叠放在手里,忽然才想到这种版式的纸币多年已不曾见过,现在市面上根本没有它的影子,也许它早已被银行宣布作废了。想到此处,他抽出几张,将纸箱放回原处,然后带上门,往信用社去。 
确实如他所想。信用社工作员将纸币拿在手里看了会儿,又翻了资料,最后告诉他,此币种十二年前就已停止流通,被新版面人民币取代,现已不能兑换。看来这一箱纸币除了有点文物价值外,已相当于一堆废纸。回到原处,他对着纸箱愣了半天,逐渐明白前次拜访二人时他们对自已充满戒备的原委,断定此款来路不正。他不满同事们对处理死者的事躲煞般的态度,不想声张,仍把它放回原处,又觉不妥。想而又想,干脆把它搬到正室,籍着未燃尽的冥币化掉,权当给二位老汇去,补偿他们生前为守候它所受的精神磨难。然后他继续清点、登记,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可登记的东西。只是堂屋的书柜里有十几本与文革相关的文字作品,如《天安门诗钞》、《批林批孔材料选编》、《天翻地覆》、《雷锋的故事》、《金光大道》,还有领袖选集。迟疑了一阵,他决定将这十几本书自行带回去,待夜深人静时权作催眠之用,于是他将书叠好,再捆上。清理完毕,他锁上门,带着书离开了。
第三三章
    旧小说拿在手上的时候,曲羽才发现自己早已厌倦了小说,《天翻地覆》、《金光大道》、《高玉宝的故事》几本书,每每翻不到二十页,就只想瞌睡。《雷锋的故事》如读圣徒传、读《圣经》,他几乎不相信不少人当初曾把它作为精神食粮。他越读越空虚,又有一股频死感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把它们堆在床头的墙角,不想再去动。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他和孩子建立起了感情,半天不见孩子,他就放心不下。下班时间一到,他决不多耽搁,立即坐车回家,去托儿所接孩子,然后带着孩子在附近游荡。这十来个月的时间,他几乎经历了一次由死亡到复活的过程,现在能勉强平和地过日子。当初,李欣第一次教孩子称呼他“爸爸”的时候,曾引起他不小的心理震荡,他被震得一夜难眠。现在,小孩子使气不叫他“爸爸”,他反而不自在,千方百计地哄孩子叫,孩子几乎忘了叫妈妈。他时时感到对不住孩子的是自己始终缺钱,不能为孩子提供更好的衣食。春节的时候,他终于凑足一笔钱,为孩子买了架小电动车。 
他头脑里老萦绕着父母、孩子的问题,夜里常在做梦,做令人心惊的梦,梦见全家淹没在一个由数千亿颗恒星构成的盘状星团的边缘,随时可能被抛落在宇宙中消灭,自己用尽浑身力气却没能往星团的中央靠近。又梦见自己突然间患上了和曲商当初同样的病症:肠癌。他惊骇万状,忙追逐着一个据说是上帝的影子,不择手段地将他抓住,哀求他放过自己——曲羽并不怕死,只是不该在此时死。上帝,曲羽在尽完人子、人父之责后,死一万次也不会拒绝!上帝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他吓醒了,天一亮,他忙去附近医院挂号、排队、等候、检查,折腾了老半天,医生告诉他:没事。他才大致放心地回去。 
他好不容易碰到昔日的朋友蒋小枫,蒋小枫依然有些神经质,娃娃像,不过眼神中也有了丝成熟感。他是老远就看见了曲羽的,曲羽躲避不及,只得相见。蒋小枫望着他身边的孩子,问:“他是你的吗?” 
曲羽苦笑着没有回答,蒋小枫又说:“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翻版。” 
“确切地讲,是盗版。” 
蒋小枫不解,曲羽简单地把事情告诉了他,蒋小枫听完后问:“那么,今后人如何面对云婕,再过半年吧,她将刑满回家。” 
这正是曲羽面临的难题,他不想把孩子交给云婕,因为她可能让自己的后代以后过得更狼狈,可又该怎么办好,他无话回答蒋小枫。蒋小枫打量他一阵,知道他仍然没有拥有可观的财富,说道:“我私下认为你的不成功在于用事不专与急躁,尤其孤傲,是不是?现在的奋斗,你应该知道,关键在于筑关系、构网络,即搭上或攀上某些人逐步加入“船队”,才能抵御风浪;否则,个人这只小帆船,是很容易被风浪所倾覆的。” 
曲羽沉默良久,蒋小枫问他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曲羽说道:“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吧。噢,你结婚了吗?” 
蒋小枫笑笑,他告诉曲羽,他谈过两个女朋友,都没有成功,他现在只想独身,不想结婚,曲羽望他问:“你独身,对女子们来说不是太残酷了吗?” 
蒋小枫告诉他,不知怎么搞的,没结交女朋友的时候,想结交,结交了女孩子后,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对女子没有兴趣,现在每每和女孩子在一起,找话说比沙漠里找水还难。相反,每见到同龄的、漂亮的男孩,他就会魂不守舍,甚至产生邪念,很想和对方亲近,他说自己有GAY的倾向和特征。曲羽不无感慨地说:“假如我当初是GAY,今天的结果就不会如此狼狈。” 
蒋小枫坦率地说:“你大约不知道,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异样的,刻骨铭心的感觉,可总不敢大胆地冒犯你。” 
曲羽点点头,表示似有觉察,说道:“如果你现在对谁有兴趣,就大胆去爱吧,管他同性异性,只要自己快乐,对方快乐,没有妨及局外人就行。” 
蒋小枫说,他去年和啤酒公司的一位男孩就有着真实的感情经历。男孩姓毕,比他小半岁,很潇洒、开朗,开口一笑,带着股女孩般的妩媚。二人不在同一处工作,接近的机会少,偶尔见面时,互相都又有些自惭形秽。可受着一丝柔弱的、强烈的直觉牵引,二人开始由畏怯、试探到互相主动接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又心驰神荡:“我们朦朦胧胧的的感情,就象股若有若无的、袭人的清香,象是来自咫尺,又似来自天边的空山幽谷中。我们追逐着清香,进入印着友谊标笺的迷障中,真的很美。有时,我看到他和别的男孩在一起,就很痛苦,甚至痛不欲生。我们的感情,有浓荫匝地的胜景,也有霜刀雪剑的伤痕,有时互相让对方感到失落,心如死灰,回过头来时,又温暖如春,环宇生辉。我们互相牵挂着,关心着,成了最亲密的、生死不渝的朋友。” 
“你拥有了一场深刻的、成功的感情经历,应该向你祝贺。” 
“可是我的位朋友上个月随父母去了日本,我们分手时大哭了一场,大约今生不能相见了。” 
“那么,你以后恋爱时,如有可能,还是纠正自己的性别指向吧。” 
“哈哟,你怎么学得如此的口齿无节?” 
“朋友,我这不叫口齿无节,而是鼓励你学会‘情随事迁’才行。” 
现在蒋小枫话多,曲羽话少,蒋小枫又谈到贺昌,曲羽才得知贺昌因为肝脏纤维化住进医院已有五个多月,做了肝移植,但效果不理想,也许所余的时间不多了。他妻子每天在照顾他,却每天都在和他争吵,有顾及他的病。 
“为什么?”曲羽问。 
原来贺昌的妻子是个醋坛子,因一直没住在中宁,以前从不知道贺昌的风流韵事,直到上半年才无意中得知他有位情人是湖南人,可她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就心急如猫抓般地赶来,与贺昌吵开,闹得鸡犬不宁。啤酒公司里大都知道她的泼名了。现在,贺昌妻子对湖南二字还特别忌讳,若有谁稍有不慎说出湖南二字或与二字近音的词,她都会发无名火,找碴子。不巧的是负责贺昌医疗的有名女医生就是湖南人,贺昌的妻子曾为此和这位医生吵了一次,把这位医生气得不好,此事在医院里至今传为笑谈。如果能动员中央撤销湖南省的建制,她肯定会立马进京一趟,所幸她不知道贺昌还有很多的女人。蒋小枫将这些事告诉曲羽,曲羽哑然失笑。一边想到与贺昌毕竟有过交情,准备到医院看看他。于是买上些水果和营养品,在蒋小枫的带领下,去贺昌所在的军分区医院。 
重病缠身的贺昌躺在床上,两年不见,曲羽几乎认不出了,眼前的贺昌瘦得皮包骨,眼眶深陷,他的夫人刚出去,一时半晌回不来。他指指床前摔碎的两只药瓶,开口就说风暴过了,好不容易安静了,接着从床上坐起,连连对曲羽的看望表示感谢。他已不想对谁隐瞒如今妻子对他的不敬,自我解嘲地说,这是他二十来年对近两百个女人欠下的的风流债应该得到的一点报应。接着他指指孩子问:“是你的小孩子?” 
“是。”曲羽回答。贺昌从旁边的柜里取出一袋糖果,塞到孩子手上,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为什么不告诉老朋友?” 
曲羽不想再谈,说道:“蒋小枫知道事情的原委。” 
蒋小枫向贺昌讲述了孩子的来历,贺昌听完,拍着床沿叹息:“曲羽,你为什么有此好运?告诉你,当年我曾许诺三十万让云婕为我生个孩子,她终究不。咳!我羡慕你死了。瞧,孩子多逗人,云婕生的孩子就是不同一般,假如孩子是我的,我一头撞在墙上也心甘情愿。” 
“假如孩子是你的,我情愿给菩萨磕十二个响头。不过事已至此,曲羽只得认命。” 
“孩子不是孙浩的,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贺昌说。 
曲羽听着很难堪。贺昌又掏出五百元,硬塞到小曲子荷包里,权作见面礼,再选了一个大雪梨放在孩子手上,出神地望着他,充满了羡慕。良久,他叹了口气总结式地说:“告诉你们二位,现在我才明白了,钱这东西,关键的时候真的什么用也没有,不必去强求……咳,我贺某一生,算来也不虚,从三十六岁至今,每年消费六七个女人的贞操,不妨告诉你们,我曾打算从三十岁开始,每年让一位女人为我生育一个孩子,到我四十二岁时,凑满十二生肖……” 
“你是担心中华民族会绝种吗?” 
“听我说完吧。可是,迄今为止,我知道自己仅有六个,最大的不过九岁,当然没包括老婆为我生的。明年就四十二了,想来不无遗憾。” 
“为什么有这样的异想?”曲羽不想问,还是问了句。 
“我历来认为,物竞天择,有能力的个体才有资格大量生育后代,能力低下的没有必要繁殖。如此才能减少愚弱群体的数量,提高人口素质,加速人类进化的速度。而我贺昌的后代,虽然不可能个个精品,但决不会是些鸡毛蒜皮的人。为人类质量的提高,我是可以尽绵薄之力的。” 
贺昌的话如同飓风扫过刚趋于平静的海面,曲羽心底阵阵起伏迭宕,好一阵才定住神,淡淡地说:“看来,你是壮志难……” 
他猛地发现自己用词不当,停住了,贺昌却接着说下去:“是壮志难酬,你不必为我讳,是条汉就敢直面一切,何况我是贺昌?病能把我怎样,顶多让我消亡呗。除之而外,它能把我怎样?我活四十年,胜过某些人活四百年。” 
从军分区医院出来,蒋小枫说:“你为目标花去的时间成本不算多,在中宁继续下去,争取搭上头班车或者二班车,进入先富起来的行列,还是不算晚。” 
“头班车已错过,二班车正挤,我算挤够了。”曲羽想到当初范容芷老师说过的一段话,于是说:“抱定一个切实的平淡的观念自得其乐,更适合我辈命运层次的人。” 
“你不担心被边缘化了吗?” 
“仔细想来,边缘自有边缘的安乐与轻松,这些年在中宁的各个角落,我也碰到众多的、处在边缘地带的人,如云婕的老父母、策划部里的职工们,更如元陵公安分局两三位领导;还有,在普渡镇里的不少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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