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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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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表态是正确的,此次采访关系重大,将影响到我区,还有市里申请扶贫资金和年终评比,一定要办好。” 
“好吧。”曲羽挂上电话,感到火起,再次发出通知,暂停所有准备工作。 
从失望到希望,再从希望到失望,又经历了整整十天,曲羽重新接到秘书长的电话:“小曲啊,省台的记者们昨晚到了市里,还有省报、省广播台记者,他们现在正在中宁饭店休息,这次决不会落空了,你们准备工作没有松懈吧?” 
“没有,只是据秘书讲,两户配合工作的农户因为误了播种期,现在意见很大。”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他们怎么能这样?快妥善处理,千万不能节外生枝,事情结束后,你镇是大功劳一件。噢,快,快,他们已经出发了,从饭店出来了,他们来——了。” 
镇长只好叫几个工作员赶快分头行动。从中宁到普渡虽说只有六十来公里,但行路太难,少说也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到。所以各项工作,尤其是安排学生集中听讲课的事还来得及。他当即指派秘书全面负责安排,自己带上几个副镇长、副书记到沿和村公路口迎接。 
接近中午,一串小车颠簸着驶来,普渡镇历史上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一会,七八辆小车停在公路边,先后从车里下来的是中宁市委书记、市长,市扶贫办主任、分管扶贫工作的副市长、市农业局局长、副局长;区委副书记、副区长、区扶贫办主任,区农业局局长、副局长,以及市区两级秘书等二十余人;却不见省台、省报和省广播电台的记者们。同他们一起回来的吴老书记悄声告之,是故意让记者们落后的。如此领导们劳动着一段时间,记者们到来,更有利于表现活动的真实性。整个过程是这样安排的:省里几家新闻单位的记者们在中宁采访期间,与正在普渡开展扶贫慰问活动的市区领导不期而遇。关键要体现一下“不期而遇”。曲羽不得不佩服区里考虑事情的细致周到。吴老书记又悄声告诉曲羽,昨晚他专程去拜访了省电视台的两们记者,将该说的事儿给他们说了,他们表示理解。到来的各位领导分别与镇里的迎候人员握手问候,唯独不见区委书记庄承权,曲羽百思不解,难道他外出学习还未回来?市委书记很亲切地招呼镇长:“小曲,你好。” 
曲羽惊诧,素未谋面的市委书记居然知道自己姓曲!不知不觉就立即对书记产生了股亲切感。殊不知,这正是上级领导的领导艺术。接下来,大家在曲羽的带领下,马不停蹄,浩浩荡荡往预定的地点去。道旁的玉米已有尺把高,秀色可人,博得大家的一致称赞,市委书记夸奖一句,随即附和声一片。村长、两贫困户早已迎候在学校外的地里。学校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读书声,曲羽明白秘书把事情办妥了,放心了。 
十几个箩筐、二十几把锄头显然不能满足此次活动的需要,因为扶贫队伍已达三十余人,村长又忙着去借。在市委书记的带领下,一场为贫困户执锄种玉米的慰问活动已然开始,不片刻,地里就站满了人,大家挥锄松土,抬筐挑土,挖坑、播种。不片刻,大家又在市委书记的带领下擦汗。此时,不期而遇的记者们在一群好奇的老百姓的跟随下出现了。接着,十几名记者用擒贼擒王的战术迅速包抄过来,把市长和市委书记围住,首先请他们讲述几年来中宁扶贫工作所取得的成绩,今后的打算,市长和书记把近几年来的扶贫成绩谈得很充分,贫困人口减少了多少,人均收入增加了多少,又有多少典型事件等,他们都如数家珍,不一而足;今后的打算自然就是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接下来记者们又采访了市扶贫办主任和区里的一位副书记,然后安排两贫困户上场。市长、市委书记和其余几位主要领导分别抬上化肥,送到两位农民手上,此时出现了一个事先考虑欠周的问题,两位农民不知道握手这种礼仪,弄得很生硬,按秘书长的意思,应该是两农民分别用双手握住领导的一只手,两农民很疑惑,不知所措。秘书长不耐烦地解释: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老百姓对干部的感激、信任和热爱。两受助的农民明白了,连连照办。他们接着说话:“感谢你们的关心,你们送来了及时雨,你们真是咱们老百姓的贴心人啊。”接下来,市委书记果然抓着一位农民的手问:“老乡,还有什么困难吗?” 
看来上级领导的秘书对领导揣摩得熟,曲羽暗暗佩服。两位农民完全按照镇里秘书教授的内容回答了,并按要求激动得哆嗦了,很顺利。市委领导和农民问答完毕,记者们又摄制了十来分钟的镜头,有领导与农民共同抬土的,有共同洒肥的,尔后他们收拾起采访器材,准备结束采访。 
大家放下劳动工具,拍拍身上的土,擦擦鞋,市委书记一边掸身上的灰尘,一边对曲羽说:“小曲啊,不错,不错,嗯,不错。今天我们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这是我和老百姓谈心谈得最惬意的一次,也是成本最低的一次,时间也很节约,你看,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对不对?是你们安排得当,谢谢你们。” 
曲羽忙谦逊几句,表示工作有待改进。他接着顺便带着所有领导和记者来到学校,说是让大家暂时休息,校长已经将桌椅板凳搬出来,并说了大堆欢迎视察的话。曲羽发现省报有两三名记者早已来到学校四处转看。这时,一群红领巾送着茶出来了。 
省电视台记者和领导们进入学校一片狭窄的空地——操场,随即愣住了,学校还依稀可见旧时庙宇的断壁残垣,七八间教室全是四壁裂缝,用木板打着补丁,每间教室里挤着六七十个学生,缺肢少腿的桌椅还在艰难地支撑着趴在它上面的学生们,课堂拥挤而嘈杂,实属罕见。因为接待领导,挪用了七八张课桌和二十几把椅子,于是就有数十名学生只能暂时站着上课。见此情景,大家忽然沉寂下来。总之,眼前的状况令所有人为之动容。谁也再坐不住。市委书记醒悟最快,当机立断命令马上将所有课桌送回课堂。省里来的记者们也搬出摄像机,很快地在各个教室抓拍,市日报、市电视台的记者们也附和着拍摄,显然是为了维护领导们的形象。省电视台和省报的两名记者问曲羽:“普渡镇有多少这样的学校?”
“七所。”曲羽回答。此时,有几名好奇的学生从墙壁破洞里往外窥视。 
“都是这样的状况吗?”记者问。一位记者接一外红领巾捧来的浑浊的茶,没有喝,只是看一看。 
“基本都是这样。” 
“这很不安全吧?” 
曲羽搓搓手,为难地说:“当然不安全,我刚来,有不少情况也十分清楚。可是……可是……噢,市里,区里非常关心咱们。这不,今天就来咱们普渡了……” 
省报的记者正准备转身采访市长,沉默的市长不等记者询问就主动开口了:“正是如此,总的看来,普渡的扶贫工作,就是要从教育开始,扶贫先扶智,刻不容缓。”随即响起一片掌声。市委书记呷了口茶,说:“我们的扶贫工作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可还是有个别疏漏之处,比如普渡的教育,硬件问题就很突出。普渡的扶贫工作,就是要从教育切入,我看就从这所沿和村小学开始下手,立即解决,别的工作暂时让步。” 
一行人为了不打扰学生们上课,随即离开。曲羽发现,市委书记的脸色有些难看。 
秘书来告诉曲羽,午餐已准备好,可以让大家回镇里,曲羽见目的已基本达到,便招呼大家回普渡。但省里的一拨记者们还有别的采访任务,不能去镇里了,他们各自坐上采访车离去。市里领导和区上领导也有重要的会议要开,需立即赶回。镇里用心准备的午餐就基本取消,于是,整个扶贫慰问活动就算工圆满结束。当车队离开的时候,市委书记忽然从车窗里伸出过头来,高声问:“谁是镇长小曲?” 
书记确实忙,忙得刚才认得镇长却又把他忘了。曲羽快步走过去,市委书记对他说:“小曲啊,学校的问题,不能不重视噢,当然,前任领导的责任,并不在你,可你要加油噢,不能再捅漏子喽!” 
曲羽还来不及回答,书记已掩上车门。市长一只脚已跨上车,但还回过头和老书记吴仲仁谈,说这学校房屋太危险,要他立即将学生们将学生们分散到附近的地方暂时上课,否则出现安全问题唯他是问。接着一行车队颠簸着离开了普渡。 
“就这么走了?完了吗?”受帮扶的两位贫困户不大相信,傻愣愣地望着车后扬起的灰尘问。 
“还有什么问题吗?”曲羽问。他也准备离去了。 
“那可不成,他们仅仅帮我们种不到五分地,你看,还有大片空着。镇长呀,你看四周别家的玉米早已绿油油的一片了,咱们才下种,还不知道能不能发芽,咱们今年怎么过呀?” 
“此事是我考虑欠周,不该让你们将所有的承包地空出,这样吧,今年你们两户免去所有的农税提留款。”曲羽临时决定。 
“不行,太少了,咱们会很亏的。咱们配合你们办事,可不能倒亏啊。” 
“免三年。”曲羽一锤定音。两户农民基本接受了。 
让曲羽纳闷的是,当初起用自己的区委书记庄承权居然没来,而且好长一段时间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庄承权曾向他欲言又止的关于开采大理石矿的事,是他心中的一个问。他曾几次向职员们旁敲侧击的打听,听来的不完整的消息庄承权与患病的王永和镇长的关系不穆,也有说二人都想私人开采矿山,后因互相设障而闹僵的。现在矿山谁也没去开采,沉寂着。曲羽去看了职员们所指点的矿山,矿山位于普渡以西四公里外的小朗村上,名叫白石坡,整坡都是很成材的大理石,极有开采价值,当然开采的前期投入也不低,一般人不敢问津。曲羽问秘书:难道镇里不能出面开发吗?秘书苦笑一声:镇里缺少人民币,银行也不愿贷款,无米之炊,巧妇难为啊。 
曲羽点点头。
第二五章
    送走了来普渡扶贫慰问的领导后,曲羽急等着上面拨一笔款来解决燃眉之急。老书记比他更明白,第二天就回市里,专为此事奔跑,省去了曲羽不少麻烦。普渡的环境确实苦,曲羽很想跳出普渡,换个别的地方,但一想到调动工作应得象黄为国那样四处去协肩媚笑,曲意逢迎,就再无法接受。何况自己囊无余去行此道。想而又想,抱着贫不出门的念头,没到任何一位区里领导那里去走动。 
他两次去中宁,到区里开会,仍然没见到庄承权。却陆陆续续听到消息说,书记犯事停职了。再一打听,原来庄承权就是在中宁酒厂子弟校的问题上出的事。他接手子弟校后,通过一些手段套得了上面的财政资助资金近三十万,庄承权只用少部分花在了学校上,别的就“糊涂”了;另外他又通过另外的办法,把学校的土地彻底划归学校,然后挪出部分土地出售赚钱,非法获利近三百万。“学校”被他压缩来只剩下两个班,四十来个学生,已名存实亡。解体了的中宁酒厂还象个烂磁矿,还有人不留神被吸入其中摔倒。曲羽不知则已,知道了就不免担心,他怀疑是贺昌做的事。虽然贺昌作过保证,但他仍担心会受到牵连,因为自己毕竟是庄承权一手提拔的。他忐忑不安地问到普渡,傍晚陪穆瑜散步时,穆瑜发觉他神情不爽,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他试着把自己来普渡的原委和刚听来的坏消息告诉穆瑜,穆瑜半信半疑。曲羽问:“假如曲羽因为庄的原因再一次失业,一无所有。你会和曲羽在一起吗?” 
穆瑜没有把问题想得很严重,她不假思索地告诉曲羽:“我只要忠贞的、专一的爱情,你若是真失业了,有信心和我一块开店吗?” 
曲羽抓着她的手,激动而快乐。穆瑜是位很稳重的女孩,她的稳重总让曲羽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尊重。经历了第一次爱情的措折后,曲羽这一次沉稳了。半年多来,他们互相关心,互相牵挂,没有火热的亲吻,也没有疯狂的拥抱,可二人谁也离不开谁。他们象大海中飘泊的两只小船,因为害怕倾覆互相靠在了一起。曲羽对这场爱情非常谨慎,这种谨慎有时也折射到了梦中,一次,他梦见穆瑜和自己闹了小别扭,她气乎乎地转身离去,却不留神掉进一条河中,自己急急地纵身跳下河去抓,结果从床上滚到了床下,还把床头的烟灰缸拂下摔碎了,醒来后哑然失笑。曲羽想向穆瑜打听她的第一次爱情经历,但发现她很不愿谈及此事。曲羽用激将法,说她根本没有被男孩爱过。穆瑜显然受不他的这个说法,很快就说了出来,她说她第一次谈恋爱的男孩姓周,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姓周的男孩谈过三次恋爱,她还看到三张他与那女孩亲热地互相拥抱的照片。曲羽听着,吸了一口凉气,她仅仅见到对方几张稍有热度的过期照片就提出分手了!他还准备适时把自己同云婕的事向她坦陈呢。看来单纯的穆瑜是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过去的。他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只三张照片,你就如此残忍吗?我真替他感到不平。” 
“这也叫残忍吗?”穆瑜反问。她忽然觉察出曲羽和言语和神情中别有意趣,不禁问道:“难道你也有类似的事儿?” 
“不,我怎么会有这些复杂的事?我正惭愧自己的经历白如宣纸呢!”曲羽慌忙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开脱。 
“没有谁个女子与你有过感情纠葛?” 
“真的没有,没有。” 
“我不信。”穆瑜说。但言语之间显然对他是相信的。 
他把轻率的打算暂时束之高阁,小心地守护着这份爱情,不敢让它有丝毫危险。所幸穆瑜不知道什么,她早已无缘无故地就相信曲羽的历史很清白。她爱曲羽,首先是相信他对自己专一,也因为他能为自己提供安全感。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让她着迷,她也敬佩他对目标的执着。曲羽不止一次告诉她,他要想法把整个家庭也包括未来的后代从生活的底层中转移出来,力争在几年内,积累一大笔财富:“至少挣够我们应该获得的社会财富的平均数,再考虑结婚生子。我尤其不敢接受自己的后代一出世就处在很低的命运起点上,面对一个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父亲。” 
这段话曲羽对她说过三次,有一次,她既欣赏,又担心地问:“如果你的目标因为某些不可预测的原因而暂时不能实现呢?先结婚……生孩子也行啊。” 
“一家人还在苦累的农村,已是罪过。我只感到自己不堪重荷,不敢想让孩子现在来到世上,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我只渴望轻装,集中精力。”曲羽回答说。他的话让穆瑜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曲羽浑然不觉。穆瑜感到曲羽象个幽深的矿井,自己没法踹透,在他面前,她有时会无端地产生一丝畏怯,偶尔,二人也有些小小的拌嘴事件,但一般没给爱情带来伤害。 
穆瑜在普渡的经营越来越不如前几个月了,因为普渡忽然之间冒出来了四五家经营化妆品的商店,而且他们都是世居本街做生意的,这些跟风的商店抢走了很大部分客源。穆瑜感到在这里很难有新的突破,寻思着重新换地方谋求发展。曲羽完全支持她的想法,因为这样还可以避免不少“政治闲话”,他想让穆瑜往市里寻求商机,可非常难,二人根本没这样的经济能力去承租门市。恰巧,穆瑜有一位在金鸡关区的同样经营化妆品的朋友李玉茜,因为家人在深圳经营服装,生意兴隆而欠人手,要她立即过去,她决定将铺面转让,然后去深圳。她邀请穆瑜去接她的店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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