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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一场激烈的争吵,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不!‘‘‘‘‘‘你太小看我了,我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一切都计划好了,从我刚到成都就计划好了。你以为我好吃好喝好车把你养着是白养?你以为你的能力真有好强?告诉你,你不过就是我们关键时候用得上的一个棋子罢了‘‘‘‘‘‘”
我张大嘴巴,从脚底泛起的一股冷气直直地浸入我的五脏六腑,直至头顶,与刚才的怒火一交织,砰地发生了爆炸,这爆炸的冲击波几乎把我全身每一处骨骼都要震碎。我木楞楞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我是个棋子?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本来嘛!我还想手下留情放过你,但看到你和孙丽搞得那些事‘‘‘‘‘‘‘你知道吗?你们作爱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清楚得就象我自己在作一样‘‘‘‘‘‘‘你知道我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很刺激,痛苦的刺激,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决不放过你‘‘‘‘‘哈!我就这么奇怪,即使是我玩过的不要的女人,我也希望她永远属于我,不允许别人沾一根指头。”
“你他妈的变态!”我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呼的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栅栏上的铁栏杆,我竟想生生把它们拧断,冲过去把面前的野兽撕碎。
刘成冷冷的看着我疯狂的举动:“我知道你很生气,很想痛打我一顿,不过你不用担心,政府会帮你报复回来的‘‘‘‘‘‘”他说着,用手做一个手枪状,在自己太阳穴一指。
我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象被吸走,气喘吁吁的道:“对!你说得也对!你会有报应,你连最起码的人性都丧失了,枉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回来害我,我‘‘‘‘‘我真不明白,我哪儿得罪你了,刘成!你告诉我‘‘‘‘‘‘‘”
刘成耸耸肩:“我也并没有亏待你呀!要钱给钱,要车给车,还让你玩了那么多女人,享受那么多新鲜刺激的东西,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哦不!这本来就是场交易。不存在谁感谢谁,你应该谢谢警察‘‘‘‘‘‘‘要不是我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这个故事应该有个很完美的结局‘‘‘‘‘”
“你的完美结局就是出卖朋友?‘‘‘‘‘”
“朋友?哼!有吃有喝就叫朋友,你王栋对我称兄道弟,难道就没有半点私心?”
我一时语塞。
我渐渐恢复了平静,气喘吁吁的坐下:“那严浩呢?你又怎么对他?”
刘成把眼光放向房间里那高不可及的窗口,那上面能隐隐看见远处朦胧的山峰。他咬咬牙,一字一句道:“他该死!贪得无厌,居然用上次在工地发现的那包毒品敲诈我‘‘‘‘‘‘”
“工地?毒品!‘‘‘‘‘‘”我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你说的那包石灰,那次是我们的人疏忽,留了一包在树根里,结果被你们发现了”
“啊!”我恍然大悟,难怪当时严浩拿走我认为是石灰的东西,表情那么奇怪,我当时竟没想到那是包毒品,我才意识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你竟然通过苗木来贩毒,而我一直蒙在鼓里‘‘‘‘‘‘”我苦笑着说。
“那是你蠢!”刘成耸耸肩道。
我苦笑道:“是我蠢!我的无知,对朋友的信任,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贩毒‘‘‘‘‘‘‘”我感到神经一阵发木:“你用不着想激怒我,我现在对你生不出气,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很可笑、很可悲‘‘‘‘‘‘”
“是吗?那要恭喜你了,你总算又经历一件你没经历过的事。”
“所以来我家的人是你派来的,你们就在我家把严浩杀了灭口?”
“我们当然不会在你家动手,当然要把他拉到一个僻静地方。”刘成的脸扭曲得狰狞,似乎有些得意洋洋。
“什么地方?”我问。
他狡黠的扫了我一眼:“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我知道警察叫你来干什么,就是为了问这个?”他顿了顿,闭上眼睛道:“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无可奉告‘‘‘‘‘‘‘”
我没想问下去,追问他说出来,也不过就是在他长长的罪名后再加上一条,严浩已经死了,尸骨已寒,再把他找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耳朵里传来屋檐上的雨水落到地面滴答滴答的声音。房间里的空气让我十分气闷,我突然涌起想逃离这个房间的欲望。我大可以走,出去后就告诉那曾警官,我什么也没问出来。然后,就远远的离开这里,一辈子也不到这个地方来了。然而,眼前的人,我曾经的朋友,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可能就是永别。
“你和汪海什么关系?”我冷冷的问道。
刘成笑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越来越象警察,他们应该早点把你叫来盘问我,那可以省去不少工夫‘‘‘‘‘‘看在一场朋友的面子上,我告诉你,纯粹的生意伙伴关系,他利用我在云南发货过来,我利用他帮我卖掉货,大家一起挣钱嘛!”
“你老婆和孩子呢?也是假的?”我轻蔑的看着他。
“哦!那倒是真的,现在只要有钱,找个女人给我生小孩很容易,何况我还需要长期不在成都的借口‘‘‘‘”
“钱真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用命去搏——你已经有了不少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理,那种有很多钱的满足感是你永远不能明白的?”刘成露出痴迷的神情。
我无法再把谈话继续下去了,再和他谈下去,我的神经也会错乱,我现在觉得手足痒痒地只想找人决斗。我还要生活下去,虽然经历了生活太多黑暗,我也不能让自己一辈子活在黑暗中。
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就这么走了?”刘成在背后叫住我。
“话都说完了,还留下干什么?”我背对着他冷冷答道。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转身,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变的凝重而严肃,手正放在栅栏上,由于不能完全伸过来,只探过来几只手指。
我仰天长长呼出口气:“你说!”
“帮我好好照顾孙丽,另外,如果可能的话,别让她知道我的事‘‘‘‘‘‘”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刘成的最后一句话‘‘‘‘‘‘‘
第七十一节
有人说,时间是飞转的车轮,有人说,时间是医治创伤的最佳良药,还有人说,时间是一杯香浓的美酒,越长越香。但我认为,时间就是一个硕大的磨盘,天地万物人伦情感在它里面被慢慢磨碎,然后变成一撮装在小罐里的渣滓,然后被风一点点带走,回到一切的开始。
刘成就这样被装进了小罐里,我是唯一去领他骨灰的人。听说他母亲正在生病,我没敢告诉她这个足以致命的消息。孙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刘成的事了,反正我没告诉她,因为毕倩在身边的缘故,我也没机会和她单独聊聊。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甚至我在拿着那个小罐时,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要是,这一切都是梦该多好!‘‘‘‘‘
转眼到了年底。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今天是我很长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上街,自从监狱里领过刘成的骨灰后,我感觉自己象只没装米的袋子,懒懒的,就象得了软骨病,与身体的软弱无力相对比,心里的感觉就大相径庭了,时时刻刻都感觉有千军万马在闹腾!疲劳、消沉、害怕,这一切好比千白条绳子一样捆着我的心。我很想摆脱这一切,但是提不起精神,唤不起力量‘‘‘‘‘‘。
于是天天呆在家里,看电视看闷了,就一个人跑到阳台上抽烟,无聊的消磨每一天的时间。刚从监狱回来那几天,毕倩还天天劝我放开心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要恢复到以前谈何容易,她的劝慰只能让我更加沉默。于是后来她索性不劝了,每天除了买菜、做饭这些固定的事情,其余的时间就是出去买衣服、美容、逛商场,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沉闷。
我牵挂的还有远在雅安的我的女儿,我向毕倩提出要么把女儿接过来,要么我们过去。我太想见见这还没见过面的亲生骨肉。但毕倩说,女儿有她妈照顾,一切都好。等到元旦我们再回去见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等到元旦才回去。依毕倩的个性,我知道她做什么事都有她的理由,于是也没深问。我又提出和她尽快复婚,她笑笑说,等从雅安回来再说吧!她说什么是什么,我都没反驳。她依然找着属于她的快乐,而我却依然沉浸在无边的抑郁中。我没有对她的反常举动表示不快,恰恰相反,我认为她应该这样,我欠她太多了,没理由我不开心让她和我一起不开心。
今天是圣诞节,毕倩说什么也要拉着我上街散散心。我在家里呆得太久了,也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就答应了。
冬天的颜色很难在成都这个城市着上痕迹,树木依然翠绿,花草依然自顾自的生长着,只是少了些须生气。今天的空气有些阴冷,暗灰色的云愈积愈多,把天空压得很低。阴郁的空气并没能阻挡人们过节的兴致。
虽处于中国内陆,成都人追赶时髦的劲头绝不比任何城市的人差,街头上的男男女女不少都带了顶红色的小丑帽,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几乎每家店铺的橱窗上,都喷上了圣诞快乐的中英文字样,街上还有人扮作了圣诞老人,背上似模似样背了个大麻袋,引得一大群小孩围着他嚷着要礼品,结果那圣诞老人从麻袋里掏出的是厚厚一摞某商家的促销传单。引得人哭笑不得。不过至少从这些红色的点缀中,找到了一丝过节的气息。
我和毕倩从王府井商场出来,手上拧着几个大包,都是毕倩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她疯狂的购买的欲望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在毫不吝惜挑选东西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好象眼前不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四年,勤俭持家的那个美丽老婆,而变成了一个奢华、追求享受的陌生女人。当然,这只是瞬间的感觉,我随即想到,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老婆这样吗?眼前的一切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吗?于是,我释然了。虽然有那么点不适应。
“你看你看‘‘‘‘‘‘那不是孙丽吗?”毕倩拉拉我的袖口,兴奋的指着商场前天桥上说。
我心一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天桥上徐徐走着,不是孙丽是谁?
毕倩忙大声喊她,孙丽终于转过头来,看见了我们。
这是我上次在拘留所后第一次看见孙丽,听毕倩说我病重的那段时间,孙丽和她轮流照顾我,但我病好后,她却悄然消失了。我知道她是不愿看到我难堪,也不让她自己难堪。后来,刘成的事对我打击太沉重了,我也没做好再见她的准备,于是一再拖了下来。但今天见到她,我却感到一股暖意,就是这股暖意把我带到了和她在一起那段甜蜜的日子,此时见到她,我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愧疚和不安‘‘‘‘‘‘‘‘
孙丽瘦了,在口角眉目间的微笑中,仍有掩饰不住的憔悴。我捕捉到她眼光里的幽怨,不自然将眼睛移向了别处。
“这么巧?”毕倩说。
“是啊!这么巧‘‘‘‘‘‘你们逛街啊?”孙丽躲避着我的眼光说。
“我和王栋到商场买点东西,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耍了,正好,我们去HAPPY、HAPPY‘‘‘‘”
孙丽露出迟疑的表情。
“是啊!一起嘛!人多才热闹‘‘‘‘‘‘”我竭力显得平静,对她说。
“那就走吧!”毕倩上前亲昵的挽住孙丽的胳膊。
我们先到成都新开的一家叫“嘉年华”的游乐场去耍了一圈。三个人中有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连笑容都有些僵硬,惟独毕倩却是充满色彩的笑意,她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孙丽,一直又说又笑。
游乐场里的人很多,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肩摩踵接,热闹非凡。其中以年轻人居多,这些年轻人的热情在每一寸空气里都能感觉到,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即使年纪较大的人也不禁手舞足蹈,大家都是穿着厚重的冬衣,脸上扑腾着热汗,如痴如醉的尽情狂欢。
渐渐的,这种气氛也感染了我,我在努力将弥漫在心里的阴霾驱散,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狂欢中。但孙丽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的热情坚持得很短暂。
从游乐场出来,毕倩好象还没玩尽兴,象小孩似的嚷嚷着还要玩。我心一乐,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乖哈!等你下次考试考第一,再带你来‘‘‘‘‘‘”我们三人哈哈笑起来。
发了一身热汗出来,大家都觉饥肠辘辘。于是商量去哪儿吃饭。毕倩说:“上次我看到一家酒楼还不错,一直想去都没机会,今天就去吧!”
我笑笑说,听你的。
于是在毕倩的指点下,我们来到了那家酒楼,结果一到门口,我心暗暗一惊,毕倩所说的酒楼正是“海棠苑”。
想当初,我和孙丽在这里单独吃过一顿饭,那时我还为没钱付帐担心,结果孙丽说严浩在这里挂了帐,才避免了一场尴尬。虽说那是近一年以前的事,但我却感觉象过去了几个世纪,严浩也已成了泉下亡魂,真正物是人已非。
我在门口把毕倩和孙丽先放下来,然后到停车场把车停好再上去。
到得饭厅,又是一楞,毕倩和孙丽坐的位置正是我上次和孙丽吃饭的位置,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我闪过这个念头,但来不及细想,毕倩正不停向我招手。
第七十二节
“你点菜!”我坐下后,毕倩把菜单递给我。
“还是孙丽点吧!”我把菜单递给孙丽。
孙丽一脸平静的把菜单接了过去:“当然是我点啦!这里几乎每样菜我都吃过,知道什么最好吃。”
“是吗?”毕倩瞪大眼睛说:“我还以为找了家你们没吃过的餐馆,原来你们还是吃过,你们告诉我,全成都什么地方你们没吃过好吗?”
“哪有那么夸张!”我说:“全成都好几千家餐馆,哪能吃完,只是这些有名的地方才来吃过‘‘‘‘‘‘”
毕倩白了我一眼:“我问的是孙丽,又没问你,你还不是沾别人的光,才能来这些地方吃饭?”
我苦笑道:“是啊!是啊!”
“我看你们就别争了”孙丽把点好的菜单递给招待:“到哪家吃都一样,吃久了总会厌烦,我觉得最香的还是在家做的饭。”
“我可不这么想,我做了那么年饭都做伤了,在外面吃多好,味道好吃不说,吃完把碗一丢就走人,多方便‘‘‘‘‘‘”
我低头不语,但却又一次强烈的感受到毕倩的变化。
“各位需要喝什么酒?”招待回转来问。
“我们喝什么酒?”毕倩看看我,又看看孙丽,随即说道:“还是喝红酒吧!我知道现在喝红酒都要那种上年份的酒,我对这方面不懂,还是孙丽点!”
孙丽淡然一笑:“那就来瓶97年的“波尔多”吧!这种酒不错。”
“对对对,就要这种酒,你介绍的一定不错‘‘‘‘‘”毕倩冲孙丽翘起了大拇指。
看毕倩的举动,我说不出的难受,眼前的毕倩怎么了?她已经学会享受了,已经开始贪慕虚荣了,以前那个任劳任怨、勤俭持家的毕倩哪儿去了?她的改变让我十分心痛。
隔了会儿,酒菜摆上了桌子。
“嗳!”毕倩推推我:“今天是圣诞节,开心一点好不好?别愁眉苦脸的,来‘‘‘‘‘‘”她把我们面前的酒杯倒上酒:“祝我们把今年的一切烦恼,一切不愉快抛下,轻轻松松走进新的一年‘‘‘‘‘干了!”说着,她一口气把酒干了。
我和孙丽几乎同时默不作声的把酒喝了。
毕倩咂咂嘴巴:“恩!这酒醇醇的,还有些回甜,不错,不错‘‘‘‘‘‘”说着,连给自己倒了几杯喝下去。
我见她喝得过猛,一把按住酒瓶,阻止她道:“你慢点喝好不好?很容易醉的‘‘‘‘‘”
毕倩的酒量并不好,脸上已起了一层红晕,笑着把我的手抛开:“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好久看我喝醉过‘‘‘‘”她一边倒酒一边道:“你们都怎么了?开心一点好不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来‘‘‘‘‘王栋”毕倩把酒杯举起对着我:“你是我嫁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让我一辈子难忘的男人,我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