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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到这种馆子吃‘‘‘‘‘‘饭,最舒服。最放得开,就象我上次去广州前一天,你带我吃的那家,简直巴实。”刘成说话舌头开始打结。
我也是喝得眩晕,我笑着说:“你虾子当然巴实了,弄了三个小时,哪个也比不上你。”
刘成摇摇头:“那有啥子?上次我到澳门去耍,那一幢楼里面,一楼是赌场、二楼是日本妞、三楼是俄罗斯妞、四楼是非洲的、五楼是欧洲的、六楼是中国大陆的。我除了六楼没耍,二三四五一晚上耍了个遍,早上耍完回来,连吃了十个生鸡蛋,然后倒头就睡了两天两夜,简直累惨了。”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中国大陆的小姐安排在最高层?”
刘成说:“你不晓得,到那里赌博的大多数都是大陆过去的官员、老板,简直比那些外国富豪派头还大,他们赌完找人睡觉,国内的女人早已耍厌,当然要找国外的,所以是为了方便他们三,哈哈‘‘‘‘‘‘‘”
第三十一节
成都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看得让人心焦。记得原来一个外地朋友问了我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他问,你们成都是在四川盆地里,就象在盆子底部,那你们那个地方下雨,水怎么流出去呢?朋友关心的是成都会不会被水淹没。我说没得事,我们在盆子周围开了很多口子,水淹不了。
今天太阳露出了头,地面的水汽被蒸发凝聚在半空,成了一团潮热的海绵,引诱着人的汗水不停往外冒,又是个讨厌的“桑拿天”。下午,毕倩陪我到春熙路挑明天参加聚会的衣服。
我本来不想去,说有啥子穿啥子,还用得着讲究。
毕倩说,你的衣服都旧了,而且样式也落伍了,去挑件好点的,“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你去谈生意,那些老总看你穿个寒哩寒碜,哪个愿意给你谈。
我没了反驳的理由,只能服从她的安排。
我们在春熙路的各家专卖店逛了整整两个小时,毕倩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一直兴致勃勃,逛了一家又一家,居然一点都不喊累。而我就惨了;浑身大汗淋漓,脚已经开始象踩在棉花团上。终于我支撑不住了,看到路边有家冷饮店,拉着毕倩就往里走。
刚进这家店,一股清凉的冷气迎面扑来,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暑气疲累顿时烟消云散。我们找了个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上了两杯冷饮。
这家冷饮店规模还不小,装修也很时尚,店里坐着不少男女青年,其中不乏衣着暴露姿色出众的美女,不过对面坐着自己的老婆,我的眼球也不敢过分放肆。
正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对男女。看装扮十分扎眼,只见男的穿一件浅紫色的大领衬衣,下穿一条黑色喇叭裤,头发染成蓝黄相间,脸上戴着一副时下很流行的小眼墨镜,耳朵上还戴着耳环,虽然这身打扮很夸张,但这男人面目白净,嘴里很写意的嚼着口香糖,整个人看上去并不突兀,而且周身散发着时尚、青春的气息。
相比起来,他身边的女人就有些不堪了,大热的天,还穿一件粉红针织线衫,上面密布闪闪发光的珠饰,下面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这条裙子的样式有点象欧洲十七世纪妇女穿的那重重叠叠,越到地面越粗的拖裙,裙子面上还挂着一条金色腰带。扮相夸张而庸俗。
这女人的穿着倒是其次,再看她的脸,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擦了粉,而且还不少。因为在她裸露的脖颈上有一条很明显的黑与白的断层,相信那是她抹粉时没有照顾到的地方。即使这样,也不能掩饰她已经年过四十长相(至少从模样上推断),脸上的汗水已经将她的脸再修饰了一遍,眼影的黑色已经被汗水扩大了一圈,看上去和“国宝”有点相象。
我一向尊重人人爱美的权利,但象这位妇女对美的追求,实在不敢恭维。
这对男女出现我立即断定他们是情侣,因为从年龄上看他们绝不是母子关系。当然也不是姐弟关系,因为他们牵着手,这个年龄的姐弟没有牵手的。
他们一进门就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些不懂事的小女生已经偷偷笑出声来。
但他俩好象对这些眼光并不在意,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和毕倩一边用眼神传递含蓄的嘲弄,一边隐晦的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
这时,那男子可能嫌屋里光线太暗,伸手把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我极熟悉而此时又极陌生的脸——江树!
如果此时有个彗星在我身边坠落,我也许都听不见,我只觉周围的空气和一切的事物象被某个地方露出的黑洞吸走。我象白痴一样把江树盯着,嘴巴张大得可以吞下一个橄榄球。
江树如果把脸向左旋转20度就能看见我夸张的、惊讶的神情,但他没有,他的眼睛直盯着面对面坐着的女人,那神态很熟悉,他以前对他女朋友陈曼就是这种神态,亲昵、关怀、柔情蜜意。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串上来,一直到我心脏,把我的血液都要凝固。我可以容忍朋友乱情、不讲道德的寻花问柳,但我决不能容忍朋友吃软饭、当小白脸,我认为那样简直不是男人,是男人中的渣滓。但我的好朋友正做着让我最咬牙切齿的事情时,而且就在我面前,心里那愤怒、失望、痛恨是何等的强烈。
毕倩也认出那男人是江树,惊讶不亚于我。看到我脸色变了,忙对我道:“没事,就当没看到‘‘‘‘‘‘”
她话音未落,我已起身向江树走去。毕倩想拉也没拉住我。
我直直向他们走去,眼睛直盯着江树,多虚假的笑脸!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你不恶心吗?你就甘愿当下贱男人?我感觉到每走一步,心里的怒火就烧旺一层。
终于江树看到我了,他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露出笑容向我迎过来。
“你咋个在这儿喃?”他走到我面前问。
我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眼睛瞟瞟那老女人:“介绍一下三。”
“哦!对!宋姐,他是王栋,我的好朋友‘‘‘‘‘‘‘‘‘王栋!这是宋姐。”尽管江树竭力装得很平静,但仍掩饰不了他的窘态。
那位老女人斜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表情有些高傲。看她这副神情,我不由火冒三丈。
“你一个人吗?毕倩呢?”江树问,我看也没看他,不耐烦地指指来时的方向。
“叫她一起过来三。”江树说着向毕倩招手,我连忙拉住他,冷冷的说:“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我就过来打声招呼。”
江树可能看出我来者不善,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
这时,那位叫宋姐的老女人开口了,冷冷道:“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嘛!你把别个一个人丢那儿,多不好嘛!”
我微微一楞,这宋姐的口气还“粗”嘛!我认识你是哪个哦?第一句话就教训我,我几乎要回敬她两句,但我强忍心中的怒火,冷冷道:“我和我朋友聊两句就过去。”我特地在朋友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老女人好象认为我不给她面子,白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恨不得把这让人恶心的老女人踹在地上两脚踏死。我对江树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江树为难的看看那女人。
看他这副颜色,我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毕倩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发展,见我愤然离座,忙跟着我走了出去。
“王栋!”我已走出那家冷饮店,江树从后面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
江树从后面追上来。“你生啥子气嘛?”他埋怨道。
“她有好多钱?”我背对着他,冷冷地问。
“你问这个干啥子?”
“我问你她有好多钱?”我语气加重。
隔了一会儿,听江树长舒口气道:“双楠有两套房子、玉林有一套‘‘‘‘‘‘”
我冷笑:“就这么多?”
“荷花池有五间铺面、青城山还有一套别墅‘‘‘‘‘‘‘”
“哦!还有嘛!”我蓦然转身,看着江树,眼里又是不屑又是嘲弄:“你们好久结婚?”
“王栋!够了!”江树突然吼道。
“耶!你还有理了‘‘‘‘‘‘‘你去当小白脸还有理了。”我推了江树一把,他差点一个踉跄。
毕倩见我们剑拔弩张,连忙把我往后推:“王栋!你干啥子?这儿是大街上,你想让别个看笑话。”
“毕倩!你不要拉他,放心,他要打我我绝不还手。”江树喘着粗气:“王栋!你用不着对我冷嘲热讽的,我又没偷没抢,我碍着谁了?你倒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你房子有了、车子有了 、老婆有了、孩子有了、票子有了‘‘‘‘‘‘你当然可以对别个指手画脚,你想过我没有,我有啥子?‘‘‘‘‘‘‘‘啥子都没得!女人女人跑了,要钱钱也没有‘‘‘‘‘我不是废物,我是人!我不想被别人看扁,不想被人甩 !你晓不晓得‘‘‘‘‘‘”江树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叫。
“那你就用这种方法让人看得起!”我气得嘴唇直哆嗦,指着冷饮店:“你‘‘‘‘‘‘你看那些人,看你们进来是啥子表情,看你又是啥子表情?”
“我过我的,关他们俅事!现在只要有钱,管他们看不看得起。”江树不屑的说。
我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我知道,陈曼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也用不着去当小白脸啊!‘‘‘‘‘‘‘‘”
“王栋!你不用再说了,各人过各人的,你要认我这个朋友,我心里感激,你要不认,我也没办法‘‘‘‘‘‘‘‘我先进去了。”说着,江树头也不回的朝冷饮店走去。
我的感觉心跳一直在加速、加速。
我盯着江树的背影看了良久,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毕倩拉着我的手,纳纳离去‘‘‘‘‘‘‘‘
第三十二节
这一夜睡觉睡得稀里糊涂,先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就象放电影一样不停反复播放江树的“新形象”,停都停不住。由于怕我的辗转反侧影响到毕倩的睡眠,于是偷偷下床,跑到阳台上抽了半包烟,到了大约深夜三点,才觉得倦意朦胧,复又回到床上,脑子始终处于半睡眠状态,直到毕倩把我叫醒,我睁眼一看都八点了。那个聚会约在上午十点,于是赶忙起床洗漱。从浴室的镜子里看自己神色萎靡,不由暗暗着急,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那些大人物。于是不顾毕倩的反对,顶着早晨的寒意又冲了个冷水澡,才觉精神好了些。
九点刚一过,电话就响了。是孙丽打来的,她问我动身没有。
我说马上就走,问她有什么事。
孙丽笑笑说,没事,就打个电话提醒一下你,怕你迟到。
我说你放心,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准时到场。
这个让我紧张一个星期的聚会地点在双流牧马山后的一座小山丘上面。我这么形容它可能有点潦草了。它的高度其实真的就是一个小山丘的高度,但面积着实不小,特别是经过人的加工修葺,无论如何联想不到它是地球上一个隆起的土块这一事实。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庞大的庄园式建筑,山脚下筑起了一圈白色围墙,表示这地方是个私人领地。
两个个头均在一米八以上的保安对我进行了详细而简短的身份核对后,缓缓开启了他们身后的大铁门,我心开始紧张起来,就象进入某个国家秘密基地一样。
一条坡度不大的水泥公路弯曲盘旋,直达山丘顶部。往高望去,一座白色建筑矗立在山顶之上,有尖尖的屋顶,横垣的城墙,就象一座欧式城堡,不,它就是一座城堡,在阳光下冉冉生辉,即使远远望去,都能感受到它那浓浓的富甲一方的贵族气息。
再看路边,这个山丘表面上错落有致的栽种着各种名贵花木,堤草铺茵、莺啼燕语,那花浑如万片丹霞、千重红锦,好不烂漫!
汽车驶到这城堡前,才看到它竟是出奇的大,宛如一座宫殿,门前两边摆放着两头古韵而浑厚的青铜狮子,在一个西式建筑前突然有个带有浓厚中式风味的摆设,多少显得不伦不类,不过据说门前放两头狮子能起到“镇宅”作用,也许是这家主人既追求西方人的享受又信奉中国风水学的缘故。
车停在门前的空地上,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高档越野车,都是清一色的“宝马”系列,看来参加聚会的的人都是“实力派”。
下车后,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迎了上来,只见他身穿一件淡褐色细格短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打了不少锗喱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脸上可能由于天气热的缘故,有层密密的细汗,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热情的笑容,他热情的握住我的手:“你就是王总哇!”他说话一口乐山口音。
我也报以热情的笑容点头道:“您就是余总吧!今天打搅了哈。”
之前孙丽就给我说起了这次聚会的主持人——这个叫余光明的房地产老总,据说原来是个蔬菜贩子,后来在深圳搞房地产起的家,如今他在成都开发的楼盘在全国都非常有名气,资产达到二十多亿人民币,今天一见他住所的这个气派,就知道名不虚传。
“严浩打了电话说你要来,简直不胜荣幸!来,快请进,这里太热了。”余总热情的招呼到,丝毫没有大老板的架子,他亲自出来迎接,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进了大门,眼前顿时一亮,只见我置身于一个豪华大厅中,正对门是一个宽大的白色楼梯直通楼上,大厅四周摆放着许多华丽的沙发、茶几,四壁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护墙板,上面悬挂着一些油画,虽然都不是名画,想必都是真迹。屋角是棕榈、和一些玲珑的盆景,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板上铺着花纹地毯。尽管室外烈日炎炎,室内却是清凉无比,
大厅的沙发上已经坐着六个人在喝茶聊天。余光明领我们过去,把我介绍给那六个人。
我因为有些紧张,一时间也没记清每个人名字。只听余光明介绍一个,就留下他的姓,去掉他的名,加一个总字就可以了。
随后我们坐下,服务员问我喝咖啡还是喝茶,我看那些老总面前都摆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刚刚收敛的汗水复又冒了上来。没办法,为了表明自己和他们有一样的“品味”,我也要了咖啡。
坐下后,只听余光明说道:“今天来的都是这次X区拆迁开发有直接关系的朋友们、伙伴们。让大家来没其他意思,就是让各位多交流交流,没见过面的见个面,以后工作开展起来也方便。”
听他的话,好象这工程他已十拿九稳。
在座的一个脸庞瘦瘦,被称为赵总的男人插话道:“哎呀!老余,我们又不是外人,你有啥子打个电话,我们听就是了。还用得着专门搞个“帕提”,这么隆重!”
“就是嘛!”其他人应和道。
余光明笑着道:“现在做生意,就是要交流,你做你的,我做我的,那咋个行?何况,这次工程这么大,哪个地方出错都不行,我们也不要光想到挣钱,还要对老百姓负责,对信任我们的领导负责嘛!所以今天好不容易把秦局长请来,就是让大家听听领导有什么指示。”
“哦!”在座的人都不停点头,听完这些并不高深的话,一个个脸露崇敬,仿佛在这些话中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生活的真理。
余光明又看着我道:“王总,我们是第一次打交道,一回生二回熟,人贵在相交。所以以后有啥子事,只要说一声,我一定尽力帮忙。”
我点头道:“谢谢余总了!”
“好,我上去准备准备,秦局长他们可能要到了,各位,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哈!”余光明又对我一颔首,眯笑着脸上楼了。
余总走后,刚才那些还噤若寒蝉的老总们,脸上顿时露出舒缓的神色。看他们这副颜色,我猛然想起前段时间看《动物世界》,上面介绍了一种鸟类,专门靠吃大象身上的寄生虫为生。原来余总就是一头大象,而这些人就是那种鸟。
那些老总们对我还不熟悉,所以没有过多的话,但还比较尊重,毕竟能到这地方来的人都不简单。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
只听一个老总问另一个老总:“老李,听说XX县那个光彩工程你搞定了,你这次赚个一百万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