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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具有高度的艺术震撼力,呼吁和平反对战争,甚至还表达了对爱情的渴望等等…
我注意到作品的展示时间是99年9月。我问王建南,有没有见过当时报纸上报道过。王建南说当时他知道这件事,基本上算是成都艺术界的一件大事,但他那次没去,据圈内同行说很热闹,各家媒体都有记者在场,还有一家报纸做过报道。
也就是说,周家梅前年在新闻采访时已经认识了黄羽,哪他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呢?
王建南还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说黄羽有一个老婆和儿子,不过前几年就离婚了。
成都粉子(72)
已到周末,又可以见到周家梅了,王建南已经通知了她,沈秋的咖啡店今晚开业。
周家梅以前常说很想见识一下王建南的旧情人,我想今晚她一定会去。
店名已经取好,名叫“昨日重现”,我一听这名字就喜欢,要是我和周家梅能昨日重现就太好了。我问王建南,这名字是不是他取的,他说不是。
显然,沈秋也一定想和王建南“昨日重现”,一个女人暗示到这种程度,恐怕就不仅是红杏出墙的问题了,王建南怎么还无动于衷。
刚到晚上8点,我和王建南就到了玉林芳草街的“昨日重现”。
坐了不久,刘至诚和林未晏也来了,是我昨天通知他们来的。5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子上,一对情人是正在进行式,另外一对是过去完成式。只有我一个人吊单,等到10点钟周家梅还没有出现。
她会不会还是不想见我,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以后随时来都可以来见沈秋。
沈秋说自己平常不爱喝咖啡,让我们提一下意见。
我说自己不在行,只有林未晏说,味道很不错,尤其是蓝山和卡布基诺味道很正宗。
桌上的气氛很沉闷,我和刘至诚讲了几个荤段子,但沈美人一点也不笑不出来,有时还面露愠色,她抱怨说:“现在的中国人比美国人还开放。”
整个晚上,我发现沈秋常常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王建南。
深夜,我们从咖啡店出来,王建南刚坐上副驾,我就对他说:
“昨日重现!沈秋表示到这种程度了,你娃还赶快不接招!”
“不是不接招,有些事你不太清楚。”王建南说。
“我不是瓜的,沈秋看你的眼神就像你欠了她一百万没有还。”
“一百万到是没有,只有三十万。”
王建南这句话阴阳怪气、语含机锋,所谓30万,正是诚东文化公司在报社的欠款。
“波士顿花园”在《商务时报》前后共发布了6个彩色整版广告。一整版彩页的价格是7万5,共计45万,房产公司应按80折打款到公司,总额为36万,我们再按65折给报社结帐,正好挨边30万。刘至诚昨天就打了36万过来,多出的6万利润刘至诚私人和公司五五分帐。今天财务就把3万元现金提出来返给了他。另外,如果报社到款后,王建南还可以提5个点子共计两万多块,这笔钱对于他来说算是大数目,他可能正等钱用。
所以我说,经营方面的问题你根本不用担心,缺钱跟我说一声就是。
王建南说,他不缺钱,现在报社马上要发律师函了,他当初签“刊后付款”协议时,托了很大的人情,广告部主任是他在报社最好的哥们,这样拖下去他无法向朋友交待。
我马上向他保证说:“公司帐上摆着三十几万,你娃担心个球,明天就开转帐支票。”
成都粉子(73)
第二天一早,我到办公室开了转帐支票。
这是我经手过的最大面额的票子,写错了好几回、支票簿撕了好几页我才终于写好,然后重重地盖上我的印鉴章。
我把支票交给了财务经理,叫他中午去刘至诚办公室跑一趟,再加盖上刘董的印鉴章就
万事OK了。财务到下午才跑回来,他说:“胡总,刘董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操TM刘至诚这么简单的事,也要我跑一趟。
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才开着车到了凯莱帝景大厦。
人要发财挡都挡不住!
在凯莱帝景18楼,在刘至诚的豪华大办公桌前,他给我和王建南又指出一个发财之路,他神秘兮兮地说:
“这次成都整顿报业市场,我通过上层关系早就知道了,当初办‘刊后付款’实在是先见之明。”几句话听得我莫名其妙。
刘至诚笑眯眯看着我,然后往宽大的意大利进口老板椅上靠一靠,悠了一下我的情绪,然后他声音凝重地说:
“向东啊,都是老同学,我希望你的事业赶快发展,分分秒秒,10万块钱对你不是小钱。这样说吧,我打算把这30万赖掉,每人分10万。至于我,我会看得起这区区10万?我刘某人千万身家,送个礼、行个贿也不止这个数,我是在为你们两个考虑。”
听了刘至诚这番话,我又是欣喜若狂,又是感激不尽。
商业才华毕竟是商业才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让“诚东文化公司”破产不就全部搞掂了。这笔帐赖起来太容易了,谁让它报社要停刊呢。
不过,现在做手脚还来不来得及呢?我这样问他。
刘至诚又说:“我中午给财务说了,明天就把公司的钱做为应付款,转到一个私人帐户上去。过几天把苹果机也卖掉,放两台破电脑,法院方面我有关系可以摆平。”
不过,我还担心王建南有可能不同意。
刘至诚说,事先不必告诉他,等10万元分下来,看在钱在份上他不可能不同意。
我相信王建南事后肯定要同意,他比我们穷当然更想发财,至于他在哥们面前不好交待,用钱私下交待不就好说了。
和刘至诚在“流金岁月”吃过晚饭,提前喝了两杯庆功酒之后,我开车往人民南路驶去。
一路上,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10万元!不是水月镜花,10万元指日可待!我马上就可以换一辆新车。在成都这地方,男人轿车的级别基本上和副驾上女人的姿色成正比。我这种车只能泡一泡瞎浪漫的小粉子,桑塔纳这种级别就可以泡大粉子,宝马就可以泡巨粉了。
这10万元一到手,我打算换一辆神龙富康,换一种泡妞的心情、一种恋爱的境界。不过,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只要周家梅愿意,我打算便宜她,副驾上基本上由她来坐,至于别的粉子,让她们偶尔分享分享前几天,我在巴国布衣酒楼遭受到的心灵创伤,此刻已完全愈合。
我想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建南,让他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但现在不行。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在车上拨通了王建南的手机。
他在电话里说正在我家上网聊天。
我说你娃太无聊了,这么凉爽的夜晚也不出来坐一坐,我命令他:
“马上到芳草街,我们一起去沈秋那里昨日重现,不日不现。”
成都粉子(74)
半小时不到,我和王建南一起到了“昨日重现”。
沈秋正在吧台里忙碌,一看见我们进来,她脸都差点笑烂了,打过招呼后她手脚更忙,忙得像京剧舞台上的阿庆嫂,和服务生说话的音调都平白无故提高了八度,语气也拉长了,显得温柔无比。
我和王建南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刻钟,其间,沈秋跑过来说了三次:“你们先坐坐,我等会儿就过来。”
其实,我们一点没有让她马上坐过来的意思,我也看出来,沈秋手上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把烟灰缸从左边移到右边,把垃圾筐从中间移到旁边。
我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咖啡,下了很大决心,才终于没把今天的好消息透露给王建南。
这是,沈秋在卫生间呆了很久之后,终于钻了出来,她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坐在我和王建南中间的椅子上。
“唉呀,最近太忙了。”沈秋说。
说完话,她用纤秀修长的手指撩了撩披散的长发,就像用鼠标点击了一下确认键,确认她美丽的脸蛋在我们眼球里确实很美。然后,她才对我说:
“哦对了,向东,昨天下午周家梅来过了。”
操TM今天是怎么了,沈秋这婆娘和刘至诚一模一样,告诉我好消息时,总要悠一悠我的情绪。
我赶紧问沈秋:“你们谈些啥子?”
沈秋说,她们谈得很投机,她称赞周家梅又漂亮又能干,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周家梅有没有谈起我”我急不可待。
她假装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好像谈起过,对,是谈起了。”
她说,周家梅告诉她,她想和我分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年那只口红完全把她的心伤透了。
沈秋问我,我们当年那支“口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沈秋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双美丽精灵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了王建南一眼,毫无掩饰脸上的醋意。
周家梅把这种事也告诉了沈秋,那么王建南和红姐的事当然也被出卖,难怪沈秋的眼神醋意盎然。
不但有醋意,可能还有几分心满意足,她没想到王建南也会去“洞洞舞厅”那种地方,沈秋当年也在风尘里打过滚,她可能觉得,俩人之间总算找到了一点平衡。
我突然意识到,在我和周家梅、王建南和沈秋的感情纠葛中,我们犯了一个男人的大忌:那就是哥们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们成为姐们。
男人们都知道,一旦哥们各自的女人成为姐们,女人的“统一战线”就形成了,哥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就不太方便彼此打掩护,而朋友之间的友谊,就失去了它存在的主要价值。其实,让哥们的女人成为陌路人没有丝毫难度,女人之间一向是天然的敌人。这一次,我们两个自以为是的老江湖,居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然而,沈秋的话对我来说,终究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周家梅居然还在重提“口红门”事件!
恐惶是我前几天在梓漳文昌庙烧过香,今天的好事一桩接一桩,下午天上才掉下个金娃娃,现在天上又掉下个林妹妹,不对,是周妹妹。
显然,周家梅重提“口红门”,说明她对旧情仍然难以忘怀。分手之后,周家梅这瓜婆娘一直不愿和我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从今年“情人节”到“五一节”,我约过她几次,每次她都断然拒绝,我估计她其实是害怕。
我多年前曾参与策划的“大粪变香精”的经历,让我悟到了爱情的真谛所在。众所周知,用科学的手段,就算爱因斯坦和爱迪生一起复活,也不可能把大粪变成香精,但是用语言就马上可以做到,只要利用那一套独特的话语方式,不但大粪可以变成香精,猪八戒也可以变成朱丽叶。
我想周家梅一定是害怕一但坐下来面对我,我们的感情就会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死的变成活的,臭的变成香的。
王建南也认为,周家梅昨天到这里来看沈秋,而且还提到了口红,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爱情利好消息。另外,他说他一直觉得,周家梅和黄某人不可能长久。
现在想来,只要红姐还一口咬定那支口红是她的,周家梅仍然有可能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可以就从这件事和周家梅谈起,我们重温旧梦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现在必须马上找到红姐,把“口红门”事件弄得铁板钉钉。必要的时候,花一点钱堵她的嘴。
成都粉子(75)
“红姐是不是还在‘砂轮厂’上班?”
第二天中午,我在办公室问王建南。
他说不知道,他们已有一年多没有联系。
说起来,我是红姐和王建南那段感情的“红娘”。那年春天,我被红芙蓉舞厅里的环环、也就是那位“脱水关之琳”弄得神魂颠倒,经常跑到地下舞厅去找她。
我拉上王建南,说是带他去一个好地方,绝对不是风月场所。
王建南只好陪着我去。一进舞厅,他就被镇住了,比他见识过的贴面舞会香艳了万多倍,恍若是一对对红男绿女正在造爱。
王建南完全不知道该不该下场“跳舞”,该请谁跳?
我很快就看到了环环的身影,这位穿着超短裙的“脱水关之琳”正仰挂在一个高大肥实的男人身上,两条雪白的大腿紧紧贴住男人的下身,正在拼命上下左右扭腰摆臀,“砂轮”的频率之高,完全可以带动一个发电机组。
这男人已是满头大汗,鼻孔也张得很大。
我知道环环被称为“红芙蓉”舞厅的皇后和“沙场冠军”,曾创造过两支舞曲就把一个男人当场丢翻的纪录,这纪录去年终于被一个16岁少女打破。
此时,环环正处于她工作最为关键的时刻,我当然不能去打扰,只好搜寻下一个舞伴。
突然,我看见一个舞女刚挣脱一个光头男人的怀抱,她看上去还有点端庄贤淑的味道。这舞女蹭过我身旁时,我伸手一挡,拦腰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她惊魂未定,一双灵秀的眼睛睁得很大,她把我看清楚后,才放心地仰靠在我怀里,随着慢四的节奏慢慢扭动细腰。
突然,光头男人冲过来破口大骂:
“瓜婆娘!撅起屁股老子也不要,装你妈卖麻皮假正经。”
敢坏老子的兴致!我一把抓住他衣领说:
“弯弯,你长得好乖,滚回去抱你妈沙一曲。”
“光头”正要动手,王建南已从背后冲过来,双手扳过他脖子,顶住他后背说:“跟这个女人道歉”。
这个女人就是红姐,红姐说“光头”最近每天来找她,费尽了口舌想编把她出去搞一搞,今天又被红姐拒绝,以至于恼羞成怒。
红姐对我们很是感激,王建南和她沙了七八曲。事后,他拿出50元钱说不用找了,红姐死活不收钱,最后只好收下说,就用这50元请我们吃“串串香”。
几天后,红姐就和王建南好得如胶似漆,甚至还给他买了两件“哈韩”的紧身T恤,让王建南穿起来像一只鸭子。
不过现在,我估计红姐恐怕没在地下舞场混了,听说最近几年的舞女队伍,已经逐步走向了年轻化、知识化,毕竟红姐已经30多岁了。
我向王建南要红姐的传呼,他找了好半天,终于找了出来。
我拨了191传呼台,呼了她两次。
过了10分钟,电话才响起,我拿起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喂,请问是胡向东吗?”
“我是,你是红姐吧?”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啦!”电话那头说。
原来是林未晏,她在电话里说,这两个多月在我们公司做的几项业务,她付出了很多心血,是否应该为她考虑几个点子的回扣。
我觉得很奇怪,林未晏今天居然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提出这种要求,会不会和刘至诚出了什么事。
我对她说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要和王建南商量一下。
我马上给刘至诚打了电话,他说,他正在和林未晏闹分手,她现在已辞职,离开了他们的公司,至于提成的事,他让我看着办。
我打定主意先拖一拖,然后封上两千元钱,约她出来坐一坐,喝喝酒安慰安慰她,至于红包给不给?什么时候给?先看看她的表现和态度,最差也得给我和王建南发几个“白粉”(白领粉子)出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红姐的传呼还没有回。
我这才想起,她毕竟属于风尘中人,她们的联络方式经常变化,这传呼机恐怕早就换了。现在还有几个人用传呼呢?当年的传呼机多么风光,它见证了我和周家梅的初恋,她过23岁生日时,我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台传呼机,记得当时她笑得一整天都合不拢嘴。
对了,一提到生日,她周家梅的生日不就在下周吗,岂不是又给了我一次表达爱情的天赐良机。
第十一章
成都粉子(76)
夏天来了,“粉子一条街”呈现出每一年中最激动人心的风景。
走在王府井和太平洋百货之间的过街天桥上,望着麦当劳临窗的那一排座位,高高的吧桌上,坐着一个个衣着光鲜的少女。走近的时候,把脚步放慢,让目光悄悄透过玻璃窗向下,吧台下正是春光无限,男人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女们短裙下雪白的大腿、各种颜色的底裤,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看见更为丰富的内容。
这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多年前就已出现,但男人们彼此心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