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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爷们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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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女县长吧?”我有些茫然。

“我是种金子的,我经营着一个小金矿,就在山沟里。我手下有二、三百人,今天晚上揍你的就是我的伙计。明白了吧?”刘萍依然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口气。

我沉吟许久。

“不象吗?”

我仰倒在床上,骨头都快散架了。原来自己和刘萍的差距是如此遥远!也难怪她劝自己离开,自己不过是个臭工人,是受累的胚子。“当然象,你干什么我都不会奇怪。”我本想抱抱她,却打消了这个念头,抱着仙女的滋味不舒服。

“难道我象个小业主吗?”她依然坐在床边,黑暗中明亮的眼睛闪着光。

“你太出色了!简直——”我几乎有点无奈。“简直完美无缺。”

“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你是自卑。”   

“谁呀?我?方路?”我猛得坐起来,肋骨象断裂了,疼得直吸气。
北京爷们儿全文(109)
    “将来——”刘萍伸过手轻触了下我的额头。“将来你会很出色的,时间会证明。”

我闭着眼,抚摩她的脊背,透过睡衣,圆滑的脊椎骨一节节的微微凸出来,心跳的微震穿过脊背,从手心一直传到我心底。“我能爱你吗?”

“不能。”刘萍的手停在我颧骨上。“将来你会后悔的。”

“不会,真不会!我能永远爱你。”要不是身上火燎似的疼,我非指天发誓不可。

刘萍无奈地摇着头:“你是浪子,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厌烦我。所以明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回基地上班去,就当没见过我这个人。”

我仰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那你现在就给我一刀吧。”

“我比你大六岁。”

“马克思他媳妇比他也大好几岁呢,人家不也过得挺好吗?”

“那我老公呢?”

“啊……?!”我几乎是尖叫着,窜起来,跪在床上。“不可能!”我不相信,甚至极其愤怒。谁也不可能象我那样深爱着她,她受骗了,她肯定受骗了!

“二十八岁的女人,有几个没结婚的?”刘萍将手指插到我头发里,温柔地拂动着。

我咽口吐沫,腰软下来,两肋又开始疼了。她有老公算什么?自己不也有女朋友吗?算扯平了。“将来你会因为我而离婚的。”

“将来的事,虚无缥缈。”刘萍站起来,走到茶几前,喝了口水。“那我的孩子呢?”

“孩子?”舌头几乎都瘫痪了,冲刘萍修长苗条的身材,居然会有孩子?“我不信。”

刘萍走回来,扭开床头灯,面无表情地掀起睡衣,指着腹部说:“看到这几条纹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全有。”

“孩子在哪儿?”我狠狠咬了下大拇指。

“江油,跟她爷爷奶奶在一起。”刘萍俯下身来。“天快亮了,回单位吧。”

天亮了。

在回基地的路上,我的思绪也如罩在远山上的云霞一样不可琢磨。我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无可奈何也别无选择。爱情的力量连长城都能哭塌喽,区区理智又能算个屁。爱过一个人总比没爱过要好,那牵肠挂肚,百爪挠心的滋味让人兴奋、欣喜、焦虑、彷徨。此时我摸着口袋里的小砖头又油生出种幸福感。

我当然不会轻易走开,就在刚才,我曾郑重地告诉刘萍:“我方路没爱过谁,既然遇上你,就不会轻易放弃。”眼泪围着眼圈转,我费了好大劲才压回去。“如果你不幸福,我永远等你。”似乎是某部电影的对白,却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刘萍感动得哭了,脸上白花花一片。她从抽屉里取出台寻呼机。“带着,有事我会找你的。”我没说话就收下了,寻呼机就是希望。

刘萍说,金矿是她公公开的。现在公公岁数大了,由她管理。

“你老公呢?”我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他在海南。”刘萍瞪了我几眼。

老公的问题太敏感,我想问也不敢总挂在嘴边上,后来话题转到了金矿,刘萍说:“跟管理企业一样,成本低些有赚头,搞不好还会赔本呢。你以为开金矿就是白捡哪?”

“要是伙计偷金子怎么办?”其实我是想多待一会儿。

“最后的工序才能见到货,用自己人盯着。”刘萍站起来。“你该回去了。”

我舍不得走,手一刻也不想离开她的身体,想方设法地想多腻乎一会儿。

“走吧。”刘萍生生把我推了出来。

第四章:恋人·仇人

我迎着太阳走,朝霞如一堆烤红的面包,色彩绚丽却并不刺眼。它们在远山上堆砌着,重叠着,无比辉煌的光彩把地平线压缩成一条弯弯的优美曲线。这条街直通城外,街上没人,每家的门板上都挂着层露水,路面也因为露水太多而湿滑难行。偶尔街角一两条癞皮狗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瞧我几眼,便沉沉睡去。

小城的静谧令人懒散,只有我不小心踩到水洼里的哗哗声还有点生气。此刻我觉得小县城非常美,墙上的露水流出千奇百怪的图案,神秘的小街蜿蜒曲折。在这中世纪般安静的早晨里,刘萍睡了,我正在回基地的路上奔波,基地的人在准备出工。形形色色,离离合合!

顺着街道就可以望见远山的地方不多了,小县城的居民们似乎不懂欣赏或者不安于这份清幽,只要门板一卸下来,城里立刻就恢复了喧闹和嘈杂。小县城此刻的静寂正如卸去浓装的姑娘,真实而清丽。这一刻的静谧,此后会永远驻足在我的生命里,人生正是几个闪光的断点串连起来的。

我在沉思,冥想,双腿机械地迈动着,越走越慢,越走越不想回去。看到基地时,我像被人打怕了一样,心虚了。

玉玲正坐在基地门口的条石上打瞌睡呢。

“你干吗呢?”我不得不走过去拉她,心里挺别扭。

“等你。”玉玲睁开眼,也许她根本没睡着。

“你昨天吃什么了?”我使劲把她拉起来。“露水这么大,你不怕着凉?”

“你呢?干什么去了?”玉玲下巴上翘,面色铁青,鼻翅一张一合的,眼里布满血丝。“你整整跑了一夜?”

“昨天我喝多了。”

“我不信!”玉玲忽然凑过来闻闻我的衣服,眼泪噗噗地流下来。

“真喝多了,不信你去问西关饭店的老板。”我在玉玲打瞌睡的条石上坐下,头皮象被人揪着似的难受,看来要打持久战了。

“是老板娘给你洗的衣服?”

我叹口气,突然特累,没心思跟她争辩。
北京爷们儿全文(110)
    “你在外面有女人啦?”玉玲簌簌而下的泪珠落到地面上,那汪泪水迅速散成一片,然后就不知去向,没了。

我看着基地后面层层叠叠的峰峦发痴,不想说话。秋深了,林木没有夏天那么茂盛,远远望去,一个个小山包如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脑袋,细细的茶色绒毛稀疏地附在头上,样子十分滑稽。

“我问你呢?哑巴了你?”玉玲气愤地推我一把。

我紧紧握着兜里的寻呼机,它的温度已经与体温同步了。“咱们俩最近的关系不太正常,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象自言自语,依然望着远方。太阳变白了,山间雾气正悄悄褪去。几个上学的孩子在盘山小路上,向县城赶去。

“看来你真是想甩了我,你玩儿真的了你?”玉玲双眼暴涨,流过泪的脸颊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不是谁甩谁的问题。”我不耐烦,那时我还傻乎乎的跟女人讲理呢,其实女人从不讲理,她们做事只会凭直觉。“感情是相互的,咱们就是将来结了婚也过不到一块儿去。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是谁?你这笨蛋!让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过因为你是北京的就……”

“没关系。”我不屑地打断她。“无论有没有别人,咱们两个也好不了。”我要是告诉她,自己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玉玲的自尊心就更受不了了。

“方路!你太没良心!”玉玲站在那儿直喘大气。

“这跟良心没关系,感情的事……”

“你太没良心!”玉玲浑身一颤,几乎是叫了出来。“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你太没良心了……”

玉玲走了。天空又暗下来,山峰化成形状不一的黑影,估计这场雨小不了。

当天下午外面的雨连成水线了,队长披着块塑料布跑进我的宿舍。他把塑料布扔到门口,一屁股做到床上,气急败坏地望着我:“小周跑到我那儿哭了一鼻子,说想回北京。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可能是女孩子想家了吧?”我竭力掩饰着尴尬。虽然我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可还是觉得对不住玉玲。

“可能。”队长拉过把椅子,示意我坐下。“这几个月你们俩表现不错,不象一般的学生蛋子。本来我想在年终总结里表扬你们,可中途回去一个……,再过两个月就春节了,现在闹着回家年底奖金还要不要了?这事我没法明说。”

“她要铁了心我也没办法。”我心道:玉玲才不会在乎年终奖金呢,这几个月搓麻,她把周胖子、小张一伙的口袋都掏空了。

这时周胖子满腿泥地跑进来,他冲我挤挤眼睛,就赶紧跟队长打招呼。

“是不是吵架了?年轻人哪有不吵的?哄哄就过去了。”队长拍拍我的肩膀。“几千里地呢都不容易,大小伙子别跟小孩似的。有工夫就劝劝,咱们是男的。”队长站起来,瞪了周胖子一眼。“以后正经点,别把年轻人带坏了。”

周胖子正朝我坏笑呢,给弄了个措手不及。“嘿!队长,碍我什么事了?”

“给你提个醒。”队长抄起塑料布就走。

“好几千里地哪都不容易!”周胖子冲着队长的背影喊。然后他嚯地窜到我跟前,肚子上下直颤悠。“我操!你们小两口吵架拌嘴,怎么把我给套进去了?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谁让你平时老往外抛坏的?”我也觉得挺可笑。

“冤!真他妈冤!你还用我教?你小子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我他妈冤透了。”周胖子躺在我床上,球似的来回滚。

“冤就冤一回吧,反正也不影响您的声誉。”

“我不是好人,可也用不着你们糟践?”周胖子坐直身子,居然严肃起来。“说正经的,玩儿归玩儿。千万别动真格的,那你可就把自己毁了。刚才徐姐碰上我了,说小周整整哭了一天了。怎么回事?”

“不容易!这种破雨她居然没搓麻?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谁不好一口哇?”周胖子扔给我一支烟。“就算我不是好人,可你也得听我一句。小两口打架不记仇,没什么大不了的。千万别跟那帮东西动心。”

“谁呀?”我吃惊不小,周胖子似乎知道我的底细。

“刘萍啊!”

“你,你小子?!”我的脑袋差点撞到顶棚上,脖子上的汗都滋出来了。“你他妈怎么知道的?”

“你当不了地下党。半夜喊梦话,喊醒我好几回。以为我是聋子?”周胖子十分得意。“整个一个小孩儿!太年轻。暗门子就把你蒙了,都是鸡。为了钱她们连鸡都能做,什么事干不出来?趁现在还没怎么着,赶紧撤。”

“你他妈才找鸡呢。”我急了。

第二天,徐姐连推带搡的把我拽进玉玲的宿舍。玉玲再没有牌桌上的威风了,她偎在床角,受气包似的提喽着鼻子。看到我,泪水又下来了。

“队长说,你要回北京。”我坐在徐姐的床上,似乎从来不认识面前这女人。“回去也好,省得见了我就烦。”

“我不玩牌了还不行?”玉玲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嗨!不是那么回事。你静静心想想,其实这事挺简单的,两个人过不到一起,只能分手。”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你不就是想那事吗?走,我们现在就走。”玉玲站起来拉我。

我甩开她。“你魔怔了你?”

玉玲突然把头扭过来,整张脸变了形。“你是铁心了,你真铁心了?!”我心软,不敢再看她。玉玲吼起来:“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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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爱你,咱们相处几年却一直了解不深,这跟别人没关系。”我黑着脸,咬着后槽牙,心里却为她难过。

";你会有报应的!”玉玲强忍眼泪,自以为潇洒地拢拢头发。“你等着!你等着!我明天就回北京,不讨你的厌。”

“你一点也不讨厌,是咱们俩不合适。想开点,其实我这人挺无聊的,千万别钻牛角尖……”我知道她心眼小,最怕她往歪里想。

“你还不赶紧走?”玉玲冷笑一声,

后来玉玲在基地又呆了一个多星期,她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我顾不上招惹她,寻呼机终于响了。那天我刚从工地回来,寻呼机一亮,我感到有点站不住了。那是种重压之下忽然轻松的虚脱感。

我提前半个多小时来到西关饭店,老板和伙计盘腿坐在椅子上,摆龙门阵呢,看见我是又递烟又敬茶。我依依阿阿地寒暄几句,便找了个小单间喝茶。窗外是饭馆的后院,潮湿的屋檐上偶尔会落下几滴水珠,哒哒哒的声音让我感到焦虑。也许是性事方面成熟过早了,我的感情历程明显滞后。我清楚自己在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同几年前徐光差不多。徐光老实了,我却又找不着了北。

刘萍匆匆进来,她向我笑笑,把手包扔在桌子上,回身又将短风衣递给女服务员。“来得好早!”

“现在我相信你是金矿老板了。”

“怎么?”她坐下来看着我。

“3。1415。”我笑着说。

“中学生的东西你还记得挺清楚?”刘萍一只手托着鼻子,歪着脸瞧我。

我无奈地向服务员挥手,示意她上菜。真倒霉!怎么自己朝枪口上撞。不就怕她觉着自己小吗?

“为什么不说话了?我也没说你就是中学生。”刘萍风彩照人,眉宇间的倦意都极有诱惑力。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寻呼机在山里没信号,幸好我在基地。”

“怕见不到我?”刘萍的声音轻柔得似露水珠从叶尖轻缓划落。

“那得后悔一辈子。”我身体极力向后弓,最大角度地欣赏这个漂亮女子。

“明天我回江油,看看孩子。”刘萍隐秘地瞟了我一眼。

“坐长途车去?”

刘萍忽然愤恨起来:“我公公就是改不了农民习气,太小气!买了三台卡车拉工人,我想买台面包车他都不干。”

“金矿不是你经营吗?”

“给他们家赚钱的事都可以经营。”刘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很失落。“几时回来?”

“一个星期,我公公不放心他儿子。”

一口酒险些被我吐出来,什么儿子?

“我走几天,金矿是他二儿子照顾。文盲!”刘萍嘿嘿笑了几声。

我点点头,终于放心了。

“对了,有件东西,你能不能先帮我收着?”刘萍从兜里掏出个沉甸甸的小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足有半斤多。“什么玩意儿?够坠手的!”

“金子还能不坠手?”刘萍象是开玩笑。

别人说这句话,我自然一笑了之。今天却不同,我赶紧用手捏了捏,跟黄豆粒似的,没准真是金子?“不怕我不还?”

“那就送给你,将来娶媳妇使。”

“为什么放在我这儿?”

“唉!你问题真多!”刘萍笑着揪了一把我额上的头发。“我公公别的不懂,但知道防贼不如防家人!再说我本来就是外人,无论我把东西藏在哪儿,他都能找出来。下回去成都,我再来拿。”

“你们关系很僵吗?”

“在四川,女人只有当牛做马的份。他们?哼!”

“那……”我差点问为什么嫁给他,卷了半天舌头才咽回去。“换成现金不是更好吗?”

“在小县城兑成现金太显眼,那帮收金子的我公公都认识。”

“那就便宜我媳妇啦!”我笑着把小包收起来。

“随你吧。”刘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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