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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就在我以为身边的人睡着了,还在思索着要如何把他运回他的宫殿的时候,他出了声,“今天是我哥哥的生辰。”
我随即想到那天宴会上,只有那宏屏王是他的哥哥,那么他所指的是他吗?于是出声问道,“是宏屏王吗?”
“不,宏屏王是朕的五哥,而我的哥哥却只有四哥。”
“那天他怎么不在宴会上呢?”
他并不看我,只是望着空中的月亮,道,“他从小就对我很好,我们虽不是一个母亲所出,可是却像亲兄弟一样。他比我大四岁,在我面前,他,什么事情都替我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什么事情都替我扛着。我被父皇罚,他陪我;我寂寞的时候也是他在陪我。我真的很想他。”
“那他人呢?”
他的嘴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眸中的悲痛是我不曾见过的,说道,“他死了。为了我,为了我这个皇位,他死了。”
我震惊极了,难怪他说为了这个皇位他失去了很多。我不知他今天为何会和我说这些,也许是我运气好,碰到他伤心的时候吧。说我不好奇那一段往事,那是假的。可是看见他那么悲痛的样子,是我不曾见过的,那是一种不会在帝王身上出现的东西,也就是那样的东西,让我不忍心了,让我不忍心逼他说出那一段残酷的往事,毕竟那就像是把结痂的伤口再撕开一般,我不愿这么残忍。至少今天不想。
我低头,看着捧在手心和裙裾里的玉笛碎片,问道,“是他教你吹笛子的?”
“是的。他的笛子吹得很好,每次我都会缠着让他吹给我听,后来他被我烦的受不了了,干脆就教我吹。”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陷入美好回忆的柔情。
“你刚才吹的也是他教的?”
“是的。那是我学的第一首曲子,也是吹得最好的一首。后来,因为这个,他还把他的笛子送给了我。”
“应该不是这根吧?”我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吐出的答案是肯定的。不知为何,总希望被摔碎的不是这根。
他终于从月亮处收回眼光,看着我,道,“不是。”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那根,我从来没有用过。”
“为什么?”
“因为我怕有天我会让它有不好的结局,比如你怀里的那只。”他笑道。
我斜视了他一眼,心想,你倒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臭脾气啊。转念一想,他,真的是很珍惜那根玉笛吧。他,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猜不透,也摸不明。是啊,帝王本来就是这样才可以生存的,不是吗?
第二十二章
温暖,好温暖啊。一定是昨晚碧迩给我加了被子的缘故,身体暖暖的,很舒服,也很放松。
怎么忽然觉得颈边有点痒痒的。我无意识的挥挥手,以为那会消失,可是却没有。于是我又挥了挥,直觉想把吵我睡觉的东西给赶走,直觉不想离开那片温暖。可惜,好景不长,那酥痒的感觉又回来了。可是我仍旧不想放弃,虽闭着眼睛,但还是无奈的开口道,“好碧迩,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嘛,真的很暖和哦。”
这下子,真的奏效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骚扰我了。直到我快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弄得我整个人都热热的。我这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蓦地发现那个好色君王竟然在吻我。
我吓的一把推开他,整个人霎时就醒了。可是我却没有离开他很远,我发现自己现在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他的两条腿还死死的箍住我的腰肢和腿,使我不能动弹,所以我的推开,也只是把原来的零距离扩大到五公分而已。然而,我还是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睫毛,长长的,密密的,那睫毛下遮盖的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我有点结巴的问道。看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真的不知道昨晚和他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一般,松开了原本圈住我的一只手,支起头,笑笑的看着我说,“谁说朕是在你的床上?”
顿时,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在床上吗?难道还是在桌子上不成?我气的瞥向另外一边,这一看不要紧,看了我还真的吓到了。明黄色,整个床都是明黄色的丝绸,帐顶,被褥,哪里都是明晃晃的颜色。如果,这不是我所熟悉的卧房,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我,我在你的床上?”我颤着声音说道。
他的眼睛眯得弯弯的,说,“是啊,不过你放心好了,你不在撷香宫。”
听到这个答案,我更加觉得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的褪去。撷香宫,历来是君上临幸嫔妃的地方。如果我现在不在那里,那么我就只会在他的寝宫,麟和宫。现在我还希望我是在撷香宫呢。只有君后才有资格歇在君上的寝宫,我,一个妃子怎么可以,他又怎么允许我歇在他的寝宫里?
我挣扎着要起床,他却一把按住我,道,“急什么?躺着就是了,朕已经差人去你宫里叫人过来服侍你了。”
见他起身准备上朝,我连忙问道,“我怎么会在你的寝宫里的?”
“你昨晚睡的那样沉,叫都叫不醒,只好就近到朕的宫里来了啊。还是,你想让朕治你的宫人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啊?”他依旧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完了,完了,我这下子从他宫里出去,还不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的名声啊,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要那么好奇了。也只有歇在他的宫里,才能免除我那一班奴才的罪责。
“对了,那只笛子呢?”我起身四处张望着。
他回身望了望,失笑道,“你倒是惦记它啊,昨晚死死抱在怀里,跟个宝贝似的。不就在桌上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找到了此时已被放在一个锦盒里的玉笛碎片。我笑笑,此时宫人们鱼贯进入伺候他梳洗,着装。我只是傻傻的坐在床边,看着他被人这么服侍着。望着现在的他,作为帝王的他,威严的他,被人景仰的他,和昨晚的人真的是判若两人。若是昨晚那样的孩子气表现于人前,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吧。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
“爱妃,在笑什么呢?”
我抬眼望他,发现他已经收拾停当了,望着他威仪的模样,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准确的说,是看到傻了。
他见我呆呆的样子,拍拍我的脸邪笑着,“怎么?看朕看到傻了?”见我瞪他,他才轻轻说了一句,“朕去上朝了。”然后对旁边的宫人道,“好好伺候娘娘。”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想当然耳,今天宫里的八卦一定是和我脱不了干系的。平时一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被人说成什么样子,更何况,我还占了几个不可思议。他晚上吹笛子被我看见,也就罢了,还和我聊心事,这也就罢了,还把我抱回宫里,这还不算,竟然还让我睡在他的寝宫里。若是换了平时的他,怎么也不会这么做的。昨晚他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看吧,就连走在路上的宫人都是一副暧昧的样子,更不要提此时坐在我的对面,笑得开怀的太皇太后了。
“我听说,你昨晚歇在麟和宫了?”她笑眯眯的问道。
“是啊。不过,君上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还在回想着刚才问着麟和宫里的人话。
“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回娘娘,您是和君上一起回来的。”
一起回来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三更的时候,君上抱着您进的宫。”
“在我面前还害羞啊?就算昨晚没有什么,奕儿对你也是特别的。你看中秋那天他赐的东西就可见一斑。”
“您是指那匹白丝雪缎?”
“正是。那可是南国的贡品。这白丝雪缎,是由当地的雪蚕吐的丝制成。之所以珍贵,是因那雪蚕三年才能长成吐丝。而今年又因为天气的关系,雪蚕数量不如往年的多,所以进宫的也就这一匹。你说奕儿是不是对你钟爱有加?”
“皇祖母,您也太会联想了吧。”我干笑着。
“那可不是?我听说彤妃和他讨了好久,奕儿都没有给呢。”
“皇祖母,您真的是想太多了。君上对我真的没什么。”
她瞟了我一眼,“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她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看着我道。
这下可好,我越是这么说,太皇太后一定以为我和他有什么了。
“见到你们现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我这个老太婆不是要内疚死。”她忽然叹息道,似是感叹,又似是诉说。
“皇祖母,您就不要再责怪自己把我送进宫里的事了。我都不计较了,您怎么老还挂在嘴边啊?”我有点嗔道。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啊?”我一头雾水的说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其实,是你和奕儿交换条件,用你的时间换他来看我的时间,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曜奕是绝对不会和她提的啊。
“我是老了,病了,可我还没糊涂。唉,你知道吗?就算你那日不去,奕儿也会来看我的。”
“我知道。”
“你知道?既然知道,那你怎么还?”
“我不过是个台阶嘛,有了台阶,君上就能顺着下来,这样对大家不是都很好?我说过,我不想皇祖母和君上因为我而闹的不愉快,不值得。”
“真儿,你,你,唉,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啊。”她一脸疼惜的看着我,“现在也好了,定是奕儿发现了你的好,所以才会珍惜你。”
是吗?我也觉得他对我好的有点莫名其妙,几天前还会和我谈条件,甚至有点不想见到我,昨晚和今晨对我,就像是极宠爱妃子的帝王。前后差别未免也太多了。这,也许就是帝王吧,反复无常,不是嘛?
若干日子以后,等我回想起这段往事时,我才真正明白他的用意。
第二十三章
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约到这里说啊?”我笑着问着那二十一皇叔屹祯。
他也不急,闲闲的喝了口茶,道,“难不成要去你的宫里还是我的府里说?咱们要懂得避嫌,知道吗?”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要真的避嫌,不如我遣碧迩回去,拿个面纱之类的好遮面,要避就避的彻底点。”
“这倒不用。”他痞痞的笑着,“听说,你歇在麟和宫了?”
我挑眉,“说你好男风吧,一点都不奇怪,瞧瞧,这个性三八成这样。你今天就是说这个的啊?原来你这么闲啊,不如我让君上给你找点事情做做。”
“哎呀,别啊,我的小真儿,我还不想这么早英年早逝,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王爷,怎么可以在那些繁琐的公务里浪费青春年华呢?”他向我眨眨眼睛。
我对天翻了个白眼,“第一,不许叫我小真儿,第二不要这么恶心肉麻。”我边搓着手臂边和他说着,“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再不说,我就走了。”
他见我时真的,“好了好了,我说啦。”
我点头,等待他的下文,他看看我,吞了一口口水道,“皇婶,她要我娶王妃。”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没和她说你是……”
他苦笑道,“你以为世上的人个个都跟你似的啊?我的秘密也只有你和曜奕知道。”
“那君上也不帮你想想办法?”
“有阿,一直都是他在帮我担着,可是这次,也不知道皇婶是怎么铁了心了,谁说都不听,还威胁奕儿,要是他敢管,就让他立刻让她抱重孙。”
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乐开了怀,然后摊摊手道,“那你就娶啊,说不定你看到那如花美眷,又改过来了那?到时不是皆大欢喜?”
他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落井下石?”
“我不是也没有法子吗?”
“真的没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和她坦白算了?”
他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道,“要能说,我早就说了,还会瞒的这么辛苦吗?”
“现在说,总比以后你被逼娶了媳妇,然后生不出孩子的好吧?那时候再说,岂不是更丢脸。”
他整个人趴在御花园的石桌上,完全没有刚才和我谈笑风生的神采,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好啦,放心啦,我会试着和皇祖母说说看,希望她能理解。”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他眼睛笑得弯弯的。
和屹祯分开不久,我就回到了寝宫,没想到了却来了不速之客。
“蝶欢见过影妃娘娘。”
“坐吧,好些日子没看到了。上次你来我没见着你,今日来了就好好叙叙旧吧。”说是叙旧,可是我和眼前这位已经是芮贵人的蝶欢也没有多少旧可叙。
“姐姐比以前更加美了。”
我看着坐在对面下首的蝶欢,淡淡一笑,道,“近来可好?”
“还好,只是君上许久没有来了。”说完,脸一红,低下头去。
“哦,是这样。”
然后,她娇羞的抬起头,道,“如果姐姐可以的话,能不能提携提携妹妹?”
“我也和你一样,君上在我这里的日子不多,甚至比你还少,若是说到提携,妹妹不是更该去彤妃那里,君上可是几乎都在她那里呢。”我没有吃醋,没有夸张,只是静静的说出事实。想让我帮忙,也得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不是?蝶欢,你太看的起我了。
她的脸上有些尴尬,随即美丽的小脸黯然了下去,“姐姐是怪我平时不来找姐姐吗?”
我一愣,原来她是以为我不肯帮她,我叹了口气,“我身份高那又怎样?我不是不肯帮你,与得宠的彤妃相比,还是她的话比我的管用。”
她抬起头,我竟看不清她眼里的东西,“我知道姐姐是不争的人,只是有的时候,你不去争,别人就会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给抢走,姐姐难道不在乎吗?”
“你说的没错,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注定就不是你的。”我悠悠说道。
“蝶欢明白了。时候不早了,妹妹就先走了。”她起身告退,我挥挥手,连送她出去都懒的。
“翠雁,我那天拿回来的那玉笛呢?”
“娘娘是说放在锦盒里的那个吗?”
我点头,“拿来吧。”
她取了来给我,有些奇怪的问道,“娘娘,这都碎了啊,难道还要镶好不成?”
我拨弄着盒子里的碎片,是啊,都碎了,怎么都不可能把它恢复了,要是能有现代的强力胶就好了。呵呵,不甘心啊,不甘心任它就这样破损了,不甘心就那么让他伤心,不甘心啊。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一天一度秋狩的时间了。由于这是曜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秋狩,宫里的人基本上都跟去了。只要是朝中能拿的动弓箭的都跟了去,而后宫里的嫔妃,嫔以上的都去了,当然我在这列队之中,就连年迈的太皇太后都随行。
算算入宫的时间,也是大半年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我都不禁开始兴奋起来了。
秋狩的地方离京城大概一天的路程,我坐在马车里,沿路看着窗外的风景,真是惬意极了。我掀起车帘,看见身边的近卫军,一个个英姿飒爽,我探出身子,往前望去,走在最前的那个正是那年轻却英挺的君上。今天的他,换了平日的简装,穿的是一身玄色骑马装。看他穿的着实好看,并不是因为他,而是我独爱玄色。只因为它是个讨巧的颜色,“贫贱者衣之,是为贫贱之本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