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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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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五在旁边看着他,眼神显得很奇怪,仿佛带些伶悯,又仿佛带着讥嘲不屑。
    邓定侯并不在乎。
    他并不想别人叫他“拼命的邓定侯”,他很了解自己,也很了解他的对手。
    江湖中几乎很难再找到这么可怕的对手。
    他并不怕胡老五把他看成懦夫,真正的勇气有很多面,谨慎和忍耐也是其中的一面。
    这一点胡老五也许不懂,百里长青却很了解。
    他虽然只不过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可是眼睛里并没有露出讥笑之意,反而带着三分警惕、三分尊重。
    无论谁都有保护自己生命的权力。
    为了维护这种权利,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受到尊重。
    邓定侯终于挺起胸,面对着他。
    百里长青忽然道:“这几个月来,你武功好象又有精进。”邓定侯道:“哦?”
    百里长青道:“至少你已真正学会了两招,若想克敌制胜,这两招必不可缺。”
    邓定侯道:“你说的是哪两招?”
    百里长青道:“忍耐,镇定。”
    邓定侯看着他,目中又不禁对他露出尊敬之意。
    他虽然已不再是个值得尊重的朋友,却还是个值得尊敬的仇敌。
    百里长青凝视着他,忽然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邓定侯沉吟着,道:“我还有些产业,我的妻子衣食必可无缺,我很放心。”
    百里长青道:“很好。”
    邓定侯道:“我若战死,只希望你能替我做一件事。”
    百里长青道:“你说。”
    邓定侯道:“放过王盛兰和丁喜,让他们生几个儿子,挑一个最笨的过继给我,也好让我们邓家有个后代。”
    百里长青眼睛里又露出了那种痛苦和矛盾,过了很久,才问道:“为什么要挑最笨的?”
    邓定侯笑了笑,道:“傻人多福,我希望他能活得长久些。”
    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请求,却已触及了人类最深沉的悲哀。
    是他自己的悲哀,也是百里长青的悲哀。
    因为百里长青居然也在向他请求:“我若战死,希望你能替我去找一个叫江云馨的女人,把我所有的产业都全交给她。”
    邓定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百里长青道:“因为……因为我知道她有了我的后代。”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互相凝视,心里都明白对方一定会替自己做到这件事。
    也正因为他们心里都还有这一点信任和尊重,所以他们才会向对方提出这最后的请求。
    然后他们就已出手,同时出手。
    邓定侯的出手凌厉而威猛。
    他知道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都一定是段很痛苦的经历。
    他只希望这痛苦赶快结束,所以每一招都几乎已使出全力。
    少林神拳走的本就是刚烈威猛一路,拳势一施展开,风生虎虎,如虎出山岗。
    塔顶的地方并不大,百里长青有几次都已几乎被他逼了下去。
    但是每次到了那间不容发的最后一刹那,他的身子忽然又从容站稳了。
    四十招过后,邓定侯的心已在按下沉。
    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那古老的禅寺中,他的师博说过的几句话……
    ——柔能克刚,弱能胜强。
    ——钢刀虽强,却连一线流水也刺不断,微风虽弱,却能平息最汹涌的海浪。
    ———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因为你看来虽随和,其实却倔强;看来虽谦虚,其实却骄傲。
    ——我相信你将来必可成名,因为你这种脾气,必可将少林拳的长处发挥,但是你若忘了这一点,遇见真正的对手时,就必败无疑了。
    阴郁的古树,幽深的禅院,白眉的僧人坐在树下,向一个少年谆谆告诚——此情此景,在这一瞬间忽然又重现在他眼前。
    这些千锤百炼、颠扑不灭的金石良言,也仿佛响在他耳边。
    只可惜他已将这些话忘记了很久,现在再想起,已太迟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全身都已被一种柔和却断不绝的力量缚束着,就象是虎豹沉入了深水,蝇蛾投入了蛛网。…
    然后百里长青的手掌,就象是那山峦的巨大阴影一样,向他压了下来。他已躲不开。
    ——死是什么滋味7
    他闭上眼。
    温柔绮丽的洞房花烛夜,他妻子丰满圆润的双腿。
    在这一瞬间,他为什么还会想到这点?
    ——我的妻子衣食必可无缺,我很放心。
    他真的能放心?
    ——邪不胜正,正义终必得胜!
    他为什么会败?
    他虽然败了,正义却没有败。
    因为就在这最后的一刹那间,忽然又有股力量从旁边击来,化解了百里长青这一掌,就象是阳光驱走了山的阴影。
    这般力量也正象是阳光,虽然温和,却绝不可抵御。
    百里长青退出三步,吃惊地看着这个人。
    邓定侯睁开眼看到这个人,更吃惊。
    出手救他的这一掌,竟是那个老佝偻的残废胡老五。
    只不过现在他看来已不再衰老,身予也挺直了,甚至连眼睛都已变得年轻。
    “你不是胡老五。”
    “我不是”。
    “那么你是谁?”
    花白的乱发和脸上的面具同时被掀起,露出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
    丁喜!
    邓定侯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丁喜?”百里长青盯着他:“你就是那个聪明的丁喜?”
    丁喜点点头,眼睛里的表情很奇怪。
    百里长青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丁喜道:“功夫就是功夫,功夫只有一种,杀人的是这一种,救人的也是这一种。”
    百里长青的眼里发出光,他想不到这年轻人居然能说得出这种道理。
    ——在基本上,所有的武功都是一样的。
    这道理虽明显,但是能够真正懂得这道理的人却不多。
    事实上,能值得这道理的人,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历?
    百里长青盯着他,忽又出手。
    这一次他的出手更慢,更柔和,就象是可以平息海浪的那种微风,又象是从山巅流下、但永远也不会断的那一线流水。
    可是这一次他遇见的既不是钢刀,也不是海浪,所以他用出的力量就完全失去意义。
    百里长青更惊讶,拳势一变,由柔和变成强韧,由缓慢变成迅速。
    丁喜的反应也变了。
    邓定侯忽然发现他们的武功和反应,竟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除此之外,他们两个人之间,竟仿佛还有种很微妙的相同之处。
    百里长青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拳击出,突然退后。丁喜并没有进逼。
    百里长青盯着他,忽然问道:“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
    丁喜道:“没有人数我。”
    百里长青道:“那么你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丁喜道:“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的表情很奇怪,声音也很奇怪,仿佛充满了痛苦和悲哀。
    百里长青的表情却变得更奇怪,就象是忽然有根看不见的尖针,笔直刺入了他的心。
    他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抖,精神和力量都突然溃散,连声音都已发不出。
    他本已百炼成钢,他的力量和意志本已无法摧毁,本不该变成这样子的。
    邓定侯看着他,看了很久,再看着丁喜,忽然也觉得手脚冰冷。
    就在这时,灯笼忽然灭了,黑暗中仿佛有一阵尖锐的风声划过。
    风声极尖锐,却轻得听不见。
    只有最歹毒可怕的暗器发出时,才会有这种风声。
    暗器是击向谁的?
    风声一响,邓定侯的人已全力拔起,他并没有看见过这些暗器,也不知道这些暗器是打谁,但是他却一定要全力闪避。
    因为他毕竟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高手,他已听见了这种别人听不见的风声,
    百里长青和丁喜呢?
    在那种情绪激动的时刻,他们是不是还能象平时一样警觉?
    黑暗,
    天地间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邓定侯身子掠起,却反而有种向下沉的感觉,因为他整个人都已被黑暗吞没。
    他虽然在凌空翻身的那一瞬间,乘机往下面看了一眼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来的时候,附近没有人,塔下没有人,塔里面也没有人。
    他一直都在保持着警觉,百里长青和丁喜想必也一样。
    若是有人来了,他们三个人之间,至少有一个人会发现。
    既然没有人来,这暗器却是从哪里来的?他也想不通。
    这时他的真气已无法再往上提,身于已真的开始往下沉。
    下面已变成什么情况?是不是还有那种致命的暗器在等着他?
    宝塔虽然已只剩下六层,却还是很高,走得越近,越觉得高,人就在塔上,更觉得它高,无论谁也不敢一跃而下。
    邓定侯咬了咬牙,用出最后一分力,再次翻身,然后就让自己往下堕,堕下三四丈后,到了宝塔的第三层,突又伸手,搭住了风檐。
    他终于换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再往下落时,身子已轻如落叶。
    他的脚终于接触到坚实可靠的土地,在这一瞬间的感觉,几乎就象是婴儿又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对人类来说,也许只有土地才是永远值得信赖的。
    但地上也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看不见任何动静,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塔顶上已发生过什么事?
    丁喜是不是已遭了毒手?
    邓定侯握紧双拳,心里忽然又有了种负罪的感觉,觉得自己本不该就这么样抛下刚才还救了他性命的朋友。
    塔里更黑暗,到处都可能有致命的埋伏,但是现在无论多么大的危险,都已吓不走他了。
    他决心要闯进去。
    可是在他还没有闯进去之前,断塔里已经有个人先窜了出来。
    他的人已扑起,真气立刻回转,使出内家千金坠,双足落地,气力再次运行,吐气开声,一拳向这人打了过去。
    这正是威镇武林达三百年不改的少林百步神拳,这一拳他使出全力,莫说真的打在人身上,拳风所及处,也极令人肝胆惧碎的威力。
    谁知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打在这人身上后,却完全没有反应。就象是刺人的坚冰在阳光下消失无形。
    邓定侯长长吐了口气,道:“小丁?”人影落下,果然是丁喜。邓定侯苦笑。
    平时他出手一向很慎重,可是今天他却好象变成了个又紧张、又冲动的年轻小伙子。
    ——先下手为强,这句话并不一定是正确的,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后发也可以先至,这才是武功的至理。
    ——少林寺的武功能够令人尊敬,并不是因为它的刚猛之力,而是因为我们能使这种力量与精深博大的佛学溶为一体。
    邓定侯叹了口气,忽然发现成功和荣耀有时非但不能使人成长,反而可以使人衰退,无论谁在盛名之下,都一定会忘记很多事。
    但现在却不是哀伤与悔恨的时候,他立刻打起精神,道:“你也听见了那暗器的风声?”
    丁葛道:“嗯。”
    邓定侯道:“是谁在暗算我们?”
    丁喜道:“不知道。”
    邓定侯道:“暗器好象是从第五层打上去的。”
    丁喜道:“很可能。”
    邓定侯道:“我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从里面出来。”
    丁喜道:“我也没有。”
    邓定侯道:“那么这个人一定还是躲在塔里。”丁喜道:“不在。”
    邓定候道:“是你找不到?还是人不在?”
    丁喜道:“只要有人在,我就能找到。”
    邓定侯道:“无论什么样的暗器,都绝不可能是凭空飞出来的。”
    丁喜道:“很不可能。”
    邓定侯道:“有暗器射出,就一定有人。”丁喜道:“一定有。”
    邓定侯道:“无论什么样的人,都绝不可能凭空无影消失的。”丁喜道:“不错。”
    邓定侯道:“那么这个人呢?难道他不是人,是鬼?”
    丁喜道:“据说这座断塔里本来就有鬼。”
    邓定侯苦笑道:“你真的相信?”丁喜道:“我不信。”
    邓定侯盯着他,缓缓道:“其实你当然早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也知道他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却偏偏不肯说出出来。”丁喜居然没有否认。
    邓定侯道:“你为什么不肯说来?”
    丁喜沉吟着,终于长长叹息,道:“因为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邓定侯道:“为什么?”
    丁喜道:“因为有很多事都凑巧。”
    邓定侯道:“什么事?”
    丁喜道:“这件事的计划本来很周密,但你们却偏偏总是能凑巧找出很多破绽,每一个破绽,凑巧都可以引出条很有力的线索,所有的线索,又凑巧都只有百里长青一个人能完全符合。”
    ——五月十三日的午夜访客。
    ——时气的巧合。
    ——渊博高深的武功。
    —一急促的气喘声。
    一用罂粟配成的药。
    ——绝没有人知道的镖局秘密。
    邓定侯叹了口气,道:“仔细想一想,这些事的确都太凑巧了些。”
    丁喜道:“但却还不是最凑巧的。”
    邓定侯道:“最凑巧的一点是什么?”
    丁喜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很苦涩,缓缓道:“我凑巧正好是百里长青的儿子。”
    邓定侯又长长吐出口气,道:“你的母亲一定就是他刚才要我去找的江夫人。”
    丁喜看着他,道:“你早已知道?”邓定侯摇摇头。
    丁喜道:“可是你并没有觉得很意外。”
    邓定侯叹息道:“我以前的确想到过这一点,但你若没有亲口说出来,我还是不敢确定。”
    丁喜冷冷道:“你能确定什么?确定百里长青是奸细?是凶手?”
    邓定侯道:“我本来的确几乎已确定了,所以…。”
    丁喜打断了他的话,道:“所以你见到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跟他拼命。”
    邓定侯又道:“我该问什么?”
    丁喜道:“你至少应该问问他,他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在这里等的是谁?”
    邓定侯道:“这约会不是他订的?”
    丁喜道:“不是。”
    邓定侯道:“那么,他等的是谁?”
    丁喜道:“他跟你一样,也是被人骗来的,他等的也正是你要找的人。”
    邓定侯动容道:“他等的也是那凶手7”
    丁喜道:“你不信?”
    邓定侯道:“他看见我来了,难道认为我就是凶手?”
    丁喜道:“你看见他在这里,岂非也同样认为他是凶手?”
    邓定侯怔住了。
    丁喜叹了口气,道:“看来伍先生的确是个聪明人,对你们的看法一点也没有错。”
    邓定侯抢着问道:“伍先生是谁?”
    丁喜正容道:“伍先生就是青龙会五月十三分舵的头领,也就是这整个计划的主持人。”
    邓定侯又怔住。
    丁喜冷笑道:“他早已准备了你们一见面就准备出手了,因为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都觉得自己的想法绝不会错,又何必再说废话,先拼个你死我活岂非痛快得多。”
    邓定侯只有听着,心里也不能不承认他说得有理。
魂飞天外
    丁喜道:“在他的计划中,你们现在本该已经都死在塔内的,只可惜……”
    邓定侯忽又笑了笑,道:“只可惜你凑巧是百里长青的儿子,凑巧是我的朋友,又凑巧正好是聪明的丁喜。”
    丁喜看着他,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就在这时,第三层塔上忽然传出一声暴喝,接着又是“轰”的一碰,一大片砖石落了下来,这层塔的墙壁已被打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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