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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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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华凤道:“没有。”
    她又嫣然一笑,道:“看来你们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人,我以前根本就不该疑心你们的。”
    一个笑得这么甜的女孩子,在你面前,说你是个大好人,你还能发得出脾气来么?
    卢九也只有叹息一声,苦笑道:“现在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
    华华凤道:“只有一样了。”
    她眨着眼,微笑道:“现在大家最好是赶快回家去,洗个热水澡,喝碗热汤,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小楼的窗子还是开着的,灯却已灭了,雨已停了。
    他们划着原来坐出去的那条小船,又回到这里来,一路上段玉连半个字都没有说。
    华华凤偷偷地瞟着他,搭讪道:“不知道那位被人装在箱子里的仁兄还在不在?”
    段玉还是板着脸,不开口。
    华华凤道:“猜他们还在不在?”
    段玉不猜。
    华华凤忽然跳起来,大声道:“你生什么气?凭什么生气?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你?你受了罪,我难道没有在受罪,你一身泥,我难道不是一身泥?”
    段玉忽然也跳了起来,大声道:“谁说我在生气?”
    他一叫,华华凤反倒怔住:“你既不是生气,一张脸为什么板得象棺材板一样?”
    段玉大叫道:“因为我心里不高兴。”
    华华凤道:“为什么不高兴?”
    段玉道:“你若是我,你会不会高兴?”
    华华凤说不出话来了。
    无论谁遇着段玉遇见的这种事,心里都绝不会愉快的。
    华华凤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道:“现在你怎么办呢?”
    段玉道:“不知道。”
    他跳起来,掠上了小楼,拔开了门栓,冲出去——他也想看看那位被人装在箱子里的仁兄还在不在?
    那个人居然还在,居然正在外面的小厅里,吃昨天剩下的包子,喝剩下来的酒。
    他身上穿的,还是他从箱子里出来时,穿的那套内衫裤,还是赤着一双脚。脸色却比昨天更苍白、更憔悴。
    段玉也坐下来,开始吃包子,喝酒。
    这人忽然笑了笑,道:“包子还没有臭。”
    段玉也笑了笑,道:“肉也没有臭,虾也没有臭,鱼丸也没有臭,我的人却臭了”这人微笑道:“看来你好象也被人装进箱子里去过,而且还是漏水的箱子。”
    段玉叹道:“我情愿被人装在箱子里,那至少比被人骗得象土狗满地滚好。”
    这人道:“你被谁骗?”
    “被我。”
    华华凤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了出来,淡谈道:“他的确是被我骗得白滚了一个晚上,可是这件衣服……”她忽然扬起了手,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女扮男装时穿的那件紫绸衫。
    现在这件紫衫上竟也全是泥。
    华华凤眼睛盯着那人,冷冷地说道:“这件衣裳本该好好地躺在屋里睡觉的,怎么会也滚了一身泥,难道它自己会长出脚来走出去?
    先到凤林寺去鬼鬼祟祟地偷听,再鬼鬼祟祟地跟着去打滚?”
    这人苍白的脸,已变得有点发红。
    华华凤冷笑道:“衣服上当然不会长出脚来的,你身上却有脚!”她瞪大了眼睛,瞪着这个人,忽然大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到凤林寺去,又跟着我们上山?难道你也想找花夜来?你究竟是什么人?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这人已发红的脸,忽然又变得苍白,好象想说什么,却又偏偏说不出。
    窗外面的雨水,忽然响起了—阵摇船声。
    段玉和华华凤不由自主,想到那小屋中去看看,这脸色苍白的神秘少年,却已突然凌空翻身,箭一般窜出了门外。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已从窗外的湖面上箭一般窜了进来。
    一个瘦削、修长、面容清癯、神情严肃的老人,赫然正是卢九。
    他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有干透,也还带着一身泥,一张脸也板得像棺材板一样。
    华华凤吃惊地看着他,勉强笑了笑,道:“你还没有回去?”
    卢九冷冷道:“我还没有回去。”
    段玉笑道:“幸好这里还有酒,喝两杯驱驱寒气如何?”
    卢九冷冷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看他的脸色,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绝不是来喝酒的。
    华华凤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不来喝酒,来干什么?”
    卢九道:“来杀人!”华华凤笑不出了“来杀人,杀谁?”
    卢九道:“老夫一生,恩怨分明,铁水是我至交好友,小云是我独生爱子,无论谁杀了他们,我都不会让他活过今夜。”
    段玉也笑不出了。
    华华凤道:“你是来杀他的?你明明知道杀人的真凶并不是他?”
    卢九冷笑道:“杀人的刀,是段家的碧玉七星刀,杀人的凶手,不是他是谁?”
    华华凤怔住。
    她实在想不通卢九为什么会忽然间改变了主意的?
    卢九道:“我的确不愿与段飞熊结仇,但杀人之仇,也不能不报。”
    华华凤道:“所以你当着别人的面,虽然故作仁义,别人一走,你就想来要他的命。”
    卢九道:“不错。”
    华华凤道:“你不怕杀错了人?”
    卢九道:“杀错了一个人,不能放走一个仇人。老夫一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级然杀错个把人,也是寻常的事。”
    华华凤冷冷道:“你不怕别人杀错了你!”卢九淡淡道:“老夫年过半百,今日既然来了,就早将生死两字置之度外。”
    他目光刀锋般盯着段玉,突然厉声道:“亮你的碧玉七星刀。只要你有些手段,不妨将老夫的头颅也割下来,作你的饮酒器。”
    段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喝酒一向只是用酒杯喝的。”
    卢九道:“我却想用你的人头作酒杯,盛满你的鲜血作酒,祭我的亡子英魂。”
    他的声音已嘶哑,一双眼睛钉子般盯在段玉的咽喉上,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已鹰爪般扬起,仿佛恨不得一爪洞穿段玉的咽喉。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将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力,全都聚在这双手上,只要一着击出,必定是致命的杀着!
    就在这时,突听一个人大声道:“你千万不能出手,千万不能杀错人!”喝声中,一个人从门外直窜了进来,竟又是那脸色苍白的神秘少年。
    这少年究竟是谁?他怎能知道卢小云不是死在段玉手下的?怎能会知道卢九杀过了人?
    他当然知道。
    这世界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能证明卢小云不是死在段玉手下的。
    因为他就是卢小云!
    卢小云竟没有死!看见自己明明巳死了的儿子,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卢九居然并没有露出丝毫惊奇欢喜之色。
    卢小云已跪下,垂着头跪在他面前。
    “孩儿不孝,让你老人家担心。”
    卢九还是沉着脸,冷冷道:“我并没有为你担心,我知道你没有死。”
    华华凤却又忍不住叫了起来;“他就是卢小云,他就是你的儿子?
    你知道他没有死?”
    卢九点点头,道:“就算青龙会用假扮他的那尸体瞒过了我,我还是知道他没有死,就算他没有在凤林寺铁水的灵堂外叹息,我也知道。”
    华华凤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卢九淡淡道:“他毕竟是我的儿子!”这句话不能算是很好的解释,却又足以解释一切——父子之间,总会有极奇妙的感情、奇妙的联系。这种感觉没有人能解释,却也没有人能否认。
    华华凤还是不懂:“青龙会既然已决心要他的命,为什么又要用另一个人的尸体冒充他,却将他装在箱子里,沉入湖底?”
    段玉忽然笑了笑,道:“因为他们不愿让卢九爷看到他身上的鱼钩。”
    他居然好像也早已看出这秘密:“他们不愿让卢九爷看到他身上另外还有伤口,他们一定要让卢九爷相信,他是直接被我一刀杀死的。”
    卢九道:“死人的脸,总难免扭曲变形,他们已算准了我不会看出这秘密。”
    华华凤更不懂:“你既早已知道他没有死,为什么还要来杀段玉,替他报仇?”
    卢九道:“因为我也知道,他自己—定会觉得没有脸见我,若不将花夜来那女贼亲手捉住,为自己出这口气,他是绝不会出来和我相见的。”
    直到现在,他疲倦冷淡的脸上,才露出极怜惜伤感之色,慢慢地接着道:“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他的脾气我当然知道得很清楚。”
    华华凤总算明白了一点:“所以你才故意用这法子,激他出来!”卢九点点头,叹道:“这孩子虽然倔强骄傲,却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绝不会看着的他救命恩人,跟他的老子拼命的!”华华凤又有一点不懂了:“可是,你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卢九面上终于露出微笑:“我早已猜出,被人装进箱予里的那位仁兄就是他。”
    华华凤也笑了:“你也听到我说,他身上穿的,就是我的衣服。”
    卢九笑道:“我虽然已年老多病,耳朵却还不聋。”
    华华凤笑道:“非但一点也不聋,简直比…我还灵。”
    她本来是想说:“比兔子还灵”的,可是现在对这垂老而多病的人,也已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尊敬。
    卢九已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被在他儿子身上:“这件衣服虽然脏,至少总比没有衣服好,你小心着了凉。”
    卢小云道:“我…我……”他又是感激,又是激动,只觉得热血上涌,堵住了咽喉,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华华凤长长吐出口气,道:“现在你既然还活着,暗算你的人究竟是谁,你总可以亲口说出来了。”
    卢小云却还是说不出来。
    华华凤盯着他,道:“你还不肯说?”
    卢小云道:“我……”
    华华凤道:“难道你还有些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
    卢小云索性闭上了嘴,连眼睛都一起闭上,眼角竟似泌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的确有难言的苦衷,他不想说,现在也已不必说。看见了他的眼泪,每个人心里都已明白。
    ——花夜来虽然欺骗了他,出卖了他,他心里却永远忘不了花夜来。
    情感本就是件奇怪的事,一个多情的少年,爱上的往往会是他最不该爱的人!
    他自己心里纵然也已明白,怎奈相思已纠缠入骨,化也化不除了。
    卢九似已不忍再看他。
    儿子心里的悲伤,做父亲的当然比谁都清楚。
    卢九忽然道:“你刚才虽然没有试探出什么,我却看出了一点可疑之处。”
    华华凤道:“你看出了谁有可疑之处?”
    卢九道:“顾道人。”
    华华凤道:“我怎么看不出?”
    卢九道:“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华凤的确不知道。
    卢九道:“他本是个最不肯吃苦、最懒的人,就算花夜来真的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叫他冒着风雨在浪涛中折腾一夜,他也不肯的!”华华凤道:“可是刚才却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说。”
    内儿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华华凤道:“难道就因为他知道我在说谎,也知道花夜来的下落,却生怕被我看出来,所以才肯受那种罪。”
    卢九点点头,道:“其实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对他也早已有了怀疑。”
    华华凤道:“哦”卢九道:“那天铁水和段玉交手时,他一直站在船头袖子旁观,一直都希望段玉死在铁水手里,王飞几次要出面劝阻,都被他阻住了。”
    华华凤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本来以为只有一个人希望你不死。”
    卢九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华华凤道:“青龙会里的龙抬头老大。”
    卢九道:“本来就只有一个人,真的希望段玉死。”
    华华凤眼睛里发出了光,道:“难道顾道人就是龙抬头老大!”卢九道:“他只不过是个小酒铺的老板,可是一输就是上万两的金钱,他的钱是哪里来的!”华华凤霍然回头,瞪着段玉,道:“你是怎样想的?你为什么不说话?”
    段玉笑了笑,道:“因为我要说的,全部被你们说了。”
    卢小云忽然抬起头,道:“那天我在昏迷之中,的确好象看见一个独臂人的影子,而且还好像听见他在跟花,花姑娘争执。”
    华华凤道:“那暗器是从你身后发出的,发暗器的,很可能就是他。”
    卢小云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华华凤眼珠子又转了转,道:“顾道人当真就是龙抬头老大,现在就一定不会回家的。”
    卢九道:“为什么!”华华凤道:“因为他既然已知道我们将花夜来看成唯一的线索,以他的为人,一定会赶在前面,先去杀了花夜来灭口!”卢小云脸色更苍白,连嘴唇都已在发抖。
    华华凤故意不看他,道:“所以我们现在该去找顾道人,看他是不是在家!”段玉忽然又笑了笑,道:“他不在。”
    华华凤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段玉淡淡答道:“卢九爷是在后面跟着我们的,可是在卢九爷后面,却还有一个人跟着来了!”华华凤耸然道:“顾道人?”
    段玉转过头,往里面那间小屋的窗户看了—眼,微笑道:“阁下既然已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喝杯酒,也好驱驱寒气!”窗外烟波飘渺,仿佛寂无人声,可是段玉的话刚说完,窗下就传来了—阵大笑。
    “好小子,果然有两手,看来我倒真的一直低估你。”
    这是顾道人的笑声。
    他的笑声听来总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顾道人的确来了。
    他虽然在笑,脸色却是苍白的,眼睛里带着种残酷而悲惨的讥嘲之意,就象是一只明知自己落入了猎人陷阱的狼。
    段玉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并没有低估我,却低估了你自己。”
    顾道人道:“哦?”
    段玉道:“你本不该到这里来的!”顾道人道:“为什么?”
    段玉道:“现在你若是回了家,若已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就是暗算卢公子的人。”
    顾道人道:“我自己也知道,可是我却非来不可。”
    段玉也忍不住问:“为什么?”
    顾道人道:“因为卢小云没有死,而你也没有死。”
    段玉道:“我们不死,你就要死!”顾道人嘴角已露出极凄凉的笑意,道:“你自己也说过,替青龙会做事的人,不成功,就得死,纵然只不过出了一点差错,也得死!”这些话的确是段玉自己说过的,就在铁水的灵堂中说的。
    顾道人居然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华华凤抢着道:“你难道已承认你就是这里的龙抬头老大。”
    顾道人道:“事已至此,我又何必再否认!”段玉凝视着他,道:“你难道本就是来求死的么?”
    顾道人黯然道:“死在你们手里,总比死在青龙会的刑堂里痛快些。”
    华华凤道:“花夜来呢?”
    顾道人道:“你为什么不想想,她既然是你们唯一的线索,我怎么会让她还活着?”
    卢小云突然跳起来嘶声道:“你……你已经杀了她灭口?”
    顾道人冷冷道:“你想替她报仇?”
    顾道人手里忽然有刀光一闪,—柄尖刀,已刺入了他自己的心口。
    他还没有倒下去,还在冷冷地看着卢小云,深深道:“我救了她,你本该感激我的,我……”他已没有再说下去,鲜血已从他眼耳口鼻中同时涌出。
    天已快亮了。
    东方露出了一道曙光,正斜斜的从窗外照进来,照在他脸上。
    他终于倒下。
    这变化实在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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