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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的说,你娃昨晚睡在磨子上想转了唆?
强人说,这点钱算啥子哦。
我登时吓了一跳。
第八节
蓝酒坊热烘烘的香气中乱花渐欲迷人眼。土狼紧帖着叶菲,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最近通讯界的状况。
太升南路的商家筹备年底的生意冲刺接近忙昏了头。
圣诞节之前半个月各个卖场就剑拔弩张,这家锣鼓喧天,逗狮舞龙;那家到处铺满红地毯,率先在湿冷寒风中推出人体彩绘SHOW,让西装革履和背篓族统统成了热心的观众,一边出汗一边喝彩;还有些商家已经漫天撒出吐血甩卖手机的DM单,看来似乎生意惨淡到死活撑不到明年元旦的地步了。
这些促销手段有时候让人感觉辛酸而滑稽。如同一年前的染坊街,那些摊主身上挂满了胸罩,袜子还有偌大的牌牌站一致的凳子上一致的威胁消费者说限期拆迁只有白天挥泪甩卖晚上躲在被窝里面痛哭甚至不行就跳楼啊什么的。
2004年国家计算机类产品出口就已经突破1K亿美金,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约1/10。更不说其他的创汇强项,成都人均收入上升到年20K,消费热情却同步提高了15%,这么喜人的数字难道和事实不符合?
西装革履和背篓族对这些销售的创意熟视无睹,昂首阔步的绕过那些扬言要吐血的海报踩过地上那些夸口要跳楼的DM单。
成都的通讯终端市场也在2004年底荣升为中国四大最烂之一。渠道串货漫天飞,更有水货(走私),OEM(贴牌),克隆(高仿)甚至旧机翻新二次多次销售。
有经济学家预测,中国的移动通讯终端如果销售靠杀价或串货、翻新这些不正当销售行为,这个本来充满希望的产业链最终会绷断。
法律法规则是目前最值得期待的杠杆。
土狼说柳总最近也在大搞串货,包括大批日本的便宜货说是拯救公司的生意。她脾气提升不少,会议频率增加,甚至还无意中说出公司目前很困难。
强人电话说他等不住我们就去接了火星人过来,让我们先喝着。我还给叮叮糖打了电话,他反常的压着声音说在开会,改个时间聚。
苏苏听文起秦路摆些打麻将斗地主的专业技术问题,文起说起打牌眼看着坐不住就要来几把。叶菲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舞台。蓝酒坊好象也在为周星星的贺岁电影作宣传,舞台上几个粉腮明眸MM整齐划一跳着刚劲的斧头舞,编舞创意高明很多,增加了很多踢腿俯身的动作。虽然她们穿的比较含蓄,头上粉红的礼帽,其余的关键三点紧紧的隐蔽,仍然让很多男士恨不得目光转折或者干脆具有穿透力。
我说你钢琴学的如何了?叶老师接不接受你这个徒弟?
土狼爽快的把酒一干道,她看了我的诗……很感动……就依了我。
我笑着拍打他的肩膀说,你娃可以哦唱起了琴房会哈,手艺没学好,先和师傅睡。
土狼紧张的伸出食指,纪哥你小声点。说完小心的看看叶菲,叶菲不声不响的喝酒,一杯接一杯的让我怀疑她失身给拔剑南山起的土狼将军是否处于自愿。
苏苏偎过来呵斥我,你们两个摆完没有哦?比婆娘家还唠叨。
我说,没啥子,我在问土狼喊我慎重考虑那件事到底是啥子意思。
苏苏咬着牙用两个手指PK我腿上的肉,我赶紧抱拳连称政府饶命,请她优待俘虏。
纪哥,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
强人的声音。
抬头的时候乱舞的射灯照的眼神混乱,强人在五彩的灯光中从容亲切,神采飞扬。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翘起了高高的二郎腿。
父亲经常教育我说,钱永远不是生活中的最重要的东西,人也不能为了钱活着。好的商人赚钱在于善于把握商机创造商机而不是围着钱打转,那样无论如何只能成为一头为钱役使的优秀的驴而成不了优秀的商人。年轻人首先要明白这些基本的商道,才有可能在商海中披波斩浪。至于一夜发迹富贵逼人这样的事情,在微利时代正当经营的商人简直无法达到这个境界。除非是……。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强人绝对称的上富贵逼人。
PIEERCADIN的大衣里面KUNCHI的西装,翘起的鞋子底上的标价签都还没有撕掉,应该是GOXI的新款。旁边的火星人巨目散射着幸福的火光,崭新的淑女造型象藤缠树一样缠着强人的胳膊。
他豪华的包装以及耳朵上代表最先进移动通讯技术的蓝牙耳机都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前几天他还在输液的时候还吼这个月又要少抽几包好烟了。
强人说,怎么了,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老大噻?说着给大家散烟,也是中华。
我说,强人你别因为咱们不在日本人手底下干了就高兴到把家产败光的地步。
土狼也凑过来说,兄弟你不是把你们公司倒卖了吧?快点说!
强人别着头斜着眼睛抽烟道,简直LOUDMOUTH。为啥子要满足你的兽欲?先喝酒。
土狼不依不饶,靠,洋P都出来了。取发财经比喝酒要紧,说说怎么暴发的?
文起也凑过来喊强人招供实情。
再三考虑了半天,强人抱着我们几个的脑袋低声说,中奖了,500万!老子也有今天啊哈哈!
说完潇洒的坐下喝酒,举手投足俨然王公大臣。
我记得我们几个没有动,象是默哀一样站了3分钟。直到苏苏也站起来紧张的摸摸我的…额头,杂个了?不舒服唆?
500万!
对个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些钱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家庭消耗几百年!
对于很多的年轻人,她就是一个遥远的未来一个梦。梦里有鲜花香车美女,也有锦衣豪宅,甚至玫瑰色的爱情,黄金色的事业或者说一切。
强人一瞬间就成了几个兄弟伙的核心,俗话说人有财帛精神爽。他讲话气吞山河,指鹿为马。看大家喝的高兴,又甩了一千块钱添酒,跑酒水的MM笑的象个将要长出翅膀的天使,把找补的零钱拿到强人面前的时候,强人一点不会怜香惜玉,他面无表情的说,还找什么?随便来点小吃就OK。
我说,大家还说你娃耻为日本公司雇员,今天举行个仪式祝贺辞职呢。
强人讪笑着说,其实老子早就干腻了,现在放着扬眉吐气的上流社会生活不过,谁还给鬼子打工啊?
大家哭笑不得。纷纷的举杯恭喜他人生大转折,从此不再为他人奴役。强人豪气冲天,但求一醉。
我问他,下步怎么用这笔巨款啊?
他甩甩头说,买了车子房子先好生调整段时间,其他的还没有想过。
过了会又诡异的在我耳边说,先好好耍阵子……呵呵。
酒吧出来的时候,几个男性同胞醉醺醺的。文起也喝多了,口口声声要一起打牌把强人这个肥地主斗下去。强人笑着指定我开车护送他们回去。我说好吧,我们先送苏苏,之后一起到太升南路看看夜景。
深夜的成都路上还有穿梭的车辆。有些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MM几个人挤在后座还不忘往车窗外飞着媚眼,看都是从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千衣百顺”服装店“芳草萋萋”修车铺等等些低矮的发着粉红光线的小屋里出来的应召。
火星人搀着强人上楼的时候,强人扑过来拥抱住我流着眼泪说,纪哥,以前只有你帮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希望你也把我当成兄弟。
我压着醉意拍着他的肩膀说,强人,你有钱没钱咱们一样是朋友;你今天请我喝酒我很高兴。以后别这么浪费了。一瓶二锅头,几个花生米不一样喝个高兴吗……上切了哈。
我示意一边手足无措的火星人赶紧拉强人上去洗巴洗巴睡觉,强人一边埋怨她一边松开我的手爬楼去了。我寻思着强人的奇遇,想着这几天得抓紧看看阳叔叔托付给我的鸿隆公司,问问有什么业务让我也多少挣点过年钱。回想阳叔叔给我的年进千万的承诺,不由壮志凌云。
车子滑行在太生南路。路两边满眼精装卖场的镜面,满眼的红地毯,防护栏上都拉满了促销商家的红红绿绿的横幅。面前银洲大厦如同一个疲惫的妇人,经过了整日的喧嚣,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毫无声息。
柳明依在干嘛呢?我看表已经凌晨1点半,激荡的酒意烧的我浑浑噩噩,洋酒后劲真TM够大。我摸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给她。
她电话里的声音仿佛浸透了飘着体香的汗水勾人魂魄:喂,猛男?哪儿潇洒呢?。
我作了亏心事一样语无伦次。我说,你还没有……休息啊?我我就是问候下。
柳明依语气逼人,你娃扯谎水平退步多了哈。我刚从外头跳会舞回了家头。对了这两天正准备约你商量点事情,你……要不要过来坐会?
我说,那就当真打搅了哈。
她笑着说,那你过来噻。
我放下手机的时候心里头跳的厉害。我想到了苏苏,,甚至有花儿凌厉的眼神和那臭男人的封号。
我驾车在市中心的天府广场兜了几个圈子左思右想最终劝自己说做人要守时守信,还是朝双楠方向驶去。
不管这么多,反正最后一次。
敲开柳明依的门,温暖诱人的香味迎来。保姆笑吟吟的说,纪先生,快请进,小姐在书房等你好久了。
书房?
第九节
我想给强人说,吃几顿煎鹅肝就苹果酒汁或者听几遍梦幻之琴演奏的梁祝还谈不上是上流社会生活,穿套宾度的西装戴着路易卡帝亚的手表也难说明说明品位;如果有亿万的金钱就等于拥有了全部,这个想法就如同抽了几口装了登喜路金丝的烟斗就说自己是绅士一样荒唐。
但是他毕竟在追求,有钱了总是要追求一些东西的。这也是种发展。
谈到西部发展无小事。
年底在喷着激昂明澈的泉水的成都会展中心举办了世界名车展销,蓉城所有的汽车爱好者蜂拥而至好不热闹。忍不住要伸手摩挲那些或动感或富贵的移动宫殿,再看看那些短的不能再短的惟恐不走光的迷你裙下的羊脂白的大腿和堆砌了娇艳芬芳令心理素质不过硬者垂涎2尺半的面容,有些个哥们窃语道老子有钱连人带车都可以一并买断。钱TMD真是个迷死人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三两个裤腿挽到垂直高度半米左右,脚上踩满黑泥巴的乡巴佬已经预定了五六挂单价百万人民币的悍马并且咧着嘴搂着野性十足的迷你裙合了多少个影。看到迷你裙们激动的轻偎着黑泥巴玉腿哆嗦的同时,多少风流倜傥扼腕捶胸暗下心中流血。一打听,那些黑泥巴都是几个煤矿大王,年收入都不下两千万。
这就是权利。你的权利是在高楼大厦的都市掐着刚发的薪水皱着眉头跟着漂亮的情人或者爱人在商场里面转悠,他的权利是开着悍马在九曲回肠的坑坑洼洼的机耕路上兜风任泥水怒溅。
柳明依的权利是边在书房做着海底泥的面膜边和我扯淡,毫无礼数。
房间弥漫着南美拉丁风情的手风琴舞曲,让人想象到夏威伊的阳光沙滩和露着肚脐摇着翘臀的草裙舞。
书房除了嘴巴里XO的香气,还飘散着书卷的香气,洗发水以及似乎是柳美女脸上黑泥巴的香气。
常言道,客随主便。
我压抑着酒嗝看着她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黑色的木乃伊。她穿着睡衣,头上裹着毛巾,仔细的在脸上涂着黑泥巴。
她说时间不饶人眼看着又要老一岁了。
我说,别唱戏了,前段时间浩浪的小妹问我是不是你幺爸(四川话小叔叔),我还差点给她200块钱小费请她保密。
柳明依轻轻的从鼻子里哼笑,为啥子?
我故意逗她道,我告诉她我冲破代沟界限努力的追求你,好辛苦。我说你还在念大学,她说这么年轻身材这么棒,是不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哦?我吓了一跳说,小妹你太神奇了,你杂个晓得嘞?结果那小妹不光不收小费,还准备资助我追求你哦。
柳明依强压着喉头的笑走过来坐到我身上,你娃豁人精。不要逗我笑哈,面膜弄烂了喊你负责。
看着她隐现的胸乳我顿时觉得欲望澎湃,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贪婪的轻抚,看着木乃伊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扭动着身躯。
她呻吟着,等我洗了脸嘛。
我摸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柳明依动也不动,偎我身上如同柔软的雕塑。
等她洗了脸,我赶紧掐了烟头。
柳明依容光焕发的抱住我来个深吻。我觉得身体象被引燃了轰轰的烈火,准备把她抱起来。
她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盯着我认真的说,我现在有些麻烦,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说,你洗我脑壳唆?你还有啥子麻烦?
柳明依叹气道,公司这边经营有问题,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我承诺给你15%以上的干股。
我说,我这么值钱我怎么一直不觉得?
我心说我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我都想找个人帮我。
柳明依眼睛有一丝羞涩闪过,公司以后就是你我两个人的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马上意识到这不是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的纯粹浪漫时刻了。
令人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
这种情况绝不象我呵斥土狼不要再喊我看国家队踢球那么容易解决。
@#%^&;**#@。我觉得一盆水当头淋下样满身火焰化成冒烟的碳渣。
我装傻逼说,我在那边干的好好的,虽然谈不上什么发展,也算比较顺利自在。公司这边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先帮着提点皮毛浅见嘛。
说着我把烟点上掩饰自己的虚伪。
柳明依沉吟半天说,杂个说喃?你那边干的怎么样我晓得一点。每月就是那点钱,你就图那个唆?
看着柳明依逼人的目光,我一下子糊涂慌乱起来。
在这个韩国公司做我到底为了什么呢?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挣钱也达不到我穿货公司那个效益,说发展我也不可能做到韩国人的头上。我怎么没有想过扬长而去呢?
柳明依从案头拿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们来个交易吧。
我帮你阿SUN整下课(四川话垮台),你辞职过来帮我。
这些是阿SUN和我公司合作期间从我手上捞钱的帐目。
我重新审视着柳明依,她美目流转充满了自信。
她提出了游戏规则,而我是最讨厌规则的。我为了阿SUN在公司苦捱时间,胜败总也是两个男人的事情,岂能在最后的关头靠一个女人完成?
我咬着牙齿冷笑着把她抱起来丢在书桌上,瞬间扒开了她的睡衣。
柳明依啊啊的轻叫着,蜷缩成了一团。
我象一头饿狼露出我的犬齿长舌。
我敬重任何年代公平竞争的人。实力不当一方选择退出或者被淘汰。我敬重任何年代不忘耻辱的人。不懈的反思和修正总有再次竞争的机会。
任何年代当然包括战争的年代。
如果要公平竞争或者洗刷耻辱,任何时候你只有靠自己。
我喘息着纵横捭阖,桌子,椅子都是阵地,正面交锋,隔岸掏火奇兵百出。柳明依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牙齿脸色苍白,她似乎没有力气再吟唱她以前令人血脉贲张的号子,也不再跳疯狂的曼波一样扭动腾挪。
她急促的说,鱼,我爱你……爱你。
关键时刻,手机在腿脖子上痉挛起来。突如其来的打扰让我紧张一下,顿时高潮不由自主的冲来。我感觉象是高速路上的疾驰快车被强行刹住,猛烈的摩擦滑行之后终于停住。
我悻悻的提起裤子摸出手机。是苏苏。我晕。
我赶紧把来电拒接,收拾残局。柳明依软软的伸出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