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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少不了抗议者。一位中年男士,身上挂了个大牌子:“约翰·克里是个中了邪的孩子,愿主治愈他。”两眼烧得通红、满脸义愤地在队伍旁游走,所到之处,自然都引起人们嘘声大起,或者大喊:“克里!克里!”作为回答。
还有一队人,展示大牌子:“克里和布什是一丘之貉,纳德尔才是真正的选择!”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民主党正私下里埋怨纳德尔使布什偷走了总统宝座呢,难得他们自动送上门来,当然“若是那纳德尔来了,迎接他的有嘘声”了。不过毕竟大家都属左派,所以还可以沟通,于是杀出很多人来,和他们辩论。
队伍虽然挪得慢,不过看着队里队外的这么多事情,也挺好玩的。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别等到我们终于进去了,克林顿他们也讲过了话,早离开了。还好夜总会内一直在传出线报:克林顿还没来!其他名单上的人也一个还都没有出现。于是我们安心等待,到了11点时,我们终于挪到了门口,经过严格检查,被放了进去。
这家夜总会其实不大,大概只能容纳上千人吧,听说今天却发出去三四千张票,所以挤得厉害。不过大部分人都挤在主舞厅,那里有乐队在表演,但却不是摇滚乐,而是hip…hop,全场人都跟着节奏在扭动。我拎了一瓶啤酒,也去扭了一阵,感觉还不错。
所有的人都在互相询问:“克林顿什么时候来?”却没人知道答案。乐队表演完之后,就撤了下去,全场开始有节奏地大喊:“我们要比尔!我们要比尔!”
喊了一阵之后,有工作人员出来,回答说:“我们刚和克林顿夫妇联系过。他们正在赶来波士顿的途中,大约在凌晨1点时可以到达。”大家便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又开始跟着音乐继续跳舞。我便和几个APAP的朋友找到另一个小厅,那里有沙发可以坐下聊天,然后定时打电话跟主舞厅的朋友打听动向。
寓政于乐(4)
结果什么动向也没有。凌晨1点时我们又去主舞厅,大家这时已经骚动不安了。最奇怪的是,不光克林顿,其他所有在名单上的人,除了一两个之外,也都没有出现,倒是不在名单上的迪恩,曾经来演讲过,可惜我们那时都在门外,没有听到。
莫名地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忽然一个工作人员走上舞台,对麦克风说道:“我们刚得到克林顿夫妇的消息,由于日程冲突,他们无法前来。”然后连个抱歉也不说,就走回后台去了。
大家自然牢骚飞起三丈多高,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各自回家了。这时地铁、校车都早已停了,我们三四人一组,打出租车回里吉斯学院,路上忿忿不已。我想,大概这个音乐会的组织者没啥经验,那些名人,有个影子的就往票上写,其实却并未核实确认,最后才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
亚裔社区活动(1)
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又是9点多!可是我昨天设定手机闹钟时,记得它不是会议状态的啊?拿过手机一看,原来它没电了!
没办法,只好再度连滚带爬地洗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宿舍楼。还好今天不用再去市区,而是在里吉斯学院内进行亚裔社区活动的讲座,我在校区乱撞了一阵后,才好不容易遇到几个人,找到了APAP所借用的那栋楼。
上午的讲座分两节,每节都有好几类在同时进行,我挑了一个关于“政治游说”的讲座,冲了进去。主讲者也是来自中国内地的留学生,到美国已经很多年了,我昨天和他在夜总会外的队伍里认识的。他对中美关系很感兴趣,认为中国人应当组织起来,向国会施加压力,促进中美友好。今天他主持的这个讲座就是讲如何向议员和当地政府游说的。教室里大约坐了五六个人,东亚、西亚、南亚的面孔都有,有人在谈进行当地公共服务的经验。不过我们没谈多久就结束了。
下一节我挑了个关于“媒体攻势”的讲座。主讲者叫克拉克·李(Clark Lee),是来自加州的民主党人。他给我们发了名片,原来他还是某个选区的党主席,并且是加州民主党执行委员会成员、加州青年民主党人的通讯干事。他来讲“媒体攻势”,当然是轻车熟路。
克拉克说,和媒体打交道要当心,首先要牢记两点:一是媒体不是你的朋友;二是一切都有案可查,千万不可存任何侥幸心理。我们应当和媒体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一旦你经常能供给媒体一些好的稿件或者消息来源,那么以后他们也会主动来找你的。
媒体攻势的首要任务是使我们引起社会的注意,因此,如果我们有任何活动,比如会议、演讲、聚会、甚至人事变动,都应当设法让媒体来报道,或者自己写了稿子,请媒体发表。当然,自己写稿时一定要采取中立客观报道的立场,不能有倾向性。事实上,媒体并非高不可攀,他们也在整天满世界找稿件,所以对于送上门的报道或者事件总是很欢迎的。
其次,要留心媒体上关于我们的报道,应当有一支“媒体观察(media response)组”,主要是关注媒体上对我们的攻击、报道错误或者丑闻等。美国媒体都讲究平衡报道,一般来说,他们都会乐意给双方同等的说话权利,因此,在遇到恶意攻击时,一定要坚决回击,澄清事实、阐明我们的立场。
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们也可以花钱在报纸上做广告。对很多亚洲语言报纸来说,可能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因为他们大都是小报,报道能力有限,生存也较艰难。
除了报纸外,克拉克还谈到广播台。加州人有多家用亚洲语言广播的电台,这在我们宾州是想也不敢想的奢侈。克拉克说,应当争取被电台的谈话节目邀请,让大众听到你的声音。当然,这里面也有技巧:这类节目往往会有和听众的沟通,你要先安排好几个“托儿”打电话进来,提几个“托儿”问题,帮你进一步地阐明自己,也减少了敌人捣乱的机会。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讲座结束后,我们回到餐厅吃中饭。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坐的饭桌上来了两个记者,一个是《世界日报》的,另一个来自波士顿的当地中文报纸。我正要把刚听到的东西现炒现卖,她们倒先来采访我了,问题和昨天的大同小异:你从哪个州来?为什么来参加这个会议?等等。我也没什么可以发挥的空间,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采访完后,大家就随便聊了起来,原来她们都是从中国内地来的,说起来籍贯和我也很近。我顺便发了几句关于昨天的音乐会的牢骚,《世界日报》的那位记者说:“昨天我在波士顿街头,看见一座旅馆前面挤满了女孩子,我想,肯定是哪个大歌星或者大影星住在那里。一问别人,才知道要来的是比尔·克林顿!这些女孩子都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个签名!”
由于是民主党全国大会期间,各地的民主党政客云集,于是APAP饭后的节目就是请一些亚裔政客来演讲,其中有第一位华裔联邦众议员吴振伟。大家的讲话重点都在鼓励亚裔参与政治上,因为选举即将来临,他们也急需我们的支持和帮助。
演讲完后是自由提问时间,我第一个举手,问了个我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我来自宾州费城地区,一直想在费城的中国人社区做些草根工作。我想很多中国人很关心台湾问题,那么他们可能会问我:克里和布什的台湾政策有什么区别?请问吴议员,我该怎么回答?”
吴振伟回答说:“这个细节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问克里阵营的工作人员,比如费城民主党部,或者上他的网站,应该能找到这方面的解释。”
会后休息片刻,我们继续进行亚裔社区活动的讲座。不过,主讲者涉及的细节并不多,大部分是在讲述我们参与政治的必要性、为什么应当支持民主党。有一位韩裔主讲者说了个很有趣的细节:韩裔美国人的政治捐款积极性特别低,因为他们想不通,我投票给你,为什么你还要向我要钱?在韩国,都是政客付钱给选民投票给他,哪有倒过来的道理?
讲座都结束后,日程表上是进行“地区沟通”,即和来自本地区的人联络感情、商讨未来的计划。我是算在新泽西区的,因为来自宾州的就我一个。不过我从组织者那里要到了APAP费城地区负责人尼娜(Nina Ahmad)的电话号码,打算回费城后就和她联系,加入到热火朝天的亚裔社区草根政治中去。
亚裔社区活动(2)
晚上在城里有一场亚裔晚会,我们APAP的成员也都得到了一张免费的票。我们吃过晚饭后,便往城里进发。不过民主党全国大会已经开始了,城里封了好几条路,我们只好步行了十几个街区过去。我当然无所谓,那一对台湾双胞胎姐妹还穿着高跟鞋,可就不方便了,拉在后面。
我陪她们慢慢走,顺便聊起了昨天的音乐会,她们比我们的怨气还大:“我们排到门口,出示了身份证后,夜总会说,你们未满18岁,不准进入。我们只好早早地就回来了。”我说:“那其实是好事,总比我们被骗进去,坐在那里苦等了3个小时好吧。”
她们说:“可是我们都交了25美元啊!早告诉我们18岁以下不让进,我们也不会浪费这笔钱。”她们俩还在上高中,父母的管教好像比较严,一方面鼓励她们来参加这种活动,另一方面却在财政上控制得很紧。
我半开玩笑说:“你们毕业后,也别念书了,回国去演艺界发展算了。”她们听了一个不作声,另一个回答说:“对,大家都这么说。”看她们的神情,好像她们自己也挺向往的,只是父母不允许。
晚会在波士顿科学博物馆进行,门口大厅有个巨大的电视屏幕,正在全程报道民主党全国大会。我们来得比较早,晚会还没有开始进场,我们就站在大厅里,先后看到了阿尔·戈尔、吉米·卡特的演讲。
晚会的主办者是民主党全国大会的亚太裔委员会主办的,每个来宾都发了一本印刷很精美的介绍材料,第一页是主办者的欢迎辞,随后四页分别是克里、爱德华兹、议会亚太裔会议主席本田(Mike Honda)、特里·麦可利给亚太裔支持者的信,第五页上是参议院民主党领袖、众议院少数党领袖、波士顿市长、吴振伟的四封信。接着是对民主党全国大会日程的介绍,把四位主讲者的照片都印了出来。
后一半才是晚会的内容,包括表演者和演讲者的名单,大部分我都不认识,只有一位主持人蔡明昊(Ming Tsai),看了眼熟。后来他出来前别人介绍他时,我才想起来,他是美国的明星厨师,常在电视上看到的,还曾被《娱乐周刊》(Entertainment Weekly)评为美国最性感的人之一。
不过大部分讲话都了无新意,基本上都是这几天听得耳朵起茧的内容。只有一个“广岛乐队”的表演还不错,这支乐队的成员黄、白、黑皆有,乐器也是日本大鼓和萨克斯风齐奏,中国古筝与西洋吉他共响,既有东方音乐的神韵,又有西方音乐的丰富,甚是好听。
博物馆的地方并不大,主讲台前只有一小块空地,不过我来得比较早,而且对这个又比较感兴趣,占了正中的位置,坐在地上听。他们正在演奏时,忽然一阵骚动,大家都纷纷往外走。原来电视里克林顿开始演讲了,我一想,他的演讲错过了下回还可以看录像,这么精彩的现场乐队表演错过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了,因此没有走。
克林顿讲完话后不久,特里·麦可利忽然站到我们这边来,发表演讲。我对他的精力很是佩服,民主党全国大会刚开完,就继续串场来了。当然又有一大群人围住他要合影签名不提。
麦可利走后,我对其他演讲也不感兴趣,就在博物馆里逛,顺便和人聊天社交。晚会开到1点多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我们几个人看看也没有什么值得听的,就自个打的回里吉斯学院了。
革命女性大会(1)
今天不再有APAP的训练,我们去市里参加革命女性大会。早上大家收拾完房间,把钥匙扔到楼下的盒子里,就告别了住了四晚的里吉斯学院。
我们一行共有五人:杨蕙、中国台湾的双胞胎姐妹、来自南卡的汤姆和我。我们坐校车、地铁来到市中心时,已是中午,下午的会要开到五六点,大家就先找了个饭店吃饭。在饭间,我们又聊起了政治。
这次的话题是工作外包(outsourcing)。很显然,我的自由党人立场马上陷入了她们的围攻。事实上,对丢失工作机会的炒作,是克里阵营至关重要的一招,反对工作外包也是民主党人的基本立场。我当然不能同意这违背自由市场规律的举动,我说:“你们不能光看到工作机会的丢失,你们也要看到丢失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机会。制造业被转移到海外去了,美国人才能轻装上阵,继续领先推动IT业。这是有利于美国经济的,使得美国人及时告别旧的夕阳工业,总保持世界范围内的火车头地位。”
她们说:“可是,你不能光看经济的整体,你要为那些丢掉工作的人想一想。他们上了年纪,无法再学新的东西,旧的工作丢掉了,新的工作找不到,怎么办?”
我说:“IT业和其他国家正在纷纷涌入美国的金融业,能创造比制造业多得多的财富。一个中国制造的布娃娃值多少钱?一张微软的光盘值多少钱?华尔街的一小时服务费值多少钱?这些人赚的钱不会扔到水里去,必然是消费返回社会,那么社会就必然又创造出新的工作机会,像饭店、车行。自由经济才能带来更多的繁荣,反对工作外包只会使美国公司在世界上失去竞争力,最后大家共同贫穷。”
她们反驳说:“我们并非要求完全阻止工作外包,只是主张应该恰当保护美国工人,把某些工作机会留给美国人自己。”
我几乎叫了起来:“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强留工作机会给那些不合格的人呢?难道一个中国打工妹,只因为生在中国,就不能和美国工人竞争吗?”
那一对双胞胎姐妹虽然小,说起道理来却也一套一套的:“可是政府有保护本国人的义务。”我常在自由党人的Email里看到对政府的批评,一听到“政府”两个字,想也不想就顺口说:“政府不能解决问题,政府本身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们马上给我盖棺定论:“那你是共和党。”我辩解说我是自由党,又解释了半天自由党和共和党的区别。
吃完饭后,我们继续往会址走。就在女士们快要叫苦时,我向一个警察问路,他一指街对面:“看见那辆大巴士了吗?那就是开往革命女性大会的会址的。”我们谢过了他,坐上巴士,松了一口气。
这次大会共有4000多个参加者,大厅里早排起了长队。每个人都发一个包,包里除了这次大会的材料外,还有一本女性主义杂志、一小袋化妆品、一小筒巧克力、一件T恤。希拉里·克林顿、奥尔布赖特等人的压轴演讲在一楼,首先是在二楼各个会议室的讲座,共有11个:
* 做一个女性参议员的真正感受
* 做一个女性众议员的真正感受
* 州长观点:我们掌握着问题关键
* 女性与政治媒体
* 内部参考:民意调查、政治咨询和竞选管理
* 女性、工会和她们的政治影响
* 发出我们的声音:让女性投票
* 国会山的新面孔:竞选议员的女性
* 青年行动:年轻人如何参与政治
* 入门:如何开展当地政治
* 女性与公共政策:2004年热点问题
杨蕙对中美关系、国际政策很感兴趣,我就和她去听了“女性与公共政策:2004年热点问题”讲座。这个讲座共有四位主讲者:乔治城大学公共政策学院院长朱迪·费德尔(J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