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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干得厉害,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喝过水了。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上前替他搭脉,心中惊讶更甚。这才多久时间,三皇子的身体竟然已经破败到如此地步!虽然他还活着,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受罪而已。
我去桌上倒了些水喂他喝下。
从我出现开始三皇子就一直维持着目光散漫的表情,感觉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痴呆的人。
我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心中涌出一股名叫“悲悯”的情绪。
“唉”,我叹了一口气,打算离开。这时,三皇子却从喉咙里滚出两个字:“求,你。”
就这么简单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辛。也不知多久没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发音含糊干涩不已。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上前,在他的脖颈右下轻轻一点。三皇子便陷入沉睡中,永久的沉睡。
收回手的时候,我心绪很是复杂。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动手了结人的生命,但却是第一次感觉到沉重。
虽然和三皇子接触不多,他看起来平易近人,但内里却是骄傲得很。大概这是皇室子弟的通病吧,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能够让他说出“求你”两个字,不知道身心已经受到了多大的折磨。
我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原来我对元清还是很不了解啊。或者说,我对他的所有印象,不过都是他表现出来出来希望我看到的而已。
他不杀三皇子,是否是早就料到三皇子命不久矣?不用他动手,他也会很快死掉。所以,他干脆就做一个仁慈的表率,在三皇子出言冲撞他时,假惺惺的说什么顾念兄弟之情,将三皇子软禁起来。
唉,皇家啊。唉。真心啊。都他妈的是狗屁。
作者有话要说:
☆、通缉
“走吧。”我拍了拍还在打瞌睡的太阳花。
“奥”,太阳花应了一声,却不朝门外走,反而去到后院的方向。
我说他睡觉睡糊涂了吧,走后院干嘛?我们应该同来时一样光明正大走出去才对啊。
我拦住太阳花,说出了我的疑问。太阳花很困惑的看着我,半晌才说:“你觉得我们能够安然走出去?”
“为什么不能?”我也困惑了。
“三皇子的死讯等一下就会传出来,走正门不是摆明了让人抓嘛。你知道外面潜伏了多少高手?”
我老实的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不过,重点是,“你怎么知道三皇子死了?”
太阳花张大了嘴,不慎雅观的打了个哈欠之后,看着我平淡说道:“你来不就是为了杀三皇子吗?”
他的语气太过淡定,好像就是寻常的反问一声“你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吃饭”吗,导致我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和他翻过了墙,踩着别人家屋顶顺利回到小院之后我才咂摸过来。我揪住太阳花的衣领,表情凶狠的问他:“你凭什么说我去是为了杀三皇子?”
“那不然你去干嘛?”
“我……”,我发现我竟然词穷了。现在太阳花敌我身份未明,我肯定不能告诉他真相。于是,我松了手,沉默了。
一得自由,太阳花又回房间补眠。临走前叮嘱我,好好在院子里带着,不要出去乱跑。
还不要乱跑?你算我的谁啊?还想干扰我的生活!我没将太阳花的话放在心上。第二天清早,没等到吴清风过来给我送早餐,我就自己着急忙慌的跑去了前面。
三皇子的事太过诡异了,直觉告诉我淡疏烟知道很多,他和百里聪还有老爹娘亲,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非得问个究竟不可。
奇怪的是,前面的酒楼里并没有人。吴清风不在,淡疏烟不在,连那个凶横的大娘都不在。屋子里干净得好像没有人住过。
我不死心的每个房间都翻找了一遍,既没有找到吴清风的人,也没有看到她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他们消失得时间太巧了,我越发觉得了蹊跷。等不及手下人禀报百里聪的最新消息,我决定收拾包袱上路,去无双城找他。
回到小竹楼的时候,很神奇,一向睡到日上三竿的太阳花竟然醒了。他坐在我平常坐的位置上,拿了我的杯子倒水喝。
若是往日,我早就冲上去同他算账。敢擅自动我的东西。不知道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吗?虽然百里聪老是笑话我是个伪洁癖。
风风火火收拾了两套衣服,又从梳妆柜的抽屉里找出一叠银票。打包好一切后我就要离开。
这时,太阳花却拦住了我,“你暂时最好不要出去。”太阳花说得很恳切。
如果没有一开始的他乱用我东西的话,可能我还会听一点。但是现在嘛,他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信任度这个东西了。我拍开他的手,打算无视他。
没想到太阳花是铁了心要留下我,竟然同我动起手来。
我也没想到,他一个以轻功见长的盗贼。内家功夫竟然也不错。招式过了一半,我已经有些吃力。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我做了停战的手势。问他:“你为什么不要我出去。”
“因为你正在被全国通缉。”太阳花等了好久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我还以为他打算沉默到底呢。
这个原因未免太荒谬了。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成了全国通缉的犯人?在我离开皇宫之前,我的身份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呢。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见我不信,太阳花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抿唇站在我身前,死活不让我出去。
如此对峙一会儿,我也恼了。你说你没头没脑的告诉我我被通缉了,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最后商量半天,我们互相退后半步达成一致。我和他易容成帝都寻常百姓的模样出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从前跟随百里聪的时候基本都是女扮男装,于是这次我也扮作了一个小个子黄脸汉子。太阳花我给他粘了点胡子,脸色弄得黑了些。收拾妥当,我们依然走的是昨晚出门的路。
太阳花的说法是,走正门太容易惹起怀疑。毕竟一个看起来荒败的破酒楼走出两个穷酸样的人,太违和了。
虽然我没搞清楚违和在哪里,但是我急于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没空同他在这些小细节里纠缠,也就随他了。
等走到街上的时候,我才真真正正被惊呆了。突然发觉其实之前太阳花和我说的,已经比较温和了。看那铺天盖地的通缉令,几乎是帝都人民人手一张。我有些凌乱了,我自己都不知原来有一天我会出名到如此地步。
那通缉令我和太阳花也一人拿了一份。我粗粗扫了一眼,大意就是说我是杀害三皇子的凶手。残害皇族子弟,简直是罪大恶极!尤其这个人还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听闻新皇初闻噩耗,悲痛不已,晕了过去。
晕过去?我冷笑,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做戏。
虽然三皇子确实是我的杀的,但我只是送了他一程而已。没有我,他也不见得能够坚持过昨晚。按照我的性格,我是要进宫找元清的理论的。什么都没查清就这么下令通缉我,未免有点太草率了!而且好歹我也是他宣扬的救命恩人啊,他这样,就不怕有人说他过河拆桥吗?
元清虽然是拿了皇帝遗诏上位的,但是质疑的声音还是有很多。因为一开始先皇表现出来的就是很看好大皇子啊。而一向身体康健的大皇子在二皇子回来没多久就暴毙了,体弱多病向来不为先皇所喜的二皇子等上了大位。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皇位来得很耐人寻味啊。
于是便有多事的人猜测,大皇子是被二皇子弄死的。至于猜测的依据嘛,当然就是我了。我既然能够让看起来命不久矣的二皇子重新精神起来,那么使点小手段毒死大皇子也不在话下了。
如今我帮助二皇子除掉三皇子,新皇顾忌我讲事情说出去,便随意安了个名头通缉我。好一场窝里反的戏码啊。
茶馆里谈论的人声音虽小,但是我和太阳花都是习武之人,听力之人比常人要好。所以那一番推论,一字不留的听进了耳朵里。
这也就罢了,太阳花那厮竟然还真的一本正经的问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气得我牙疼。
这货就这点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上盗王之王的?我一直以为,做盗贼还是需要一定的智商与技术含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太阳花问我。
我瞄了他一眼,“你不是都做好决定了吗,还问我干嘛?”
“我是一个民主不□□的人。”太阳花说得毫不脸红,“所以我要问问你的意思。”
“那如果我坚持要出城呢?”我往包袱里又加了几样常用的易容材料,捆好后,就打算离去。
“不行!”太阳花很反常的拦住了我。我问原因,他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来一个由头。好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总之你待在这里就好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再做出坚持要走的样子,太阳花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我是会这么轻易妥协的人吗?
“你留不住我的。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我。只要你一不在,我就会出城。”我只是在给太阳花陈述一个事实,他的脸却气得通红,像极了老爹每次快要抓狂的样子。
“你,你怎么”,太阳花句不成句,僵持半晌,他终于是妥协下来,答应放我走。但是有两个要求,天黑之后再出门,带上他。
我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听起来也没什么妨碍。他轻功不错,功夫也可以。路上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先把他推出去,应该还能抵挡一阵。
太阳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了看我,特特嘱咐一句:“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跑出去。”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在他的眼里我就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儿吗?那语气,那不放心的神色,真气人!
好在他说完那句之后,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离开。我并不关心太阳花会去哪里,他们做盗贼的总是神神秘秘的。他们只会在想要见到你的时候主动出现。其他时候嘛,想要看到他们人影简直难于登天。
太阳花阻拦我的原因是什么?我捏着一片云片糕,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按理来说我们只是偶遇,完全没有交情。而我近段时间也没听说他投靠了魔教或者跟随的朝廷。他这样两边都不沾边的人,没理由会管我的事。
我才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根骨奇佳,被太阳花一眼相中决定收为衣钵传人。
我想想,第一次遇到太阳花是在皇宫。他去皇宫里偷东西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去偷了这么多次,竟然元清都没有发布命令捉他。难道是他偷的东西大都无关紧要?
情不自禁的,我手摸上了太阳花临走前仍在桌上的小黄书。这本医书,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很生僻的东西。就算是元清对医学有兴趣,也没道理收集这种书。看点入门的岂不是更好?或者百里聪写的《医学典注》也不错。
又或者,元清一早便知道自己是那传说中的毒人,所以一直在找解毒方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些头疼,对于元清城府的估量,看来我要重新来一遍了。
如果他一早知道自己是毒人,那么这些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毒。那么,逼着我留在他身边,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我怎么会是那百毒不侵的药人呢。我苦笑,明明小时候还被百里聪捉弄下毒,跑了好几天的厕所。虽然后来百里聪有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但是他态度一点都不诚恳,反而还有些乐在其中的味道。那之后,百里聪就爱上了抓我试药。
再说了,如果我是药人的话,就不会被淡疏烟的毒药所控,真的乖乖待在元清身边了。
等等,淡疏烟的毒药?我心里闪过一道惊雷,如果我没记错,距离上次元清给我解药,已经二十天了。再拿不到解药,我就要毒发身亡了!
我懊恼的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我还真是蠢,光想着元清的秘密,竟然忘记了叫太阳花顺便帮我偷一份解药出来。这下可如何是好?无双城路途遥远,我不觉得我可以在毒发之前赶到。而我现在又成了全国通缉的犯人,且不说我回去找元清要解药能不能恢复之前的待遇,只怕我还没靠近皇宫正门就被捉住投进了监狱。
监狱。我脑补了下黑黢黢阴森森的大屋子,弥漫着的发霉的稻草味和馊掉的饭菜味道,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就算我死,也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死在外面。才不要到那牢里去!
话虽这么说,我还伸手替自己搭了搭脉。我承认我做这件事是抱着侥幸心理的,我没有想到,还真的让我侥幸了。
体内的毒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毒性比之前的淡了很多。虽然因为那味神秘的药材,我依然不知道怎么解毒,但是毫无疑问,暂时我没有了生命危险。
之前还高高悬起的心一下子放回了它改在的位置。我摸了摸胸腔,可是还没来得及庆幸,另外一个猜想浮现在了我的心间。
莫非,我真的是那什么倒霉催的药人?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
身为医者,我比其他人更知道药人的诱惑力有多大。学医的人想要得到,用毒的人想要得到,甚至连那些主要习武的人都想得到,同前两者想拿去做实验不同,他们纯粹是为了收藏。百年难得一遇的药人啊,摆在橱窗里陈列展览,收点观光费也不错嘛。
嗯,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咳咳,这些,都是我猜的。因为我觉得要是我是武林盟主的,也会很想有一具药人的。说出去多拉风啊是吧,我有,你们都没有。
到底是不是,这个定论还得我找到百里聪才能确定。但是我心里已经开始不可遏制的疯狂朝那个方向猜测了。
联系上元清的执着,百里聪的反常,越想越心凉,生生有一种我即将被放上门板搭成的床上然后任人解剖的悲凉。
太阳花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我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你没事吧?”太阳花探了探的额头,颇为紧张。
看着他那样子我就想笑,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他紧张个毛线啊。
“没事,我就是饿了。”说着,我懒洋洋挥开了太阳花的手。除了百里聪和家人以外,我并喜欢别人的触碰。
“原来是这样。”太阳花松了一口气。“你等等。”说完这句话太阳花就转身不出,不多时,左手拎着一个食盒,右手拎着一瓶酒回来。
“喏,吃吧。”太阳花摆好饭菜,大方的邀请我。
可是看着那一桌子菜,是酒瓶里熟悉的香味,我皱起了眉头。这太阳花,不是一般的古怪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指了指摆在我面前的一盘白色梨花状食物问。
太阳花极其不自然的笑笑,抓了抓自己的后脖颈,“我不知道,这些菜都是我在外面随便买的。”
在外面随便买的?我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东西。看那刀工与用料,像是可以随便买到的样子吗?重点还有那酒,如果我没闻错,是采用魔教总部后山才有的青刺梨酿的。这种东西,也是外面可以随便买到的?
我本来还想细问,太阳花却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模样催促我:“快点吃,我们还要赶着上路呢。”
这句话让我咽下了肚子里的所有疑问。是啊,我还赶着去无双城找百里聪呢。我得去告诉他关于二皇子有可能是毒人,而我,大概是传说中像香饽饽一样被所有人争抢的药人。
和毒人接触过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染上毒性。而那些毒,我和百里聪还没有找到可以解决的办法。毒性轻的,可以想办法压制。毒性重的,就只能等死了。除非,有药人的血。
虽然不知道百里聪同元清接触了多久,但是早点通知他做好防护总是没错的。我飞快扒了两筷子菜就起身催促太阳花出门。
他看了一眼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简单吐出两个字:“吃完。”
吃完?我去,你当我是大胃王啊还吃完。
懒得同他纠缠,我也简直直白表达的我意思:“走!”
太阳花看了看桌子,像是不忍心浪费。就在我以为他要将那一桌子菜打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