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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就是为了钱!”她终于哭喊出来,浑身颤抖得像个破布娃娃,“我需要钱……他愿意给我钱,他愿意养着我,就这么简单!你能给我吗?你能给我钱吗?”
“闭嘴!”
“你给我钱,”她抓住他的手,“你要是能给我钱,我也可以跟你做任何事情——”
“我叫你闭嘴!”他狂怒,“闭嘴!”
“为什么不让我说?”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是这种女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对别人一样,对你也一样,只要你出得起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
他扬起手掌狠狠扇过去——
莫莫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床上,倔强地盯着他。眼看毫不留情的一耳光就要挥到脸颊,却在半空中硬生生顿住,颤抖着不肯落下。手掌慢慢捏成拳头,用力捏紧,直到青筋爆出……
“好,”方哲冷冷一笑,“我可以给你钱,你拿什么回报我?”
她一怔,随即扯开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
“给我五万,我什么都愿意。”
“五万?”他嗤笑一声,“你确定你的身子值这么多钱?”
“你给不了,就不要找我。”
“给不了?”他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好,我就给你五万,看你怎么伺候我!脱衣服。”
她甩开他的手,倔强地昂起头盯着他,然后僵硬着身子,慢慢解开胸前的纽扣。一粒、两粒……直到白色的胸衣露出来。颤抖的手指,解开前面的小扣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脱掉。”
她闭上眼,咬紧牙关将长裤脱下,手指在内裤边缘游移……方哲突然将她推倒在床上,重重地吻住她,大手毫不怜惜地在她身上揉捏……她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抵抗。
“你有点反应行不行,别像根木头!”
莫莫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倒胃口。”他猛地翻身坐起,“我不要你这种女人,一点激情都没有!”捡起衣服甩在她身上,然后转过身不看她。“你走吧。”
“钱呢?”她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
“说好了的,你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方哲猛地转身面对她,一丝轻蔑的冷笑挂在嘴角。良久,冷冷一笑,从裤口袋里掏出皮夹子,看也不看里面的纸币,直接将钱全部甩在她身上。
莫莫深吸一口气,小心地一张一张捡起,紧紧握在手中。
“不够。”
不够?他的脸色乍红乍白,咬着牙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了一句“你过来”,然后重重合上手机盖,再狠狠地甩到地上。
两个人,冷冷地对视,冰凉的感觉充斥整个房间……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方哲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打开门。
“给她五万。”
有没有听错?李云霄立在门口,皱了皱眉。
“给她!”方哲大喊一声,眼神痛苦而绝望。
轻叹一声,李云霄只好走到桌前,从口袋中摸出支票本,提笔写下一个数字、再签名,然后交到他手中。
“你先出去。”
李云霄无奈地耸耸肩,只得选择再次做个好人,走出房间将门关好。方哲转身走到莫莫面前,扬手将支票摔在她脸上。
“看清楚,这是五万,拿了钱就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谢谢。”她捏紧薄薄的支票,沉默良久,将手中的钱递过去,“这些还给——”
“算我买你一夜!”他狠狠打断她的话。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莫莫毫不在乎地笑笑,将纸币和支票收进口袋,起身走向门口。
“茉莉。”方哲突然出声。
她顿住脚。他缓缓踱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睇睨她,深色的眸底盛满不屑和嫌恶。
“你不是茉莉,你是罂粟。”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笑容,“有毒,而且罪恶。”随即重重放手,毫不留恋地快步走出房间。
一滴泪,轻轻滑过她苍白的脸庞,滴落在暗绿的地毯上,一眨眼就不见。
* * * * *
冬天已经来了吗?
方哲站在卧室的窗前,怔怔地盯着窗外的大树,一片泛黄的叶子从树梢飘落,在微风中打着转,轻轻落在草地上。
每一段感情,并不是付出了就能有回报。他倾情演出,她只当看一场烟花的表演,燃过即散,两个人最终的结局,就像这落叶必须回到大地,没有任何选择。
只有结束。
“阿哲。”潘秀茹轻轻走到他身边,爱怜地理了理他的头发。
那天晚上云霄送他回来时,他脸色惨白得像是大病一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又不肯说,只是摇头、再摇头,踉跄着奔进卧室,谁的话也不听。
那个女孩,就这么重要吗?
一瞬间,她不知道上次对莫莫说的那番话,到底是对是错……
“妈,”方哲转过身,搂住母亲的肩,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头发里,“我很难过,我好像要死了一样……”声音颤抖着,连同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跟她分手了,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傻孩子,只是一段失败的感情而已,并不是到了世界末日。乖,不要想那么多,我们阿哲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
“不会了……”他喃喃道,“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孩子了,一定不会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她轻声哄劝,“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好不好?你一整天都没吃饭,不饿吗?”
他摇摇头,闭上双眼重重地倒在床上。
房门被轻轻打开,方振东沉着脸走进来,坐到床边拍拍他的肩膀。
“学校又打电话过来了,问你什么回去上课。”见他毫无反应,语气不禁有些严厉,“你到底什么时候回美国?开学都好几天了!”
学校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询问情况,没办法,只得敷衍几句,说家里有事情走不开,得再请几天假。幸而导师非常器重这个学生,二话不说就批准了,只是要求方哲尽快办完事,赶回学校。
唉,谈一场恋爱,怎么整个人都变了?
方哲闭着双眼,依旧不言不语。
见儿子萎靡不振的模样,方振东心里又气又痛,正要开口责骂,潘秀茹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皱了皱眉,最终长叹一声,讪讪地住口。
床上的身影仍然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夫妻俩对望一眼,无奈地叹口气,起身准备走出卧室——
“妈,帮我订票吧。”
脚步顿住。
“我要回学校,越快越好。”
“哦……”潘秀茹迟疑地望了丈夫一眼,“好,我马上就去订。”
“如果明天能走,”方哲坐起身,若无其事地笑笑,“我就明天走。爸妈,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是不是?”
“傻孩子,怎么这么说,”她拍拍儿子的脸,“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那我再任性一次好不好?这些天我不想待在家里。”
“你要去哪儿?”方振东瞪他一眼。
“找云霄他们喝酒,”方哲嬉皮笑脸,“到了学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放肆喝了。”
“臭小子。”方振东揉揉他的黑发,“随便你吧,只是别喝太多,伤胃。”
“嗯。”目送父母离开,方哲嘴角的笑容变得空洞寂寞。
冬天真的到了啊,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冷?
* * * * *
“干杯!”方哲笑嘻嘻地拿起酒瓶碰了一下,然后往嘴里猛灌。
“你少喝点。”李云霄皱皱眉。
“哎,不要扫我的兴,”方哲不满地瞪他一眼,“明天我就回美国了,怎不让我喝个痛快?”猛灌几口,“喝,都给我喝光!”
李云霄无奈地摇摇头,只得端起酒杯小啜一口。
“好酒!”方哲拎着酒瓶满屋子乱转,“好酒,哈哈——我给你们唱歌!”拿起酒瓶又灌了几口,“Ti amo, redis…moi ti amo……Garde…moi, ti amo……Même si je sais que je ne……”
“发酒疯了。”黎睿炀冷冷地开口。
乱七八糟的歌声还在继续,两人听得心烦,干脆将头扭开不去看他。
“云霄,你说得对!”发酒疯的人又笑嘻嘻地绕回来,一屁股坐回到沙发上,咧开嘴冲着两人大嚷,“不就是一、一个女人嘛,有什么了不起,分手就分手,谁稀罕谁啊!啊,是不是?我方哲,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个骗子,小骗子!”
“想通了?”李云霄狐疑地盯住他。
“哼,想通了才怪。”黎睿炀冷笑一声。
“什么想通了?”方哲醉醺醺地瞪着两个好友,“你们放心,我、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有点……”说不下去了,闭上眼将手一扬——
“啪!”
一声脆响,酒瓶摔在墙上。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好友哈哈大笑,随手抓起桌上的另一瓶酒,对着嘴猛灌。
心很痛,痛得滴血。
那天晚上,当云霄揣开门,看到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那一霎那,他真想杀人,杀了她,也杀了自己。眼睁睁看着她拿起钱拿起支票,嘴角还挂着毫不在乎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一把利刀,活生生地割开他的心,血肉模糊。
多么可笑的你,方哲!怎么会爱上一个为了钱而自甘堕落的女人?怎么会呢?
“哈、哈哈……真是可笑。”他大笑着,举起酒瓶继续往嘴里灌酒。
李云霄起身打算抢过方哲手里的酒瓶,黎睿炀伸手拽住他,脸色凝重地摇摇头。
“让他喝吧,醉了就都忘记了。”
桌下的空酒瓶越堆越高,终于,所有的酒被一扫而光,方哲伸着双手胡乱摸索,从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口袋里搜出一盒香烟。
“不准抽烟!”李云霄阴沉着脸一把夺过来。
方哲扑上去抢,他捏紧盒子不肯给,两人纠缠在一块儿,打得难舍难分。黎睿炀看得怒火中烧,冲上去拎起发酒疯的人,一把甩到沙发上。
“给我。”方哲死死地盯住他,固执地将手伸在半空。
僵持片刻,黎睿炀铁青着脸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扔在他身上。
“不会抽就不要抽。”
“总要学会的。”冷冷地回答。抽出一根香烟,“嚓”地划亮火柴。
“咳,咳咳……”
咳嗽声不断传来,指间的香烟仍是一根接着一根燃烧。时间分分秒秒流逝,桌上的烟灰缸里,渐渐塞满了横七竖八的烟头……
方哲呆呆地倚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最后半支香烟,眼角似乎有光芒闪动。
“别抽了。”黎睿炀轻轻将烟拿走。
“我怎么办?”方哲闭上眼,将头埋进靠垫里,喃喃自语,“我怎么办呢……茉莉,茉莉……我怎么办才好?我该拿你怎么办……”
温热的液体渐渐浸湿了布料,模糊的啜泣声从唇边逸开,最后汇成放肆的恸哭,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李云霄和黎睿炀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哭吧,哭过之后,希望能雨过天晴。
悲伤的哭声渐渐止住,伏在沙发上的身影没有了动静。两人将他小心地翻过来,才发现他脸上挂着泪痕,已经沉沉睡去。
“真是个孩子。”黎睿炀喃喃道。
第十章
渴。
嗓子像干裂一般地渴。
哪儿有水?
方哲翻来覆去睡不安稳,隐约感觉到有冰凉的物体按在额头,接着,一杯水送到唇边,有什么东西托起了他的头,他扬起脖子几口吞下。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手掌里似乎钻进了另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他下意识地握紧。
“茉莉……茉莉……”喃喃念着,伸手抱住她倒在床上。
身下的人儿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又止住不动了。
冰凉的小手,顺着他的脸庞轮廓,从额头一直抚摸到下巴,轻轻摩挲,颤抖的嘴唇,带着好闻的水果香味,生涩地轻触他的唇。
茉莉,是你吗?
柔软芳香的身躯唤醒了男性的本能,方哲开始亲吻、抚摸,大手带着炽热的温度,在如丝般的肌肤上游移。微凉的触感、缠绵的湿吻,让他狂热得控制不住欲望,身上的束缚不知不觉中解除……
宽敞的大床上,两具火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留下一室的旖旎春光……
天亮了。
迷迷糊糊醒来,头痛得像要炸开一般。窗外的阳光刺痛了双眼,他皱了皱眉,缩回被窝里,闭上眼睛继续睡回笼觉。
昨晚喝酒喝得太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卧室,整夜的记忆几乎全部缺失,只隐隐约约记得手掌下细腻微凉的肌肤。翻个身,闻到枕头上似有似无的茉莉花香——
茉莉?
赶紧忍着头痛爬起来查看,衣服仍然整整齐齐穿在身上,被褥也干干净净,整个房间并无异样。
他苦笑一声。
做了一场春梦吧,梦见了茉莉,那个让他疼爱、也让他痛恨的小骗子。忘了吧,全都忘了,只当遭遇一场噩梦。
床头响起“叮铃铃”的声音,他顺手将话筒拿到耳边。
“阿哲,起来没有?”母亲的声音传来,“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赶快回家吧。”
“知道了。”
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方哲懒洋洋地起床到浴室梳洗一番,也没有吃东西,拉开大铁门走到屋外,又转过身,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小屋。
要走了。
这栋小房子里,藏着他和莫莫的欢笑、追逐、打闹、歌声、亲吻……还有放胡萝卜的蛋炒饭,难喝的咖啡。阳台上有被她浇得奄奄一息的花,沙发上有她最喜欢的靠枕,冰箱里有她最爱吃的水果,电脑里有她永远也打不赢的游戏……
连空气中都浮着淡淡的茉莉清香。
怎么忘掉她啊……
“李叔,”他叫住司机,“帮我找个人看着这栋房子。”
“哦?”司机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房子,”方哲淡淡地说,“不要让任何人住进来,就连我爸妈也不行。”
她说过,这是她的地方,她的宫殿。那么,就让他做一回愚蠢的守望者,守着这栋埋藏深深爱恋的房子,永远守着他们的城堡。
* * * * *
再一次来到山边小别墅时,莫莫就看到客厅的大铁门敞开着,屋里站在几个人,看样子好像在搞卫生。
他呢?
躲到大树后面看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正准备转身走开,一道不客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喂!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她惊吓地抬头,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一手提着几个大袋子,一手叉腰,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哦……对不起,我只是路过……哦,不是,”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来、来看看朋友。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呢?”
“你说我们小少爷啊?”中年妇女笑笑,“他不住这儿了。你是他朋友?”
“呃——算是吧。他不住这儿了?”
“你不知道吗?他回美国了。唉,”她笑眯眯地看着手里的大袋子,“真是个少爷,就住这么几天,还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留在这儿。唉,扔了又舍不得,你看看,全都是没拆封的小零食,瓜子啦话梅啦,哪个男孩子像他这样……”
莫莫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话。
他回美国了?
走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猛地上前抓住喋喋不休的女人,“他走了多久?”
“哦!”女人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喘了半天,“你不是他朋友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下午三点的飞机,看看现在——”
“几点了,”莫莫打断她的话,忍不住尖叫出声,“几点了?!”
“哎呀你这姑娘……”女人嘟哝了几句,抬起手腕看表。“喏,都三点一刻了。”
三点一刻?
见不到他了。
淡蓝的天空像一块大幕布,只漂浮着几朵孤单的云彩,刺眼的阳光照进她的眼底,莫莫拼命睁大双眼,执着地昂头看向天空。
天边,一道白白的细线慢慢延伸开来,前头一架小小的飞机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