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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等时间一到,将他带来我这里。”与来护儿、陈棱两人告别之后,朱浩直接回到宜情园。
虽然李密的进袭给江都带来了数日的恐慌,但除了今天北门陷落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总体来说民心还是相当稳定。朱浩刚走一会儿,大雨便至。淅淅沥沥,仿佛要冲刷几日来江都所浸染的血腥一般。
宜情园还是没有变,一身鹅黄色宫装丽人撑着雨伞倚门而望,眉间带着一抹忧色,正是卫贞贞。见到大雨中一辆马车朝园中行来。卫贞贞立刻欢喜地迎了上来:“先生回来了!”
“嗯。”朱浩低头踏出马车,旁边的管家张阶立马撑伞过来为他遮雨。朱浩点头道,“回来了。小仲过会儿就回来,小陵还有事情要办,也快要回来了。卫姑娘不必担心他们。”
“奴家知道了。”卫贞贞听闻两人度安然无恙,顿时神情一松。
“我先进去了。”
“先生请!奴家再等一会儿吧!”
朱浩径自走向自己的小院,顺便吩咐管家将沈落雁请过来。刚刚坐定。管家张阶在院外高声道:“老爷。沈小姐带来了。”因为大雨,这声音分散了许多。
朱浩道:“沈小姐请进!”
沈落雁明艳如昔,发梢上还带着些水露,一进来就道:“朱将军寻来奴家所为何事?”
朱浩抬头盯着她,缓声道:“没什么特别的,找你谈谈而已。先坐吧!”
沈落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坐在朱浩旁边,顺而问道:“奴家无才无德,不知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朱浩道:“李密和李子通的二十万大军,你猜现在还剩多少?”
沈落雁双目低垂,道:“我一妇道人家,为何要猜这些?”
朱浩笑道:“事关你的旧主,沈姑娘就不关心一下吗?”
沈落雁道:“奴家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了,早已忘记旧主是谁。”
朱浩讶道:“那落雁就当是听故事好了。李密地二十万大军还剩下这么多……”朱浩伸出自己两个指头。
“十去其九?”沈落雁问道。
“百不足一。”朱浩缓缓道。
沈落雁露出地一抹震惊之色落入朱浩眼中,朱浩自顾着道:“却说昨夜宫变,魔门两派六道高手几乎尽出。祝玉妍、席应、辟尘、左游仙、辟守玄、东突厥大将康鞘利意欲行刺皇上,不过被我打跑了;然后宇文阀派来宇文成都把持宫门、鼓动骁果军哗变,被我杀了;然后骁果军樊文超伙同陈智略叛变。暗合一些李密的细作打开北门……落雁猜猜后面怎么样了?”
沈落雁沉默,只是脸色稍显苍白了些。
朱浩轻笑一声,继续道:“可笑李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将自己最精锐的长信兵全部投入了城门争夺。以至于左右两翼被击溃,他却带着中军冲进城去。妄想占领西门。然后攻打皇宫。可惜可惜,落得个狼狈而走之局。其实这次能这么顺利。却还要多多感谢那些李密的奸细。如果不是一早就掌握了他们的名单职位,恐怕我也布置不出这样的局面。说来还要感谢落雁呢!”
沈落雁眼中厉色一闪,而后苦笑道:“朱将军神机妙算,说这些与奴家作甚?”沈落雁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与李密地暗中联系和布置早已落入了对方的眼中。这一次她安插的那些人的名单,却早已经落在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的手中,自己反被算计了。
朱浩忽然一拍桌子喊道:“来人!将沈落雁拖出去斩了!”
沈落雁娇躯一颤,顿时脸上血色褪尽,一副受惊不已的样子。抬头就见朱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顿时俏脸飞红,当即就要发作。
朱浩收回目光,看向门外道:“原本这声音能传到院外侍卫的耳中。不过今天下雨,是老天在帮你。”
沈落雁明明感受到刚才朱浩身上爆出的强烈的气势,隐隐还有一丝冰冷彻骨地杀意,绝不是她的错觉。此时缓过神来,掌心却涔出一层冷汗。每个人思维和行事都有自己的习惯,沈落雁完全不能把握住朱浩地性情和行为,连猜测他下面一句要说什么都不能。正是这种高深莫测令她一直忌惮不已。
朱浩温和的笑了笑,道:“不久之后,留守瓦岗寨的瓦岗军当听到这个消息,届时会有人救出翟让。现在江都暴雨,李密已经没有机会渡过淮河。到时我大军一至,他那点人根本不够看。现在李密已经遭遇绝境了,落雁还是不愿降吗?”
沈落雁深吸一口气,叹道:“天下终是男儿争的天下,落雁今后只愿为一普通妇道人家。”
“落雁是巾帼不让须眉,如今为何说这样的丧气话?”朱浩反问道,“看来李密却是有独到之处,竟然能使得落雁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沈落雁沉默不言。朱浩又道:“我记得当日你曾言,如是李密输了才愿投我,如今这话还算不算?”
沈落雁愕然道:“奴家曾这样答应过吗?”
朱浩笃定地道:“当然!虚先生也可以作证。”
沈落雁仔细想了想,黛眉轻蹙道:“为何奴家却不记得了?”
朱浩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沈落雁方恍然道:“奴家去年曾说,密公犹在,绝不改投他人吧?”
“哦,原来落雁之言是要我不下狠手,此次一定要铲除李密了?”朱浩作恍然大悟状,然后作势起身,“那我得好好安排一下,定不能让他做了漏网之鱼。”
“朱将军且慢!”沈落雁赶忙出声。
朱浩顺势停下来,道:“落雁改变主意了?”
沈落雁无奈,低语道:“如果朱将军任由密公离去,落雁便应了当日之诺朱浩挑了挑眉头,反问道:“放他离去之后,将来继续找我地麻烦?”
沈落雁道:“正如将军之前所言,密公就算离去,也会失了根基,以后再不能威胁到将军了。”
朱浩摇头道:“非也非也!就算他失去了根基,但转投他人,为之出谋划策又怎么办?”
沈落雁反问道:“密公雄才大略,又有谁能容得下他?就算转投他人,不光不会受到重用,反会遭人忌讳。”
朱浩道:“他投了别人,势必会给人家带去大量兵器、钱财、粮草、马匹,令之实力大增。不知情的人还道是我没本事抓他,而收容他地人却白捡了大便宜不说,还能博得一个有容人之量的好名声。这样做对我不光没有丝毫的好处,还留下了更大的祸害。不干不干……”
“那么朱将军你认为该如何呢?”沈落雁目不转睛的看着朱浩。
朱浩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为何徐世绩与东海援军今日为何久久不至吗?”
沈落雁也不知道是为何,再加上对于江都的战况,她也只知道一点凤毛麟角,现在只晓得援军不至、李密大败而走。
朱浩道:“是因为我派人截断邗沟之水!徐世绩不得过,又害怕我水淹李密,所以停船而下,从陆路赶来。”
如今天降大雨,如果这大水真的冲过来,就算李密今天没有在北门被击溃,恐怕也只有当初关云长水淹七军那种结局了。思及此处,沈落雁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昨天白天都看不出有任何大雨将至的预告,没想到朱浩与张须陀还未到达江都的时候就安排出这样一手杀招。现在再看朱浩,沈落雁更觉得对方高深莫测,仿佛真的是传说中掐指一算就能演化天机的神仙中人一般。
朱浩叹道:“李密这人是个人才,我绝不能放任他落到其他人手中。他的生死,都由你一言而决!”
沈落雁不由猜想,若是她现在说出一个“不”字的话,说不定几天内就能看见李密的人头悬挂城头的情景。想到这里,沈落雁不由涩声道:“现在还有奴家选择的余地么?”
朱浩顿时大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这才对嘛!还费了我许多唇舌。”
第二百七十七章 邪帝禁所
解决了沈落雁这里的事情,朱浩先松了一口气,道:“好了,我要去面见皇上。落雁便在这里休息吧!”
“将军请吧!”
外面的天色昏沉、瓢泼大雨中不时生出滚滚雷鸣,像是在耳边炸响一般。朱浩唤来管家备好马车,临江宫就在宜情园下面,临江而建,不一会儿就能到达。坐在马车上,朱浩一边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令车驾不至于因为下雨而打滑,一边胡思乱想着这样的大雨天遭到雷劈的概率的分母到底应该百万以上还是亿以上。
到达临江宫的时候,驾车的侍卫早已经全身湿透了。朱浩命一个小太监带他去取暖,自己独自一人进宫去。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小贵子出来迎接,将他带去面见杨广。
“参见皇上!”
杨广背靠在龙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秦王杨浩在下首坐着,寝宫里除了太监宫女之外便只有他们三人。杨广道:“爱卿免礼。看座!”声音颇有些虚弱。
朱浩谢座之后,便道:“皇上洪福齐天,反贼李密、李子通大势已去,已经败退。”
杨广露出喜色,道:“幸得爱卿早日归来!”
朱浩看出杨广遭受齐王杨刺杀之时,即便是有软甲相互,但已经是雪上加霜,伤及根本。不一会儿,话题就扯向了之前群魔的刺杀,朱浩道:“却不想那阴后祝玉妍魔功高强。一根头发也能伤人。”
“哦?那是怎么回事?”杨广惊异道。
朱浩看了秦王浩一眼,讶然道:“难道秦王殿下未曾与陛下说明吗?”
杨广见牵扯道秦王浩,奇道:“难道当时不是将军弹出石子打落了那一截剑刃吗?”
朱浩摇头道:“那剑刃是秦王殿下打落地。”
杨广又看了杨浩一眼,眼中精光一闪道:“贤侄却是两度救驾有功,朕险些不知道了。”
杨浩苦笑道:“回皇上,侄儿却是多此一举。便是不出手,那截剑刃亦会被金甲侍卫的铜锤挡住。定保皇上万无一失。阴后真正的杀招却是与剑刃同时打出的一缕黑发。当时烟尘四起,目不能视,那头发丝的破空之声亦被剑刃所掩盖。本已经穿过金甲侍卫肩膀,幸得朱将军及时发现,以弹指神通将那细软发丝打落。真正的功臣乃是朱将军,侄儿多此一举,不敢居功!”
“原来是这般啊。”杨广点了点头。“贤侄有心救驾,便是功劳。两度护驾。功劳甚大。贤侄需要什么赏赐,朕一概应下!”
秦王浩恭声道:“陛下保重龙体便好,侄儿毋须任何赏赐。”“以后再说吧。”杨广也不多说,招手道:“传韦公公来见朕!”然后又对杨浩和朱浩说:“陪朕去见一个人怎样?”
“陛下有命,敢不从命!”
不一会儿,韦怜香带到。韦怜香身为阴癸派重要人物、祝玉妍的师弟,一身魔功当然极为强横。自从江都之围开始,他便被禁足在临江宫。祝玉妍等人入宫行刺。算起来是没有他地份。
杨广挥手道:“都下去吧!贤侄来搀朕一下。”
“是!”杨浩恭敬的上去,杨广伸出收手来,杨浩微微躬身将他搀起来。
“朱爱卿,请随朕来。”杨广轻轻咳嗽了两声。又对韦怜香招手道:“韦公公也来。”
三人随着杨广走向后殿。韦怜香跟着朱浩身后。弓背屈膝、目光浑浊,一副老朽无力的样子。一眼看去,几乎没人相信这个瘦削干枯的老头身怀绝世魔功。对于杨广召他前来的目的,心中却有一丝明悟。只是想不明白缘何要带上秦王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物。
杨广来到他就寝之处,遣散了所有的宫奴。在墙壁上挂着地一卷巨副山水画前停住脚步。画中浓墨重彩地勾勒出一副锦绣山川。长约丈八,宽有八尺。占据了半边墙壁。杨广凝望画幅许久,方道:“这锦绣河山,却成了如今的样子。先帝若在,不知该如何伤
朱浩懒得接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杨浩低声劝慰道:“皇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有朱将军辅佐,扫平天下指日可待!”
杨广叹道:“朕对宇文阀优渥有加,宇文阀却反了;朕对独孤阀和王世充委以重任,他们也反了;朕与李渊乃是血缘表亲,不曾薄待于彼,他还是反了……如今竟然连李密这样的跳梁小丑也敢染指江都,妖邪群魔亦想入宫行刺!这大隋江山,何时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了?”
朱浩劝道:“些许内患,三五年定能平息。万民还需要皇上开启另一个开皇之治,请陛下保重龙体!须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朱爱卿说得好!”杨广精神一振,伸出手去摩挲画轴上的山水,眼中闪过无比的眷恋之色。仿佛万里河山全都在眼前,任由自己掌握。画卷下摆着一个香案,杨广解下腰侧的一只龙行玉坠,交给杨浩道:“替朕丢尽那香炉里面!”
“是!”杨广结果玉佩,然后轻轻的将之放进香炉。“叮叮咚咚”几声环佩脆响,四人面前的墙壁忽然无声无息地露出一道三尺宽、八尺高的通道。
“进去吧!”杨广一招手,在秦王浩的搀扶下率先踏进通道之中。“跟着朕的步子,可不要踏错了!”
踏入通道,两壁挂着灯盏便自动亮了起来。朱浩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苍穹地宫一般。也是这样地通道,最后通向那个有着先秦诸子雕像与文学著作的大殿。还有大殿顶上那些没有任何东西支撑、却能缓缓运动的星辰一般的巨大珠子。
狭窄的通道里通风良好,空气没有丝毫地浑浊。路上平坦,总体来说是向下走地。杨广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口中似乎还在低声嘟囔着什么。朱浩地精神力波纹探查到这冗道之中暗藏着无数的杀机,若是没有杨广领路或者知道进去的法门的话,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触动任何的机关便走到重点。他身后的韦怜香更是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杨广的两只脚,连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因为韦怜香发现朱浩的两只脚许多时候是不沾地的。如果他跟着朱浩的脚步走,说不定下一刻就被忽然冒出的陷阱牢笼困住或者出动机关被万弩穿心而死。
这七拐八弯的通道仅仅短短八百米左右,韦怜香却是抹了好几次的冷汗。通道尽头是一道拱门,入眼处已经一片光明,外面的雨声也能听到。杨广抽出手来,叮嘱道:“看仔细了。”然后先抬起右脚他在门槛上,随即是左脚,然后才伸出左右脚分别踏过去。
“贤侄与朱将军也过来吧!”
“是!”杨浩应了一声,如同他刚才所做的那般过去,然后是朱浩。待两人过去,杨广再次示意杨浩扶着他,望着眼前的亭台楼阁,先叹了一口气,方道:“走吧!”
一踏进这院子,朱浩立刻感应到那栋金碧辉煌的楼阁里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精神力,然后朱浩便想起了传闻中被杨广囚禁的“邪帝”向雨田。现今朱浩见过了被称作“中原第一人”的宁道奇、“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但其中精神力最为强大的宁道奇比起楼阁里面的那位也差了许多。只是楼阁中的这位精神力虽然庞大,却显得紊乱不堪,带着一点歇斯底里的疯狂的味道。
刚刚踏上行廊走了几步,四人就听见不远处的那楼阁深处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乖徒儿来看我了!哈哈,太子殿下来看朕来了!吾皇儿来看朕了!”雷声滚滚,更使这狂笑声增添了几分气势,却又有些阴森的感觉。只是语义颠倒,令人琢磨不清其人的身份。
向雨田便是向雨田,他为何自称为“朕”?朱浩想起当初鲁妙子的话,不禁猜测向雨田定是想当皇帝想疯了。杨广听到了这阵笑声,不禁神情一振,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精芒,连身形都站直了许多。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