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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点了“是!”然后备注:“成名绝技:散手八扑。‘中原第一人’称号保留。”
宁道奇心情还不错。
但是这仍然没完,宁道奇第三眼看到“是否将‘宁道奇’保存到‘政治投机者’?”
朱浩继续点了“是!”然后备注:“慈航静斋主要帮凶。”
宁道奇喜色全无。
这还不是结束。宁道奇第四眼看到“是否将‘宁道奇’保存到‘重要罪犯’
宁道奇脸色顿黑,朱浩看也不看他一眼,点了“是!”然后备注:“抢夺国宝和氏璧,非法藏匿三十年。并有将和氏璧转卖叛国者之嫌疑。进阶称号——叛国者,待定。”
朱浩转向脸色有些苍白的师妃暄道:“师小姐,知道王世充会什么时候来吗?”
师妃暄摇头道:“我不知道。”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王世充也榜上有名了。而目下还是王世充邀请朱浩来到洛阳共商“剿灭瓦岗反贼李密”地大事,朱浩这样肆无顾忌的当众提到王世充的名字,无疑是要向静斋示威。
“哦,可惜了。要是他现在在这里的话,这一次洛阳来的任务就算全部完成了。”朱浩惋惜的道,然后将手机装回衣袋:“好了。你们继续聊,我先将这些东西发出去。”
朱浩刚要转身,宁道奇出声道:“请问朱将军。你手上的‘法宝’到底有何作用?”
朱浩答道:“你不是看到了一部分吗?其他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宁道奇追问道:“
朱浩不假思索答道:“不是!这是科学家的法宝。”
宁道奇一怔。疑惑的道:“请恕老夫愚钝,不知这科学家是什么时候地流派?”
朱浩道:“世界之大,无处不是科学。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手段就是科学最直观地表达。”
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道:“只是有一部分人不懂科学,所以将人们暂时不能解释的东西神化魔化,以个人地意志扭曲科学的存在……算了,给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朱浩转身踱下天津桥。宁道奇和师妃暄听得明白,这神化魔化不正是佛道两家最常用的手段吗?
宁道奇追问道:“朱将军手中法宝是如何评定别人的?”
“据我所知。”
“那如何能知是否公允?”
“公允有用吗?”朱浩顿步转头,一脸惊奇的看着宁道奇和师妃暄两人,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样子:“你们竟然知道什么是公允?”
世上永远没有公平。佛都有私欲,人的私欲更不会少。
宁道奇和师妃暄瞠目无语。
朱浩留下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人在山脚看巅。我在山顶望天。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谁叫我一个人来了这里?”
朱浩忽然放声笑道:“表演吧!尽情表演吧!看看一颗丑陋的心到底可以演绎出多少这个世界地丑陋!”
车夫早已应朱浩的要求将车厢对向天津桥的方向,离石桥只有十几丈远。而朱浩就靠在车厢柔软地座椅上。一边品着桂花酒,一边看戏一般的望向天津桥地方向。
那是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纵使潜心修道八十余载的宁道奇也因之而心生嗔怒。
“朱兄可知你所做的这一切会对世间造成多大的伤害?”李世民走到朱浩的马车前,沉声问道。
朱浩戏谑的道:“知道,很清楚的知道。比这个世间的任何人都知道得多,知道的深刻,知道的透彻。”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李世民质问
。|盯着他看,直到李世民觉得自己浑身如同爬满了一千只虱子一般,朱浩才道:“因为我可以毫无愧疚的说,我的私欲和功利比任何诸侯都少。因为我可以挺直Xiong膛说,我的所作所为对整个国家民族都有莫大的帮助。因为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的目光比所有人都长远!够了吗?”
李世民再一次沉默。因为朱浩的身份来历,不管是不是杜撰,却没有人能够像他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一般的指责他。
朱浩将半杯桂花酒倒进另一只斟着女儿红的酒杯里,两种酒和着一口喝下去,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最大的野心是什么吗?”
没想到这样喝酒倒是没有调酒手段来的好,味道怪怪的,桂花酒的桂香打了折扣,花雕的甘醇也打了个折扣。
李世民目光烁烁,嘴唇动了几下,却嚅嚅道:“不知。”
李世民已经做好了继续被喷一遍的准备。讲道理摆事实他似乎从来不是朱浩的对手。
朱浩目光有些迷蒙,只苦笑道:“我最大的野心就是能够回去我来的地方。”
他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倒是令已经做好了被批斗的准备的李世民有些无所适从。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如果我多行善积德的话,是否有一天功德圆满的时候老天就会让我回去呢?”
朱浩苦涩的样子当然不是作假,他也毋须在别人面前作假。只是这句话倒是让人联想到了他的称号——“谪仙人”,谪落人间的仙人。谪,是贬谪的意思,犯了错误的人才会被贬谪。
众人猜想,是否他在天上犯了什么大错,所以上面的神仙罚他下凡挽救世间苦难,积累功德才能再次升天回去继续当仙人什么的。
朱浩忽然对李世民道:“你说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处理不当,伤口化脓了。这时候是将水使劲挤出去的好,还是忍痛割下腐肉,令它重新长出新肉的好呢?”
李世民目光犀利的道:“忍痛割下腐肉的过程固然很好,但同样会造成伤口扩大,谁又知道这样会不会造成切口再次化脓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呢?”
朱浩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朱浩问道:“二公子的意思是,就像前人一般,还是将脓水挤出去的好?”
李世民只说:“这是世民看来最稳妥的方法。”
朱浩道:“还有其他许多人与他一起赛跑,而落后的人就会挨打呢?”
李世民道:“可以用中药慢慢调养身体,总有将病根清除的一天。”
朱浩摇头叹息道:“以前试过,可是伤口不断反复,脓而又好,好而又。而祛病的方向都找错了,后人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将之袪除,这样的方法只是看谁再次复发的周期更长而已。”
李世民不依不饶的道:“上天不会只给人一条绝路,总有方法能够将它彻底去除,只看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而已。”
朱浩称赞一声“说得好!”,又嘲讽道:“只是据我所知,选择的治疗思路和方向都不对,又怎么可能治好呢?到最后还不是挨了打才下定决心忍痛割掉了那一块腐肉,再去慢慢的追赶对手。”
李世民沉声道:“上天从不会给人一条绝路!”
“是有人带领他们取走那条绝路的。”
李世民想去掐朱浩的脖子,因为无论如何的听,朱浩所下的结论都有过于武断的嫌疑。
“穷则变,变则通。还是这句话比较符合实际。”朱浩笑了笑,晃着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所以他成了酒精免疫体质了。以前虽然锻炼出一副好酒量,但是好多了一样会走太空步,如今不论怎么喝酒却都没有醉过一场,反而越喝头脑就越发清晰,说话也更加无所顾忌。
李世民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这边好戏散场,那边却才刚刚开始。
“妃暄,老夫迟来片刻,却是爽约了。”宁道奇早已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脸亲切温和的对师妃暄道。
师妃暄面色也恢复正常,摇头淡声道:“宁道长必然不会故意如此。”
宁道奇扶须笑道:“路上不平,因此耽搁了一会儿。”
师妃暄道:“妃暄知道了。散真人平安到达此处便好!”
第二百四十章 名缰利锁
不管如何,老夫终归是毁诺了。作为补偿,可以答求。”
宁道奇纵使被朱浩有意无意的目光看的非常的不舒服,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说出了自己的台词。
师妃暄轻声问道:“宁道长,我想知道,一个人如何衡量他的作为是对是错?”
宁道奇轻叹一声,道:“不尝试又如何知道对错?”
师妃暄又道:“因循守旧是不是错呢?”
宁道奇答道:“世上本来就无对错之分,只看人心罢了。”
“人心……”师妃暄眼中闪过迷惘之色。
什么是人心?人心是别人的心,向来最难猜度。
师妃暄不按照剧本来讲话,宁道奇只好自由发挥了。
“老夫今日来这里是为了归还和氏璧的。借璧三年,如今正是完璧归赵的时候。”
师妃暄回头看了朱浩一眼,迅速的调整好状态,淡淡道:“和氏璧并非我静斋所有,静斋窃居,只是暂时保管,并选择一个恰的当时机将之赠给未来的有德明君而已。只望和氏璧对这个天下会有一些帮助。”
众人听了此言,不禁感于师妃暄以及慈航静斋的伟大心Xiong,宁道奇忽然道:
“这洛水甚好,不知有没有鱼?妃暄有没有兴趣陪老夫钓鱼试试?”
天津桥上钓鱼,宁道奇倒是有兴致。
师妃暄应道:“甚善!”
大家都不知道宁道奇要玩什么把戏。大多数人也乐得看热闹。
宁道奇原本双手空空,但众人只见他朝空中做了个抓东西地动作,手中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凭空多出了一根细长的钓鱼竿。
大家惊叹于宁道奇这位宗师高手的神奇手段的同时,靠得近地以及眼力好的高手们却都发现那钓竿上只有钓丝和鹅毛做的鱼漂,唯独没有鱼钩。朱浩冷笑。
又是这种老套的手段,有过空丝钓鱼的记录,这一次又将鱼竿藏在桥下,通过钓丝将它提上来变了个小魔术,凭的也就是一个快字而已。如果让朱浩来的话,他自信能做的比宁道奇现在地样子完美得多。
这般处心积虑,为的竟是耍酷。
宁道奇翻身坐到桥边石栏上,悠悠然的将空丝撒出去。碎碎念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师妃暄候立一旁,油然生敬。
宁道奇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一直凝神注视手中垂丝,仿佛忘了旁边还有诸路群雄、八方豪杰在盯着他一般。
河面上的鱼漂轻轻动了两下。宁道奇忽然面露喜色,欣喜的道:“鱼儿上钩了!”
真正会钓鱼地人谁不害怕发出声响诧走鱼群,像他这般惊喜出声的,朱浩只能给他的表演分打个不及格。
宁道奇鱼竿上提,也不知哪条傻“鱼”被挂上了,那整条鱼竿竟吃不住力弯曲起来。看得群雄目瞪口呆。
“洛水之中竟有如此大鱼?”朱浩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却是宋师道踱步过来。
朱浩冷笑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也只有死物才会傻兮兮的撞上去。”
话音刚落,就简宁道奇“嘿!”的低喝一声,手中的鱼竿上扬,弯曲地鱼竿一下子绷紧回弹,鱼线下的一个黑包袱破水而出,径自划过十几丈的距离,落到天津桥下的大道上。
“砰!”一声脆响,水淋淋的包袱受力自动解开。落在众人眼前的却是包袱里散落开的一堆明晃晃的金子。在董家酒楼明亮的灯光下,发出耀眼地金光,刺得人眼睛酸痛。
只看着数量,恐怕不下五百两黄金!
除了几大门阀和几路势力庞大的反王诸侯,还有谁能将五百多两黄金不放在眼里?只是宁道奇就在眼前,而且这金子还是他钓起来的,其他见钱眼开的江湖人士也只有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干瞪眼。
朱浩喝了一口女儿红,撇了撇嘴。宋师道却一脸敬佩的道:“朱将军果然神算!”
“宋公子如果不嫌站着累的话。何不上来坐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宋师道喜道。
“侯某能否厚颜加入呢?”这时候一身儒服满脸温和笑意的侯希白也过来凑热闹。
“来吧来吧,哪里那么多的废话!”朱浩大度的说:“反正马车还算宽敝。”
两人上了车。宋师道出声赞道:“散真人功力通玄,此情此景可见一斑!”
“钓吧钓吧,先钓一堆乱七八糟地东西出来,最后就把真个的和氏璧钓起来。
“朱兄……”侯希白刚要开口,朱浩就抬手道:“来喝酒就喝酒,不要来当说客影像心情!”
侯希白微微笑了小,只好把刚才到了嘴边地话咽了回去。
“名缰利锁,自古有几人逃脱?”
不一会儿,宁道奇果然像朱浩预言的那样,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什么宝剑宝刀、武功秘籍,什么帅印兵符、古玩美玉……关乎名利的,大多齐了,而且没一样重复的,也没有一样以次充好的。通往天津桥的平整大道上尽是许多人一声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因为宁道奇的存在,而没人敢动分毫。但是他们眼中的绿光恐怕和夜晚的幽狼不相上下,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绵绵不绝。若是宁道奇一走,恐怕这些人都要一哄而上了。
“荣名厚利,世所同竞。求之既不可得,却之亦不可免。正是因为有了欲望,人类才有了前进的动力。如果人人禁欲,恐怕世人都要回到原始社会时候,纯粹为了生存而战斗了。”
前半段颇有禅理,让信佛信道的想要拍手叫好。后半段也是真理,却让前者想要跳脚骂娘。
宁道奇仍然保持着悠然自若的样子,淡淡道:“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
这句话原是庄子说的,大概意思说名声和智慧是人们互相倾轧和争斗的根本,所以这两者庄子是提倡不追求的。
朱浩接口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人人皆无为,谁来治理国家?”
两人淡淡的两句辩论之后,互相止了声音。天津桥两边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安静下来,像是暴风雨前宁静的前夕一般——之前宁道奇钓东西起来大约是七八分钟一件,最长的也不超过一刻钟,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那钓丝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一片宁静之中,人人都盯死了那个鹅毛鱼漂,仿佛下一秒传说中的异宝和氏璧就将会被拉起来一般。
第二百四十二章 和氏璧上
接第二百四十章名缰利锁
千瞩目下,鱼漂忽然一动。落在两岸数百位有头有中,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被纠紧了一样。
朱浩正和侯希白聊上次那个黄金比例的问题,刚在揭露答案道:“……那个比例大概接近于一比零点……”
“零点几?”侯希白见他忽然不说了,还以为朱浩故意卖关子,赶忙追问道。
朱浩死死的看着坐在桥栏上的宁道奇,一脸的古怪之色:“宁道奇真是好本事!”
“哦?”两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宁道奇也是满脸的严肃之色。
“唰!”的一声,在鱼漂猛然下潜的时候,宁道奇立马拉杆,时间掌控的恰到好处。
然后,只见一物顺着拉力再次划出一条弧线,落在长街之上不停滚动。一直关注着宁道奇钓鱼的众人赶忙拿眼看去,落在地上的不是和氏璧,也不是装和氏璧的盒子,也不是别的什么金银财报,而是一条鲫鱼,一条将近一尺长的鲜嫩滑腻、活蹦乱跳的鲫鱼!
只看这一手,大家都不得不佩服,宁散人的功夫果然是出神入化,几乎得了姜太公真传!用没有鱼钩的钓竿钓起一条大活鱼,这本事有几个人做得到?
宋师道一脸敬佩的道:“散真人的本事,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猜度的!”
“当年姜太公恐怕也不过如是吧!”侯希白道。
刚才朱浩看得清楚。宁道奇以内力逼得鱼线最下边弯成鱼钩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