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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莒苦笑道:“你要我帮什么忙,现在可以说了。”
程雅珍天真的一笑道:“你答应了?”
史答道:“只能说我同意和你作进一步的商谈。”
程雅珍笑道:“我看得出,你不会再拒绝我的请求了。”她虽是任性,但对人却是毫不虚伪掩仰,别有一种令人神往之处。
史莒咱然一叹,使目之中现出一层怅悯的神色。
她如果不是从小溺爱过甚,何尝不是一位值得倾心的淑女。
转念至此,史莒不由间对这位熟得不能再熟的程四小姐,又多看了几眼。
程雅珍心无杂念,见了史莒的神态,又看了空空如也的桌面,以为史莒怪她小气舍不得请客,花容微微一红,喝声道:“我们的酒菜呢?”
玉燕道:“小姐放心,早就吩咐下去了。”
程四小姐笑向史莒道:“这家手脚慢,菜倒是做得别有风昧,为了讲究火候,可不能过份紧催,我们还是先谈我们的吧!”
史莒心神一敛道:“在下完全同意。”
程四小姐道:“敝庄最近有一件喜庆之事,不知施少侠知不知道?”
史莒道:“四小姐说的可是令尊为史少侠举行加冠礼,大宴夭下群雄之事?”
程四小姐颔首道:“正是此事。”微微一顿,接道:“就是为了史大哥举行加冠礼之事,我想独出心裁,在酒宴之上,安排一件无伤大雅的余兴,以博来宾一笑,你的任务就是帮助我加强效果。”
史莒剑盾一蹙道:“四小姐,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程四小姐如此这般地说出她的计划,最后道:“事情就这样简单易行,在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事后,你要名,我帮你在江湖出人头地,你如果要利,我可以送你价值千两黄金的珠宝,你考虑着点头吧!”
有这等好处,谁还有不答应的,她死料定史莒是答应定了。
哪知史莒偏吞吞吐吐地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吧!”
程四小姐道:“当然,你要有应付的机智,否则可能吃些苦头。”
史莒摇摇头道:“只怕还有送命的危险,你不嫌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么!”
程四小姐道:“好汉作事好汉当,真到了紧要关头,我自会出头替你解围,你放心好了。”
史莒道:“你这不是弄巧成拙?”
程四小姐道:“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害你一命!”
史莒蓦地目光陡射道:“开玩笑,这是开玩笑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明明是拆令尊的台么?”
程四小姐被史莒双目棱芒瞧得一颤,道:“我就拆他的台又怎样,你不帮忙就得了,你管得着吗?”
史莒棱芒一敛笑道:“四小姐不要生气,这个忙我是帮定了,不过,我还是最初的老话,我必须要完全明白你的原因,在心理上才有应付剧变的准备。”
史莒这种软硬兼施,旁敲侧击的手法,顿把这位四小姐弄得啼笑皆非,再也维持不住目中无人的尊严,玉容一凄,掩面哑声道:“我恨!我恨!‘梵净山庄’大家眼里只有史威,……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可满意了吧!”
程雅珍一生顺境,人前人后,谁不对他礼让三分,自从史威来到了“梵净山庄”,却无形之间使她的身价一落千丈,尽管霓霞仙子黄妙妙和闪电娘娘蓝纫秋的关系拉得非常好,但这位任性已惯的大小姐,因切身之痛,对史威总是不愤不服,天生的相排斥。
所以,她非找机会出出胸中这口怨气不可。
史莒心里想道:“这丫头四年之前对史威的观感就是这样,时间过了四年,依然一成未变,虽说任性,却也可见她深具坚强斗志。”此念一生,不由对她起了一点同情之心,含笑陪礼道:“对不起,我就是这么个人,为表示在下对四小姐的敬意,在下愿义务帮尔出这口恶气,不要任何酬劳。”
程雅珍疑讶地道:“现在该我问你,你不收酬劳的真正原因了。”她并不笨,她也不能不对史莒有所警惕。
他凭什么不取报酬,世上会有这样便宜的事么?史莒暗赞程四小姐的不含糊,由于他对程四小姐知道得太清楚,遂投其所好地朗声哈哈笑道:“我们真可说是不谋而合了,在下初出江湖,原想做几件惊天动地之事,扬名显姓,偏巧每次绝好的机会,都被贵庄那位史大侠捷足先登,抢尽风头,令人可恨可恼,在下这次赶来,原就有意与他见一高低,如今应四小姐之邀合作联手,乃是成人助己之事,在下怎能厚脸再索重酬。”
程四小姐真的大喜,笑道:“施大侠,你这份敢持虎须的豪气委实可敬可佩,我们君子之约,一言为定,多承专允相助,必有以谢。”
住口回头,吩咐金莒道:“送一份请帖给施少侠,我们也该走了。”
金莺取出一份请帖,双手送给史莒道:“请施少侠填上自己姓名,持此入庄,自有专人接待,至时我们四小姐另有联络。”
正好这时酒菜也送上来了,程四小姐敬了史莒一杯酒,道了声:“告辞!”便带了金莺玉燕两婢,匆匆退出,留下一大桌菜仅只史莒一人独享。
史莒不也腹中饿了,便不客气地据桌大嚼起来。
蓦地,只见他杯子一放,笑声道:“尊驾有兴,请上座共饮几杯如何?”
这时门口正有一个高不及四尺,年约五旬左右的矮小汉子,在鬼鬼祟祟的伸头缩脑向里偷窥。
他屏息轻身,原未发出半点声息,史莒这一叫破,使他陡然大吃一惊,暗叫了一声:
“不好!”闪身欲退,忽觉笑腰上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接着,便有一股无形劲力裹着他身不由己的进了雅室,更莫名其妙的坐上了原来程四小姐的座位。
史莒若无其事的替他倒了一杯酒,含笑道:“在下借花献佛,敬兄台一杯!”
那汉子这时简直成了木头人,既震惊于刚才自己的遭遇,又惊讶于史莒对付他的态度,他行步江湖一生,还是第一遭碰上这种事儿,不由呆住了。
更奇怪的事情接踵而生,他竟不由自主的被一种力量支配着,端起酒杯接受了史莒的敬酒。
这时,只见他脸上黄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滚而落,一下子全身都湿了。
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世面的成名人物,这时竟不知怎的,对自己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只觉毛骨悚然,从心底直冒冷气。
紧接着,另一种怪现象又发生了,他被制的穴道豁然而开,也不知对面那少年人使的什么手法。
史莒瞧着这人惊异的神情,面色一正道:“在下不是好欺之人,尊驾听到了些什么,请直言相告,以免发生误会。”
那汉子定一定神,哈哈一笑,道:“废话少说,你要怎样办就怎样办吧,谁叫我落到了你的手中!”看他不出,原来还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
史莒暗中一叹,有道:“此事万不能外泄,我不能丝毫大意,只好得罪他了。”
此念一决,遂剑眉轻扬,道:“在下已知兄台是一位威武不屈的英雄人物,我也不为己甚,只把你全身穴道封住半个月,等到‘梵净山庄’事了之后,再还你自由之身。”
话声一落,缓缓抬起右手,便待向那汉子凌空点去。
那汉子忽然一声长叹,自知无力反抗,闭起双目。
史莒面容微微一动,手下顿得一顿,猛然回头喝道:“门外是谁?”
门外人影一闪,走进了胡姥姥,笑道:“老身姓胡,是本店店东,打扰少侠了。”
胡姥姥入得室来,先向那汉子打了一个眼色,做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然后向那汉子走去,一笑道:“啊!向大侠你原来在这里喝上了,老身正有事请教,走!走!老身开酒馆,难道会少了你一顿不成!”
那汉子神色一宽,推座而起,笑道:“少侠,对不起,恕我不能奉陪了。”
史莒察言观色,看出那汉子与胡姥姥要玩他的花样,可是他却放心的笑了,道:“请便!请便!”
史莒的不加阻止,倒使胡姥姥与那汉子都意外的一怔,忘了举步急急脱身。
史莒又捉狭的拱手道:“后会有期,得罪,得罪!”
胡姥姥脸色数变,忽然一笑道:“少侠一并赏光如何?”
史莒一躬道:“敢不遵命!”
胡姥姥遂领着那汉子和史莒出了“怀远楼”,向自己家中走去,路上故意多绕了两条街,拖延时间。
史莒心知胡姥姥在店中已发出暗号,准备对付他,他只当不知,任由摆布。
因为这时他已能确定那汉子与胡姥姥乃是一路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了,他还用担心什么呢。
四年未来,胡姥姥的住所竟然改建得又高又大了,真像是一位发了财的富婆,开始讲究享受了。
史莒深知胡姥姥对他母子的忠诚是毫无疑问的,修建这房子,当然也必含有深意,陡地心中一动,忖道:“胡姥姥的胆子不小,莫非在此建立了基地?”
思忖未毕,已是行近了门前。
胡姥姥叫开了大门,入门就是一座大厅。
三人入得大厅,厅门接着就有人关上了。
史莒掠目打量这大厅颇为宽敞,但厅中陈设甚少,心中暗笑道:“这哪像个大厅,分明是用来收拾人的所在,唉!此举未免太……”
一念未了,胡姥姥与那姓向的汉子已是同声大笑,倏然回身,瞧着史莒道:“现在要请少侠对我们开诚布公了。”
史苔点头道:“可以,请姥姥单独与在下一谈。”
胡姥姥毫不犹豫地道:“向大侠请你……”
那姓向的汉子截口道:“姥姥大意不得,这位少侠功力通神……”
胡姥姥没让他说完,便摇手道:“请向大侠放心,老身自有主张。
那向姓汉子摇着头,叹着气,退了下去。
胡姥姥道:“在少侠未说话之前,老身明人不做暗事,先给少侠一个忠告,此厅内外老身均有布置,少侠幸勿妄图生事。”
史莒一抹脸,揭下人皮面具,笑道:“没关系,在下颇有自信,姥姥不会向我下手。”
一张似生还熟的面孔,挂着辛酸的微笑,突然出现眼前。
胡姥姥一愣,擦了一擦眼睛,瞪目颤声道:“你……你…”
史莒脸上笑容一凝,热泪夺眶而出道:“姥姥,你不认得莒儿了!”
言罢推金山倒玉柱,拜伏于地。
胡姥姥大叫一声,抱住史莒,老泪纵横地道:“认得,认得!你的面容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只是你出现得太突然了,我一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罢了。”
一面用自己的衣袖替史莒擦泪水,一面弹指发出一缕指力,击向正梁上的一面铜镜。
“当!”清脆的声音传出大厅之外。
厅门一闪而开,从外面走进两人,走在前面的是那在城门口卖油条的高老丈,后面跟着那姓向的汉子。
史莒自是识得高老丈,可是不知他就是名震天下的云里金刚高天云,不免对高老丈的出现微感奇怪。
云里金刚高天云震声道:“胡姥姥,真有你一套,三言两语就交上了一位朋友,也给老夫引见引见呀。”
胡姥姥一拉史莒道:“高老前辈乃是一位前辈奇侠,对你关杯备至,你们本就认识,不用我介绍了,快过去叩见他,叫他也惊喜一下。”
不用胡姥姥提示,就凭云里金刚高天云那不加掩饰的说话之声,史莒就已听出此老功力不下了黄山四皓,心想:“这又是一位隐世高人,过去真小看他了。”心中想着,人已晃身向云里金刚高天云迎去,一揖道:“别来无恙,老人家还认得过去经常向您讨油条吃的莒儿么?”
“呵!呵!老弟,原来是你呀!该打!该打!这多年来你竟懒得连口讯都不带一个回来,害得人人替你忧心不已。”借题发挥,也显示他对史莒的一片关心至诚。
史莒并不知道当前这位云里金刚高天云与三九散人文尚义对他的垂青,都有将一身绝艺相传之意,是以听不出话中之话,俊脸一红,愧疚地道:“是!晚辈该死。”
胡姥姥笑道:“老前辈,你真煞风景,你又不是不知道史莒儿的为人,他要没有原因,会如此粗心大意么?”
云里金刚高天云哈哈大笑道:“老夫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谁不知道他必有不得已的原因,难道只有你通情达理不成!”
胡姥姥忽然“啊!”了声,道:“只顾说话,几乎忘了一件大事!”
云里金刚高天云和史莒同是一怔,道:“什么事?”
第五十五章 虚怀若谷
胡姥姥笑道:“莒儿目无尊长,得罪了向老九,还没给他陪礼谢罪哩!”
那向姓汉子讪讪一笑道:“史大哥有子如龙,就是真的闭住我全身功力,我也是高兴无比,那礼就不用赔了,你快叫他叫我一声向九叔好啦。”
史莒俊脸绊红,抢到那向姓汉子身前,一揖到地道:“小侄有眼不识九叔,多多冒犯,请九叔赐谅。”
南刀史烈在世之日,为南七省武林之首。其同道朋友,自然都是史宫父挚,尊称一声叔叔,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他不待胡姥姥再说什么,便先行礼下去,以示他出自本意的崇敬。
那向姓汉子哈哈大笑,拍着史莒的肩头道:“贤侄,看来你比令尊又多了一份谦冲的美德,可喜!可喜!”
要知,南刀史烈血性交友,两腋插刀,生死不计,可是由于少年得志,气焰稍高,加以生性刚烈,外冷内热,难免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错觉,常被知之不深的人,批评他目中无人,也因此得罪了许多对他认识不深的人。
至于,凡是在他手下做过事和深交的朋友,则无不交口称道,大为倾服。
自然,他杀身取义之后,江湖上的论调又完全改观了。
那向姓汉子与南刀史烈极为知交,对史莒爱之深,勉之切,实是语出至诚。
史莒肃然道:“小侄少不更事,以后还望向叔叔多多教诲。”
胡姥姥见他们两句话不到,就带来了严肃的氛气,对身为晚辈的史莒来说,无异成拘束,她心疼史苦,自是不愿他稍受委屈,当时接口笑道:“江湖上谁不知道向如九除了偷鸡摸狗外别无所长,他那德行就更不用提了,你要向他学,不是等于骂他么!哈哈!哈哈!”
敢情,那向姓汉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当世神偷向九如。
神偷向九如也笑道:“姥姥,你要揭我的短,可小心明天做生意的本钱飞上天,莫怪我言之不早。”
胡姥姥笑道:“有莒儿在此,只要你不怕丢人,尽管下手,老身绝不一皱眉头。”
谈笑之间,分别就座。
胡姥姥少不得问起史莒久无音信的原因。
史莒悄然一叹道:“说来话长!”
接着,便长话短说,简要的说出了四年来的经过。
胡姥姥听了,不胜感叹地道:“这就怪不得你久无音讯了,原来你吃了不少的苦头。”
顿了顿,又道:“也合该你有此一难,当初你在我店中要是沉得住气,多留片刻,察知了高老前辈与文老前辈两人找你是为了要收你为徒,在他们两大绝世高人调教之下,不但可以少吃很多苦头,而且,也学会了‘三才刀法’。”史宫谦谦君子,在叙述四年经历时,绝口未提自己的武功成就,只把能返回中原之事归之幸运,致使胡姥姥大感遗憾。
云里金刚高天云毕竟高人一等,看出了史莒的谦虚,哈哈大笑道:“胡姥姥,你不要被这孩子瞒了,他要没有两手,能过得了‘紫府神宫’的关么!”
胡姥姥道:“他不是说他所选的对手只是三四流人物么?”
云里金刚高天云道:“要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