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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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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忽听那算命的冷哼了一声。
  那船夫凶悍之色顿失,垂手闭目待毙。
  锦袍老人心恨那船夫意图反抗,第一掌只落在那船夫肩胛骨上,只打得那船夫厉叫一声,倒在地上。
  第二掌,锦袍老人才结果了他的性命。
  锦袍人老人结果那船夫之后,脸上犹带愤愤之色,“呸”的吐了那船夫一口口水,一回头。却见那算命的不知何时挡住了门口。
  他心中一阵猛跳,脸上颜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颤声道:“二位走方郎中哈哈笑道:”王九,你算得了是一舵之主了,我想你不会要我们兄弟动手的吧!“锦袍老人双目之中棱芒陡射,在走方郎中与那算命的二人脸上溜来溜去。
  那走方郎中脸上的笑意是更浓更盛了。
  那算命的却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滚滚而下,要不知他心医之人,只道他心慈手软,不忍向那锦袍老人出手。
  其实,他与走方郎中正是心狠手辣的哭笑双煞,走方郎中笑煞蔡假仁除非不笑,一笑便有了杀人之心,而这位算命的哭煞汪培恶正相反,要不流几滴眼泪,杀起人来便有未尽其兴之感。
  锦袍老人忽然栗悍之色一敛,道:“属下绝无分功之想,尚望二位使者,饶过属下一命,今后属下自有一份心意,报答二位使者不杀之恩。”
  走方郎中笑笑道:“王九,你看我们兄弟可是怕你分功之人?”
  锦袍老人愕然道:“那么,二位何以容不得在下?”
  走方郎中笑意更浓道:“你要不死,你不觉对不起你这两个手下么?”
  算命的厉笑一声,道:“王九,你该知道本席的为人,要不是总算有点交情,你想会让你自己了结本席么!”
  锦袍老人神情猛震,心知这哭煞的为人,一动起手来,非把对手折磨个够,绝不痛痛快快的取人之命。
  他心里有数,他的工夫要能抗拒对方二人,也就不会在此当这起码小舵主了。
  生命要紧,但死前的折磨更受不了,他凄厉的一阵惨笑,道:"二位真够交情,属下一辈子也忘不了。“
  言罢回手一掌,向自己心口反拍而下,左手一翻,突向哭煞算命的打出一团黑雾。
  锦袍老人左手暗器出手,右掌已落到了自己心口,惨笑未落,人已倒地死去。
  哭煞算命的真还没有想到那锦袍老人临死反噬,向他打出了仗以成名的“五毒砂”,一时措手不及,只好使了一招有失身份的“懒驴打滚”危乎其危地堪堪逃由锦袍老人的杀手。
  当他满怀恼怒扑问锦袍老人时,锦袍老人早已口角流红,一命归阴。
  只恨得他抬脚向锦袍老人的头上跺了下去,锦袍老人的头被他一脚之力,顿时脑浆四射,溅满了他一身。
  他的火气更大了,第二脚又踏下去了。
  走方郎中笑声中喝止道:“老六,不要把一身搞脏了,等会不好应付这小丫头。”
  算命的闻声缩脚,道:“这与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走方郎中道:“你把长袍脱了,把身上的污血揩了,戴上一张人皮面具,看我的就是了。”
  说着,他自己也脱去了长袍,戴了一张年轻人的面具,待得算命的收拾好了,仰手向珠小妹身上拍去,手到半途,忽然一皱眉头。
  收手道:“还有厨房里的两个几乎忘记了。”
  算命的接口道:“是我的!”
  晃身扑入厨房之内。
  厨房里那两个做饭的,哪有听不到外厅打打闹闹之事的,早就溜之乎也,逃得不知去向了。
  算命的杀人之瘾刚刚勾起,却失去了下手的对象,恼怒得一掌把灶都打坍了,才恨声连连回到外厅。
  走方郎中拍开了珠小妹的穴道,以非常和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叫道:“小妹妹,小妹妹,醒醒!醒醒!那些恶人,都被我们兄弟杀的杀了,打跑了的打跑了你不用再怕。”
  珠小妹大而圆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转,睁开来。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年纪比闻大哥大不了多少的和颜汉子。
  再向四周望去,只见地上倒毙了三个人,那算命的和走方郎中都不见了。
  珠小妹跳下椅子,行了一礼,道:“谢谢二位大叔!请二位送我回城里去吧!”
  笑煞走方郎中蔡假仁携起珠小妹的小手道:“小妹妹,听你的口音不是这里人呀,怎会来到这里?‘”
  珠小妹道:“我是跟我闻大哥来的。”
  笑煞汪培恶道:“哼,你那闻大哥为什么不好好地照顾你,让你被恶人擒了来。我看你也不用去找他了,你家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好了,免得再被坏人欺负。”
  珠小妹小眉毛一扬,急道:“我要找闻大哥!”
  笑煞走方郎中蔡假仁笑着道:“小妹妹不要急,我们救了你,自然会把你送还给你闻大哥的。”
  珠小妹道:“那我们快去呀!闻大哥不见了我,他不知要多么着急哩。”
  哭煞算命的汪培恶道:“如果你闻大哥急着找你,已离开了原地方,叫我们倒哪里去找他?”
  珠小妹一愣,道:“这……”
  笑煞走方郎中蔡假仁笑道:“没有关系,我们尽量替你去找闻大哥,如果实在找不到他,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珠小妹双眉一皱,低下了头,眼光落处,忽然瞧出哭煞所穿的鞋袜似乎非常眼熟,再向笑然走方郎中瞧去,突然间,一声娇笑从她口小飘起,接着她人影一闪,向哭煞算命的汪培恶射去。_哭煞算命的汪培恶只觉脸一凉,一张人皮而具,已被珠小妹揭了下来。
  哭笑双煞几曾料到珠小妹还有一手看家本领,毫无防范之下,自是被珠小妹一招就得了手。
  珠小妹一招得手,一面夺门而逃,一面“呸”的一声,骂道:“你们想骗姑娘,那还差得远哩!”
  哭煞算命的汪培悲狞笑一声:“小丫头,你这是自讨苦吃。”
  双脚一顿,形同恶狼,双手前伸,十指如勾,疾向珠小妹抓到。
  珠小妹一矮身,就在门里消失了。
  可是暗影中,有人接上了话道:“欺负一个小姑娘,算得是什么人物?”
  接着一声朗笑,闪出一条人影,挡住了哭煞算命的汪培恶的进路。
  来人一身斯文打份,腰中系着一把宝剑,剑眉双挑,目射寒光,人似玉树临风,但却薄怒生威。
  哭煞算命的汪培恶倒身后退,看清来人是化装的史莒,狞笑一声,道:“姓闻的小子,你以为我们真的怕了你‘闻庄’么?那你是未免太不知自量。”
  敢情他们在掳劫珠小妹时没有暗中向史莒下手,是因为目前还不想与闻庄正面为敌。
  第三十章  陈堡遗珠
  史莒跨步进入厅中,一按剑柄,道:“两位该后悔没有对在下下毒手了。”
  笑煞走方郎中蔡假仁笑道:“闻公子你要想死还不容易么!”
  一顿,喝道:“老六,顾不得上头的意思了。”摇手击出一条六尺软鞭。
  哭煞算命的汪培恶呜呜地道:“要依我早就把他杀了,小子,拿命来!”摇肩取下一把单刀,右手一抖,便向史莒横扫过来。
  史莒手中剑光一起,身子一侧,让过刀锋,直欺而进,幻起一片剑影,分取哭煞算命的前胸三处大穴。
  哭煞算命的汪培恶刀势陡变,反挑而上,削向史莒腕脉。
  同时,笑煞走方郎中蔡假仁的一条软鞭,经过内力贯注之后,有如一根六尺的铁棍直点过来。
  史莒一声朗笑,展开北剑程中和的那套一元剑法,猛如狮虎,一出手就全力抢攻,迎刀,拒鞭,剑光霍霍,和哭笑双煞斗在一起。
  哭笑双煞算得上是近年崛起的凶人,说功力已可列入一流,二人围攻史莒竟占不到半招先手。
  史莒以一敌二,一时之间也莫想马上制胜。
  何况,史莒还不想当场把对方二人杀死,他还准备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消息,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物?有些什么企图?
  是以,更不能放手施为。
  珠小妹逃入厨房之内,回头不见哭煞算命的汪培恶追来,却见史莒与那对凶人打在一起,回到门口,拉开嗓子,替史莒打气加油。
  史莒与哭笑双煞激战之中,忽听珠小妹笑声突止,惊叫了一声:“闻大哥……”
  叫声由近而远,显然,又出了什么纰漏。
  史莒一惊之下,便再无心与哭笑双煞缠斗了,突然使了一招“雾起云生”,逼得笑煞走方郎中蔡假仁向后追了两步。
  他一剑又逼追哭煞算命的汪培恶,翻身一跃,射人厨房之内,循声急追而出。
  饶是他当机而断,应就奇速,当他从后门追出时,亦仅见一条人影向西北方向隐去。
  史莒不稍迟疑,一伏腰,尽全力追了下去。
  这时,天色更黑了,以史莒的功力,数十丈之外,也甚难辨物。
  幸好那珠小妹不停地发出一二声呼叫,引导着史莒一路追了下去。
  前面那抢珠小妹之人轻身功力极高,史宫用上了全力,也只能保持原有的距离,无法接近一步。
  不过,后面哭笑双煞的喝骂声,却是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把他们甩脱了。
  史莒赶一程,不由得剑眉斜飞而起,猛吸了一长气,咬牙道:“我就不相信追不上你。”
  身形陡的疾如怒矢离弦,快了一倍不止。
  史莒这一加快速度,不过片刻之问,就已察出前面有条人影,在离他不过七八丈左右之处,如飞疾驰。
  史莒再不能不出声了,一声:“站住!”
  提起全身的真力,又加快了不少,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便到了前面那人身后上空。
  前面的那人忽然停身“咦!”了一声:“非侄,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待,你的功力精进得好快呀!”话声中,人也转过脸来。
  史莒一路纳闷,飘落在那人身前不远之处,只见那人身着土色长衫,面容消瘦,向他含笑点头不止。
  史莒心念一转,猜出十之七八,这人一定是闻大哥的熟人了。
  进一步更不难想出,这人一定是来暗中来相助自己的。
  可是,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不由得一阵作难,呆住了。
  那人眉峰一蹙,道:“非侄,你在转什么念头?”话声一顿,又道:“随我来。”
  回身向一处山崖走去。
  史莒一面脑中筹思应付之策,一面跟着那人走去。
  那人走到石壁前面,伏身进了一个石洞。
  史莒走到洞口,看出洞道是斜向下边伸展,当下一顿脚,跟了进去。
  这个洞道,并不很长,转了四五个弯,忽然,洞势一宽,现出了灯光。
  里面已有三个人围着一盏灯先,盘坐在地上,正又吃又喝的谈笑生风。
  前面那人脚步声,惊动动了那三个人,一齐回头张望,一齐开口道:“徐兄,为……”
  他们瞧清了那人手中多了一个小姑娘,话声一顿,改口道:“真有你的!”
  接着都站起身子,迎了上来。
  史莒向那三人打量了一眼,只见:一个是五十出了头的癞头花子,脸色腊黄,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朗星一般,棱芒逼人。
  一个是庄家汉子,又粗又壮,站在那儿遮住了史莒半边视线。
  另一个是武师打扮的人,短小精悍,极为打眼。
  这时,那引史莒到来之人,把珠小妹放落地上,珠小妹一动也不动,敢情当史莒追上那人时,那人临时出手点了珠小妹的穴道。
  怪不得,史莒后来未见她出声呼叫。
  那人向史莒一招手道:“非侄,过来见过。”
  一语未了,忽然双目一瞪,怒喝道:“你是谁?胆敢化装闻少庄主,招摇撞骗!”
  那人话声出口,只见另外二人,未招呼便即身形前动,堵住了出路,不让史莒妄图脱逃。
  史莒脸戴着闻非之送给他的人皮面具,就是在“梵净山庄”
  都未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此人何人?怎能如此利眼?再看另外三个人,闻声应变,快迅异常,暗中微微一震,觉得这四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不出提起全身功力,暗中戒备。
  他暗中戒备,外表却是不露声色,镇静如恒,目中棱芒闪射,在那人脸上一定,从容不迫地朗声说道:“老前辈明察秋毫,晚辈敬佩无已。”话声一沉,接道:“不错,晚辈是戴了人皮面具,但并不如老前辈所说的有意蒙混,不知老前辈可愿听我一言?抑是不容晚辈分辩?”
  不卑不亢,有软有硬,敬人不是怕人,只因那人曾口口声声叫他非侄,料与“闻庄”极有关系,他不得不先站稳脚步,以免失礼,被人看轻。
  那人料不到史莒如此沉练,不由一怔,讪笑两声,目光自那三个同伴脸上掠过,惊讶之色,代替了脸上的盛怒。
  他何等身份之人,想不到一开口就给人压住。
  癞头花子迎着那人的目光,摇头大笑道:“这小子不简单,不留兄,今天可不能丢人呀!”
  史莒一震,连忙躬身道:“原来是幻影神龙徐老前辈,这就怪不得晚辈无以通形了。”
  幻影神龙徐不留易容之学为当代一绝,不要说史莒这人皮面具是闻非之所制,而闻非之又是幻影神龙徐不留一手调教出来的,就是旁技别派,举凡易容之术,也莫想瞒得过此老法眼一照。
  幻影神龙徐不留更是大吃一惊,愣然道:“台端到底是谁?
  何不以真面日相见。“
  史莒一抹脸,取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日,英朗之气更胜间非之,只是年纪轻得多了,眉宇之间犹未尽脱稚气。
  幻影神龙徐不留等四人瞠目以对,久久才听幻影神龙徐不留强自压住惊震的心神,敞声一笑,道:“老夫等有眼无珠,不知少侠上下如何称呼?”
  史莒左右一瞥道:“晚辈理应先行拜见各位前辈。”他不怕事,可是也不敢惹事,能避免的总是尽力避免,所以,他完全弄清对方四人身份,才能决定应付之策。
  幻影神龙徐不留伸手先指着那癞头花子道:“这位是丐帮四象第二位,木丐林永森老弟。”
  史莒抱拳道:“久仰林大侠枯木掌称绝一时,晚辈失敬了。”
  幻影神龙徐不留介绍那武师打扮的人道:“这位是黄山陈家堡顺风行者候奇候大侠。”
  黄山陈家堡乃是东幡陈愕的根据地,东幡、西令、南刀、北剑为中原武林四大砥柱,黄山陈家的人,和“梵净山庄”程家的人一样,令人刮目相看。
  史莒向顺风行者候奇道了景仰,幻影神龙徐不留接着替他引见那庄家汉子,道:“这位是翻天手卓不群卓大侠。”
  个个都是江湖有名有姓响当当的大人物,不论他们的立场如何,至少,行事不会不顾虑自己的身份。
  史莒放了一半的心,自报姓名道:“晚辈无名小卒,姓史名莒,得瞻各位前辈风采,幸何如之。”
  确是无名小卒,四人歉然一笑,真还不知道江湖上有这样一位后起之秀。
  忽然,那翻天手卓不群虎目一凝,盯在史莒脸上,人却向幻影神龙徐不留问道:“徐兄,前些日子小弟似听说‘梵净山庄’出了一件小事,那……”
  史莒朗朗一笑,截口道:“不瞒各位前辈说,在下就是那当事人之一的史莒!”
  那四位大豪同是一怔,幻影神龙缓缓的道:“原来是小兄弟你,老夫虽是略有耳闻,但所知不详,好像还有一位何妈……”
  史莒肃容道:“那是家慈!”
  四人啊了一声,了然于心。
  敢情“梵净山庄”当初发出的“英雄今”,是以何妈为主的,史莒当时并未受到重视,及至史莒大显身手引起注意之后,又一直都在“梵净山庄”监视之下,后来他母子到了“闻庄”,事情也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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