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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但这已经让他提心吊胆了,当下吩咐下人,小心盘查进庄的每一位客人。厅内众人有几个发现他的同伴有点不寻常的,便疑神疑鬼起来,竟至于要动手了。
这时大厅上又走进一人来,金怒戈一见这人,冲到他面前就大声道:“哼哼,冒充完我三哥,又来冒充我二哥,这次休想把我的盒子骗了!三哥,把这骗子打发了。”他紧紧抱住了那盒子,是以不想出手。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拔剑的拔剑,挽袖子的挽袖子,却听那刚进来的人怒喝道:“四弟,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几天不揍你骨头又痒了吗?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快给了我。”金怒戈被喝声一震,慑于威严,吞吞吐吐道:“你是……真的二哥吗?”那人怒道:“二哥也有假的吗?小心回头我修理你!”抢过红匣子,突然回头向大门口一望,大声道:“‘飞天鼠’,莫让他跑了。”飞身向人群外扑去。众人听说飞天鼠来袭,群情激昂,一起奔出大厅来,却那里有‘飞天鼠’的踪影?金怒戈道:“咦,我二哥呢?”
突然众人背后“啊!”一声大叫,大家回过头去,见穆庄主拿着一张纸,脸色苍白地木立当地,他双目直直地盯着手中的白纸,突然“噗!”一声仰面倒下,晕了过去。众人忙奔进去扶起了他,拿过纸来看,见上面是一首打油诗,歪歪斜斜地写道:“穆庄财宝堆成山,借汝一只紫金杯,二入宝庄受接待,四君都是大笨蛋。”
金怒戈气得哇哇大叫:“原来二哥也是假的,却连我也骂上了,妈巴羔子的,不把这只死老鼠捉来拨了皮我活阎罗不算好汉!”
却说这假扮“风火四君”中的老三‘一掌劈死’郭云胜和老二“千刀万剐”金刀王的正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飞天鼠颜必克。原来颜必克当日为助十三妹引开围攻群豪,假扮作西门飞花冲出泰岳酒家后,又开始到处流浪。路上听说信阳连云山庄中有不少财宝,而且有一只紫金杯更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便放出风声要洗劫连云山庄。他偷偷混进庄内,改扮成穆庄主的一个仆人。只是潜在庄内几日还一直找不到金杯的藏处,迟迟不能得手。直到他给厅中宾客上茶时,穆庄住亮出紫金杯,他才溜了出来,扮作金怒戈的两个哥哥二次入庄。“风火四君”中除老大“妙手回春”之外的三君他是早就在江湖上见过的了,加上他神乎其技的易容术,因此扮起来惟妙惟肖,连金怒戈也认不出他的“兄弟”被冒牌了。
颜必克一出连云山庄,就高兴得跳起来,连翻筋头,对空大叫道:“啊呀!有趣,太有趣了!有宝物偷盗,有人戏耍,世上有趣的事莫过于此了。”当下除了面具,却是一张面皮,除下外衣,把胡子也扯落了,回复到少年人的模样。颜必克拿起紫金杯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这金杯有什么好?我就是看不出来,还不如我上次骗到的一块千层饼,香喷喷的多好吃。”他拔开瓶盖,撒了一泡尿在里面,盖上了盖,随手便把它扔了,拍手大笑道:“哈哈哈,我颜必克拿紫金杯当尿壶,就是皇帝老儿舒适也莫逾此吧。”当下仰天高歌,一路欢呼雀跃,奔跑纵跳。
突然前面水声淙淙,寻声望去,吓了一大跳,一条宽大的溪流中,一个女人正赤裸着身体背对着他在溪流中心洗澡。颜必克除了泰岳酒家中那个红衣少女,一见到女人心里就陡增厌恶之心,然而此时见到这个女人白如纯玉的后背,也不禁要砰然心动,久久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他在心里嘀咕道:“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害臊吗?还是她没发现我就在她背后?”当下大喊了一声,本想那女人会害羞得钻进水里去,不料那女人竟远远地柔声道:“小兄弟,溪水清凉,何不下来共浴一澡?”颜必克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连云山庄里的媚王,突然哈哈大笑,在溪边坐了下来,把双脚浸在水里,用脚拍打起水来。
原来媚王眼见庄上的一干人眼睁睁地看着飞天鼠颜必克把紫金杯盗走,觉得传了出去,“岭南四王”的名声可要大大受损了,又为了在另外“岭南三雄”面前显显自己的本事,便一个人策划了这场“美人计”。本料颜必克一见她裸浴溪水之中,必定要立时纵入水中。她在溪流的泥沙中藏有兵刃,趁颜必克意乱情迷时便可趁机下手。岂料颜必克竟无动于衷,心里暗暗咒骂这小子是不是木头人,见了我竟然无动于衷,要知道已有不少正儿八经的男人也拜倒在过我的石榴裙下,最后死在我的剑下!哼,我偏不信……当下轻轻地哼起情歌来,这歌声柔和婉转,煽人情欲,如若是普通人听了早就控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了。
颜必克不听情歌则已,一听之下鼓掌大笑,双足在溪水上拍得更响了,大声道:“美人兮浸水中,君子兮不侧目;君子擢足兮听歌,美人骚首弄姿兮空欢喜……”媚王气得几欲炸破了胸膛,伸手悄悄地从泥沙中拔出剑,便要从水中一跃而出,杀他个措手不及。
颜必克见她眼中杀气陡盛,明白她的企图,正色道:“你可莫要跳出水来,我可不想看你赤身裸体的样子。”媚王闻言几乎是有气无力地瘫软在溪水中,要知道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羞辱不在于没人爱她,而在于她主动向人表白后遭到拒绝,更何况媚王如此赤裸裸地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展示身体而遭到拒绝。
颜必克站起身来,拧干了裤管上的湿水,拍拍身子道:“妙极妙极,青山绿水,清音佳人。我这一生第一次碰到过,承蒙款待,我可要走了。如果有人路过你不妨再演一遍。反正这一堆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是多余的,不如送给我拿去撕碎了擦屁股。”讲到最后哈哈大笑,抱起媚王脱在岸上的一堆衣服转身便去,留下在水中气得几乎要吐血却只能干瞪眼的媚王。
颜必克走了一程,便把那堆衣服扔了,在上面踩了几脚,又啐上几口唾沫,笑道:“要使美人计,她未免看错人了,殊不知我颜必克一生之中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见了女人我就恶心、头痛,世界上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们表面上看来都面似桃花,貌若天仙,却是心似毒蝎,一心要害男人,至少也要把一个志向高远的男人搞得志气低靡。我颜必克是个有远大抱负的英雄,岂会为女人们所羁?哈哈哈!……”
正笑之间,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说天下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是吗?”
第十五章 胜雪刀光伏破庙 如簧巧舌叱公堂
颜必克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一老妇披头散发,正瞪着一双恶毒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这老妇正是在凌绝观中挟走皇甫云准备逼问的那个疯妇,那日她让皇甫云趁机逃走之后,大是光火,到处乱转,寻来寻去要抓住他,不想却在这里听见有人出言诋毁“女人”,她一生最为心高气傲,当下悄无声息地欺到了颜必克的身旁。
颜必克当此老妇走到他身边,并无丝毫知觉,稍一定神,随即嘿嘿笑道:“是啊,但我说的女人是‘面似桃花,貌若天仙’的妙龄少女,你不同意吗?”言下之意是你太老了,又不在我所讲范围之内,又何必来跟我争这个问题。
老妇闻言,一脸的阴云更沉,阴森森地道:“你说我不美吗?五十年前我是一个大美人的时候,一大群男人追着我转,可我只爱一个人,我……我……可是他对我却不理不睬,五十年了,我虽然已嫁过人了,可我还是放不下他,我出来找他,他却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说到最后声嘶力竭,几乎要扑到颜必克身上。颜必可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心道,就你这么凶巴巴的模样,哪个男人会要你?难道有谁会傻到没事找事娶一个母夜叉回家受罪吗?
但他却在心里佩服那个拒绝了老妇的男子:“好个冷血的男子,以后遇见他,可得好好向他学习一学习。干脆我就拜他为师。如果那样的话,我适才见到媚王的后背,心中就不会嘭嘭乱跳了,简直还要掷上几块石头。最重要的是以后再也不会受女人的害了”口中大声道:“他不要你,你硬要嫁给他,就是再过五十年也一样,这可不是他的错。我劝你……”
疯妇恼怒之极,哇哇大叫地扑上来,口中道:“你说他不要我?你说我错了?……”双掌如钩,向颜必克抓来。颜必克真实功夫可是不多,对付几个打家劫舍的江湖大盗倒还绰绰有余,要挡住这疯妇可就不那么简单。三招过后,就被她一掌打得飞了出去,身子撞在一块岩石上,全身骨骼像要散开一般,疼痛难忍。看见恶妇又要扑上来,拔腿便跑。他是个聪明人,在大庭广众面前决不会丢面子,但危急时刻该逃便逃,当一当逃兵也未必不可。
他死命奔跑,他的轻功甚佳,奔起来脚底生风,忽悠间便可窜出几十丈远,不然他也不能连续偷盗好几家巨富连连得手,赢得一个“飞天鼠”的外号。但他的轻功高,疯妇的也不弱。二人你追我赶,功力甚是相当。
颜必克七拐八弯,他在这一带对地形究是比疯妇熟悉,折上一条狭窄的山径,穿过一片密林,疯妇再也赶他不上了。
颜必克从密林中钻了出来,密林外是一座破庙。颜必克走进庙中,见大柱上的油漆都已剥落不堪,破破烂烂的神幔掩盖下供着的佛也不知是关帝爷还是土地菩萨,到处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和横梁上挂满了横七竖八的蛛网。颜必克想到被疯妇追得无处藏身,委实狼狈之极,不过他马上在心里想:“昔曹孟德不也在华容道被关羽追得丢盔弃甲,差点丢了项上人头吗?我这一点小小的失败算什么,总有一天挽回面子。”
颜必克此时脸上贴着一层薄薄的面皮,身上披一件大红斗篷,披风内是紫色内衣,正是“花影剑”西门飞花的装扮,心中嘀咕道:“那个臭小娘看上那个什么西门飞花东门飞花的,硬要我每时每刻都扮做他的模样,女人,有时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想些什么。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她,食言背信的事颜必克却是决不能做的。”
正一个人坐在庙里出神,外面吵吵嚷嚷地走进一男一女来,看那打扮像是一对中年夫妻,那丈夫满脸怒容,怒气冲天,大声喝道:“叫你今天不要出来赶集,你这贼婆娘偏要跟老子抬杠,赶集就赶集,偏买东买西的没完没了,现在好了,天这么黑了,怎么回去!”女人嘟着嘴,不服气道:“你一个大男人只会端坐在家中要吃要喝的,岂能知道家庭主妇的困难?柴米油盐缺了你可知道?家里母鸡几天不吃食了,不抓些药怎么行,锅也破了两个洞……”
男人突然跳了起来,恶狠狠的一巴掌甩过去,横眉怒道:“好你个贼婆娘!还敢顶嘴,现下回去又不能回去,我肚子饿得厉害,你弄什么给我吃?”女人被他打得半边脸肿了起来,委屈之下号啕大哭,道:“你这贼杀的好狠心,我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我又不是没带吃的来……”男人听到这里,脸露喜色道:“你带吃的来了?那好极了,快去做来我吃。”
女人适才挨了一巴掌,十分不服气,斜着眼睛不睬她的丈夫。男人把拳头一扬,板起脸道:“你是不是又要挨揍?”女人吓了一跳,这才起身去搭锅、淘米、生火、做饭。少倾,一锅香喷喷的米粥熬成。男人笑嘻嘻地接过一碗女人递过来的米粥,稀里呼噜边吹边喝。女人也盛了一碗,两人自吃,并不理会颜必克。
颜必克一直在听他们争吵,待得闻到四溢的饭香,肚中本不觉得如何饥饿,这一下简直饿得不能忍受,凑过去道:“大哥大嫂,小弟……嘿嘿,哪个肚子也饿了,分一碗与小弟吃如何?”男人把眼一斜,继续喝粥,不理睬他。女人拿起另一只碗来便要盛,男人一把挡住她道:“我还没吃够呢,给这个小鬼吃去了,我怎么办?”颜必克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绿绿的翡翠,递到那男人面前。男人立刻两眼放光,笑嘻嘻地接过,连声道:“快快快,给这位小……大少爷盛一大碗粥。”
颜必克接过米粥,正要喝,突然两眼放光,直直看着门口,脸现惊诧之色。夫妇二人好奇之下也都回头去看,待见外面黑黝黝的一片,并没有什么异样,女人笑嘻嘻地道:“小少爷怕是饿坏了,快把粥喝了吧。”
颜必克嘿嘿笑道:“对,对,大家都喝了。”一会儿,三人都把碗中的粥喝光了。夫妇二人突然把碗往地下一掷,霍地站起,撕下脸上的一层面膜,哈哈笑道:“飞天鼠,看你这次往那里逃?”二人竟是“岭南四王”中的吹王和媚王。
颜必克大吃一惊,摔了碗连退几步,捂着肚子变色道:“你们……你们……”媚王哈哈娇笑道:“要不这样怎么能捉住你这只‘飞天鼠’,今天不把你千刀万刮不解我溪边之辱!”说罢“刷!”一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来。
突然,吹王捂着肚子大叫道:“哎呦!我的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痛……活见鬼,你这骚娘是不是在我的碗中……也……也下了毒……”说到最后竟痛得弯下腰去。
颜必克凌空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跃开了去,拍手笑道:“‘害人终害己’,妙极!妙极!其实我早就认出你们了,那碗粥被我暗中调换了,哈哈……”媚王这才知道他是在他们回过头去看庙外时做了手脚,脸色大变,扶起吹王便往门外冲去。
颜必克正想大呼“站住!”,冲出追赶,火映剑光,一大群人提剑持刀一涌而入,正是连云山庄中一大群围捉“飞天鼠”的江湖好手。个个怒目灼灼,向颜必克步步进逼。铁怒戈第一个大骂道:“死老鼠,你二度冒充我兄长,今天你就是上天入地也休想逃走,哈哈!……”
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飞天鼠,快把紫金杯交了出来,再要耍什么花招,休怪我剑下无情。”人从中闪开一条道出来,一个魁梧的大汉阔步而进,双目凛然生威,正是连云山庄的穆庄主。
当此众敌环伺之下,颜必克竟始终未变颜色,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众人未料他如此险境下还笑得出口,都不禁愕然。
穆庄主怒道:“你笑什么?我的紫金杯呢?”
颜必克道:“什么紫金杯啊,我拿去卖给一个玉器店老板了,讨了半天价,他只肯给我一文钱,这一文钱我买了一个包子喂狗。我说穆庄主啊,下次你要摆出宝物让颜某出手也该选贵重一点的,不要装得这么寒碜吧。”
穆庄主失声道:“你卖给了哪家玉器店?,附近那么多玉器店,你快说是那一家。”
颜必克道:“哎呀!看我这记性,我怎么不记得是那一家了……啊,好象是没有卖出去,随手仍在路上了……”
穆庄主怒气勃发:“你死到临头还不老实!”便在这时,庙顶和庙门外一阵响动,壁窗“哗啦!”几声被砸开,几名黑衣大汉伏在窗口,张弓搭箭对准了颜必克。
穆庄主道:“飞天鼠,你搅动中州实是狡猾无比,但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别说你斗得过我们在场的各位,这庙门外已伏下了二十几张铁胎弓,每张弓都有三百石力气,你再不乖乖把紫金杯交出来,到时候乱箭穿心,你自己想得到!”
颜必克仍是哈哈大笑,大声道:“承蒙抬爱,请了这么多前辈老宿,还雇了这么多弓箭手为我送葬,颜某死而无憾,但金杯你们却是休想再拿回。”他这句话说得再明白没有了,如果穆庄主下令把颜必克砍死或乱箭射死,那么穆庄主也就无法拿回紫金杯。
但在这时人群中却听一个惊恐异常的声音道:“花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