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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尚志心头一凛,暗道:“好精湛的内功!”
余丙南声音中充满了杀机的道:“冷面人,想不到会在这风水绝佳之地碰上你?”
韩尚志冷冷一笑道:“在下也深感意外,免了一番跋涉之劳!”
“冷面人、放眼天下,敢与本教为敌的,数你是第一人,凭你这一份豪气,可以得个全尸!”
“哈哈哈哈,余丙南,说这大话莫被风闪了舌头!”
“天齐教主余丙南”可不知韩尚志的真正身世,但韩尚志却知道他就是母亲改嫁的人,新仇旧恨,累积心中,变成了恐怖的杀机。
“冷面人,你是自了还是……”
“余丙南,你虽自以为天下唯我独尊,但对本掌门人,嘿嘿!你还不配说这样的话,历次截杀之德,和妄想并吞本门之义,今天一并报答!”“小子,少废话,有什么遗言交代没有?”
韩尚志俊面之上,浮升了一层浓厚的杀机,不屑的道:“留遗言的应该是你!”
余丙南狞笑一声,朝前跨了两步。
空气在余丙南上步之际,骤现无比的紧张。
二十个劲装汉于,目不稍瞬的注定场中,他们也许不是震骇于“冷面人”之名,而是希冀一睹教主的神功。
“天主教”属下弟子,对于教主的感觉是莫测高深。
十多年来,余丙南以一个替身综理教务,而他自己却极少回到教中来。这一点。除了教中极少数和几个人知晓之外,教中所有弟子,仍是糟然不知。
韩尚志知道得最清楚,因为余丙南的替身——首座使者是死在他的手下。
适时——
余丙南身后的两个“天齐使者”双双迈步上前,躬身道:“杀鸡焉用牛刀,属下请命?”
余丙南略一额首。
两个“天齐使者”一左一右向韩尚志欺去。
由于历次交手的经验,韩尚志不敢轻估两使者的实力,论身手,每一个“天齐使者”的功力,都在“南丐”北僧等顶尖高手之上,而且他肩胛之伤未愈。
“天齐教主余丙南”身形后移一文。
两个“天齐使者”各各轻吼一声,出掌击向了韩尚志。
两使者这一击之势,可说快逾电闪,劲道万钧。
韩尚志一试‘脱袍让位’,身形后飘三尺,双掌分攻而出。
两使者掌式走空,对方双掌已间不容发的疾攻而至,当下双双一划身形,各划半个圆弧,掌劈要害,指点重穴。一招一工,分进合击。
韩尚志心念电转,若不在几个照面之间,拾夺下对方,时间长了,内力势必损耗,恐怕无法再拼战“天齐教主余丙南”。
心念之中,两使者的掌指,已罩身袭来。
当下,双臂一振,双臂斜斜封出,这一手是“魔魔掌法”之中“守势”时的绝招,两使者的掌指,竟然攻不进去。
就在这出手一封的电光石火之间,双掌一抖,疾逾星火的劈向两使者当胸。
变式之速,令人咋舌。
但两使者变非普通高手,毫厘之差,双双弹了开去。
就在两使者弹开之际——
韩尚志十指暴伸,十缕指风,朝两使者疾射过去,发出噬嗤刺耳之声。
两使者闻声心惊,身形不停,一个反圈,堪堪避过洞金裂石的指风。双双又面对韩尚志。
暴喝声中,各以全力,劈出一掌。
韩尚志指风落空,感山栗岳的劲气,已从侧压倦而来,倏地改指为掌,一震而出,分迎两股如山劲道。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同时传出。
俩使者的身形,被震得直荡过去,蹬蹬蹬退了八个大步。
韩尚志身形连摇,肩臂一阵剧痛攻心,终于退了一个大步,几乎闷哼出声。
二十个随行的天齐教高手,为之骇然变色。
“天齐教主”余丙南,虽然头罩布套,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他的身躯,在这时颤动了一下,显然“冷面人”的功力,使他大感震惊。
俩使者一退之后,又弹身近前。
左面的一个“天齐使者”虎吼一声,呼呼劈出三掌,三掌快捷得犹如—掌。
韩尚志身形半转,举掌硬挡,“须弥神功”已用足十成……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右边的一个“天齐使者”半声不吭,猝然出手,向韩尚志背后抓去,这一抓如被抓上!,势非肉粒骨裂不可。
一声震天巨响,挟以二声闷哼,左面的“天齐使者”被“须弥神功”所蕴的撼山潜劲,震得倒栽一丈之外。
韩尚志劲势方吐,已觉背后风声有异,事实已不容他反击,急幌身旋步,侧移两尺,但对方这一抓之势,快得犹如电光石火,而且是蓄意要一抓奏功。
饶他闪身再快,爪虽末抓实,但指锋却划肤而过,正好是划在他那被“美髯客范江”以“快掌藏刀”独门绝技所伤的肩胛之上,这一下痛澈心脾,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已然身形一连踉跄抢出五步,方才稳住,鲜血,沿背而下。
这“天齐使者”目光何等锐利,看出韩尚志肩胛有伤,不然以对方的功力而言,这皮肉之伤,决不至闷哼而退。
当下,暴喝一声:“冷面人,今天你插翅难逃!”
话出招出,掌影如山,罩身击向韩尚志。
韩尚志一咬牙,出手应攻。
双方展开了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但韩尚志毕竟功高数筹,虽然失创而战,出手之间,仍凌厉得唬人,只五个照面,已把对方迫得险象环生。
这时,那原先被震飞的“天齐使者”经过这瞬息的喘息,又告弹身扑上。
旁边,天齐教主不言不动,双目厉芒闪烁,那样子令人不寒而栗。
二十个黑衣汉于,也有跃跃欲试之态。
情况对韩尚志可说相当不利。
韩尚志心里十分清楚,“天齐教”与自己之间,可说是恨积如山,“天齐教主余丙南”虎视在侧,自己肩臂之伤未愈,已先输了一筹,如果把力量耗在两个“天齐使者”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动处,杀机候炽,一招“魔王叩阙”,以全力施出。
“魔王叩阙”是“魔魔掌法”攻势三绝之中,最凌厉的一招,全力施展之下,对方岂能幸免。
“砰:“挟以一声惨哼,一条人影飞泻而出,凌空洒下一片血雨。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先被震飞的“天齐使者”,双掌以雷霆万钧之势,和身扑到,人影未至,劲风已迫人鼻欲窒。
韩尚志电掣回身,双掌贯足十成“须弥神功”,凝重的推出。
“轰隆!”一声巨响,砂石飞卷如幕,那扑来的“天齐使者”惨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砰!”一声,跌坐在地,张口狂喷鲜血。
韩尚志立脚之处,下陷半尺。
一旁的二十个天齐高手,一个个面目失色,心颤神摇。
“天齐教主余丙南”沉哼一声,肩不幌,身不摇,前飘丈二。
这一手功夫,的确令人昨舌。
两个“天齐使者”挣扎着站起身形,摇摇欲倒的挪步退到一旁。
韩尚志面罩恐怖杀机,一目不瞬地注定对方。
余丙南恻恻的道:“冷面人,本教主取消赏你全尸的诺言,要把你活捉,以祭本教以往毁在你手的几位使者和无数弟子之灵!”
韩尚志冷哼一声道:“余丙南,我一样要杀你以谢本门冤死之英魂和天下被荼毒的同道!
“天齐教主余丙南”嘿嘿一阵冷笑道:“小子,死到临头,还狂吹大气,本教主今天非活捉你不可……”
“你办得到吗?”
“小于,你无防试试看!”
许声中,双掌一扬,斜斜击出。
韩尚志早经蓄势,立即举掌对去。
双方发掌,全无声息……
一声惊天动的巨响起处,劲气成漩,五丈之内,飞砂走石,一旁身受重创的两个“天齐使者”,竟然被劲气余波卷得跌坐当场。
二十个劲装汉子,更是亡魂失魄,连连倒退。
韩尚志和余丙南,仍如山般兀立原地,寸步未移,表面上,双方势均力敌,但韩尚志因肩臂之伤,已感身酸麻痛难当。
余丙南拧声道:“小子,果然有两下,难怪如此张狂,再接一掌试试!”
试字出口,又是一掌飞递而出。
韩尚志傲性天生,不屑于闪让,又出掌硬接。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余丙南身形一摇而止,韩尚志却退了一个大步,整只左臂,宛若折断了似的,额角鼻尖,已现汗珠。
余丙南匿居了十余年之后,重出江湖,自以为武功已天下无敌,想不到两次出手、奈何不了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内心的震骇,可想而知,他要置韩尚志死地的心也更切。
当下双掌掌心相向一搓,一亮、一股怪风,突然卷出。
韩尚志对这一着,并不陌生,假“血骷髅”对他施展过。少教主余少坤也对他施过,在这怪掌风之下,功力无法提聚。
当然,在余丙南这类超绝顶尖的高手中,施展出来,威力不问可知。
韩尚志心头一凛,他有心一试“须弥神功”的妙用,当下故作不知,把神功遍布周身,封住大小穴道:“怪风及体,响起一阵密集的微微爆响,显然神功已把怪风排斥穴外。
余丙南亮掌之后,闪电进招,一手扣向“肩井”另一手拂向胸前各大要穴。
韩尚志冷笑一声,左掌斜切扣向肩部一掌,右掌直劈对方面门。
余丙南这——惊非同小可,对方竟然在“攒穴散元掌”之下,仍能提聚真力反击,而且出手狠辣无匹,他那一拂之势,固然能使对方受制,但对方反击的一掌,却足以使他头破额裂。
当下双掌一收。斜跨一步。
韩尚志招末用老,也适时收掌,错步旋身,“灵龟一式”淬然展出。
余丙南目射青光,挥掌迎战,掌风之中,隐挟风雷之声。
一场武林罕闻罕见博斗,在“黑谷”之前展示。
双方俱具惊世骇俗的身手,各欲制对方于死命,出手之间尽是杀着,而且全都是奇招怪式。
掌风雷动。
砂飞石舞。
一旁的二十个天齐高手,目眩神夺。
转眼之间,过了三十招,韩尚志但觉左半边身渐渐麻木,左掌威力大减,全凭右掌支撑,冷汗遗体,但一股傲气,使他毫无退意。
掌指互济,勉强支持下去。
余丙南顾忌对方的“洞金指”,所以出手之间,受了牵制,否则韩尚志决难支持。
又是二十招过去,韩尚志迄无败象,但他内心明白,决走不出百招。
余丙南倏地抽身暴退八尺,双掌一圈,当胸竖立。
韩尚志神目一扫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对方掌已在骤然之间,变为琥珀之色,晶莹透亮,这是什么功夫,他闻所未闻。
但时间却不允许他多所考虑,对方既然抖露出这种怪功,显然这一击当是生死互见的一个回合。
“天齐教主余丙南”阴森森的道:“冷面人,你能接得下本教主的一掌‘化元神罡’,今天便放过你!”
韩尚志不由一怔,“化元神罡”是什么功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对方既然夸此海口,必是相当骇人的一种功夫,可是冷傲成性的他,岂某示弱,冷笑一声道:“余丙南,你不妨试试看,不过话说在头里,本掌门人今天不会放过你!”
“嘿嘿嘿嘿,小子,你这句话是多余的!”
“余丙南,你无妨出手试试?”
“看掌!”
掌字余音缭绕耳际,余丙南琥珀也似的双掌,已告推出,一道金红色的罡风,挟排山倒海之势,罩身卷向了韩尚志。
韩尚志口里说话,双掌已贯足了十二成“须弥神功”,也就在对方出手之际,沉凝十分的推出,一蓬青气,冉冉飘出。
这是生死的一击,任何一方只要功力稍差,不死亦得重伤。
“须弥神功”和“化元神罡”,都是武林绝传之学。
韩尚志是抱了破斧沉舟之心发这一掌,是否能技得下对方这一击,他毫无把握,肩臂之伤。使他的功力打了折扣。
空气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似乎是凝结住了。
旁观的天齐高手,—个个目瞪如呆,注定场中两人。
青红两色劲气,瞬间相接……
一声天塌地陷的巨响,撕空而起,四周落木萧萧,砂石草叶,激扬漫卷,群山回应之声,隆隆不绝于耳。
场中——
“天齐教主余丙南”和“冷面人韩尚志”依然木立对峙,但两人之间,距离已接长到三丈之外。
所有在场的天齐教高手,一个个亡魂出窍,面无人色。
韩尚志面如金纸,身形摇摇欲倒,他肩胛上创口,已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之中进裂,鲜血温透了衣衫,鞋帽,再滴到地上。
余丙南头戴布套,外人无法看到他的神色,但从他失神的双眼,颤动的身形,和面罩的濡湿看来他不但受了伤,而且还吐了血。
接着而来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韩尚志面色愈来愈苍白,身躯也在不断的幌动,额上汁珠滚滚而落。
“天齐教主余丙南”突地发出一阵嘶哑但却充满了杀机的冷笑声,移动着身形,缓缓地一步一步,向韩尚志身前走去。
“沙!沙!”脚踏枯叶砂石的声音,单调而明森。
死亡的气息,随着脚步声而加浓。
韩尚志仍然不言不动,像一尊石像,漠然呆立。
他知道余丙南要做什么,但他已无能为力。
死亡,在向他接近。
顾盼之间,双方距离由三丈缩短到一丈——
八尺——
五尺——
伸手可及。
余丙南举掌,又放下……
略一踌躇之后,手掌再扬,朝韩尚志当头击下……
“住手!”
一声娇喝,从谷口之内传出。
余丙南不期然的收掌后退了三步。
“余丙南,亏你是一教之主,还想君临天下,竞然食言而肥,不怕武林人齿冷?”
随着喝话之声,一条红影,从谷口飞掠而出。
她,正是美绝天人的红衣少妇慕容黛。
一旁的天齐教高手,一个个看直了眼。
“天齐教主余丙南”惊“噫!”了一声,身形再退三步,激动的道:“是……你……”
慕容黛冷冰冰的道:“不错,是我,怎么样?”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希望你言而有信,你曾说过,他能接下你的一掌‘化元神罡’,彼此过节,错过今天再算!”
“这与你何干?”
“我为你感到可耻,这种行为太卑鄙了,你不见对方肩背上的伤势么?人家是失创而搏呢!”
“嘿嘿嘿嘿,贱人……”,
“住口,余丙南,你休要出口伤人!”
“天南途中,你于的好事,竟然助这小子,夺走‘恶鬼珠牌’……”
“有这回事,怎么样?”
“本教主要杀你!”
红衣少妇慕容黛格格一阵娇笑道:“余丙南,你办得到吗?”
“天齐教主余丙南”不由语塞,不错,目前他的内伤也不轻,随行的两个使者也全负了重伤,另外的二十名弟子,如用来对付慕容黛这一类高手,只是平白送死,心念几转之后,道:“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慕容黛不经意的一笑道:“余丙南,我等着那一天就是,现在阁下可以走了!”
韩尚志对每一句话,可听得明明白白,看样子他们双方并不陌生,但,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慕容黛到是什么出身?”
“天齐教主余丙南”怔了半晌才道:“你爱上了这小子是吗?”
“这毋须阁下过问!”
“你不要脸!”
红衣少妇慕容黛粉面骤寒,杀机上脸,厉志道:“余丙南,你不希望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