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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适时说道:“康老板,郭东威是我仇人,我不想眼睁睁地看你又被他害,落得我舅舅那样下场,所以才来告诉你,我们话都已经说完,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我们就不打扰你。”
黑子起身示意南仔告辞,南仔站起来眼珠子转几下故作神秘道:“康老板,我啊建议你,最好立刻停止这围棋赌赛,你都已经被骗,就是再赌下去也是输,是不是?”他停顿一会儿,很惋惜的说:“唉,不过那六盘棋你输一百多万,停赌局也就没扳本机会,可惜、可惜,说不定郭东威这个王八蛋赢你钱还要到处宣扬你输不起,是个缩头乌龟……”
黑子瞥见康老板被南仔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暗自好笑,故作不满道:“南仔!
你吃错药啊?胡说什么呢!对不起,康老板,我们先告辞!“
彭智非常想了解名不见经传的黑子为何会有如此高棋力,急忙上前拉住黑子问道:“别那么急走啊,靓仔,你还没说你师父是谁呢?你下棋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你?”
眼见计划一步一步顺利进行,黑子却高兴不起来,有几分伤感道:“我师父?一个老人,他叫作楚云峰,三十年前全国业余棋手冠军,六年前就已经过世,是他教会我下棋。”
南仔这时凑到康老板面前低声说道:“康老板,我真的劝你不要再和郭东威赌棋,彭先生虽然是职业三段,但是就他那两下子是绝对杀不过他们,我看只有我黑哥才能下得赢……”
康老板眼睛在彭智和黑子脸上来回扫视,突然提出要和黑子下棋,黑子先是让他四子,康老板惨败,随后再让六子,到最后让九子康老板也输!
彭智为给自己连输四盘找下台阶的理由也极力夸奖黑子棋力,康老板完全被黑子打动,他开出赌注分红百分之二十优惠条件请求黑子帮他对付第二天赌局,并承诺不管输赢都要帮助黑子解决倩倩家麻烦。
黑子向他们说出应该如何演戏才能让郭东威不起疑心,南仔为让康老板更加相信黑子,甚至主动提出他充当人质。
第二天下午两点,康老板、彭智和黑子准时出现在棋厅,郭东威和施晋早就已经在等候,棋局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彭智起身去洗手间,一不小心就滑倒在地,顿时鼻血涌出来,流得满脸都是,人也昏厥过去,过好几分钟后才醒过来。
因为彭智意外受伤,所以赌局眼看不能进行下去,一伙满心希望把钱压在施晋身上等赢钱的散注赌徒立刻起哄:“是不是不敢下棋就故意摔跤假装受伤啊?这都输不起那还来下什么棋!”
“康老板,你不是要用这个藉口中止比赛吧?”
牛头和南仔也装成赌客在大声喊道:“人受伤可不关我们事!他受伤那就换人再上!比赛不能停止,必须继续!我们已经在施晋身上下重注!”
“康老板,换人!不要跑!赌局不能取消!”
郭东威对彭智发生意外暗自气恼,今天他还特意安排手下去下四十万散注,加上他和康老板之间五十万彩金那他至少可以赢八九十万,于是也故意用惋惜的口气对康老板道:“康老板,你看,这些个赌鬼怎么这么说你?”
康老板非常愤怒的模样道:“笑话!我康厚生这点钱都输不起,那还算什么东西!彭智,你去下!”
彭智仰起头用手绢捂住口鼻,手上沾满鲜血,模样十分狼狈,摇摇头道:“不行啊,老板,我坚持不住,头发晕,我们只能今天退出。”
“开玩笑!坚持不住也得下!我康厚生可丢不起这个人!”康老板脸色极其难看:“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是输也要下!”
“那就、那就只能让我表弟去代我上场。”彭智用手指指站在他身边神情显得焦急担忧的黑子:“但是,我表弟对围棋有天赋,可他不用功,学几年棋还只是业余爱好者,不仅连职业棋手都不是,就连业余段位资格证书都没有,怎么下得过施晋啊!那还不如你康老板自己上啊!”
“不管,反正是输,就让你表弟上!”康老板挥手道:“郭老板,就是这孩子,彭智不能下,他表弟上,你要是同意那我们就开始,要是不行那就等彭智身体好,要嘛就是我另外再去请人来继续下面赌局。”
“哈哈,好说、好说,相信彭先生表弟必定不同凡响,不过康老板,根据我们规矩,我们得查查这个小兄弟资料。”郭东威盯看一头飘逸长发的黑子,打哈哈道:“现在围棋界有不少少年神童,说不定这位小兄弟就是其中一个,哈哈。”
郭东威打个手势,一个手下立即用数位相机给黑子拍照,然后输入电脑,进入全球职业棋手和业余棋手资料系统网路中心,经过电脑自动对比分析,很快得到结果:查无此人。郭东威这下才放心。
比赛改为由黑子对阵施晋,这场赌局在整个万利休闲中心引起轰动,棋厅涌进来百把号人,他们抱住赢定的心理一开始就把赌注压在施晋一方,其余人就挤在大厅观望挂在墙壁上萤幕,心里权衡该落注多少,几乎没有任何人看好这个连业余棋手都不是的黑子。
赌场专业裁判一声铃响,棋局开始,黑子执黑先行,黑子一边在右下角星位拍下第一手,一边莫名其妙地打上一个大哈欠,顿时引来满堂哄笑,裁判当即站起来喝道:“肃静!任何人不得喧哗影响棋手,否则就请出去!”
四周鸦雀无声,衣冠楚楚端坐在宽大沙发上的施晋也为黑子举动暗自好笑,这个屁大小孩哪有半点棋手下棋风度。也好,我就教训一下他应该知道哪些弈棋礼节。他一边微笑一边也落子在左上星位。
黑子第三手布下星小目的布局,施晋第四手不占空角立即攻击黑子左下小目,黑子稳稳地和他拆解定式,第十手时施晋不拆三而多拆一路,第十八手又直接攻逼黑子右下角,表面上是施晋求战欲望强烈,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施晋其实要上演一场净胜百目以上好戏!
这时裁判宣布棋手暂停落子,给赌徒们五分钟下注时间,郭东威则给黑子开出赔率,赌徒们立刻唧唧喳喳议论起来,随即涌到下注台前,几乎倾其所有的把赌注都压在施晋身上,助理许宾紧张地向他汇报:“康总,压黑子只有两万,压施晋散注都有八十万,我们还接不接?”
根据他和郭东威事先约定,这些散注也是归他们各自负责,假如黑子输棋那就意味他将要支付这八十万,见此情形康老板心里也就没底,黑子却在此时摆出一副愁眉苦脸模样,抓挠头皮,这是黑子和他约定暗号,这个暗号表示要康老板把所有散注全部接下来,并且还要安排人在黑子身下下重注。
康老板回忆起昨天晚上黑子对他说的话:“康老板,我要借你力量向郭东威复仇,我有十成把握打败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是真心来帮你那么我兄弟南仔留在这里做你人质,假如我没有帮你打赢这局棋,我们兄弟两个都任凭你处置……明天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按照我暗号行事……”
郭东威是黑子这个围棋天才少年的仇人,这事他已经查清楚,郭东威的确还扣押皮传高他儿子。康老板决定放手一搏,一咬牙就发出一切照原定计划行事的指令。
施晋是个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根本没把这个连业余棋手都不是的黑子放在眼里,黑子立即抓住他宽一路跳拆边的缺陷,下出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象步跳,施晋登时被黑子这别出心裁一手吓傻眼,不管自己怎么应,黑子飞压和打入都是必得其一!
将近十分钟之后施晋才下出爆发激战应手,很快双方在右边开始厮杀,你攻我防,互相牵制,盘面纠缠不清,施晋早已对黑子万分警惕,他绝没想到眼前这个稚气未脱少年棋力竟然如此高强!
黑子落子速度很均衡,大概一分钟一步,对这如同乱麻一样的战局在他脑海里就像白纸一样清楚,他只要一落子之后就会眯起眼偷偷观察施晋思考时表情变化,试图从他表情中找出什么。
施晋长考之后率先脱险,黑子立刻转向左上进攻,逼迫他做活,然后南下处理自己几颗孤子;施晋恶狠狠地冲杀过来,黑子毫不示弱,局势顿时再次乱成一团,黑子发觉施晋内心已经很慌乱,就使出更加凶悍招法,一招一式都散发出腾腾杀气。
施晋开始坐立不安,频频扳压自己手指,黑子自信已经胜券在握,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聆听心脏和血液在体内发出的声音,这是黑子在山洞修练出来的绝技之一,他只要闭上眼静下心来就能听到一切极其细微的声音,心脏跳动就像有节奏的鼓点,血液流动冲刷血管就如同哗哗流水声,黑子喜欢听这声音。
突然,一丝极其细微、不同于那些围观赌徒发出声响的声音传入黑子耳朵,黑子细细分辨立刻断定这声音是从施晋身上传出,这是一个人的说话声:“你不要慌,镇静下来!落到N9,对他孤子施压,他不可能不应,他点你三三你也不要怕,你冲进去闹事,只要他不能歼灭你中腹白子,他就必输!”
黑子立刻抬眼望去,看到施晋正微微张开嘴巴,而那声音正是从他嘴巴里传出来。
好家伙!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有鬼,否则你怎么可能下赢彭智?果然有高人在指点你。不过你想赢只怕还差点,黑子暗道。
施晋果然照那声音所说把子落在N9位置上,黑子这次陷入长考,他反覆把各种应手在脑海里演化几遍,均不满意,此时施晋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康老板看到黑子过这么长时间还没落子不由紧张得手心流汗,而本来一脸对黑子赞赏之色的彭智也表情凝重起来,康老板压低嗓子问彭智道:“怎么样?是不是小黑有麻烦?”
彭智微微摇摇头:“不知道,看小黑怎么应吧。”
良久之后黑子断然放弃中腹不管,抢攻施晋右上角,他这一惊人之举就是将中腹之子全部送给施晋,全场顿时哗然!他那举动显然同样出乎施晋和那个秘密人物预料,施晋不禁楞愕。
随后黑子利用抢攻手段将施晋右上角变成悬浮无根的孤子,他动员所有力量对这群孤子围歼,并借围杀之力处处得手,逼施晋频频长考,很快施晋耗尽约定为一百二十分钟对局用时,进入读秒,而黑子却还剩一个小时,黑子根本不给施晋半点多余时间,只要施晋一落子他就立刻跟上,可怜施晋一错再错,盘面此时已经输掉十五目以上!
施晋殊死抵抗,强行造劫,康老板又紧张起来问彭智道:“怎么办?又是劫争!”
彭智扫一眼棋盘知道施晋劫材不够,不由笑起来,低声对康老板说道:“康老板,施晋在给自己输棋找台阶下,他已经输啦!”
黑子一边轻松地寻找劫材,一边屏声静气搜听施晋口中发出的声音,当施晋用完最后一个劫材时黑子听到那声音如此说道:“回天无力,投子吧!你开局太草率,他棋力已经到达一流,要郭老板好好查查这小家伙底细,我不相信他连业余棋手都不是。”
投子是不能投,再如何也得走完最后一个官子,当裁判开始点子数目时,施晋两眼怨毒地盯住黑子,黑子对他那怨毒眼神无所谓,反而脸上再次露出顽劣笑容。
施晋在那群万分后悔下错注的赌徒们愤怒指责声中站起来,他阴沈地问黑子道:“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黑子将长发撩在肩上,顽劣笑容不变,道:“我?无名小卒而已。”
第六章
郭东威暴跳如雷,抓住那个上网核对黑子资料的手下狠狠扇起几个耳光,怒斥:“你他妈的吃屎去?这个狗娘养小杂碎怎么可能连业余棋手都不是?查!给我再查,一定要查出他底细!”
他冲手下发完火又气咻咻地对正在进行网路通话的施晋指责道:“施晋,敖八段对今天对局怎么解释?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下不过这小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施晋连忙站起来,讪笑不敢回话,郭东威没好气对电脑萤幕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喊一声“敖老兄”。
这个人对郭东威神色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反倒笑呵呵对他说道:“郭老板,胜败乃兵家常事,下围棋输输赢赢很正常嘛!”
“和实力相当对手下输盘棋当然正常,可是敖老兄,今天你对手可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孩子!你们输棋,我可是输上百万啊!”
“呵呵,前面你不也赢钱吗?算起来我们也只是四比三,还不亏本。”他顿顿道:“不过,老实说,这个人计算精准,棋风怪异,大反常规,招法时而老辣时而稚嫩,落子速度更是闻所未闻,当今棋坛上高手我都认识,绝对没有这号人物,所以,郭老板,我断言表面上这孩子在下,其实另有其人!说不定他也是和我们一样把通讯装置放在牙齿里,我们不但情报不准确而且还因此轻敌。这样吧,郭老板,我马上赶来维都,明天我争取亲上战场。”
施晋也道:“是啊,郭老板,这绝不是一个连段位都没有的小孩子能下出的棋,我甚至还觉得今天彭智上洗手间摔倒有点古怪,这弄不好就是他们故意摆出的计策!”
郭东威仔细一想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说得过去,他琢磨良久想到主意,叫来手下吩咐道:“今天晚上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也要给我打探出情报来,用钱买不通就用武力!”
今天康老板大获全胜,他不仅全部吃下那些压施晋赢的散注,还按照黑子的意见指使他人在黑子身上压进五十万,这样一来连带他和郭老板互下那五十万在除去给赌场抽头外,他净赚一百七十多万,他果然言而有信,钱一到手就给黑子他们银行帐户汇入三十四万,他还特意给配合演戏的彭智五万,大家都皆大欢喜。
在康老板豪宅阳台上,南仔紧紧抓住那张银行卡,一个劲地放在嘴边亲吻,黑子却表情深沈注视远方。
南仔总算是亲够,这才用无比仰慕的语气对黑子说道:“老大,实在不敢相信啊,你制定那计划竟然真的圆满完成!老天啊!这辈子我都没有想过我能做到手上抓住几十万啊!”
远山如墨,徐徐春风吹撩黑子那长发,黑子却实在没办法像南仔那样开心,他重重拍打身前栏杆,冷冰冰地道:“计划是按照我们预想那样完成,可我目标还没有达到,南仔,别忘记我们不是为赌钱,而是来解决我舅舅家问题。”
“康老板不是应承一定帮你解决吗?你看,康老板这人多守信用,你帮他反败为胜赢这么多钱,他还如约给我们报酬,他一定会帮你解决,老大,你不用担心!”南仔拍拍胸脯道:“我混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像康老板能这样守信用,我敢为他打包票!”
黑子长发在风中显得格外轻逸,宛如黑色柳丝,又如河底那随波摇曳的丝草,那长发下面容却多少有些忧郁,他淡声说道:“他守信用他应承帮我解决问题,那是因为我们能帮助他打败郭东威,能帮他赢钱,可如果我输棋那他还会这么做吗?南仔,说不定连我们都会遇上麻烦!能赢棋才是这一切根本,不能赢棋那么这一切都是假。”
“老大,你不是已经赢钱吗?他们下不过你,刚才彭智都这样说啊!”南仔急声道。
“刚才赢,不代表以后就能赢,今天赢棋是因为他们轻敌,他们没有准备,所以我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黑子眸子晶亮晶亮:“可现在郭东威他们已经警觉,明天的对局就难说。”
“老大,你意思是……”南仔心里不安起来:“难道你明天会输?”
黑子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南仔,这个世界上围棋高手太多,这两天我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