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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拉着陆贾和陆宁来到张启面前,颤声道:“草民陆氏见过陛下,万岁!”说毕便要跪下行礼。
张启点头笑道:“婆婆不必客气,陆宁兄弟的才华,朕深为感佩,宫中事情太多,朕不便久留。明日你们兄弟先去丞相府上协理丞相处理文案,改日朕闲了。再来看望!”
陆婆婆激动地望着张启,混浊的的双眼含泪点头道:“老身一定,等候陛下的圣驾!”
这时,回过神来的陆贾和陆宁,同时跪倒在地,神色严肃地道:“陆贾(陆宁)谢过陛下!”
看着陆宁那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身躯。张启上前轻轻将他扶起,低笑道:“看陆兄谈吐不俗,若能为国家出力,学以致用,岂不好事?”
陆宁呆呆地望了一眼张启,正要再次行礼,张启却转身向萧何笑道:“丞相莫怪,宫中实在闷气,朕亦想了解一下民间的状况,这才出宫。呵呵……”
萧何略带责备地望了一眼张启。无奈地道:“陛下身系天下安危,切不可再如此了,若是陛下再这样不告而出宫,微臣恐怕只能自杀了!”
张启闻言仰头笑道:“丞相,我们先回去吧!哈哈哈哈……”
走出陆家的院门。张启这才发现原本就不打的小巷里竟布满了禁卫,从这里出去,整条街道也被禁卫封锁,整个咸阳南城通往皇宫的路上已经全部戒严,沿途出去衣甲闪亮的禁卫外,看不到一名百姓走动。
张启一边骑在黑色的御马上。一边向身边骑马而行的萧何笑道:“丞相也太过小心了吧。呵呵。朕不过是咸阳城中走走罢了,况且随身也带了三百禁卫。不会有事的!”
萧何看了一眼路边目不斜视的禁卫,这才无奈地苦笑道:“微臣因前方战报,进宫去见陛下,想不到陛下竟不在殿内,久候不至,又觉内侍神色不对,心中起疑。反复盘问之下才知道陛下竟只带着韩焕一人出宫去了!为了陛下的安危,这才调集禁卫封锁南城,关闭城门,却并不知道陛下还带有三百禁卫。”
看到萧何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掺杂着关切和埋怨的眼神,张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萧何这种做事一向稳重的人,都不顾一切地调动禁卫封锁了南城,可见起当时焦急和担心了。唉,看来自己的这个玩笑有点玩大了!呵呵不觉歉地点头道:“是朕考虑不周,没想到耽搁了那么久,不过,这次出宫收获也算不小,发现了两个不错的人才,日后一起协助丞相,假以时日,说不定又是一员栋梁之才!”
萧何这时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闻言,点了点头道:“匈奴这次竟在蒙恬布好陷阱张网以待的时刻忽然撤军,只怕不是普通撤军那样简单。冒顿这人果然厉害,在那种连下数城,气势正盛的时刻,竟还能如此明锐地捕捉到危险,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望了一眼张启,低声道:“太尉和御史大人大人恐怕已经等候多时了,唉!”
张启闻言大笑一声,这才纵马扬鞭,向皇城疾驰而去!
回到大正殿,还没有翻身下马,便见丞相冯去疾和太尉冯劫以及御史大夫左林同时迎出殿外,看到张启同时拱手作揖道:“陛下!”
张启一边跃下马背,一边向大殿走去,同时淡淡地道:“大家平身,萧何刚刚已经向朕说明了情况,不知蒙恬可有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冯去疾这几天刚刚大病一场,正是听到张启孤身出宫的下级,急怒之下,挣扎着赶到宫中来的。这时看到张启安然回宫,虽然心中略有不满,却也顾不上了。只是虚弱地拱手道:“陛下,请陛下日后再不可如此了。唉!”
张启这时也有段日子没有看到这被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狱中救出的三朝元老,对自己和大秦最忠心的重臣。这才发觉冯去疾竟衰弱地几乎已经没了意思力气,仿佛站在地上,便已经是勉强支撑了。
不觉立刻向身后的韩焕喝道:“快去将老丞相扶入殿中!”说毕。这才大步向殿内走去。
刚刚在御榻御榻上坐下,左林便迫不及待跪在地上,含泪道:“陛下出宫实在太过危险,若是陛下再如此任性,若有闪失,老臣等何颜再见历代先王和天下庶民?还请陛下体谅!”
张启难得出宫放松一次,这种沉闷压抑的宫廷,实在令人难受。这时听到左林这么说,心中便觉有气。不禁冷哼一声,也懒得去理睬左林。只是转头向冯劫皱眉道:“蒙恬难道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冯劫闻言急忙拱手道:“匈奴一向是打了就走,劫掠一些财富和人口。不会轻易发动攻城战。这次冒顿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想借着大秦粮草匮乏,士兵疲惫的机会抢得河套地区的大片土地。毕竟冒顿的野心太大了。这次他倾全部之力攻我大秦,想必早已谋划多时了。”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眉头深锁的张启,继续道:“这次冒顿铩羽而回。说不定依旧还会卷土重来,毕竟这次虽然匈奴没捞到什么好处,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日后必定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蒙将军因为我军连遭败绩,所以便没有追击匈奴,眼下正在加强九原郡、上郡和北地郡的各处防御,以备匈奴的再次南下。”
张启闻言心中登时想到了一点,历史上蒙恬曾经率领二十万大军便将匈奴的势力赶到了阴山以北,现在的外蒙古境内,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名能将匈奴北逐千里的将军。而蒙恬之所以能做到这惊人的战果,与当时的匈奴首领乃是普通而守成的头曼单于。而如今自己面对的乃是匈奴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冒顿单于。冒顿单于不但横扫北方草原的其他游牧部落。还率兵向北征服了浑庚、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国,使得匈奴这支北方游牧民族真正地成为了,雄视中亚的帝国。面对这样鼎盛时期的匈奴,的确应当加强北方边境的防御能力。
想到这些。治军心情异常沉重,面对鼎盛时期的匈奴,自己的内部还有刘邦这样的潜在威胁,实在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感觉。
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张启扫视了一眼殿内的众人,缓缓点头道:“函谷关的调往北地郡的三十万大军。加上北地郡原本兵马和个郡退往北地郡的兵马。应当是十万左右,如此便是四十万。王贲那里还有二十万。蜀地的十万也已经东调,大秦的百万大军已经全部集解在北方,若是南方有事只怕很难顾及,所以必须最少应当调二十万兵力驻镇函谷关保我大秦根本。匈奴这次铩羽而回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次南侵,我们最少还有两个月的修整时间。”
冯劫闻言大吃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身形一闪,敏捷地闪到张启身前,将侍立在张启身后的韩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正要喝止,只听冯劫吃惊地道:“难道陛下竟要准备反击匈奴?”
张启缓缓扫视了一眼在场地每一个人,凝重地点头道:“不错,匈奴的冒顿单于实在是难得一遇的人物,如果我们任由其发展,将来受到的威胁恐怕就不是短暂的骚扰了。而眼下,匈奴还没有进入全盛期,这是我们的绝对不应放过的机会。目前大秦的民力正在恢复,而且即便开战也不可能是吧全部的军队都拿出去,所以,国力上面应该可以支撑。只要我们能先打掉匈奴一半的实力。”
冯去疾闻言脸色大变地颤声道:“陛下匈奴大军出没与沙漠、草原之见,一击即退,无法琢磨,使得军队根本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就会被困死在沙漠中,这也是数百年来,匈奴横行与大漠而无人能敌的原因。若是没有绝好的方法,恐怕……老臣反对陛下对匈奴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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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虎狼之心
“呵呵……老丞相不要着急,朕……”张启望着冯去疾那异常严肃的脸,干笑道。
冯去疾不容张启再说,继续拱手道:“陛下,大秦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陛下万万不可贸然出兵,若不顾危险,万一有事,如何去见历代先王?”
张启苦笑道:“丞相不必着急,朕这么做自有道理,眼下冒顿刚刚铩羽而回,而其北方的部落刚刚统一,很大程度上也未必肯真心归顺。若是等到将来匈奴坐大,反而形式会更加危险。”
萧何上前望着冯去疾道:“微臣觉得陛下之言极有道理,如今,匈奴新败,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时候,匈奴的势力遍布大漠南北,与羌人、犬戎都是我大秦的极大威胁,若是能趁早铲除,才能真正为我大秦日后的强盛打好基础。虽然陛下的这个计划十分危险,但是,萧何觉得值得一拼!”
冯去疾不满地闷哼一声道:“匈奴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当初赵国名将李牧也仅仅只能驱逐而已,若论完全消灭,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左林这时也,拱手道:“陛下,如今匈奴刚刚退去,实在应当修筑各郡被毁坏的长城等防御工事,而征讨匈奴,的确还未到时候。”
张启深深地看了一眼萧何,这才向一直低头无语的冯劫道:“太尉有何想法?何不说来听听呢?”
冯劫闻言,想了想,拱手道:“若以陛下的想法来看,趁匈奴羽翼未丰的时候给其以重创,的确是再好不过的计划,微臣觉得甚是可行。不过,若想真正的歼灭匈奴。就要想一个针对匈奴的特殊的作战方法,否则,只怕反而会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那样便是得不偿失了。”
张启没有想到在场的作为唯一的军方将领,冯劫竟然支持了自己的冒险计划,不觉意外地点头道:“这个并不着急,待蒙将军回来后,太尉再与蒙将军仔细商议,朕也会另想办法。总之,北征匈奴的事情必须要放在夏末以前开始。否则北方寒冷的气候将会大大影响秦军的战力。”
说到这里。回头向萧何道:“萧何尽快想办法仔细筹措粮草,不过。若是夏末起兵,粮草估计可以接应得上”
萧何拱手道:“如今粮草已经全部筹措完毕,除去运往军中的一部分外,尚有七成还未动身,不知陛下如何安排?”
张启想了想,点头道:“所有粮草全部运往咸阳。待蜀中稻米成熟,也全部运往咸阳。”
说到这里,萧何忽然想起了一直还关在咸阳狱中的张良,不觉低叹一声,无奈地向张启道:“陛下,张良关在咸阳狱中已经几乎一年,请陛下看在其才华的份上网开一面。”
张启闻言,脸色陡地一沉,冷冷地道:“张良虽然有才却不肯为朕所用,他所犯下的罪行。朕已经开恩了,若是放他出狱,三五年后再说吧!”
说毕,暗自冷笑:如今刘邦迟迟不肯真心归顺,野心勃勃。势力一再壮大,自己被匈奴纠缠不能全力进剿,若是当真在这个时候放了张良,任他前往投奔刘邦,自己岂非太过白痴了?!
想到这里,扫视了一眼在场地众人。起身道:“今日的事情就说到这里。若是众卿没什么事情,今日朝会就这样吧!”
正要起身。
只听冯去疾肃容道:“陛下身系天下安危,请万万不可再行这样私服离宫,老臣实在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
张启也知道,这次出宫,的确让冯去疾收到不小惊吓,不觉微微愧疚地点头道:“丞相放心,朕日后出宫,一定告之丞相。”
说毕,轻轻一笑,起身拂袖而去,只剩冯去疾目瞪口呆地站在大殿内。他本来是要劝戒张启,不要再做这种微服出宫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一来太过危险,二来十分地有损帝王威仪,三来这种行为的确有点匪夷所思,这才竭力劝戒。没想到竟被张启如此轻描淡写地顶了回去,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寝殿,换上日常的便装,张启这才松了一口气地点头道:“那个陆贾的确是个人才,用他来管理教育,倒是不错,毕竟是思想家啊!”
韩焕被张启的话听的一头雾水,忙小心地陪笑道:“既然陛下看重陆贾何不将他召入朝中任职,而令他兄弟两人放在丞相身边呢?”
张启闻言冷笑一声,点头道:“陆贾兄弟出身贫寒,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乎是家徒四壁。如今朕给他们的单单是那道谜题的答案,便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如今又给了他们一个晋身为官的机会,虽然朕只见了他们这一次,但是必定会使他们感激终身。萧何是个不错的人才,若是什么闪失必定是我大秦的一代良相。只是……不能不防着一点啊!”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韩焕,这才发觉韩焕正听得入神,不觉冷哼道:“今天朕说的这些,不得泄露,明白吗?”
韩焕闻言浑身一颤,急忙躬身道:“奴婢明白!”
说到这里,小心地上前半步,一边给张启递上一杯煮好的热茶,一边低声道:“沛公夫人自从入宫后,便只是专心照顾刘美人,并无其他举动。”
张启无声地点了点头,翻了翻几上厚厚的一摞奏章,点头道:“不知成泰可有消息了?这次飞行军无功而返实在可惜。”
韩焕小心地笑道:“成将军的飞行军实在厉害,陛下尽可放心,必定不会有事。”
张启一边在御榻上坐下,一边点头叹道:“冯老丞相今日这番折腾,身体必定受不了,你去取枝人参给丞相送去,唉!”
韩焕答应一声,正要退下,只听殿外一名小内侍禀奏道:“陛下。沛公夫人求见陛下。”
张启微微怔了怔,吕后忽然来见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呢?莫非还是为了刘邦而来?
想到这里,整理了以下思绪,这才示意韩焕,命吕后进殿。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隐隐自殿外传来,举目望去,只见吕后一身紫色丝缎深衣,仪态端庄地姗姗而来,看到张启含笑一礼道:“臣妇见过陛下。”
张启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觉点头笑道:“夫人不必多礼,快快平身便是。”
在张启的下首坐好。吕雉这才低低地轻叹道:“陛下,吕雉进宫已经一月,难得陛下眷顾,对吕雉极尽款待,鲁元性子天真,难免有时有些小孩子脾气。陛下却依旧宠爱看重,臣妇夫妇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北地吃紧,沛公身体不适,使人传讯臣妇回去。只是……”
张启心知必定是刘邦又有了什么计划,这才命吕雉前来试探,不觉点头笑道:“爱卿乃是朕的姻亲,将来皇子的骨肉至亲,若果然有事,自可随便来去。放心便是。”
听张启这么说,吕雉脸色不自然地笑笑道:“陛下将鲁元托付给臣妇,若是就此匆匆而去,实在有些愧对陛下,也有些于心不忍。”
张启闻言。忽然点头道:“沛公病了?怎的朕不知道呢?”
吕雉神色一黯,点头道:“沛公自从陛下圣旨宣召,而匈奴南侵阻断道路后,便日日夙夜忧思,无法安眠,深恐有失臣子之义。况且陛下对鲁元如此看重宠爱。更是于心不安,这才渐成隐疾。如今来使人召臣妇返回,只怕已是……”
说到这里,秀眸含泪地抬眼望着张启道:“陛下,臣妇今日便要向陛下告辞了,只是鲁元尚不知晓,免得她担心,待将来皇子降世,臣妇夫妇一定同来朝见。”
她的话,尚未说完,张启便隐隐地摸到了一丝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样子一定是吕雉知道了自己在朝会上的要出兵匈奴的事情,这才着急地回去向刘邦报讯,加上匈奴这次铩羽而回,若是当真和刘邦有什么交易的话,吕雉出面斡旋是最好不过的,恐怕这些才是她匆匆回去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心中暗自冷笑。若是自己不放吕雉回去,只怕刘邦就要狗急跳墙了,眼下正在准备同匈奴的战争,怎么消灭刘邦,还要另想办法才是,最好能有一个兵不血刃的办法。
思忖之间,向吕雉淡淡地道:“夫人如此匆忙回去,朕倒是担心鲁元会大为伤心,难道夫人不心痛自己的孙儿?”
吕雉被张启这意料之外的质问惊得脸色一变,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地道:“如今事情危急,也顾不得她了……”
话甫一出口,立刻发觉说错了话,急忙猛地改口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