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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忽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大感意外的厅中众人,都骇然向那朱漆小门望去,却发觉那扇朱漆小门依旧闭得紧紧的,看不出一丝端倪。
这时,楼上的那人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哼一声,蹬!蹬!蹬!冲下楼来。
张启急忙举目望去,只见一名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身穿天青色深衣,外披一件深紫色绸缎外袍,头戴镶着白色美玉的束发冠,乌黑的头发一丝不乱地绾在脑后,不浓不淡的双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中满是不可遏止的怒火,微微有些发青的脸绷得紧紧的,秀气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细线,若不是被怒火扭曲了脸上的肌肉,他应当是一个不算难看的年轻人。
张启看他衣着华丽,又自称本君,不由大感疑惑,回头向成泰望去。成泰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公子,此人乃是安阳侯之子,平荥君子荥,这几天他心情不好,老是在咸阳街头胡闹,有两次是被城卫带回府中的。”
张启闻言,冷冷地皱眉道:“他好好的平荥君不做,有什么事情,搞得咸阳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难道咸阳令坐视不管!?”
成泰闻言,微微点头道:“公子不知,平荥君之父安阳侯因赵高一案被牵连,只怕要被削去爵位,平荥君平日仗着安阳侯与赵高的关系,在咸阳城内飞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可谓恶名远扬,此次赵高伏诛,信阳君因指鹿为马符合赵高,被皇上下入咸阳狱中,凶多吉少。这父子二人因从前恶事做尽,这时四处求告竟无人理睬,平荥君便每日混迹于市井,到处惹是生非,发泄恶气。”
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那满脸怒容的子荥,微微摇头道:“看样子,虞姑娘似乎听到平荥君不少劣闻,这才不愿出来的。”
张启闻言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举起小几上的酒杯道:“我们先吃饭吧,朕觉得这里的饭菜果然不错,你们也都尝尝!”
成泰和韩焕这时深恐平荥君和虞姬冲突时伤到张启,那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祸,紧张地手心里全是冷汗,这时看到张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悬着的心,也不由微微放了下来。
成泰勉强点头道:“公子先用,我们平日自可前来,公子倒是难得。”
说毕,又猛地一惊,自觉这话极不妥当,待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胆战心惊地向张启望去,却发觉张启神色平静,恍若未闻,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听一个甜美的声音字大厅中传来:“君上息怒,我家姑娘的确身体抱恙,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绝色小丫头,俏生生地站在朱漆小门前,紧紧地护在那里仿佛他一人便可挡住数十名如狼似虎的大汉!她穿一件白底绣花小袄,简单地绾着一个小髻,用一枝小银簪固定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逼人的灵气,灵巧的鼻子下,一张小嘴翘的老高,神色冰冷地盯着,脸色灰青的平荥君。
平荥君微微一怔,似乎有点意外对方竟只派出这样一个小女孩来见自己,显然是极大的轻视,不由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向围在身后的三十多名家将喝道:“给本君拿下这些大胆贼徒!”
随着他的命令,平荥君身后的三十多名大汉同时大喝一声,齐齐闪身扑了上去!只见那女婢不屑地冷哼一声,右手微微一抖,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俏丫头的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寒芒闪耀的利剑!
张启见状虽然不懂剑法,却也忍不住微微一凛,想不到对方的一个小小女婢竟有如此娴熟惊人的剑法,只是这出手的方法便是十分地令人惊异。
这时,只听成泰惊讶地低呼道:“这丫头的剑法竟如此厉害,平荥君人虽不少只怕也讨不到多少便宜。”
张启闻言微微点头道:“平荥君既然知道自己可能风光不在,为何还要如此嚣张,看来果然是个没用的废物!”
韩焕闻言,小心地插言道:“陛下,奴婢看,这样的没用之人何劳陛下费心,时间不早,公子还是回去吧。”
成泰闻言登时醒起张启私自出宫,实在太过危险,此地的确不宜久留,不由也立刻附和道:“没错,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启这时正想看看这平荥君究竟会在那俏丽的女婢手中吃多大的亏,闻言怎坑轻易离开,不由摇头笑道:“不妨,不妨,我们先看了这场好戏再走不迟!”
韩焕和成泰无奈,只好继续小心地守在张启身边,凝神戒备,生恐发生什么意外。这时只见那女婢娇喝一声,娇躯轻盈地一扭,飞起右脚重重地踢在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大汉的脸上,将他踢得满脸是血地扑跌了出去!
同时,右手一抖,寒光爆闪,两名随即猛扑上来的大汉惨号一声,血光闪过,那两名大汉连躲避都来不及,便被划破喉管,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
在场众人都没有想到那看似娇媚无比的俏丫头下手竟如此狠辣,转瞬之间竟两死一伤,那些正要上来群殴的平荥君家将见状纷纷一呆,都踌躇着不敢再往前冲。
看到这一幕,平荥君愈发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着,对方这害人的剑法让他也大吃一惊,有心离开,却又怕人嘲笑他被一个小小的女孩打得狼狈逃窜。转念想到自己这些天来处处碰壁,眼下连一个小小歌姬的侍女都干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又气又恨,竟连危险也不管了,上前一步,冷笑道:“好大胆的贱婢,竟敢无故杀人,依照我大秦律法,你该当死罪且要株连家人!来人,给本君将这虞家班通通拿下!”
那些家将这时摄于那女婢的厉害,听到平荥君的命令都犹豫一下才小心地冲上前去,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凌厉的气势,那少女冷冷地闷哼一声,不屑地扬声道:“再敢上来,就别怪本姑娘手下无情了!”
第九章 巧退平荥
此言一出,那些正在冲上去的平荥君的家将怯意大生,纷纷驻足犹豫起来。旁边的平荥君见状恼羞成怒地骂道:“他娘的小婊子,本君给你面子,要你表演。你竟敢动手伤了本君的家人,不给你点颜色,本君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人!”
说毕,向身边的一名家人喝道:“去将城卫统领找来,就说本君家人被贼寇杀害,本君要她一命还一命!”
他话音刚落,便听店外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君上,本人乃是城卫统领王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成泰这时虽然万分着急,却也不得不顺着张启的意思办,急忙命令在场的禁卫不得轻举妄动,免得扫了皇帝兴致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看到城卫统领大驾光临,平荥君不由有些喜出望外,急忙向王定迎上去,拱手道:“王将军,在下平荥君,子荥,这几个歌姬不肯为本君表演不说,竟然将本君的两名家将杀死,实在理当重重治罪!”
王定闻言,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店内的情形,刚刚接到禁卫的通报要自己赶来这临风楼,正觉诧异,转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成泰和韩焕,心中微微一动,这才沉吟道:“既然是弄出了人命,本将军不得不慎重处理,这丫头是何人的婢女?胆敢任由婢女行凶依照大秦律法,理当同罪。”
成泰闻言知道虞姬昨日刚刚见驾,今日虽说是巧遇,但是张启其实是听到虞姬在此表演才有如此兴致的,不由以为张启对虞姬有意,这时闻言微微有些担心王定一旦处置不当,很可能便会触怒皇帝惹来杀身之祸,又不能出面提醒王定,不由暗暗着急。
张启这时悄悄地透过人群向那女婢望去,只见她神情平静,看到王定带着数十名城卫将店内团团围困,竟没有一丝怯意,不由暗暗凛然。试想普通以卖艺为生的艺班看到这种专门负责城内安全的城卫绝不应该这样若无其事,何况现场还有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想到这里,大觉自己这趟微服出宫收获不小,似乎把握到了一条说不清楚的神秘脉搏。这条脉搏遥遥地将自己牵向那早已神往已久的楚霸王。
定了定神,暗暗想到,这女婢的身份一定不同寻常,昨晚在宫中虞姬表演剑舞时并没有发现这剑法超绝的俏丫头,看样子他们一定另有所持。
思忖之间,只听那一直紧闭着的朱漆小门,咯吱一声,轻轻地打开,众人的目光都同时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姿容绝世的虞姬手捧长剑,一脸肃容地缓缓而出。一件淡紫色深衣,紧紧地裹在玲珑的娇躯上,越发将那修长健美的体魄的衬托的起伏突兀,惹人遐思。浓密的长发用一枝金簪绾在脑后,光彩照人的玉容,几乎吸引了所有或贪婪,或仰慕,或艳羡的目光。尤其是那一段凝脂一般的玉颈,使每一个在场的男性,都情不自禁地生起将这美人收入房中的无限旖念。
看到神色冰冷的虞姬忽然现身,平荥君这时得意地冷笑道:“美人,本君的家将被你的奴婢杀死,本君已经禀明城卫统领王将军,你若是不能给本君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君便要依照大秦律法重重惩治!”
说毕,贪婪地盯着虞姬,得意地轻笑起来。
张启看到虞姬出来,担心她认出自己,便悄悄向后退了几步,这才举目望去。
只见虞姬并不理会那猥亵的目光,只是淡淡地微笑:“小女子今日身体不适,未能为众位表演,想不到竟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只在不是妾身的本意。只是眼下既已伤及人命,小女子只感万分惶恐。”
听着那娇软动听的婉转声音,平荥君只觉心里仿佛被无数猫儿挠动一般,痒痒的半边身子都酥软起来。再听到美人话中那隐隐的无助,不由愈加得意起来,积郁了几天的郁闷终于一扫而光。
想到这里,登时恢复了往日的趾高气昂,傲然地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君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家将,便请王将军来裁定此事如何处置。不过,若是美人能够随本君前往家中表演,本君倒可以既往不咎!”
说毕,一脸得意地盯着虞姬那绝美的玉容,暗暗思忖着这美人被自己压在身下婉转**的动人滋味,只觉身下一阵燥热,欲火竟不可遏制地升腾了起来,一时恨不能立刻将这眼前的美人拥入怀中。
这时,只听虞姬神色庄重,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一礼,淡淡地道:“小女子记得大秦律法是严禁私下械斗的,君上身为平荥君,主动挑起私斗,不知又该担当何罪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俱都纷纷一呆,大家都被平荥君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竟忘记了,此事乃是平荥君制动挑逗所致,不由对虞姬的敏捷反应大感钦佩。
王定由于出身行伍,这时刚刚担任城卫统领,其他律法还未能熟记于心,但是却对这一条律法却相当熟悉。这时闻言,不由点头道:“依大秦律法,凡私斗者一概死罪,知情不报者同罪,五族之内皆要处以黥劓、斩足之刑!”
平荥君闻言微微一呆,脸色登时一片惨白,大概这才想到眼下安阳侯因赵高一案而被下入狱中,自己唯一的凭仗已经无法依赖,不由又惊慌起来。
急忙转身向王定拱手道:“有劳将军,本君与虞姑娘实在是一场误会罢了,本君还有要事,不便久留,不便久留……”
说毕,转身带着那群早已没了一点斗志的家将便要离开,只听王定冷冷地道:“君上慢走,待本将询问清楚之后,再送君上回府。”
随着他的话音,两名身穿轻甲的城卫上前一步,拦住了平荥君的去路。王定冷冷地望了一眼神情紧张的平荥君,这才回头扫视了一眼殿中众人,目光一转,看到了护在张启身边的成泰,急忙向成泰拱手道:“将军也在这里?末将有礼了!”
成泰怕他看到张启,泄露了行踪,急忙上前一步,将张启挡在身后微微颔首道:“本官今日在此宴请朋友,却没有料到竟遇到如此意外。”
王定暂时并没有发现成泰身后的张启,沉吟了一下,才向成泰缓缓点道:“将军是否看到今日平荥君可是主动挑衅?”
成泰点头道:“不错,事情的确与虞姑娘所言,乃是平荥君强求表演,这才首先挑衅的。”
王定闻言虎目之中精芒一闪,大手一挥道:“平荥君私自挑起事端,触犯律法,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一群如狼似虎的城卫士兵便一拥而上,将平荥君按到在地,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平荥君平日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折磨登时便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旁边的家将人数虽然不少,却无人敢冒着灭族的危险上前解救。
平荥君气得挣扎着厉声骂道:“王定,你胆敢犯上,本君定叫你好看!”
王定冷冷地叱道:“此事尚未查明,本官还要一一禀明皇上,只是君上不肯配合,请恕下官无礼了!”
说毕,冷哼一声,带头押着平荥君便往城卫指挥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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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梁王彭越
望着被城卫带走的平荥君,和被数名城卫拖走的尸体,酒楼内总算暂时恢复了平静。一些酒楼内的杂役开始清理那些被砸坏的桌榻和打翻的酒菜,一些继续留在酒楼内的食客则都在低声地议论着刚才这惊人的一幕。
虞姬这时已经看到了身形高大的成泰,轻轻走上前来,微微躬身一礼,感激地道:“虞姬谢过将军。”
成泰知道她刚刚进宫见过张启,担心她陡然见到微服出宫的张启,会在骇之下泄露了张启的行踪,这种酒楼都是鱼龙混杂之地,万一藏个刺客什么的,那可不是自己一条性命能够赔得起的!
想到这里急忙上前一步,将她的视线挡住,这才拱手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
虞姬深深地王了一眼成泰这才歉意地笑道:“今日虞姬的确身体不适,不能再陪将军,就此谢过了。”
说毕,盈盈一拜,这才转身抱着怀中宝剑,袅袅地退入了那扇朱漆小门之后,引得场中男士一个个暗呼可惜!
张启望着那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朱漆门后,忍不住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希望眼前这历史上名传千古的美人不会走到与自己对立的一面去。但是世事难料,假若当真会有那样的一天,自己不知能不能硬的起心肠呢?
暗自苦笑一声,怅然若失地向酒楼四处望去,这才发觉,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席上,几名士子打扮的读书人和一名壮汉围在一张矮几前,正在低声地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张启不由十分惊异,仔细地向那大汉打量了几眼,他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魁梧,神情沉静,一张看起来显得方正的脸上,两道稀疏的眉毛下,一双细长的小眼精芒闪闪,鼻梁微微有些隆起的鼻子虽然粗苯,但是在那张方脸的衬托下,反到使原本粗笨的鼻子显得柔和了几分,浓密的连鬓短须让整张脸显得的黑黝黝的,他一边认真地听着几名士子打扮的年轻人的的讲述,一边小心地询问着什么。
张启不觉大感奇怪,这样一名普通百姓打扮的大汉,竟能与这些眼界甚高的士子如此亲密地打成一片,实在令人感到十分的突兀。
这时,只听其中一人忽然扬声道:“此次赵高这奸贼当真是狂妄自大,竟想篡夺皇位,一个阉奴竟想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实在可笑!”
那大汉闻言微微点头道:“不错,赵高害死公子扶苏,诬杀丞相李斯,其一步步计划周密,可谓用心良苦,果真是令人不能小看,盘踞宫中三十余年,势力遍布朝野,皇上能在一夕之间将这恶贼擒杀,最是令人大感意外,没想到一介昏君竟然有如此手段,杀得阉贼措手不及,实在令人不可小看啊!”
众士子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其中一人点头道:“皇上这次秘密救出蒙恬将军,实在是人心所向,不然眼下大秦危机四伏实在令人担忧。”
那大汉听到“蒙恬”两个字,双目之中精芒一闪,目露向往之色地道:“蒙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