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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天空起了冷风,鹅毛大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起来,越下越大,一直下了半夜,直至第二日。初一一大早,天空才放了晴,放眼望去,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乐清乐云在蓝氏帮助下穿上新衣——说是新衣,其实只不过是补丁少点的衣服罢了,一家人便去堂屋给老张头和张赵氏拜年了。
张赵氏大方的给三个娃娃每人分了一个小红包,乐清偷偷的捏了捏,里面是两枚铜板。看着父母惊喜莫名的目光,她有些失望。
乐清并不知道,往年过年,张赵氏并不发红包,而今年她不光发了红包,还给了乐清乐云两个小姐妹每人两枚铜板,其实乐荣的红包里,只有一枚铜板。
吃过早饭,大人孩子一起打扫了院子和门外的雪,安平跟蓝氏才带着两个女儿去拜年去了。因为老张头是个‘外来户’,所以在张家村要去拜的亲戚,便是赵大山兄弟几个,他们几人在平时也充光了张家‘本家四院’的角色,有什么大事也是由他们来帮忙的,只是今年张赵氏把赵大山得罪了个彻底,安民安英安宝几人进门后,都没得着什么好脸色,唯一有安平一家例外。
上午逛完了本家四院,下午便可以去朋友邻居家拜年了,小孩子们则喜欢聚成堆的玩耍,乐清开怀的跟小的们一起打起了雪仗,两世为人,她才知道童年的生活是多么值得珍惜,她并觉得自已一个二十多岁的假小孩混际在一帮子小屁孩中玩耍有什么不妥,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小孩儿麻该开心的,哪里能错过?
中午,冬日的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脸来,暖洋洋的照着大地,渐融着厚厚的积雪,喜气洋溢的张家村,到处一片欢喜笑语,灰秃秃的天空,隐隐透着春的气息。
正当大家都在喜气洋洋的互相道着吉祥话,为着新的一年而充满希望时,忽的,从西头那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听声音像是从大栓家那边传来的,周围的人家都纷纷出门来往西头看。张家老张头跟张赵氏去了赵大山家‘拜年’,安民安平都去了各自相好的伙计家里,蓝氏去了大生家,吴氏带乐荣去了邻村,家中只有安英安宝和乐清乐云姐妹。
听见哭喊声,几人也出门来望,只见二栓媳妇踉踉跄跄的往东跑了几步,跑到石桥边上,像是脱力般一时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一边拍着腿哭喊着:“哎哟,孩子爹哟你死哪去啦啊你,咱家羊没啦,你赶紧回来找去呀”
大栓媳妇从身后追上来,一边狠命的拉她一边道:“哎呀,狗蛋娘,别坐雪地上呀,凉”
才四岁的狗蛋也跑过来,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哭着,一边想要钻进娘亲的怀里,被二栓媳妇一把掌拍在地上:“滚我早晨走时那羊绳栓得好好的,回来羊就没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扯开羊绳玩了?”
“没,没有……”狗蛋的眼神瑟缩了一下。
“造孽的,那可是两只羊呀,母羊再过十来天可就该生了呀那是咱家的命根儿啊”二栓媳妇悲从中来,拍着腿又哭上了,周围看热闹的纷纷出声劝她,耐何她哪还听得进去,只沉浸在痛失两只羊的悲伤中。
乐清也挤在人群里,看二栓媳妇在那哭得稀里哗啦,暗自摇头,若是羊丢了,这才半天的工夫,只要撒开人去找,有很大的可能能寻回来,可一直在这哭有什么用?
人群正热闹着,从外挤进两个人来,正是张大栓跟张二栓。二人问明情况,当机立断,大栓带人去寻羊,二栓劝好了媳妇,也一起去寻羊,两只羊在一块儿,一般跑不远。
大栓正要带人走,从东头跑来个人,朝着这面招手吆喝:“噢~~~安英~~安英啊~~~不知谁家的羊跑在你家地里,正在糟蹋麦苗子那”
“啥”安英心下一紧,立即回身支使安宝回家看门,她一把抱起乐清,乐云在身后跟着,转身往东跑去。
张大栓一家闻声一顿,随即也往东跑去,坐在地上的二栓媳妇也一骨碌爬起来,往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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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谁是谁非
第三十八章 谁是谁非
来报信的人是得顺的三弟得利,他家刚分家,得利带着媳妇搬到了村东头,正巧紧临张家的那十亩肥地,蓝氏也正打算着在地里养鸡然后托得利帮着照看呢。哪知这十亩地才刚到手,便出了状况。
只见这块地正中央的地方,被啃得秃一块青一块的,有的地方还被刨了坑,好好的一块地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而罪魁祸首——那两只羊却悠然自得,正在那满足的啃着一丛青壮的麦苗。
它们倒是会挑,周围最肥沃的便是这片地,地里的麦苗子也是比旁的地里的厚实粗壮,颜色也要鲜绿一些,可惜这时已经被啃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截麦根。
安英眼中目光暴涨,二话不说上前便强行将两只羊赶了出来,半上午的工夫,它们就已糟蹋了小半亩地,坑坑洼洼的,安英看了都心疼。
“啊哟在这呢,在这呢”大栓一家也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喜色的二栓媳妇。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可找着了,这可是咱家的命根子呀,要是丢了,我可活不成了。”二栓媳妇一边念叨着,一边上前,亲热的抚了抚两只羊,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母羊的肚子,见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跟在后面的一众看热闹的这时候才赶过来,见二栓家的羊找到了,都上前道喜劝慰,大栓二栓两人牵着羊,说说笑笑的夹在人群里就要往回走。
“慢着”安英上前一步:“二栓哥,你咋能就这么走了呢?”
“怎么啦?”二栓一头雾水的回头。
安英指指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麦地:“你看我家这地叫你家羊祸害的,你得给个说法呀”
“哦哟,可不真是的”围观众人似乎这才注意到张家被糟蹋的麦地,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二栓该赔钱,有的说二栓该给人家把苗子补上,也有的说,才这么点麦地,乡里乡亲的,哪值得给个什么说法,这张家也太会算计了。
二栓显然有些懵:“那,那你说咋办?”
安英在心里小算了一圈,被坏掉的这块地,等到割麦子,少说能收十几斗,这可不是笔小数字,自己也不好做主:“我看这片地,等到麦收时少说得打个十五六斗的麦子。”
“啊”二栓显然惊到了,这么多粮,他家小羊生下来全送给张家也不够啊。
乐云在乐清耳边小声地道:“幸亏不是咱家的地。”
乐清朝她挤挤眼,知道她说的是自家那二亩地,离这儿有十几步远,安然无恙。不过眼下被糟蹋的这块地虽不是自家的,可毕竟面积不小,十几斗的麦子也不是小数,就算一家人均分开,一人也能分得不少。幸亏安英机灵,喊住了二栓,要不然这个亏可吃大了。
“哎哟哟,安英呀。”一个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叫人厌恶的居高临下的意味的声音传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也真好意思的?且不说你这麦苗子到熟还要小半年时间,而且还要施肥除虫浇水的,就算这些人力不用出,那谁又能保证到时的收成就那么好呢?我家那块地,一亩也就能收四百来斤的麦子,你倒好,这么一小片,狮子大开口,讹人呀?”
“就是就是,咋说这也只是片麦苗子麻”众人顿时议论纷纷,都觉得安英说的有些过分了。
安英望一眼这个婆子,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不卑不亢地:“刘家婶子,我只是说这片地收麦的话能收十几斗,我可没说就要问二栓哥家要这么些粮,你可别误带了大伙儿。”
说话的‘刘婶子’,是刘和平的娘,姓潘,与儿子一起住在村南,与三栓家是邻居。早些年,张赵氏还年轻的时候,村里曾出过老张头与刘潘氏的‘桃色绯闻’,只是这事一直没有被确定,因为老张头说只是去他家借个农具,而刘潘氏却非要说老张头非礼她,刘潘氏生来一张好嘴,村里没几个在嘴皮子上能斗得过她,一来二去的,不管这事是不是事实,当时张家可算是丢尽了脸,因此也与刘家结下了怨。
到现在,张赵氏跟刘潘氏在街上见了面,也要互相吐一口唾沫才算罢,今日张家发生了这种事,刘潘氏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人群里有知道两家之间发生的事情的,纷纷议论起来,这两家人积怨甚深,刘潘氏又本就生得一张厉害的嘴,今儿又只有安英一个人在这,安英毕竟是个小姑娘家家的,生嫩的很,怕是要在刘潘氏手上吃亏。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叹息了起来。
只见刘潘氏不紧不慢,扬了扬袖子:“大伙儿快评评这个理,一块麦苗地哪值当得再跟人计较?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后不在一块儿生活呀?”
安英板着一张脸:“刘婶子,这又不是你家的地,二栓哥还没说什么呢,你管的什么闲事”
刘潘氏跷着鼻子咂咂嘴:“哦哟哟,都来瞧瞧,姑娘家家的牙尖嘴利的,又这么会算计,这可怎么寻婆家呀?怪不得这么大了都没说媒的呢,啧啧啧,你刘婶子我呀,就是好心,要不刘婶子帮你寻一门?”
“你”安英气的脸倏得红了起来,手在袖子下紧紧的捏成拳头,却拿刘潘氏无可奈何,刘潘氏不愧是村中的‘名嘴’,一下子就戳在了安英的软肋上。
二栓一家人见刘潘氏出头,他们也都不出声的观望着。被刘潘氏这一提及,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又开始议论起安英的婚事,不少带着几分可惜的眼光有意无意的都扫向安英身边的乐清和乐云,安英是个好姑娘,可惜她家的血脉有些不好。
乐清在旁上看得怒气冲冲,这个婆娘明摆着是趁着张家大人都不在这儿,想要欺负安英一个姑娘家,她一个老婆娘了,说啥话人家也不会注意,可安英还未成亲呢,若是说的话过分了,可是要落下口碑的,在这一点上,安英就被吃得死死的了。乐清吸一口气,忍下怒气,嘴角一弯,脸上浮起甜甜的笑来。
“刘奶奶”乐清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童音清脆,吐字清楚的:“刘奶奶要给小姑说媒吗?真的吗?刘奶奶真是个好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拍起小手儿,脸上一派天真灿漫,无害的望着刘潘氏。她过了年已然是三周岁,四虚岁了,说话清楚伶俐些也不是显得那么突兀。
“哟,这娃娃声音倒脆甜”人群里有人见乐清开口,议论的矛头顿时又指向乐清。
“我听说是前些日子开口了,倒没想到吐字这般清楚,说话比我家那娃儿还利索”
“啧啧啧,你瞧这张瓷细的小脸儿,这脆甜的声音,真真是讨喜”
人群议论纷纷,乐清只是盯着刘潘氏等着她的回答。
这弄得刘潘氏倒有些张口结舌:“那,那是当然”
“哦~~太好喽~~”乐清高兴的蹦起来,转身伸手撒娇的摇着安英的胳膊:“小姑,刘奶奶这么好,她要是说成了,咱们从二栓叔家要回的粮,全给刘奶奶当谢礼,好不好?”
安英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心思百转,笑着捏捏乐清的鼻子:“好,好”
“这,这……哪用得这么厚礼……”刘潘氏有些愕然,她心中清楚,这块肥地到了麦收时,收十几斗麦子是十拿九稳的,十几斗麦子啊,就这么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她身上,她觉得一时有些晕。短暂的眩晕过后,她才倏的想起来,她刚刚是帮二栓说话的,这会儿安英把麦地的赔偿给了自己,那自己是该跟二栓要呢,还是不要呢?
若不要的话,那可是十几斗的麦子啊,而且自已刚刚似乎已经说话应下了这事。可是,若是要的话……当着这么多人,她岂不是要自打嘴巴吗?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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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因祸得福
第三十九章 因祸得福
见刘潘氏一脸的纠结,周围看热闹的人里有些心思活跃的,立时想到事情的变化,纷纷议论起来,人群顿时哗然,老张家这个小妮子,不但嘴甜灵利,还真是个机灵的娃呀
乐清一脸真诚笑的望着刘潘氏,心里暗暗冷哼,今天这个情况,要是再跟这个婆娘纠缠下去,不但田地的赔偿要不回来,恐怕小姑还要在她手上吃个大亏,别的倒不论,就怕这再影响了小姑以后的婚事。
在张家,小姑是个明理的人,不管张赵氏如何,她对自己一家一向不错,自己以前是个哑巴的事情影响了她的婚事,她不但不计较,反而还那么疼自己,为这事,乐清在心里已经暗暗的内疚过好几次,现在刘番氏又这般不怀好意,她自然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事情恶化下去。
至于要给刘潘氏的谢礼,哼哼,那是建立在她能成功给小姑说一门亲事的基础上。要是说不成,这礼自然就不用给,若是真能说成了,能给小姑寻一门好亲事,这么点粮算什么?估计就算是嬷嬷心里也是舍得的。
“刘奶奶,那你这就是答应罗~~”乐清甜笑着,学着孩童的模样又拍手。
安英也笑起来,带着几份羞涩,扭捏的绞着衣角:“刘婶子,这事若是成了,要回的粮不管多少,都给你。”
刘潘氏一脸苦逼相的抬眼,望一望安英,又望一望二栓。
见刘潘氏抬眼望来,二栓霍然而惊:“刘婶子,你…你咋能这样哩?…”
周围看热闹的人哗的议论起来,纷纷指责刘潘氏为私心两面倒,与人家张家不和就跳出来挑人家的刺儿,一听说要回的粮要给她,又立马变了脸儿,倒头要咬人家二栓,真真是没脸没皮,丢尽了张家村人的脸。
刘潘氏自下意识的应下了乐清说的话,就知道自己掉进了张家几个死妮子的圈套里,此时她灰白着一张脸,一扬袖子:“这事儿算我多管闲事,我这就走,你们自己翻嘴皮子争抢吧”说着,挤进人群里,灰溜溜的走了。
刘潘氏走了,再无人闹场,几人安静下来商量田地的事情。
“安英,你看……”二栓有些为难的摊摊手:“我家这两只作孽的羊实在可恶,你家这地的损失我认可是十几斗粮可不是小事,我实在拿不出来呀。”
安英朝他笑笑:“二栓哥,这块地虽说能打十几斗的麦子,不过即然现在还是片麦苗子,我也不可能真的张嘴要这么多粮。这事情我也作不得主,等我娘回来了再跟你商议吧。”
“那成,那成”二栓一听说不会要那么多粮,顿时松了一口气,告诉安英他回家拴好了羊就去张家商量这事,便牵着羊,与一家人往西去了。
安英也牵着乐清乐云往回走去。
围观的众人见热闹结束了,这才三三两两结着伴,一边继续议论着,一边往回走,今天事情的主角刘潘氏,二栓和安英乐清都在议论的话题之中,众人说来说去,这才霍然发现,张家的小孙女真真是个少见的伶俐机灵的人儿,那安英也是十足的好姑娘,今天这事若不是她脑子转得快,算出来这块地的损失不小,过了后这损失怕是就不好追回来了。
又能干,脑子又快又果断,这么好的姑娘若是娶回家作媳妇,那肯定是能将家业经营得蒸蒸日上。以前忌惮于她家有小哑巴,怕血脉不好再影响了人家的后代,今儿见了小乐清,众人觉得谁家若是能有乐清这样的娃娃,那也十足是个福气。
回到西头的众人,心中各有心思的散开了。
回到家,张赵氏跟老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