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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夫到了街上还是在跑,她不想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只有逃,只有奔跑。她要离开,这的气味让她恶心。子健很快就追上了她。子健拉了她好多次都被甩开了。子健看见她的眼睛不禁吓了一跳。亚夫的双眼血红,睁到了不能再大的程度。全然就是愤怒的豹眼。子健心里惊惧,手里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这样,亚夫在前面跑,子健在后面跟着。子健的心一直吊着,悠悠的,很难受。他己从娟子那里大体知道事情的原由。亚夫让他心疼。他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因而他很安心,过得也很安详。他的心颤颤的,丝丝拉拉地疼。要不是他亚夫是不会到这个城市来的,不来也不会有这些事了。这全都怨他。亚夫终于不跑了,她跑不动了。她不是停下的,而是倒下来的,被子健接住了。子健把亚夫抱在怀里。亚夫的身子软软的,没了一点力气,也没了一丝生机。脸是灰色的。仿佛没了生命。一点水珠滴在了她没有生气的皮肤上。子健流泪了,那水珠就是他的泪水。他抱紧亚夫,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他是疼的站不住了。一把无形的剑插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心在滴血。他就这样抱住亚夫,蹲在街边。直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清醒过来。他上了出租车,没有送她回家,也没回他的家。他把她带到了宾馆。他想,此时她一定谁也不想见。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一直在跑。
亚夫离开之后,茶楼里就乱成了一团。绿丝眼见目的己经实现,正想着离开这是非之地,恰在这时,看不过去的娟子斥责起了绿丝。“你说你这是干的什么事啊!你怎么还有脸说呀!”绿丝看着娟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抄起手包,哭着跑了出去。
亚夫跑了,绿丝哭着走了,去追亚夫的子健也没有音讯。眼见着乱成一团麻的事情娟子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萍儿默然地走到娟子身边,把手放到娟子的肩上拍了两下安慰着。萍儿小心地问:“娟姐,是不是应该告诉一风一声呢。”娟子这才想起混乱的源头一风。一风接到电话很快就到了。一风匆忙间看到了萍儿,一瞬间表情有些不自然。萍儿也往后退了一步。娟子瞪了一风一眼恶狠狠地说:“别再演戏了,你们那点事我知道的。别问我为什么,女人的直觉比什么都准。亚夫这个可怜的女人。”此时,娟子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对一风十分厌恶。掉过头也不看他又说:“子健去找亚夫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说完这一句就沉默了。摞下一句,我也去找就走了。一风打子健的手机,手机关机。一风心里像堵了一把草。
宾馆里的亚夫喝了一些糖水,好了很多。只是目光涣散。她很依赖子健,一直攥着子健的手不放。但始终不说一句话。亚夫的样子让子健害怕。他不敢离开半步,晚餐是他在宾馆里要的。叫过晚餐之后,他把手机关了。亚夫需要他,只需要他,他也不再相信别人能照顾好她。这样傻傻地呆上几个小时之后,亚夫说她饿了,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她放开了子健,倚在沙发上发呆。突然,她对子健说:“你走吧,我没事。”声音很轻,要不是子健一直注视着她,都不会听见。子健不忍心走,他要留下来,保护她。亚夫见子健没动。提高了声调又说了一遍。“让我来陪你。”“你—走!我—要—你—走!”这几个字是从亚夫的嘴里蹦也来的。一个,一个。语气绝绝。子健起身走了,他了解她,他若不走,她就会走。子健走到门口,亚夫又补了一句。“不要告诉一风我住的地方。”子健真的走了。
第二十八章人生难测
子健走了,真的走了。亚夫在心里想。其实她好想他能留下来,好想握着他的心,一股股暖从手上传到心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她觉得好冷,好冷。她把被子拉到了颈上。她想集中精神好好想一想,可怎么都不行,她头很痛。只要是一想问题就会像裂开一样。她只好放弃了。可心里说不出的痛。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小姨说的心痛的滋味。她想找个人来帮自己,但她更明白,没人能帮自己。这也许就是成年人的的悲凉吧。再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帮你解决麻烦。父母也不行。渐渐地,亚夫被折磨得累了,睡了。暗黄的脸衬在雪白的床上,像是一朵沮丧的金色郁金香。晶莹的泪珠淌了满脸。只有泪是她的安慰,只有泪能陪伴着她,只有泪知道她的伤痛。
夜走了,天亮了,又一天到来了。无情的阳光依然明媚。亚夫也醒了。镜子里的她被苍白罩住了。泪水又在一双桃似的眼睛里洇开了。她咳了两下,怎么努力都止不住泪水。泪是汹涌的伤痛决堤而出。痛得不能思索。
子健如约没有告诉一风亚夫的所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去找亚夫的时候,己是人去屋空。子健被所有的人谴责。一风的眼睛若是能杀人,那子健己死了无数次了。子健的举动,掀开了一风心里的伤。子健却不以为意,心里早己摆开了架式要和一风大战一场,只因师出无名而忍耐着。两人对峙着,只要是一声风吹,就会引起无数风浪。娟子的手机接到了一个信息,亚夫打来的,内容:我无事,出去走走,过几日回,勿念。这个信息,让两个人濒临战火的心引了回来。娟子再回拔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了机械的声音:你拔打的电话己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一风像受伤的野兽逃离了子健的家。
时间是个魔术师,能把痛苦变成冷冷的伤,这时的你会去思考,去决择。亚夫现在己经不流泪了。己经能像一个医生一样冷静地面对破裂的伤。现在该做的是清洗、杀毒、把裸露的伤口包扎起来。
亚夫做的第一个决定是离婚。而真要实施起来的时候就要困难得多。亚夫己经怀孕了,只是她犹豫着没有告诉一风,现在己经不必再说了,犹豫的理由也没有了,一切变得简单而明了,这个生命来得不是时候。
亚夫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礼拜,一个人。看着同样流产的女人床前热热闹闹,迎来送往,男人细心的照料。亚夫的泪水一次次地涌上来。受伤的心灵是脆弱的,亚夫过了七天就出院了,她不想再让眼前真实的幸福来伤害自己,更想能快刀斩乱麻,给过去的日子做个了结。她要离婚。
一风接到亚夫的电话时很痛苦。亚夫是他辛苦追来的。可现在她要离开他。怎么能说他对她无情。曾经点点滴滴付出的是真情实意。亚夫怎么能够说离就离呢?心里虽然也明白是自己先伤了亚夫,可怎么她也不该这们绝情。一风真的是接受不了。痛苦的他找到了子健。让他怎么办呢?亚夫的事情只能和他说。虽然他有时是那么地恨他。
酒吧里,一风没头没脑地说着亚夫的决定。从只言片语中子健悟到了事情的原委。看着丧气的一风,同为男人,子健有同情之心。但当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想到亚夫受的伤,子健的心里又充满了对一风的恨和怨。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子健硬硬地抛出一句。一风和子健说:“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好好待亚夫。可你又知道我的苦吗?亚夫是很好,很优秀的女人。优秀……呵呵,这么说吧,你也许会明白。薛宝钗,知道吧,大美人,有学识,识大体,顾大局,凡事都做得体体面面滴水不漏。可贾宝玉就爱不起来。这不能怪他!这样的女人是用来尊敬的不是用来爱的。亚夫,亚夫就是这样的女人。在她面前我累啊!”一风说了一堆的理论,很溜。子健很生气,怎么就不知检讨自己呢?“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你就该去寻花问柳吗?再说了你当初追人家的时候想什么了。”子健用力地把杯子放下,压抑着怒气。“这个你就不懂了,现在流行一种观点。我很赞同这种理论。背叛有三种形式,一种是心的背叛。一种是身的背叛。第三种是身心的背叛。人是很不公正的,人们往往只批判身的背叛,就我这种。其实这是个误区。但真正伤人的是心的背叛。心都不在一起了,人还在一起,多恶心……”一风还想近一步地论证一下他的理论。思索着该怎么说。子健让他这副玩世不恭,不负责的态度激怒。一个拳打过去。一风踉跄一下,站稳了抹了一把脸,手上沾满了鼻血。看着手上的血,一风悲凉地自语:“只知道怪我,彬彬有礼的亚夫真的爱我吗?”声音很低不是为让子健听到。随后一风笑了,笑得有些狂。笑声很苦。一风的反应让子健有些诧异。子健掉头走了。他看一风的样子也很可怜,心中有些茫然:他做的对吗?他不知道,只知道:亚夫不该有这样的命运!不该受这样的苦!
亚夫回来了,在结婚登记处等一风。一风答应了,很爽快。和一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像看过的大片,种种情形又浮现在眼前。想起自己淋雨住院,一风的细心呵护,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晃然间,她又看见了一风阳光灿烂的脸,有事没事总愿意找她说闲话。一对新结婚的年轻人挎着胳膊,亲亲我我地说笑着从亚夫的眼前走过。她们刚登完记。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的撞碎了亚夫回忆的图片。一个家庭的诞生和灭亡都从这里开始。生活现实得充满了血腥。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风还没有到。亚夫有些待不下去了。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她拿着手机,看着手机的屏幕。原来打电话也需要勇气。呆呆地看着,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溜走。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铃声急促。亚夫按下了接听键,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中音。“……在哪所医院……”亚夫泪水流了出来,飞跑出去。
第二十九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亚夫赶到医院时一风在抢救室里。亚夫的心悬着,乱糟糟的。一风是在找她的路上出的车祸。这让她很不安。一定是他心绪不宁,注意力不集中导致的。要是一风真是有个不测,亚夫在良心会永远责备自己。无论一风有多么不负责任多么荒唐,也不该遭到这样的惩罚。一风的种种好处在她眼前闪现。她这么急着离婚不是没情,而是不愿意受感情的折磨,有自己也有一风和绿丝。走到今天对于她和一风都是一种疼,一种难言的疼。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担忧和恐惧把她变成了一滩泥,堆在那里,没有一点精神。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亚夫的心一点一点地紧缩。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手术结束了,一风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回来了。一风的内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破裂出血,命是捡回来了可要住上上段时间的院。亚夫守在一风的身边思虑万千。雷文远夫妻来看一风了,看着昏昏睡去的儿子,老两口很激动。一风的妈妈忍不住哭了。不住地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激动过后,两口子提出了很多的疑问。亚夫那么多天去哪了?一风和亚夫是不是感情上有问题?亚夫泪水盈盈无以为答。要她说什么,说绿丝吗?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吗?一风躺在这里怎么说?一切都只能等,等一风好起来再说。
一风醒了,他抓着亚夫的手久久不放。眼睛里的内容很多,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他不要她离开。亚夫懂了。定定地看向一处,眼睛睁得大的,怕一不小心眼泪会流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一风的病房前嘎然而止。门响了,声音很小,怯怯地。门开了,是绿丝。亚夫看见绿丝,心猛然跳起来,绿丝的目光迎向亚夫,而亚夫迅速地掉开头,放下一风的手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逃一样走了。
一风合上眼睑,把头歪向一侧。绿丝和一风在短短的几天内己经谈过很多次了。但都没有成功。一风希望绿丝放弃婚姻的想法。绿丝却不依,因为她肚子里无顾的生命。绿丝在床边坐下来,“也许你并不想见到我,像亚夫离开的日子一样。可我不能不来看你,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因为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绿丝看看面无表情的一风走了。
绿丝撞到了一风和亚夫一瞬间的亲密,心里很不痛快。一风病得真不时候,决不能让这事成了他们和好的契机。
一风在亚夫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就可以出院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风的父母和亚夫进行了一次谈话,他们满是歉意,言谈很谨慎,出手很是大方,一张支票交到了亚夫的手里。亚夫细细地欣赏了这张支票,像是专研究古董的专家,而后放到了曾经的公公婆婆面前,连同她做手术的单据。她缓缓地拿出了笔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离开了。是啊,他们有理由要自己的孙子。她也想到了,这是绿丝的杰作。是她找了他们。
亚夫出去了,寻了一房子租下了。生存必备的一切让她忘记了痛。忙碌、麻木地做家务。一风出院了,找到了亚夫。在一家咖啡厅里,两人相对无语。最后还是一风先开了口。“亚夫,对不起,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不求你原谅我,只要你善待自己。”一风低下了头,说不下去。“……亚夫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怀孕了。事情会不一样的。”
“最初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后来就变了,……说不出了,……我不恨你,……真的……,要怪我命不好吧,……”泪水顺着脸淌了下来。
一风想帮亚夫擦泪,亚夫下意识地向后躲去,一风伸出的手又落了下来。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一风想起了什么。拿出一把钥匙推向亚夫。
“这是你应得的,别拒绝我们,在西凤小区。我爸妈说这样他们心里会好过些。”
临别是一风一再地让亚夫有困难去找他。
娟子和子健帮亚夫搬进西风小区。收拾停当,三人一起去吃饭。“过两天,是一风和绿丝结婚的日子。”吃了一会儿,亚夫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是的,我和子健都收到喜贴了。我们还在考虑去不去?”娟子小心地说。
“去啊,怎么不去,该去祝福他们。”亚夫说。“我说亚夫你就一点也不恨他们。”娟子不相信地看着亚夫。亚夫笑笑,“不恨,不是不恨,是恨过了。”
“我希望他们幸福。谁都有幸福的权力。不是吗?”
“我就不理解你,要是我,杀了他也不解恨。”娟子说。
“因而我是一直表现突出啊!”子健趁机转移话题。
“你知道就好,”两口子斗嘴里充满了亲密。
“但愿他们也能和你们俩一样好。娟姐,我搬到这住,也是想让他们心里好过。”亚夫说。
“你离开一风也好,跟你说吧,绿丝的日子不会好过,你记得,我茶楼那个萍儿吗?”
“当然记得,绿丝和你因为她还争了半天呢。”
“是了,是了,就她,她不干了,怀的也是一风的孩子。你要不是走到今天我还不能和你说呢。亚夫你说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这萍儿从没想要和一风结婚。有了孩子也没说。肚子大了才不在我那干的。也怪可怜的。”
“绿丝要知道心里一定不好受。一风可不要再有事了。”亚夫不由得担心起一风和绿丝了。
“有事,有事那是正常,是报应。哪有你这样的。尽想着别人。”娟子为亚夫抱不平。
“亚夫,你别老想别人的事了,常来的聂玉,今你搬家,他跑哪去了。”
“啊,我没告诉他。对了,你也别和他说。”
“为什么呀?我看聂玉对你挺好的。”
“就是对我好,我才不要见他的。”
“这又是为什么呀?”
“别问了娟姐,我不想在自己谈感情,过一段吧。”
“你是不想让自己太盲目了,是这个意思吗?”
“算是吧”
第三十章爱的浮云
“娟姐,他和萍儿是怎么认识的?”亚夫问。“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萍儿说一风救过她。哎,你还想这个干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