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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放心地去战斗吧。你若瞎了双眼,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我会为你描述春天的美丽,秋天的寥廓;你若断了双腿,我的一双腿就是你的双腿,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背着你;你若是断了双手,我的手就是你的手,我会喂你吃饭,为你穿衣。你若是战死,我会给你立一块墓碑,上面写着:这里躺着一位真正的战士,她是祖家的儿女、她是石青的女人,所有的人都为她骄傲。”
三十章邺城二三事
一千八百多骑比四五千人更难承载。 ,战马先安置进船舱,辎重随后塞进马腹下的空间,骑士最后上船,密密麻麻挤地船板上。忙碌了一两个时辰,才将所有的战马和骑士装运上船。
狭义上,枋头指的是东枋城、西枋城左近一带的水网渡口;广义上,枋头包括朝歌县、共县、汲县三县所属区域。特别是枋头氐人势力膨胀后,这三县已成为枋头势力的核心区域。
依照石青的计划,轻骑营沿淇河而上,在鸡公山附近上岸回合权翼部;从朝歌县北部出发,一路向西南行去,对沿途军屯地破坏骚扰,驱赶军屯民户;到共县羌人军屯点后,接应雷弱儿部羌人,再折向东南,杀入汲县。行进路线是一道转折极大的弧形线路,一共费时四天。
行动若如预计般的顺利,轻骑营会在汲县停留几日,尽量破坏当地秩序;若是不顺,出现了意外,轻骑营和雷弱儿部羌人直接赶到淇河入河口,衡水营将在那里接应,将他们渡到淇河之东、卫河之北的安全地带。
一艘艘船只划破柔水,无声地向北而去。石青站在渡口,目光在侗图、祖凤、李崇三人身上来回逡巡,他似乎不放心,反复叮咛着轻骑营三员将领。
“权翼有勇有谋,是为人杰;须得待之以礼,遇事和他商议,日常多作请益;但是,指挥之责一定要控制在新义军手中,不可旁落。”
“此行的目的是搅乱枋头,杀伤其次。定要让恐慌的气氛通过屯耕民互相传播,让枋头原本秩序混乱起来。为达此目的,你们可便宜行事,勿须顾惜,不惜代价。”
“为了让枋头彻底动乱起来,为了鼓动其他各族人等反抗氐人的残暴统治,雷弱儿深明大义与蒲洪分道扬镳的事迹一定要大力宣扬。同时,为了彰显新义军的诚意,策应南安部羌人安全逃走,就显得尤为重要。你们定要小心处理,不得失误。”
“据雷弱儿部降兵交待,屠军军帅,征西大都督麻秋被蒲洪俘获,麻军残部驻守于汲县县城,麻秋则被蒲洪带在身边,随时咨问。你们此行若有机会遇到麻秋,定要想法告诉他一件事,就说:他女儿已经嫁给石某了,他若顾念女儿女婿,就派人来新义军一趟。”
说到女儿女婿的时候,石青心中一虚,偷觑一眼祖凤,但见祖凤星眸凝定、面容沉静,一副专注聆听交代,没有其他心思的模样。
石青嘘了口气,一扬手道:“诸位!出发吧,石某静候诸位大捷归来。”
三人躬身行礼,登上最后几艘渡船。
早已张满帆的船只起锚北上,离开渡口,渐渐湮没到夜色之中,没多久,河面上恢复了平静,空荡荡的再见不到一点帆影。
直到这时,石青才发现一个问题:所有的船只都被征用,他没法回转河西了。
“石帅稍安勿躁,两个时辰后,渡船就会返回,想来不会误事。”王猛瞧见石青窘相,微笑着宽慰他。
“也罢。石某原本有意向皇上禀奏此间战事,趁此时机,正好借用景略兄大才帮忙润色。”石青无奈苦笑,与王猛一道回返东枋城。
在帐中坐定,王猛送上笔墨纸砚,石青拈笔在手,迟疑了一下,又还给王猛,说道:“有高才在此,石某还是藏拙,劳烦景略兄代笔吧。”
石青倒是认识繁体字,只是书写有些拿不出手。王猛似乎有所预料,也不客气,说了声:“王猛愿尽微薄之力。”便接过笔,目注石青,等他示下。
石青负手沉吟,思索着说道:“景略兄,你这样写,一,将这几日战事作一简略介绍,附加说明各方伤损数目;二,将我方后续应对策略如实禀报,并对战局作出预估;三,提醒皇上注意北方慕容鲜卑的动向,请求皇上善待乞活,以稳定大局。”
石青说得第三条的时候,王猛手中毛笔一顿,僵在半空。他嘴唇动了动,想谏劝些什么,被石青摆手阻止了。
叹了口气,石青无奈地说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景略兄写上这一条吧,不然,石某心中难安。”
听石青这般说辞,王猛心中一宽,当下笔走龙蛇,一篇洋洋洒洒的疏奏一挥而就。写罢搁笔,王猛捧起疏奏,吹了吹墨迹,然后递给石青。
石青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没有疏漏后,唤来左敬亭道:“敬亭!石某有意让你去趟邺城,一是向皇上禀告近期战事;二是打探一下朝中动向;此事非同小可,只有你去,石某才会放心。”
左敬亭应声称是,石青叮嘱道:“此行你多带些人手,一路之上,多加小心。见过皇上后,不要急于回来,去见见李总帅以及孙威、刘群、郎辏У扔肽诚嗍斓慕⒋笕耍撬盗耸裁矗阈杓抢危乩此蹈持馈!�
左敬亭用心记下石青的交代,随后叫上十名亲卫陪伴,启程北上。
军中战马紧张,兼且左敬亭的骑术是没有马镫就不敢放马驰骋的那一类,因此,此次北上,他们一行没有备马,只靠一双大脚丫子急赶。
邺城距离东枋城不远,不过两百来里,左敬亭紧赶慢赶,赶在第二天关城门前抵达邺城。这种时辰,想求见李闵那是千难万难。
左敬亭早有主意,他知道邺城之中,与石青关系最好的就是卫戍将军孙威,当下径直转向城防军大营,一来是请孙威帮忙请见李闵,二来也是去那找个暂时的安身之地。
见到孙威后,孙威告诉左敬亭:皇上不在邺城。皇上御驾亲征,和李总帅的乞活军一道征滏口去了。
石渎距离邺城不过五六十里,张贺度的两三万新军像钉子一般扎在邺城腹心。李闵、李农早有心拿下,只是石渎三堡连环,易守难攻,很难迅速攻取;两人筹思良久,意欲以围代攻,派遣禁军四面合围,困死张贺度;令两人为难的是,石渎西北不远的滏口,另有张氏宗亲张沈的一支大军,虎视眈眈,与张贺度联合呼应。在这种态势下,一旦围困石渎的禁军稍有懈怠,别说攻取石渎,说不定反被张贺度、张沈所乘,内外夹击大败亏损呢。
鉴于此,李闵、李农决定,先拨出滏口的张沈对付石渎的张贺度。
永和五年闰一月二十一,得知氐、羌淇河大战,邺城暂无后顾之忧后,李闵会同乞活军,集兵五万,亲征滏口。李闵长子李智坐镇邺城,大小事物由韦膄、刘群协助署理。
闰一月二十四,李闵披铠上阵,沐箭沥矢,亲率精锐杀进滏口。张沈抵挡不住,大败而归,退缩至太行山中的壶关,再不敢出。李闵、李农整军而回,连夜将石渎连环三堡团团围困。
同一日,左敬亭抵达邺城,此时,滏口战局结果尚未传报邺城。左敬亭得到石青吩咐,倒也不急,第二日,前去求见刘群。
刘群问了些枋头战事,又和左敬亭聊了些青、兖境况,最后道:“徐州扼守大魏南部边陲,与青兖交接,一旦出事,不但影响大魏朝政,新义军根基所在更是首当其冲。听说,徐州周刺史与石帅相交甚好,敬亭回转后,请转告石帅,平日与周刺史多加联系,万万不可轻忽。”
左敬亭用心记下后告辞而去。
随即,滏口大捷的消息传到邺城,左敬亭辞别孙威,转而前往石渎求见李闵。
见到李闵后,左敬亭呈上石青书信,然后小心地退到一旁,垂头等待李闵示下。谁知等了许久,也未听见李闵有何指示,左敬亭有些诧异,大着胆子,稍稍抬了抬头,偷偷向上瞧去。只见李闵左手端着石青的书信,面容沉静地看着,只那一双眸子闪闪烁烁,似乎是在看书信,似乎是透过书信的纸张,看在其他地方。
左敬亭不知道书信内容,心中当下一凛,赶紧把头垂了下来。
过了良久,李闵随和地说道:“不错吗。新义军做得很好。汝回去告诉云重,寡人很高兴,冀望他再接再厉,缠住羌、氐不放,对于老蒲洪,不要留手,打得越恨越好。嗯,至于他提醒的事情,寡人心中有算,让他勿须挂心,只管安心对付羌、氐就是。。。”
“谨遵陛下之令!小将告退。”
左敬亭从李闵那里出来,径直去了李农的大帐,以石青的名义求见李农后,捡着好听的话说了一通;李农还是那副深沉的模样,只是呵呵笑着,也不言语。
左敬亭坐了一阵,便即告辞,李农点点头,不经意地说道:“新义军兵力吃紧吗?若是吃紧,让他向皇上求援,乞活军愿拨出一万士卒襄助。”
左敬亭大喜,再次拜谢后,才告辞而去。
左敬亭在石渎又待了一日,以石青的名义先后拜访了郎辏А⒔伞⒄虐U饧溉讼蛩柿诵╄释氛绞拢姑挥衅渌硗獾难杂铩�
闰一月二十七。
左敬亭黄昏前赶回邺城,到孙威军营歇宿,准备第二天再回返东枋城。
当天晚上,孙威告诉左敬亭,皇上对新义军的表现非常满意,新义军为了大魏,倾巢而出,浴血奋战,活活拖住枋头氐人和滠头羌人,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皇上已有旨意,命尚书台为新义军将士论功叙爵;作为军帅,石青眼看就要大用了。
左敬亭闻听后,更是欣喜,第二天一早,他美滋滋地出了邺城,一路小跑,只想尽快将邺城喜讯传给石青知道。
左敬亭不知道,此时枋头的战事,已经全面展开,进入到最激烈的时候,双方拼命攻杀,大有不死不休之状。
三十一章三个战场
闰一月二十三,辰初。
轻骑营在鸡公山附近登上淇河西岸后,与隐匿在山谷里的权翼部精骑会合。一则因为有本部中军签发的将令;另一则因为新义军是帮助滠头抗敌的友军,权翼很给面子;他没有介入姚襄、姚益之间的争斗,明智地选择随轻骑营一道杀进枋头,实施报复。
双方会合后约莫三千骑,轻骑营一千五百骑,从河西运来的三百多战马和骑士充入权翼麾下,使得他那一部也有近一千五百骑。稍事休整,补给配发完毕。正当午时的时候,三千骑溜出山谷,向西南方一路杀去。
三千骑兵,一半是杀红了眼,急于复仇的滠头人马;一半是得石青反复叮嘱,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予枋头以摧毁破坏的轻骑营。两方人马合围一股疯狂的兽群,轰隆隆从宁静多日的军屯区卷过。
所过之处,房屋被烧毁,牛羊被宰杀,青苗被践踏,屯耕民被到处驱赶,稍有反抗,既被屠杀。。。
石青预料的并不准确,枋头还没有完全空虚,各军屯点都留有一些青壮人丁,只是,这些人根本禁不起三千轻骑雷霆之击,各小寨坞堡的屯耕民纷纷逃出,向屯耕区中心的大坞堡汇聚。
各大坞堡农庄墙高壕深,骑兵不能轻易攻克。侗图听从了权翼的建议,放弃了中心坞堡,只攻杀较小的屯耕点。
短短半日,朝歌北部数百里方圆,寨寨冒烟,处处火起,一片狼藉。
消息传到淇河西岸的时候已是黄昏,老蒲洪刚刚从官渡赶回来,一听之下,他眼睛都红了,拎起一支长槊,狂挥乱劈,大声嚎叫:“填壕!填壕!就算人马拼光,也不得放跑一个敌人。。。”
枋头军刚挖的用于围困渡口的壕沟转瞬被填平,只因天色着实不早,并不是进攻的好时候,蒲洪喘了一阵粗气后,没有下令连夜攻击,只是命令蒲雄率五千精骑连夜赶往朝歌一带,截击敌人骑兵。
闰一月二十四。拂晓。
老蒲洪亲自坐镇指挥,将枋头军分成四个万人进攻波次,每波次攻击半个时辰,四个波次循环往复,不攻下渡口,决不罢休。
“后退着斩!”蒲健拎了两把环刀,率一千亲信氐人子弟在填平的壕沟内沿亲自督战。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在渡口*爆发,一队队一屯屯一部部一曲曲枋头军聚拢成一团,在盾牌遮掩下,滚滚杀向渡口营垒。
营垒里箭矢泼洒,有的通过盾牌缝隙钻进人体,有的从天空落下,击中目标;冲在最前的枋头军纷纷中箭;但是他们没有倒下来,他们的尸首被后面的士卒当作掩体推着继续进冲。
双方甫一接战,便以前所未有的惨烈拉开激战序幕。
一万枋头军付出千余人的伤亡靠进营垒,依仗人数优势和占据地利的联军展开殊死搏杀。一轮攻击连着一轮攻击,往来不休,毫不间断。
河西渡口,滠头、新义联军分两部轮替防守。每部大约还剩四千余人;除此之外,新义军有陷阵营和石青的亲卫营一千二百多人、滠头军姚益还有五六百亲信部属,合计将近两千人的预备队。
枋头军四个攻击波次交替一轮后,防守的联军越来越吃力了。他们人数少,禁不住消耗,兼且轮换的过于频繁,时间一长,士卒现出疲态。
石青感觉受异常,和姚益商议一番,决定自己带亲卫营助诸葛攸、尹刺部防守;姚益率亲信部属助姚若、韩彭部防守。陷阵营做最后的预备队。
新生*精锐的投入,让联军扳回一点局面,战场行势再度绞着。
双方在河西渡口纠缠不休,鏖战不止,战至午后,淇河下游东岸突然出现一支万人大军,这支大军意图十分明显,刚一冒头,便直接杀向河东渡口,显然是冲着新义军营寨和营寨内里为河西准备的辎重粮草。
王猛早有准备,营寨里的辎重运给河西一部分后,剩余的尽皆搬入东枋城,渡口处留下一座空寨。那支大军进入空寨,没有理会东枋城,只在渡口附近布置防务。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隔断河西联军的辎重补给以及退路。
河东渡口被夺之时,在朝歌南部与共县接壤之处,一场战事刚刚拉开序幕。
这是轻骑与精骑的较量,是新战法的演练场。
战场覆盖百里方圆,八千骑兵在此来回冲突厮杀,蒲雄所部精骑午时时分撵上轻骑营,双方一见面,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时向对方发起攻击。
面对五千敌军精骑,轻骑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他们操演许久的战法终于有了验证的机会。
“权参军!贵部是去是战请参军自己斟酌。轻骑营儿郎,我们走!”侗图吆喝一声,轻骑营与权翼部分开,斜斜迎上蒲雄精骑。双方距离两百步时,侗图呼喝一声:“分!”
一千五百轻骑分成三支纵队,一支是侗图的中军,一支是祖凤部,一支是李崇部。三支纵队正面错开对手,斜刺绕向蒲洪精骑侧翼。
蒲洪见状,喝令一声,两千精骑圈马而出,离开大队,衔尾追击轻骑营。他自带三千精骑扑向权翼。
轻骑营奔出一程,侗图长枪高举,一带马头,战马前蹄扬起,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中军七百骑士一起勒马,调转马头之后,正面迎上追来的敌军精骑。左右两翼的祖凤部和、李崇部马不停蹄,弧线回环,冲上敌骑侧翼。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对手精骑从挂钩上端起长枪,斜指过来,已做好冲锋的准备。轻骑营从马背上摘下弓,拈出羽箭。。。
“射!射!射——”
“撤!走——走——”
“回身射击——”
马蹄奔腾,呼喝不断。轻骑营从三个方向向对手发起远程攻击,攻击千变万化,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