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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将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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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
莫名其妙的成武愣愣地看着唇边挂着一丝微笑沉眠的人,这样乖巧不闹依赖人的孩子似的他,感觉竟然完全陌生。
如果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形象,好像……要说他好看,也并不是什么违心之言……
第四章
    北风吹来的云布满了整个天际,细细密密的雪自天际散落,那美丽的六角晶体带着沁凉的温度,纷纷扬扬地落到人的手上、脸上、肩上。
这倏来的一夜初雪催开了银装素裹的玉树琼枝,美化了环境的同时也娱乐了一票本是苦哈哈在黄天厚土之中赶路的凡夫俗子。
丢雪球、打雪仗本就是大漠孩子最拿手的好戏,如今孩子长成大人了,这等小孩子玩的把戏自然也随之升级--只见数十个拳头大的雪球在马背上方低矮的空间织成一片密集的雪网,本是小孩儿玩耍的游戏让数十个汗流浃背的大汉你来我往,的确很有  ‘打仗’的威势。
在马背上玩丢雪球,可不容易呢。
双脚在不离开马蹬子的情况下,得有高超娴熟的骑术才能将马儿操纵自如,以便快速地躲过同伴的攻击;为了能顺利地捞到攻击武器—;—;雪,还得练就蹬里藏身的绝技,身子向下一伏长臂一伸就抓起一团新雪捏成加大火力的强效武器,在不耽搁行程的同时娱乐健身两不误,倒也可以算是一种因地制宜的训练方式。
西夏好汉们豪爽的笑声洒了一路,柳儒生看得怪羡慕地跟在后面,知道自己没资格加入他们的战团,但还是不死心地偷偷抓起了一团雪捏在手里,准备在混战中当一个放冷箭的小人。
“喂,你的病才刚好,别玩雪!”
同样也没有加入伙伴们的战团,骑马落在最后押阵的成武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后,没好气拍掉将他手心冻得通红的雪球。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又生病了,耽误行程不说,辛苦照顾他的人可是他哩!
成武皱眉看着嘟嘴不悦的人儿。
上一次他病得很突然,但好得更奇怪。
刚开头两天的确是病势凶猛,用楚楚可怜的柔弱征服了他之后,似乎发现了一种好玩的新游戏似的,过了最严重的那一阵后就开始登鼻子上脸,对他颐气指使不说,病也时好时坏的,但就是不断根。直到他急了,认为不能再为他耽搁下去,打算让扎撒克也把他送回原先路过的城镇,不再让他长途跋涉后,生了半天闷气的他赌气自己开了一副药抓来喝下,第二天就好得跟没事人似的。病愈的速度快得让他怀疑他先前是不是故意的拖延病情,又抑或,他真的如他自己自吹自擂的本是名医?
这个奇怪的汉族儒生,每观察他多一阵,他总有新的惊奇让他发现。虽然他怀疑过他混到普通难民堆中的用意何在,但每每套他口风时总是以无果告终,那个机敏的人儿总有办法逃过他一次次追问。
结果,将近一个月下来的相处,他非但问不出他的身份,就连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女子与他是何种关系也依旧毫无进展。
这一个月下来,他只知道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酿梅子;最讨厌的动物是耗子;最崇拜的英雄是他大哥;最拿手的好戏是用一张无辜的脸把得罪自己的人诽谤之、抨击之、毁于无形之;最最珍惜的东西是他自己的小命……等等全是关于‘他’这个人的锁事。还有就是到目前为止观察发现他培养成的新习惯是每天晚上自动自觉地挨过来与他同榻而眠。
唉,奇怪的书生!
这就是他难得有耐性观察一个人这么久以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喂,你在想什么呢?”
冰冷的手偷偷滑入他的前襟窃取他的体温,不知何时挤过来跟他共骑的柳儒生急欲探知他内心世界的眸好奇地溜转着。
“想你!”
这句话一吐出来,成武好笑地发现眼前那张小脸整个儿亮了起来,眼角眉梢似乎都挂上了喜不自胜的笑意,晶莹的眸子有如初升的旭日般灿然—;—;这情形一般表明他公子现在的心情非常之好。
“你好像懂得的东西蛮多的,到了西夏,四王子一定喜欢你。”
成武说出自己的由衷之言,虽然他人是怪怪的,可是学识和本领却不是假的,只要他高兴解答,天大的难题都难不倒他,而那种与外表相反、愈挫愈勇的韧性完全合乎主子的脾胃,估计有这一个人就已经可以满足自己那好奇心旺盛的主子,搞不好还可以臭味相投到连手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噢—;—;”
拉长的声音形成一个泄气的回答,他眼中的太阳迅速下山,黑夜的阴霾转眼取代了象征喜悦的光彩。
“你不高兴?”
虽然成武是有点粗心,但他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跟过去的其它宋民们听说有这样一个引荐的机会,莫不摩拳擦掌,期盼有一个加官进爵的机会,他既然是落难中得遇贵人,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没事!”
闷闷的答话代表公子他的心情如同现在的天色,阴暗得眼看又要下雪。
这次莫名其妙的相谈不欢而散后,他的沈闷一直保持到两个月后他们好不容易抵达行程的终站。
☆☆☆
越过了贺兰山麓后,便已接近西夏的都城兴庆府州。
兴庆府原只是银川平原上的一座边塞小城,宋称为怀远镇。自党项酋长李继迁抗宋自立之后,西夏皇族逐渐向西发展,最后迁都在此。
兴庆府东有奔流九曲的黄河天险,西为巍峨雄峻的贺兰群峰,除了有着四塞险固,可攻可守的天然优势外,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七只彩凤从风光绚丽的江南向北飞,路过大漠包围中的银川平原,最小的那只凤凰爱上了这块地方,就直飞了下来,顷刻间化做一座美丽的城市。
数十年下来,经过西夏王朝的多年营建,这个边塞小城逐渐发展为一座宫殿恢宏、寺庙众多、规模宏伟、繁华富丽的大都市。东行西去的旅人们在穿过茫茫的沙海或是走过荒凉的黄土高原之后,进入这座具有江南风光的塞上名城,看到清水悠悠,蓝天明净,谁都会情不自禁地为之倾倒。
旅途劳顿的一行人见得这样一个水土丰美的城市,都是精神大振。远避战火而来的宋人们原本是抱着充军塞外的心情而来的,可是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座不啻于中原名城的都城,都不仅喜出望外;而阔别家园数月的西夏军士则因为家乡在望,也是喜形于色。冲在最前面的扎撒克手一扬,纵马从山坡上直冲而下,嘴里还“呵呵呵呵—;—;”地大叫着,引起了群山的阵阵响应。
大队人马也兴奋地紧随其后冲下去之后,左边的山谷里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扎撒克,你别一回来就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每次都这样叫到我耳呜!”
狭长的山谷中逶迤而来五骑人马,为首之人一身雪白的貂裘,头戴镶红毡冠,手上拿着一根马鞭却不舍得甩向跨下的白云驹,正笑吟吟地迎上前来,清俊的相貌揉合着党项人特有的直鼻深目,眼眸湛蓝,一眼看去,竟是个绝顶的美男子。
“四王子!”
成武一见此人,慌忙跳下马去,躬身为礼道:“我回来晚了,请王子降罪!”
时为西夏王李元昊正式称帝建国‘大夏’未久,上下级的阶位分级并不严格,故成武虽然是一个小小武将,见着皇族贵裔也可以以“你”“我”之称,且不必下跪行大礼。
“成武,你母亲是我的乳娘,你就是我的乳兄弟,兄弟还这么客气,太见外了吧!”
饶是如此,那四王子李元磊尤觉得他太过客气,一笑下马,“我不是专程来接你的,我今天到王陵来给父王扫墓,因为遇到了野利仁荣先生,刚刚正和他说着我们大夏也应该有自己的文字,谈得兴起,晚了归程,这才刚好遇上了你。”
“自己的……文字?”
成武搔了搔头,对这个兴趣并不太大。但李元磊正在兴头上,一把拉过他来谆谆以教:“你看这两本帖子。一本是宋人所书,另一本是野利先生按照汉书的习惯初步写下的西夏文字,参考了秦刻石上的小篆笔法,字形相似却又各不相同。皇兄对这个也很感兴趣,打算专门建个‘蕃汉二字院’来让野利先生主持。只是汉人的篆字有些艰深,我倒不是每个都能懂,比如这一句拓碑……”说着,递过一方拓印文字,成武看去,只见那上面画图似的有好几个大字,笔致有似蛛丝络壁,却是一个都认不得,摇了摇头。
“唉,我也知道你不懂,野利先生都要琢磨再三的东西,叫我们这些粗人认实在是太难了。”
见成武只是频频摇头,知道自己也是问道于盲的李元磊不无失望,抓起成武的手拍了拍,安抚他不必自责。
“哼,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为秦朝始皇帝颂德的铺地砖。上面十二个字是‘海内皆臣,岁登成熟,道毋饥人’,蛮夷!”
在旁边被晾了半天的柳儒生见到这美男子与成武神态亲密已是不悦,看到他拉着成武手更是非常不喜,斜眼睨到那方不算十分艰深的小篆拓碑,不由得出声讽刺。
“咦?”
他露了这一手,原本对这个未得介绍身份的俘虏毫不在意的李元磊当下刮目相看,“这位是?”
“他是老大的……”
心直口快的扎撒克逮到了一个机会就想抢着说话。
“扎撒克!”听到他这句话差点又要产生新的谣言,成武赶紧咳嗽了一声,“咳,他姓柳,名儒生,上次王子吩咐我去找几个有学识的宋人回来,这就是了。”
“喔,柳先生!”李元磊如获至宝,也不见生,抢上来也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回头对成武道:“你这次可又立了大功!野利先生奉命创西夏文字,也正需要一个精通古文的汉族儒生呢!哎哟!”
最后一声惨叫却是根本不高兴被他拉着手的柳儒生顺手赏他一把赤蝎粉!
“大胆!”
护驾的侍卫三把宝剑同时出鞘。
“儒生!”
生怕这总是率性而为的小气书生因为伤了主子而获罪,成武赶紧抢上前去把他护到身后。
“好厉害!”
只是轻轻一碰手上就被烫出了一溜小水泡,李元磊大叫着甩手的同时眼角倒没忘瞥到因为得到保护的那个人偷笑着拉住成武的手—;—;大约嫌他手抓过了脏?真是天大的污辱!
“四王子……他,总是这样不懂事,请四王子不要怪罪。”
看到主子的手上红了一大块,虽然不知道那个书生用什么邪法,但毕竟伤了皇族可不是闹着玩的,成武没好气地反手回扯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意思是让他一起下跪求饶。
“哼!”
被拉得催眉折腰事权贵的人,自然是不得开心了。
李元磊有趣地研究着一脸惶急得像自己闯了祸般的成武,再看看别扭地拧开脸去不做声的柳儒生,一时忘了还在灼痛的手,频闪的促狭光芒像是意外地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四王子……”
见到他这种要笑不笑的嘴脸,成武背上瞬间掠过一缕寒流。
他实在是太熟悉主子的个性了,这个能力卓越的王子平常都是以一副深沉睿智的样子去骗取民众的信任。但他天性被压抑的顽皮泼赖那一面却会时不时在他亲信的人面前冒出来,弄得大家同为心中偶像破灭一大哭。
“哼哼,不知者无罪就好了。不过……成武,你带回来的人,你自然是要负责任的,他伤了我的雪肌玉肤,嗯,我想大约责杖二十就可以抵过了。”
眼睛转动着的李元磊说出来的话倒是在情在理,成武听到不过是自己代受杖责二十这种轻罚,倒是松了一口气。众人也不得不服。
当下就有人取过了荆棘请王子行刑。
“喂!你讲不讲理?”
大约是没想到过自己闯的祸会让别人背的柳儒生倒是愣住了,看着成武柔顺地除去衣服露出宽厚的脊背伏地受责,刹时白了脸。
“我当然讲,你们大宋也有一条刑罚叫‘连坐’,你远到是客,我自然不能打你。但成武却是引你来此的我的臣民,你有罪责,他自当受过!”
李元磊坐在属下端来的皮凳上,好整以暇。
“‘连坐’之刑伤及无辜,仁君不行。你如果精研宋朝刑法,也应当知道。”
这番邦的王子倒还真的对汉学颇有研究,柳儒生看看那一条老粗的荆杖,要他自告奋勇去代为受罚那是绝对不干的,唯有靠这张嘴辩出个是非黑白来。
“嗯,说得也有理……成武,这二十杖先记下,以后他再胆敢冒犯本王,加倍罚你,你可明白?”
“这……”
他果然带回了一个大麻烦……成武哭笑不得地看看自己的主子再看看柳儒生,这脾气又拗又强的弱质书生天生是个惹祸精,要是他每一次犯过,四王子都让他连代受罚,这可也是件麻烦事。
“喂,这不合理……”
柳儒生显然也没想到,强辩下好不容易让他少挨这次皮肉之苦会带来这样的一个后患。
“本王说的就是理!再多言杖责四十!”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下这口气的柳儒生气鼓鼓闭嘴。见到自己这样一招奏效,不但得了一个精通儒学的人才,还弹压得口才极好的人不敢做声,自觉已经将刚刚那一“握”之仇报回来的李元磊呵呵大笑上马而去。
☆☆☆
欢畅的大笑声升腾为欢欣喜悦的动力,冲破了郡王府宁静的暮色。
这极具感染力的笑声若不是以别人一脸臭到了极点的面色作陪衬,还真让人大受鼓舞,也想来个一笑方休。
“呵呵呵呵……你刚刚说‘卯傍木生瘤“柳”’!”
李元磊笑得连气都不顺畅了,还要非常之辛苦地重申自己的完全胜利,实在难度不小。
—;—;那是因为你引的上句摆明了就是要故意引我自己说出有歧音的字才肯罢休!
今天又拆了一天字的柳儒生一脸臭臭地看着那个传说中非常之庄重严肃非常之仪表堂堂的天皇贵族,真想把全西夏的人都拉来看这个抱着肚子满地打滚,还乱没形象地挥洒眼泪的男人—;—;西夏国位高权重的四王子一眼。
痛脚被人捉住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尤其碰上的对手还是个性与自己相似、惯于摆出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做威逼利诱行径的卑鄙小人。
“很高兴我娱乐了你,四王子要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快乐了我可以免费送你极乐登仙药,避免你乐而忘忧!”
胜之不武还敢笑得这么开心的卑鄙小人,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从甫迈入兴庆府便与这还算是知人善任的四王子杠上至今,闲闲也过了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月来,由开始每次都被他威逼着用成武‘连坐’的借口参与大夏国文字创造,到自己也玩出了兴趣自动投入其中,他在这个卑鄙王子手下吃的瘪也可谓不少。
如果有‘不打不相识’这种谬论存在的话,他非常乐意赏面前这笑得恍若白痴的人一记锅贴外加两个熊猫眼。
没错,他跟这四王子是越吵越投契,越吵越成知己,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愈发对他这种阴险狡诈的手段深表愤慨—;—;制造弱点让别人受制可是他的专长耶,什么时候被这居心叵测的四王子偷师学去,并且还施还己身?
也不想想,他大王子可是一个人轻装上阵了无牵挂,而可怜的小小蚁民如他,在与大权在握、随时可能把玩笑付诸实现的王子进行唇枪舌剑的对战,除了保护自己之外还不得不顾及成武,一个人彷佛有了两个身体,目标过大的情况下,挡得他疲于奔命,不由得大骂偷他暗招的李元磊下三滥到了极点。
虽然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他完全可以不管另一个人,自己一逞口舌之快,但不知为何,他无论如何都舍不下那一方曾经容纳过自己的宽厚胸怀,只好继续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与李元磊奋战于不见刀光的战场。
所以他在与这自己凑上来成为‘好朋友’的李元磊在知己知彼的斗智中总是落在下风。
“你真的很好玩!明明上一句还这么伶牙利齿的,一看到我挥一下责杖就怕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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