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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将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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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四处都不见献计成功的功臣,好不容易才在柱子后面找到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柳儒生时,李元磊这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从西夏赶往武夷山药庐。
李元磊看着沉睡在床榻上毫无知觉的成武和躺在另一边形容憔悴的柳儒生,搓着手焦躁地走来走去。
大获全胜的喜悦被好兄弟的生死未卜及这小书生的哀戚冲得点滴无存。
天杀的!早知道如果这样的胜利是用自己乳兄弟的生命去换的话,他说什么也不许这两人这样冒险。
担心地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柳儒生,李元磊赶紧小心地过去搀扶住他虚软的身子。
那茫然的眼神竟然找不到焦距——想必在亲眼看见成武倒下去时,对他的刺激已经超过了他心脏所能负荷的能力。
在他用力摇晃下似乎终于回过了一点神的柳儒生,在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好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直到看见了躺在床上不言不动的成武后才忆起今天所发生的事。
“儒生,我已经派人去找你师傅了!”
今天找到他的时候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人到武夷山找我师傅”,然后就晕过去不省人事。
赶紧按他的吩咐照做的李元磊把他们送回来后,召了太医前来诊治。
柳儒生还好,只是悲极攻心,所以晕过去而已。至于成武的情况……所有的太医均束手无策。
“嗯。”
听到李元磊说明了目前的状况后,柳儒生淡淡地应了一声,面上毫无表情,突然拿起小刀将自己左腕的血管划开,将殷红的血液缓缓滴注入桌上的一只白玉茶杯。
“你干什么?”
想殉情也不是在现在!成武还没死呢!
李元磊大惊失色地想给他包扎,却被他推开。
“没事,我的血应该有点用,师傅还不来,我怕他撑不过去,每隔三天让他服一杯我的血,应该可以拖延多些日子。”
若是他的体格加上自己体内的药血,如果能撑到师傅来用梅花神针为他将硬化的经络重新舒通,也许还有救。
皱着眉诊断了成武目前的状况后,柳儒生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取自己的血救人。
吃力地半抱起他的头,虽然李元磊还在一边看着,柳儒生也顾上不避嫌,一口一口地将那散发着微微腥香的血液哺到他嘴里。
虽然成武完全没有反应,但可喜的是他的身子不再如先前那般像死人般的冰冷。
“现在只有等待了……”
柳儒生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无止尽的虚空,不敢去想任何不测的未来。
☆☆☆
大雪封山骤然增添了出入境的难度。
远赴中原求援的救兵至今不见踪影。
李元磊看着再次晕厥的柳儒生,终于忍无可忍地对急急应召前来的太医大吼道:“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饭的?他这三天已经晕过十次了,吃下去的药一点用都没有!”
他实在怀疑宫中养了一群废物!
面对着皇上的悖然怒火,终于有一个太医嗫嚅地道:“柳公子是失血过多……他为了保住成统领的命,这一个月里已经放过十次血了。他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弱……”
就算是身强体壮的青年,一个月内放了十杯血后都会觉得气虚血亏,更何况柳儒生本来就不怎么强壮的文弱书生呢?
“……”
李元磊嘎然收住自己胡乱发泄的怒火,无助地看向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的柳儒生,和一直都只是沉睡着,现在只有心口残存微温的成武。
“他XX的!”
李元磊终于开始骂粗话。
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可以将千万人的性命处决于举手之间,可是却对挽回自己知心好友的性命一筹莫展。
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没命!
“成武?”
守着他们坐了一天,好不容易醒转的柳儒生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拿起刀从自己腕上取血。
纤秀的手腕已经布满了累累的伤痕,密密匝匝包裹住伤口的纱布几乎让他无处下刀。
皱了皱眉,柳儒生伸手就想去扯开手上的纱布,但却被李元磊有力地制止。
“怎么?”
他虚弱得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太多的话,不解的目光看着李元磊深思的眸。
“儒生,你不可以再放血了。再这样下去,成武救不回来,你也会死。你不是最珍惜自己生命的吗?所以……”
李元磊咬着唇,意思很明显,他们两个人至少保住一个也好。
“……”恍恍惚惚地,柳儒生却想起了自己下山之时师傅问过的问题:“这世上,最值得你珍惜的是什么?”
想起自己当时的答案,不由得苦笑道:“我错了。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比命更重要的。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师傅总说我不对。
这世上最值得珍惜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尊严、生命等等空洞无物、虚无飘渺的东西。而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存在。
现在我才明白了,对我而言,这世上最值得我珍惜的,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若他不再能对我微笑,我的世界就只余下悲伤。
若他的眼睛不能再看着我,那么我宁愿追随那双眼睛下地狱!”
柳儒生淡淡地说着,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成武双目紧闭、僵硬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自他替自己服药后,不下一万次的后悔。
如果早知道他有劫厄自己也恨不得感同身受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
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让自己从无穷无尽的惊惧中解脱,每次放血的疼痛都成了快乐的救赎。
被李元磊抢走了刀子的柳儒生也不去把它抢回来,只是解开了手上的绷带,一口咬在自己未愈合的旧创上,任其破裂出血,缓缓流入成武苍白的唇。
血液的流失让他再也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躯,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后,重重地倒了下去,倒在了无知无觉的成武怀里。
依稀,感觉到有凌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赶来,可是却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了。就算要被死亡的阴影所完全笼罩,能在最后一刻仍与自己所爱的人相依相偎,生命还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
☆☆☆
随着果实的成熟,树叶开始变黄。
时序刚刚才过了秋分,风虽然已带了微薄的凉意,但和煦的秋阳却还不肯从节令里光荣退伍,秋老虎依旧热情向尘世放送自己毒辣的热力。
被黄灿灿的落叶掩映得更金碧辉煌的宫殿,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头碰着头,一场谋利谋权的阴谋在这里展开。
“你有没有搞错啊,都快一年了,还摆不平自己老婆。”
嘴一撇,上座之人俊美的容颜有几分熟悉的狡诈。
“……”
被他嘲弄的人讪讪地红了脸,但却也没有做声。
“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兄弟!实在是太丢脸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这个给你拿去!内服外用都有效!”
不屑地把一个细细雕镂的小瓶子塞到他的手里,正待详细说明它的用途时,门外传来让两人心惊胆战的熟悉脚步。
赶紧分开的两个人若无其事恢复到讨论军机大事的样子,其中高大个子的人飞快地将一个小瓶子塞进自己怀里。
“成武,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们去采葡萄的吗?”
一步跨进门中的秀美人儿拉起人就走,完全不顾被撇下的君主正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哀求加入他们的行列。
抱歉地回了他一个微笑,也不喜欢被第三者插入他们之间的成武赶紧追着前方的纤弱背影而去。
“每次都这样……夫妻上了床,媒人丢过墙!”
好不哀怨地戳着无辜的奏折,李元磊对自己义兄及义弟这种不顾兄弟道义的行为表示愤慨。
但很明显的,一前一后跑远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这边冲天的怨气,早陷入了你侬我侬的情人世界里。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
千钧一发时刻出现的杜老神医把成武从阎王手中抢回来后,失血过多的柳儒生也调养了半年才算是恢复过来。
不言不动但是却一样听到了柳儒生那一番决意与他生死与共的成武十分感动,对这失而复得的“老婆”更是宠上天了!
他带着他回家族去求老父给他们一个正式的名份,一直跪求到认为这有悖常理的老父臭着脸丢下一句:“他们哈察儿罕家别的没有,儿子倒多得是!”算是点头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对情人一切都看得很顺眼,纵着他耍小性子、纵着他闯祸再去收拾善后,成武唯一不够满意的就是柳儒生到现在还存在的上床恐惧症。
他们已经算“夫妻”了呀,现在他对柳儒生仅仅同意用手指来发泄,或是用口唇厮磨的这种半吊子的性事越来越不满意了。
他其实也并没有“大”得惊人,而且也再三保证了会很温柔地待他,可是那个怕疼的人儿死活不肯跟他做到最后一步。
紧逼一点就哭给他看——就算是假的,也一样会害他手忙脚乱,心疼不已。
不过今晚……成武摸了摸李元磊献出来的贡品,祈祷会是一个和谐的夜晚。
月空明净。
新鲜的果品摆在月下的小桌上,乖巧得像猫一样依在情人怀抱的柳儒生慵懒地散着半湿的头发,在别人送上剥好皮的葡萄时才张口吞下。
“要不要喝点葡萄酒?”
成武晃了晃小银樽里的加料酒,心跳得很厉害。
“嗯……”
依旧是懒懒的腔调。其实从柳儒生发现他们党项族有这种用葡萄酿就的甜酒就喜欢上了,有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这种果酒的味道醇而不烈,带着浓浓的果香,宝石红的颜色澄澈透明,闲时啜上一口,让那如丝绒般的汁液滑下喉咙,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当下立刻有人就把酒捧到了他的唇畔。
“味道好像不太一样……”
嘴刁的柳儒生才喝一口,綳X隽瞬畹闳贸晌湫奶V沟幕啊?“不过有一种淡淡玫瑰香气好像更好喝了,我还要!”
完全没发现有诈的人只当自己的情人为了他这一点小小的嗜好,又努力增加了一种葡萄酒的口感。
在喝下了第三杯酒后,异常的燥热开始自体内勃发。
“怎么了吗?”
他红扑扑的脸好可爱!成武吞了吞口水,紧张地看着他的变化。李元磊说是服了这个药后的人就会主动求欢,他也不知道该放多少,看那个瓶子小小也装得不多的样子,他索性全部倒了下去。
“怎么这么热啊……唔……”
浑身燥热的柳儒生不耐烦地将衣服解开,在半敞开的前襟中若隐若现的小果几乎没让成武鼻血狂喷。
“成武……”
软绵绵的叫声让他的下体像是蛇听到了蛇笛般地跳起来肃立敬礼,成武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赶紧把娇笑着往自己怀里偎的可人儿抱进了屋,当然还没有忘记拿那樽酒。
“乖,我在。”
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并将他安放在床榻上,感觉他自动摸索着上来索吻时兴奋地压住了那具开始散发出高热的身子……
“呼……呼……呼……”
打量着各自嫣红的面孔,两人都在努力地调匀自己过于急促的喘息声。
结合处,柳儒生的花蕾仍无知觉的持续收缩着,慢慢挤出了成武射在里面的浊白乳液。
“唔,儒生,你咬这么紧我出不来……”
而且,在他这样的收缩下,很快又恢复了精力的成武只好继续折磨看起来已经很累的情人。
“又……又不是我故意的……唔!该死的……你到底从李元磊那一坛给我拿来喝的是什么!?”
聪明如他,即便在事后能回想起今日大异于平常的情欲当是有蹊跷之处,但很快又被拉入下一场肉体的飨宴去了。
终于完美地身心结合的日子来之不易,可是……就算是厚积薄发也好像太累了……
☆☆☆
“哈啾——!”
夜空一碧如洗,大夏的宫殿上,安坐在御书房的李元磊突然没来由地自脊背处泛起了一阵恶寒,大大地打了个嚏喷。
用力揉了揉鼻子反省自己这几天到底做过什么招人怨恨的好事,舒适地伸着懒腰的李元磊僵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今天在匆忙之下他好像忘了告诉某人某种春药的药性很烈,一定要小心慎用……
不知道现在才去说会不会太迟了?
“哈啾——!”
接二连三的喷嚏证实了他的想法。
于是乎,在一个谜样的秋夜,据说是非常之英明神武的大夏国第二代皇帝只带了几个近侍仓皇而逃……
摊开的圣喻上只写下了一个谜题般的大字——
“斌”
留书小注曰:文武一体,皇命不保。逃之逃之,三月自返。
当第二天百思不得其解的传令官按皇上的吩咐,将这个字送到左相及成武大将军府上时,又一次开了眼界。
那个非常之斯文、非常之有学识的汉族儒生竟然可以将宋、夏、辽三国所有类同问候皇上母亲的话例举出来,而且滔滔不绝到三千多句都绝无重复……
实在让人感慨浩瀚儒学之博大精深——就连脏话也可以有这般洋洋大观!
尾声
    哈察儿罕.成武终于知悉自己第一位梦中情人的踪迹了。
在因为上次的春药事件,余怒未歇的柳儒生愤然拉着他私逃回大宋之后的第三天。
他窝在心上人之前所住的“药庐”,正对一些奇异的草药深感好奇之时,门外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哗惊动了这安宁的世外桃源。
小心地将柳儒生护在身后,这才拉开门的成武一眼就看见一个很“光”的大汉—;—;那骠悍的汉子看起来体格不在他之下,可是奇怪的是,他头上没有头发也就罢了,颜下也没有胡子。非但如此,他高挽起的衣袖、裤角中竟然连手毛、脚毛都一并全无。
按正常男人的标准,像他这样的大汉就算天生毛发稀少,但也不可能会一光如此。
纳闷的成武然后才看到依偎在他身边巧笑嫣然的美妇人。
心里不由得一跳。
那个在他十五岁时引发了他无限绮思的妇人,现在看起来也依然美艳如昔,一双似笑非笑的水杏大眼有几分让人熟悉又心惊胆战的调皮光彩。
“娘!你这次又干了什么啦?”
倏起的招呼在他身后响起,成武差点没一跤跌倒。
只见那个臭着脸的柳儒生迎上了美妇人,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
见到他们的目光不住地朝自己这边扫来后,成武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他曾见过自己这丈母娘那完美的成熟胴体。
幸好看起来她已经完全认不出眼前这人就是当时那个懵懂少年,不然难保柳儒生不会醋海翻波。
但是,又觉得有一点小小的遗憾……那毕竟是自己的初恋啊。
“娘说送给你的。”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沟通的,柳儒生竟然还替自己讨到了见面礼。
成武接过来后,见那是一丸深紫色,带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腥味的药丸。才想诧异地询问时,好像想叫他不要客气的妇人摇了摇手,挽着身边的大汉就想向里闯。
“娘,你不用进去啦!师傅今天不在家。”似乎很洞悉她意图的柳儒生没好气地跟在他们身后,“叫你没事就不要乱试毒,看看这次又把廖叔叔害成这样子……”
“那我们自己去拣药!”
挥了挥手,那美妇与男子很显然已经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掉了个头,摸到了药庐堆放各种药物的库房。
成武有几分好奇地悄声问柳儒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娘是苗疆人,没事就喜欢研究各种毒药。廖叔叔算是我的继父,八成是早一阵子娘又弄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物让他吃了才把毛发掉光变成这样的!”
真不明白,当年堂堂易山大侠廖星竟然甘心拿自己深厚的内力给娘当喂毒的活靶。这一双夫妻也算是武林罕见。
“呃……你的意思是说,你娘没事就喜欢调制出新的毒药给老公喝?”
听清了他话中有可能表达出的含意,成武一脸的敬畏,额角悄悄流挂下一滴虚汗。
“差不多吧……因为娘喜欢研究毒物,在她身边的人中毒是常事。”
柳儒生耸了耸肩,显是已经见怪不怪,“对了,刚刚给你的药你收好,娘可能要在这里住几天找到帮廖叔叔解毒的方法。她身上的毒虫毒蛊闻到你身上的药丸就不敢近身的。”
喝!敢情那不叫见面礼,那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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