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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失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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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在街上倒立,做几个霹雳舞的动作,在周围人惊诧又羡慕的目光中,转身绝尘而去,象一匹英雄的骏马。

    更可以抱着一本书不停的做梦打瞌睡,尽管是在上课时,那是我的权利。这些,都是我的权利。

    大蓬大蓬的服务台顶灯下,值班小姐可能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她从椅上站起来向着我山泉一般的笑着,天蓝色制服在白色衬衫领的映衬下更显整洁,发丝整齐。很可能她是真的一夜未睡,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度过的,就好比任一人一样,通宵未眠的长夜里没有人关心你是如何的在煎熬。但这或许是心情的缘故,我知道她应该还是个学生,因为我对她有好感,我甚至不愿意使用清纯这个词去形容眼前的少女,直朴朴的直入心田,令我感觉舒服,一种为之不舍的少年情怀。

    我保持着庄严,向她微笑。

    我有什么事情可令她帮助我呢?现在时候未到,行李还在房间内,机票也可以到飞机场时再购买,现在不是旅游的黄金时节,至少五一大假还有漫长的接近两个月,那么就只有告诉她我正等候两位女士了,但也不妥吧。

    放弃了搭讪的念头,但也没有掏出小费来,或许这样会伤害她,我拐弯如拐我的心情,把一句话丢给她:“请给我一份昨天的晚报。”

    这样的印象或许是普通吧,一会她即会忘却。

    行到无烟区里坐下,我开始耐心等候着她们的到来,究竟是谁会先到呢。如果我输了,我就打一下自己的手掌,但如果非光不嫁先到,那么我就请她打一下我的手掌。

    *

    五点二十,沉寂一时的电话开始在手提包里跳动,我处于蜕变的过程。

    “是您吗?金风先生。”一个从未听过的女孩的声音。从声音听来,似乎既不激动,也不算平淡,一丝毫的喜悦。

    “是。到了吗?你在哪里?”我问。

    她沉默片刻。

    “我正站在宾馆的窗外,我能看见您。”

    “那么进来吧。”我说。“还等什么呢。”

    “不。我有些担心。”她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

    再次沉默。

    “你能出来接我吗?”她要求道。

    心里顿时有什么在跳出来。

    “好吧。”我答应道。

    电话挂断了。

    其实无烟区离大门就只有数十步的距离,我站起来,再次扣好西服扣,向左转九十度,再向前迈七小步,再左转九十度,绕过巨大的装饰着彩绘的柱子,对直向前行,数到第二十七下时,擦得光闪闪的玻璃门就豁然出现在鼻前一公尺处。微微伸手,我看见了她。原来她已行至门口,一张动人心魂却又带着明显的忧郁的漂亮脸蛋。

    她象看黑板似的看着我,眼睛做鼠标形,澄明得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清到底。我猜她定是非光不嫁,资料上她的年龄写明是二十一岁,在校大学生。这么说,我已经完全输给了自己,那么就请她打一下我的手掌吧。

    “非光不嫁?”

    “恩,金风先生?”

    她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多了一些欢悦。

    我还算中看吧,我想。“是我。”我回答道,抓住门柄的手变推为拉的动作,门向我移过来,象一整块的琉璃世界。

    “请。”我说。

    她慌忙摇手,那样子就象是担心宾馆里暗藏着一只陈年的怪兽。五根纤长的手指白得近乎透明,在我嘴唇和额头之间晃动着,象暗夜里开放的水仙,一股暗香传来,我有张口咬下去的欲望。借助背后透过来的光线,我明白了她是真的。

    好一个剔透羞涩的女子。

    我们沿着希望宾馆主大楼外的车道行了一段距离,前面即是露天停车场,周围都是花坛,但里面种植着些什么花草,因为灯光角度的原因,一时还看不清楚。我只能凭记忆知道,青绿色的万年青正昂扬的焕发出永久的青春。

    我这才可以静下来仔细看她。她穿着一双平跟的黑色软皮鞋,身高一米七二,这是从资料上得知的,那张令我心动的照片上她穿着一件浅红色的吊带背心,微侧着身子,斜分的长发从头顶自然的倾泻下来停驻在肩膀上,象一边挂着一条瀑布,面上不嗔也不笑,眼向下瞧,既娴静又得体。她的身材很好,这点我即使不去想照片也能从眼前俏立着的窈窕身体上得知。

    正是春寒料峭季节,但这么说又似乎不对,不知什么原因,今年江南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古老的春节先生动作娴熟且飞快的收集起满溢的喜气,这职业他一直胜任愉快,各种的花儿便争先恐后的开了,层叠的香息弥漫城市,甚至要把一笔笔绿意抹在家家户户的门口。这春天——鲜嫩、经典、绝顶的难以忘却。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条浅棕色的中长裙子,上身是一件与鞋子同色的半腰卡克,黑色的长发从脖子上绕过来,紧贴着红色的紧身内衣。她将面孔微微的仰起,又向一侧扭转着,但又足以方便让我看清楚她具体的模样,是这样的矛盾心理。仔细看,小巧的鼻翼正急促的煽动着,仿佛有什么正里里外外的挤,那是天桥另一端的出入口。

    “我们谈谈?”我说。

    “恩。”她眼睛向周围忽闪了一下,露出整洁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略一犹豫,俨然下定了决心,点点头。

    “我很紧张。”她说,她的眼波里流泻出企求的神情。

    我明白她也是说真的。

    “别担心,我这人没什么古怪的。”我说,“我不是坏人,虽然还谈不上讨人喜欢,但做事还不至于让人畏惧。”

    “是吗?”她应着。

    我知道她这时候正处于激烈的内心交战中,这点很容易想明白,将心比心,换我也同样会如此,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加入那家导游伴游公司,又是怎样加入的,但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总是要遭遇诸多不如意,譬如我,逃避永不是办法。

    时间就在这样的犹豫中迅速流逝着,我想问题或许不在我这边,但我的时间却已是不多了,七日的预想一刻也不能延误。

    我做了一个手势。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回头扫看了身后一眼,将手伸到了她垂下的面孔前,拇指扣住幺指,另三根指头伸得笔直,闭上眼。“三万。”我听见自己说,然后朱雀的拳头从黑暗里伸出来跨越了路灯射下来的光线重重击打在我多年的心脏上,心脏象一匹挨了鞭子的骏马一样拼命飞奔起来,我的脸红了,我哑然惊觉,多么奇妙的感觉。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的肩膀很是弱不禁风,如一只荷,我想。我很想抚摩过去,但随即克制了。我们就这样待着,她的头一直低垂着,晨风撩起了她的发丝,一丝丝轻拂在我的手背上,痒痒的感觉。她仿佛睡熟了只是静静的呼吸着。

    我沉醉在自己的梦里。

    不知多久,我一遍又一遍的重温着手足的颤抖,心头的宁静让世界顿时颠覆过来,我们的存在比整个已知的世界还大,这时空里就只有我轻微颤抖着的躯体和她静静的呼吸声,洗发波的味道。风轻轻地吹着我的面颊。

    三十一岁啊。

    系统已经启动。循环开始……
(六)
    (六)

    高跟鞋的接近惊醒了我,我收回手,寻着声音的来处望去,但适才那种久违重逢的奇妙感觉却缭绕心头,痴痴不去,令我尚未来得及看清楚眼前飘忽的年轻女性,无形的线便扯着我回过头去,非光不嫁正怯生生的躲在我的身后,象月亮伴着地球,我几疑若是我立即走开,她月亮的眼睛里是否会立即变化出乌云。我伸手拍了拍她,也算是地球的告慰吧。

    我感慨着再次移动身子,将她遮在身后。

    来的是一位长裤女性,挎一个白色的手提袋,因为背光的缘故,她的脸如深海沟一般神秘。她向我们望来,微低了一下洁白的下巴,然后错肩而过。是空姐,我立即生出这样的幻想。

    希望宾馆是最邻近机场的新建宾馆,来南京多次,只要对业务上无甚阻碍,我都喜欢住在这里。无它,据说希望宾馆的出资人是位极具爱心的神秘人士,在保持营运的基础上,宾馆每年的利润都会有很大一部分无偿捐献给希望工程,而它的服务人员也多为在校学生。虽说自己不好名,并且对所谓捐献的幕后黑手痛恨万分,但既然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又为什么不支持呢?

    难道空姐真的是空姐?我疑惑着,目送她修长的躯体推开了光闪闪的玻璃门,消失在一片光芒中,原来此时大厅里的灯已经全开了。

    一切回归到刚才。

    但代之而起的心情却已是同年龄相符。我逐渐觉得再这样站着已不是个好主意,“走吧。”我说。非光不嫁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影子拉得又斜又长,我不由得想起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八个字。这是她的咒语,我想,要不我怎么会感到她有一种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委屈呢。

    电话再次震动。

    “抱歉。”

    我对她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再把手提包打开,取出电话,再关上。

    程序又在执行了。

    “是我。你等等,我马上到。”

    电话还真是空姐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休憩厅等候,但她希望能在一无人处面谈,我告诉她请她在电梯出口等候,我将迅速赶到。

    再走回去时,服务小姐用诧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似乎奇怪怎么大清早就有人来访。我保持着严肃,迈着大小均匀的步子行向了电梯间。非光不嫁十分娇弱的小手挽在我的胳膊上,俨然兄长与做了坏事的小妹。我倒有些担心了,这倒不是因为接下来三人应该如何相处,而实是礼物的本身出我意料的出色。

    她正站在电梯的正中间,周围灯光如墙壁一般光滑,在她白玉似的面、手上轻触,又猛地缩开,因为并无什么东西可渲染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比环境出色。奇妙的是——或许不奇妙——她将受我雇佣。这是什么因缘呢?我在跨进去的时候感到很是不可思议,男女伴游导游公司是如何寻到她们的,她们又真的是会接受我的要求吗?

    我真的希望这不是真的。

    电梯在冉冉上升。

    沉默。

    “哦,我忘记带晚报了。”我这才想起,拜托服务员小姐送过来的《南京晚报》现在还躺在无烟区的茶几上呢,也就借这件事解开了光亮中无形的锁,什么东西会随之放出来呢?一个笑,一句话,或者一次转身。

    我屏息等待。

    空姐优雅的站立着,“我听出您的声音了。”她说,那目光似乎在问我身后干吗还有她。一股无可救药的情怀立即俘虏了我,身上所有的力量都随着那目光消失怠尽,并且扭动呼喊。

    回到十八岁。

    电梯门倏然开了,我们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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