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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霸道的小家伙,成功的拉回他娘亲对他的注意力。
离儿坐在摇椅上,望着要西落的夕阳,手心轻轻地来回抚着肚子,嘴里哼唱着某词人的茶谣。
她要烦恼的事可多着了呢,才没闲工夫能够好好地想孩子的爹,首先,她得想好肚里娃儿的大名才是。
远方传来马蹄声,在这山野林间回荡着,十分罕见。
离儿没有好奇来人是谁的兴趣,将手边的东西收拾一下,便准备进屋里。她在此安身立命,总也是形单影只的,若是来者不怀好意,她可没有保命的本钱。
或许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命运总不站在她这边,那鞭策马匹的人,确实是因她而来的。
马蹄声在她门前止住,她听到来人下了马匹,摆弄马鞍的声音,她提着心,扶着圆挺的肚子,有些慌乱。
「离丫头,是我冯叔,快出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离儿松了一口气,放开心怀,为许久不见的冯叔开门。自从将离儿送至这二南村后,冯叔也就没有再探访过她了,所以当他一见到她的肚子,忍不住大为惊叹。
「你……这孩子怎么来的?」
离儿犹豫着该说不说,在心里快速的计量着。
冯叔也是满脑子想像着各种可能,复杂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你不是被人欺负的吧?快跟冯叔说,我这就去替你讨公道!」谁?会是谁?怎么能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都怪他啊!是他没有照顾好离丫头,他怎么对得起大少爷!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办好大少爷交代给他的任务。
「没有,没有,冯叔别多想,没人欺负离儿的!」离儿头手并用的直摇摆着澄清。
「是顾家的人吗?我早知道他们不能靠的!」
顾家两兄弟,做人是老实,可就是懦弱了些,加上家里有个母夜叉的娘,
他们两兄弟哪还有主事的份?万一母夜叉哪天见了离儿不舒爽,想把人赶走,他们是能保护得了离儿吗?而大少爷就是不听,硬是要他把离丫头送到二南村的顾家,还被那两个死小子欺负去了,看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离儿一头雾水,她的肚子跟茶田主人有什么关系?冯叔真冤枉人了。
「这孩子跟顾家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搬到二南村前就有孕的。」
顾家主人待她极好,她不能让他们两兄弟平白受了这种冤枉。
什……什么……「所以……这是在瑞木家就怀上的?」
她局促不安,闪躲着冯叔放在她肚子上的视线,「可否请冯叔别将事情带回去?往后大少奶奶会给大少爷生孩子的,他不差我肚里这一个。」
拜托,别将孩子带离开她身边,她会承受不住,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要是能生,还真不差这孩子呢!可……」
冯叔欲语未完的话,揪住离儿的一颗心,「冯叔是什么意思?!」
冯叔叹了一气,事到如今,他也不有所隐瞒了,「唉,这样也好,说不定还能给大少爷留个后呢!」
留后?
「大少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冯叔,您可别吓我啊!」有身子的人总是心情起伏大,动不动就大喜大悲的,这下离儿眸里迅速蓄积眼泪,说要掉,马上掉。
冯叔想安慰她,可现实是残酷的。
「自从你离开之后,不知怎的,府邸和茶庄连番被官爷们用上各种理由来找麻烦,有几次还想带走大少爷,但幸好都被大少奶奶阻止,才安然度过,但在半年前,情况最为激烈,尚书大人伍阶竟然到府邸讨人,要把大少奶奶带走,大少爷不肯,在与他们的人马对峙中,给伤了命根,听大夫的意思,大概以后都……」
离儿的心有如被人掐得死紧,半口呼吸都不得顺畅,她撑不住身体的沉重、心的沉重,身形晃了一下,冯叔见了,连忙搭出自己的手,让她扶着,再缓缓坐上一旁的椅子。
「然后呢?」
「大少爷的命是保了下来,但说来也奇怪,就在咱们的家汉们要和那些欺人太甚的官爷们来个誓死决斗时,竟有另一方的人马突然冲了出来,说是领了皇上的密旨,要把诬告朝中大臣令其辞官的伍阶带回朝廷受审,伍阶不听从密令,说这是场骗局,说来的禁卫军都是张某的人,然后喊了几声,他人就开始疯癫起来,大少奶奶到他身边安慰他,可没说几句,那疯子竟然想杀大少奶奶!其他的禁卫军见了,说了一句:「领圣命,不从者,就地格杀」。就这般,伍阶被砍死了。」而他没说的是,大少奶奶也跟着笑了,笑得灿烂开怀,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不在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少爷的身体……」
「看似除了那儿……其他没啥大碍。」冯叔心思一转,略微为难的开口,「离丫头……就是不说你和大少爷曾经扶持这么多年,这一路走来,大少爷怎么对你的,你自己也清楚,而如今,大少爷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啊!不光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也需要人照顾。」
离儿没去细想冯叔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静默不语,在心里想着,她何尝不想照顾他?她的大少爷从来就是她的天,她的命哪!而发生这么多事,她竟然没有陪伴着他,她自责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她想要回到他身边,可他与人少奶奶之间,还有位置容得下她吗?
「请冯叔带话回去吧!说这孩子姓瑞木,等他大些,再到少爷身边养着,如此可好?」她再欢喜有孩子的陪伴,也比不上大少爷的需要来得重要,这无跗置疑,她爱他,胜过一切。
「既然如此,你何不亲自到大少爷面前与他说个分明?反正大少奶奶都走了。」重要的是,他私心的希望这丫头会愿意看在孩子的份上,与大少爷两人好好地过日子。
离儿愣然。
「走去哪?」大少爷为了她伤得如此重,她不好好待在大少爷身边,去哪了?
冯叔拧眉。这种事要他怎么说?怪不好意思的。
「还能去哪?大少爷都无法人道了……拖着人家过上这种日子,总是不太好吧?大少爷不是这种人啊!所以当大少奶奶提出和离书,大少爷也收了。」离儿这下可说是百感交集,当她有十万个理由可以回到他身边,又得担心他是否愿意再次接纳自己?毕竟分开时说得绝,而他会不会怀疑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当初口中说要寻的那个人的?
冯叔见到离儿犹豫又复杂的表情,继续游说着,「离丫头就别想了,快跟冯叔离开吧!要是等这身子再沉下来,要走就不方便了。」
「我……我还得整理一下东西……」她是嘴上还在温吞,一颗心早已飞越千里,到他身边去了,只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在发酵而已。
「那还不简单,你先随意收拾几样东西,冯叔去给你雇辆马车,稍晚就可以出发了。」他怕夜长梦多,所以话一说完,便立刻行动,连给她回应的时间都没有。
冯叔的动作确实快,她在与顾家道别时,话还没说完,冯叔就已驾着马车赶来接她。
匆匆的,人也上路了,颠簸的路实在难捱,好在冯叔雇的这辆马车附有软榻,躺在上头的时候,她再用自己的衣物固定肚子的四周,不让肚子随意摇晃、摆动,小心翼翼的护着、稳着,这样下来,孩子和她倒也不会太过难受。
他们的速度缓慢,经过半个日夜的更替,才刚抵达徽州,因为一路上带着大腹便便的离儿赶路,说实在的,冯叔也会怕,怕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掉了,他就算提着头回去,也难以交代!
「离丫头,你感觉可还好?咱们现在进了城,最快明日晌午就会到了,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可得说出来,冯叔才好找大夫给你看看。」忙着鞭策马匹时,冯叔还不忘回头,关照一下离儿。
「冯叔放心,孩子看来还好,咱们直接回去便可。」
有离儿这话,冯叔才放心赶路。
果真到了晌午,离儿就看见高挂在门上写着瑞木二字的牌匾掠过眼前,策耻的冯叔并没有在正门口将离儿放下,而是绕个弯,驶进小路,直到离静园最相近的后门。
她挺着肚子,有些不良于行,身体沉重得很,可还是撑着下马车。
替她推门而入的是正好要出来的香娘,她同样吃惊于离儿的出现与那硕大的肚子。
「你这丫头!都给怀上身子了,竟然还敢离开大少爷!真是狠心的死丫头!」到底还是有过经验的妇人,香娘不用人解释的,一眼一见这肚子的大小,再算上时间,便知道这孩子绝绝对对是她家大少爷的种,当然责骂的话,也就这么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这不就回来了,还罗唆什么!快去请大夫来检查一下孩子有无稳当才是。」
冯叔从离儿后方出现,嚷嚷着不让香娘再斥责离儿,听见冯叔的话,香娘也觉得此事较为重要,连着点头,便从两人之间越过,想着要去哪间药舖子请来稳靠的大夫。
「快进去吧!若是大少爷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自个儿忍忍就过了,要能待在大少爷身边才是重要的事。」冯叔不放心的再次嘱咐叮咛,怕是这小俩口又闹起别扭就不好了。
离儿乖巧的点头。她自己也认为应该如此,谁教她这么轻易的放弃他,然后无情求去。
走进昔日回忆最多的书房,映入眼帘的摆设没有丝毫差异,一如她离开的那日……
不变的不只如此,还有总在黄花梨双螭翘头案上点算帐册的男人,那身形,那举止,那表情,彷佛时间还停在当年他初次教她习字那刻,她人生第一次学写的字,还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男人很快的发现了她,他惊讶她的出现,却对她的肚子视若无睹。
「是冯叔带你回来的?你挺着这身子还敢走那么远的路!这是想气谁?」她当初离开他时,他的语气可还没这么严厉过,她望着他,梨花带雨的表情,不知是在撒娇还是真的委屈?
「人家赶着回来看大少爷,又不是故意要气您的……」
他在她才刚开口时,便上前欲扶着她的身子,可又想了一下,还是抱在自己怀中较为稳当。
「你是折磨人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一点!」
处圮教您放心,您还会对我上心吗?离儿在心里叨絮着,却不敢明说,两跺耦臂讨好似的攀上他的肩头,彰显自己的乖顺。
他将离兑抱出书房直达寝室,在路上还经过冯叔在他们后头嚷着已经请来,大大方方就可以帮离儿检查身子,他才缓了脸色,点头算是回应了。
「大少爷的身体可有好些了?!」离儿不好意思直接问到男人最隐私的部分,但又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有关大少爷那方面的事情,处在两难中,她只好拐着弯关心。
瑞木修言从容不迫的将离儿放在他们曾经共享欢愉的床榻上,先前的那次,带有情绪的粗鲁,可这次,是完全怕伤到她的轻柔举止。
「你瞧我这样,可有哪里不好的?」他没啥好气的说话。
刚安顿好她,大夫就正巧走进寝室,也阻挠了他们进行的话题。
离儿的身子本来就不娇弱,孩子依附母体的坚持也挺固执的,大夫说了,这孩子肯定过了产时,还舍不得出来呢!
「要是孩子在肚子里待太久也不好,还是请大夫开些和缓的行气活血汤药让她补补身子,往后也好生一些。」瑞木修言口条分明的建议大夫,可脸上还是藏不住担忧,放下了一件,又提起一件,这丫头,果真是他命中的劫。
大夫也觉得如此甚好,就跟着冯叔和香娘离开寝室,去书房开药了。
「怎么不好好想想你的身子还有孩子?这么贸然跑出来,要是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教他该怎样才好!
「大夫不是说了没事?您就别担心了,倒是大少爷怎么一点也不意外离儿怀孕?还有孩子的爹是谁?」她早看出他的忧心,是将她放在掌上的呵护,虽然有些霸气,可本质上还是不变的关心,所以她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忘记两人之前的是非怨念。
瑞木修言有些难以应付她的话,总不能承认自己早已知道她怀上他的孩子后,还让她一个人住在二南村里吧?于情于理,他对她总是难辞其咎。
「孩子还会是谁的?你别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小姑娘的脾气犯起,赌气的回道:「这很难说,冯叔就误……就说这孩子是茶田主人的!大少爷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大少爷理应不知顾家主人的事,所以她也不多做解释。
这丫头!还在胡说八道。
「那你说该怎么确认?把顾家的男人全叫来问上一遍,看谁跟你好过?」他气急攻心,口不择言了。
离儿本来有些受伤的心情倒被他的话覆盖上疑惑,「大少爷怎么知道顾家主人的?方才我没说啊!」
几个月不见,这娃儿多出来的不只一颗肚子,还有一脑心计。
事已结束,到了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瞒她的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孤身在外?光不说你有了身子,就是没有,我也不放心。」
「所以您识得顾家主人?」
「嗯,约莫十年前,我曾教他们如何种植茶树,好让他们得了病害的植株再重新耕作翻新,茶田才有你今天看到的模样……」他与顾家的渊源也可以从前世说起,只是都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有些往事……就让它随风吧!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守着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就满足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离儿怎么不知道?」
「当时你还小,去了什么地方,你只当玩乐,怎么会记得我带你去过二南村?」想起那时,他好似还看见那个小小的她,稚嫩的她,执着且知足的孩子,跟在他的身后,从来不会过问他要带她上哪去,随着他的步伐,只要别把她抛弃,她就不会哭泣,是那么深得他心,从此许下不离不弃。
是吗?原来她早已认识顾家主子,所以他们兄弟俩才会如此照顾她啊!这也多亏大少爷,不然她吃上的苦还有多少?
「那你还敢说孩子不是我的吗?」顾家两兄弟不是忘本的家伙,得知离儿是他的人后,隔三差五就会请人送来信息,让他知道离儿安好,而他也计画着他手边的准备作业到了一个段落,便要亲自去二南村寻回她,看顾她好好产子,谁知道她竟会用这种方式自投罗网,好在她身子够韧,他心脏够强,不然真要被她吓出病来。
「就算是,让人知道了也不好,大少奶奶她……」大少奶奶离开的原因,
会让世人对她的肚子永远存有质疑,而她不能说她欣喜人家的离开,因为这事关他的面子问题。
想起那方面的事,她就忆起两人初次的那夜,当知道「那个魔」真的不在了后,她居然有种淡淡的失望,郁闷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事情结束了,以后都不会再干扰我们。」
他与伍颜,仅存在着一笔交易,她救他出了牢狱,他娶她为她掌谋。
这事牵扯到朝堂上的纷争夺权,瑞木修言也略知一二,他自然站在叔大这,为叔大谋计。
屯情展开的原因,来自几年前伍阶向皇上弹劾一名朝中与他势力相当的大,几潘来去,那名大臣毅然决然的辞官回乡,叔大不甘伍阶如此胆大妄为,这场计中计,由瑞木修言主导。
当叔大趁着瑞木修言暗自迎回伍颜到徽州准备迎娶时,故意泄漏信息让远送到众人皆知,他是憎恨也发怒,立马带着自己的亲信赶至徽州,连着几制的毛病,想将其扳倒,而这段时间都由瑞木修言这个当家主。
边时城也没几个得闲,他集结其他朝中大老、群臣,联合提名上……继一行人的所有舞弊,就连宦官都识时务的选择最有当权之相的一方相挺,继而成功领来一摺密令,内容就是要把伍阶就法执办。
若是伍阶人马没有全出京城,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可当他倾尽人力对付瑞木家时,也间接断送了自己的仕途与宝贵生命。
想伍阶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