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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惊喜的翻过了一片巨大的草叶,爱丽斯先一步发现了正在寻找的水源。
这是一片直径不过二十米的狭小水塘,清侧的甚至能见到水中的绿色藻类,一些本还在喝水的小动物见到陌生人的到来,调头刹那间钻进了草丛之中。那敏捷的动作,比滑过天空的燕子都快,全是环境锻炼出来的结果。
不由分说的快步走到了水塘边蹲下,爱丽斯从背包中取出了自己的行军水壶。可怜里面是空空如野,并不是先就喝完了,只是带出来时就是空的。虽然是从水边开始旅途,但海水是不能喝的补给。
将水壶按进了水面之下,看着气泡咕噜咕噜的冒出,这是一上午来最能让心情愉快的事情了。
可高兴的不光只有这天使而已,水面之下,一双滚圆的大眼正注视着水边的人影。驱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本能的向着她推进。
这是条森蚺,蟒蛇的一种。可在这无人涉足的原始丛林里,它却长到了近十三米的恐怖长度,圆形的身体比一棵生长了十年的树木来的还要粗壮。
它已经一年没见过这么大的猎物了,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猎物,比吃过的黑豹更大上了一圈。
即便是非常想品尝这天使的美味,森蚺也没有忘记祖先流传下来的“进餐”次序。
先是保持安静,悄无声息的靠近,要像一位最有礼貌的绅士,动作要慢,要温柔。
然后是计算水的折射率,已帮助正确判断猎物咽喉的位置,所以最成功的蛇一定要是一位优秀的物理学家与数学家。
最后的一刻便是……
猛然间,一条巨蛇在这打水女孩面前树立而起,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已高如大树。吐着长信,恐怖的嗤嗤直叫。更恐怖的是张开的双颚,一百八十度打开的大嘴更像一面肉色的屏风。独特的嘴部设计,让这森蚺甚至能一口吞了牛犊。
不过爱丽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可怕的怪物,依旧安静的低头打水。
只当猎物已被自己的雄姿吓傻了,巨蛇直扑了上去,瞄准了那雪白的咽喉。
“你找错目标了。”不管它听不听的懂,一边的一个声音好心的提醒着。
顷刻间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贯穿了自己那坚固的上颚,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带着森蚺头部下坠,牢牢钉在漆黑泥泞的大地之上。泥土的味道绝对不是这森蚺想品尝的东西,暗红色的血缓缓的流开,污染了原本清澈的水。
“你干什么?”终于灌满了壶水,爱丽斯站了起来,略带疑惑的看着身边刚救了自己的方向。
“刚刚看见它想……”方向虽然不期待有什么感激,可这态度确实让自己有些茫然。
“你以为我没能力对付一条蛇吗?我只是不想这家伙的血污染了水。不过没关系了,水我装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灌上了一口冰冷的池水,爱丽斯自然的转身离开。
“好像帮倒忙了?”歪了歪脑袋,只当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捞到好处,像如此之大的蛇,它的内胆绝对是黑巫师可欲不可求的炼药佳品。
耸了耸肩,方向开始了采集……
第一百五十章 不为人知的商周之战?
带着点点的黄沙,疲惫的斑马走了整整一个白天与下午,远方的太阳都又开始了褪去。看看它们吐在外面跟狗一样的舌头,就能知道它们有多累与饥渴。不过没有马背上主人的指示,它们甚至连低头吃路边野草的胆子都没有,如同骑在自己脊背上的是最严厉的父母。
斑马们如此的听话确实很是蹊跷……
“许哲,该让它们休息下了,继续走的话它们会虚脱的。”一边的阎王已开始为身下的“伙伴”担心了。
“没看见我正在对地图吗?”跨坐在马背之上,许哲难得认真的看着定位仪比对着地图,“前方三百米的位置有条河,虽然这里的河流多半都是黄泥水,不过马还是能喝的。走吧!”
可当真正来到河边时,所有人无语了……
本是饥渴了半天的斑马看着面前的水有些欲哭无泪,八只脚忍不住的激烈颤抖着。
“有没有搞错……这里成‘沙滩浴场’了。”这是许哲也始料未及的部分。只见面前平整的河岸边趴满了张着大嘴的鳄鱼。大概是夕阳的余辉格外的诱人,冷血的它们还想继续温暖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过这简单的想法让小小不过三百平米大小的平地上,竟然爬足了不下三百条内陆淡水鳄鱼。
它们可不像自己细长娇小的远方亲戚扬子鳄,随便找出其中最小的一条也有一米八长,长开大颚中牙齿,感觉随便敲下一颗丢给狙击手就是特制穿甲弹。而将它们的时间倒退上亿万年,这些家伙就成了恐龙……
“好大的‘皮货市场’,这要做成沙发手袋皮鞋,都能堆成山了。”感叹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已经不能再骑了。因为许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吓傻了的斑马会一屁股倒在地上?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阎王脸色难看的下了马,因为接下来的一路很可能就找不到这里听话的“TAXI”了,“想想怎么办吧,方圆百里也只有这里是斜坡地,要从其他地方过河的话,除非我们的马儿会蹦极,敢从二十米高的断崖往下跳。”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过河了?我们走的路线本来就有这么一段水路,要顺着这条河像下游漂上一百多公里。”许哲平静的说着,从可怜的马背上卸下了自己沉重的背包。
如同刑满释放的囚犯,斑马兴奋的一跃半米高,调头就像兔子一样的跑了。什么饥渴现在感觉都是为了偷懒装出来的借口?
阎王的马更有些迫不及待,没等阎王将行李完全拿下就跳的跟上了同伴的步伐。
“这是什么世界,连斑马都学会骗人了?”看着两匹斑马那风驰电掣的背影,许哲由衷的感叹着。
“别管什么马了,你的意思是要在这条河里漂流?”俯视着面前缓缓流淌的大河,嘴角忍不住的微微抽搐。
只见一条宽广的河流中,大河马与鳄鱼纵横交措,如同河面大小不一的浮木,可哪一“根”都不是好惹的。
一张比一张更大的嘴,也不怕打哈欠时闪了自己的腰?反正河流就像餐厅的厨房,对人类说着“欢迎光临”。但绝对不是邀请许哲等人就餐,因为还有好多“客人”正排队等着呢……
“恐怕除了军舰,谁在这里开船都是找死。”阎王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不需要军舰,有跟好的东西。”说完,背负着自己的高尔夫球袋,许哲向着河岸走去。微微低垂着头,单手插在裤袋之中。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眼睛,但嘴角隐隐浮现起阴森笑容。
伴随着他的步伐,那些本还在晒太阳的“皮包们”骚动了起来。一只两只仓皇的调头扎进了滚滚河水之中。一片三百平米的沙滩浴场,只有了几十秒便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是恐惧的自然表现……
虽然在河流边的鳄鱼是近乎王一般强大的生灵,但当看见这带着冷笑向自己走来的人影时,它们只觉得自己的性命就捏在了对方的手中一般。除了逃跑,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看见了吗?我说了不用担心的。”回过了身来,向着沙坡上的同伴召唤,许哲还是那么轻松。
“又来了,依旧用这么卑鄙的手法……”摇头叹息,阎王还是走到了许哲的身边。
而远远的河面上,两根巨大的“浮木”正缓缓的靠近,两双浑圆的大眼紧紧的盯着这岸边背对自己的人影。
十分钟后,河岸恢复了平静,晒太阳的鳄雨们重新爬上了滩头,长开了大嘴。一些不怕死的小鸟飞到了鳄鱼的嘴中,在一颗颗锋利的牙齿间寻找着食物……
“如果我有上辈子,我一定是穷凶极恶的坏蛋,不然这辈子不可能会和你纠缠在一起的。”阎王看着蓝蓝的天空,那些正张望着自己的神灵估计已经笑趴下了一片了吧?
“不用有上辈子,你这辈子折磨过的人都多的数不完了,有报应也是应该的。”一旁的许哲习惯的讽刺着。
“即便有报应,那也是你给我。”冷酷的目光侧移,阎王狠狠的看着身边的人,但这家伙完全不往心里去,“你知道我是阎王吗?是掌管死亡的神,可你看下我现在骑的又是什么?”
说话之时,阎王身前的水面下露出了一个偌大的长方形脑袋。仿佛听见了主人的召唤,河马对天喷出了水雾,很自然的给那后方跨坐在自己脊背上的女孩洗了一个淋浴。
水珠顺着阎王郁闷的眼角滑过脸庞滴落在了马背之上……
“没什么啊?我们现在不还是在骑马,难道河里的马就不是马了?你别种族歧视,说不定你骑的这家伙死后投胎下辈子当皇帝呢?”一旁的许哲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气死人不偿命。
仔细看看宽广的河面上,也着实壮观。两匹驮着许哲与阎王的河马游走于河道正中,河面上的鳄鱼与其他河马都不敢靠近,自然的向两侧让开,如同欣赏国王游行的民众一般。
“就你小子会说,可你记得出发前自己说过什么话吗?”挤压着刘海上的水,阎王认真的问着,“不能随便乱使用灵。但看看这一路,从恐吓操控斑马开始,你就没有停止过释放。本以为你是为了偷懒才用的。可随着路途的接近,你释放的量却是在很有规律的增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记得我开始时说的那些话啊,那不过是骗人的谎言而已。”许哲毫不掩饰自己的卑鄙,“其实要是稍微了解九尾与百鬼的人都应该知道。它们计划周详的程度,绝对比人类策划一场战役来的还要详细。想瞒过这样的它们潜入腹地进行破坏,从一开始我只有一种评价——异想天开。
第一次觉得你们神天真的可以……“
“你是在骂我吗?”阎王只能从许哲的话中得到这样的信息。
“虽然天真可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我无法提出异议,所以我来了。”淡淡的叹息,许哲没回答阎王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过既然来了,当然要努力的去做好,适当的伪装,需要注意的潜入事项还是要告诉给其他人的。难道你想让我跟他们说,‘别挣扎了,我们的对手已经知道了我们全部的行动步骤,就算过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吧,早死晚死一个样。’
这是不可以,即便我更了解九尾,也不能打击队员的主观能动性。因为没有明知道自己会输就不下棋的棋手,总要有人傻傻的去挑战棋王,不然也就没有精彩的‘棋局’产生了。“
“你认为我们真的就是去‘输棋’的败者吗?”阎王的声音很轻。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许哲的反问是那么的具有力量。
“知道吗,有些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眼睛与嘴巴,因为它们就像利箭与毒药一样。可以看穿一切,又可以毒死所有的希望。不过这次,你计算出了漏洞,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阎王得意的笑了起来。
“是吗?说来听听。”许哲似乎也来的兴趣。
“你忽略了自己对整场棋局的影响力,如果换成从前没有你加入的情况下,我会当自己就是为了给众神观看,现在的九尾是何等强大的牺牲品,让他们重新审视对九尾的认识与对策。”阎王的意思是,自己早做好了死的准备,“不过明知道会输的你都参加了后,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因为近乎完美的九尾唯一的弱点大概便是对你的羁绊了?按照我们的计算,从九尾解封以后,她拥有不下百次直接或间接杀了你的机会。但她选择了让你继续活下去,继续的强大下去。这种事情简直像极了三千年前的商周之战……
当时说实在的,由子涯指挥的周王军队根本就不是妲己统治的大商的对手。一次一次,妲己亲率的大军将子涯的部队杀的一个不剩。可却从不对子涯本人动手,也从不俘虏他。失去同伴,怀疑自己的才能,彷徨,恐惧,悲伤。一切能施加的情感,妲己从不吝啬的赐予子涯,直到帮其崩溃了心中轩辕之剑的十二道枷锁,让子涯成为了真正强大的神灵。硬是摧毁了不可一视的大商,逼迫的九尾妖狐逃出了Z国的土地。
现在,看着你我越加觉得这段历史会重演……“
“听上去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那家伙等于是在打磨一把锋利的剑,然后架上了自己脖子。可又觉得是格外的聪明,经过这样的磨练后,别说子涯,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会恨它入骨,轩辕最后的一道枷锁还是打不开,想杀它依旧是奢望。”看着远方太阳一点一点的下沉,许哲好象在思考什么,又或者脑袋中一片空白?
“听你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刚才的分析成为了废话?”阎王很讨厌许哲打击人的发言,好像拥有摧毁人意志的力量,“那么我问你,明知道会输,为什么你还要来?不是和你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吗?”
“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许哲笑了起来,玩弄起右手腕上那颗漂亮的水晶珠来,“大概是有一朋友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办不到?’”
“你真是个矛盾的人。”阎王听不明白了。
“人本来就很矛盾……”许哲不以为然。
夜渐渐的降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堂与地狱
如果说白天的丛林是人类讨厌进入的地带,那么夜晚的丛林则是人类害怕进入的地带。
因为视力的弱势只会让人成为长了一身肥美肉块的“瞎子”……就是一片显而易见的沼泽,现在都能轻易的杀人。
方向与爱丽斯应该庆幸,庆幸背包的行李中有夜视的眼镜,所以眼前是一片绿色的世界,不至于全黑的手足无措。当有东西咬自己时,也能知道是哪个混蛋。
“这些家伙好烦,从太阳下山开始就跟上了。”爱丽斯微微回头,三只巨大的黑豹立刻趴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伪装成了黑色的岩石。
“没办法的,初到这里的我们就是外来客,注意点,经常回头,它们也不会太过靠近。”前方开路的方向无奈的叹息,谁叫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我肯定许哲那混蛋现在已经找了什么舒服的地方睡觉去了,只有我们还在不停的走。”爱丽斯气愤的骂着,不过她猜对了。当时间一到晚上9点的时候,他已上岸,找了块月光明媚的大地燃起了篝火,顺便抓了只野味直接开起了“烧烤晚会”……
“不能继续这样穿行了,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再不休息明天就走不动了。要找个位置睡觉……”方向难得笑容小时皱起了眉头。
“睡觉?稍微停一下后面的家伙就扑过来的,杀了它们还有其他的什么。”爱丽斯已经有点绝望了,靠灵的内部循环延续丧失的体力,坚持三天不睡觉也不是困难的事情,不过就是人会很不舒服而已。
说话之时夜视仪的世界中仿佛突然升起了数颗太阳,晃得爱丽斯与方向同时扭头,一把侧下了头顶上的古怪眼镜,差点没瞎过去。
靠着一颗大树揉着因强光刺激的眼球,视力一点一点恢复,方向才敢再次抬头看去。
只见山下是片原始的村庄,简朴的草顶泥巴墙房屋,可以想象村民平时过着何等的生活。
全村唯一一座水泥结构的建筑,便是村首那间刷得雪白的小教堂。
如果要问为什么没有夜视仪的帮助下还能看得如此清晰,只因为不大的村庄广场上支起了数只探照灯光,全集中照射在广场正中的大地上。
它们也是晃到方向与爱丽斯近乎失明的罪魁祸首,这不是属于如此简陋村庄本来的东西。包括那些在灯光下手握枪械来回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