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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特别的帮助方式啊,怕伤了他们的自尊心,用这种说辞。阳巧霖鼻头一团,泪水夺眶而出。
“欧阳小姐,我……我……”她说不出心底的悸动,温暖布满心头,好几年了,不曾感受被人关心的滋味。
“四海之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句话你应该听过,相识即是有缘,何况你我说着相同的语言,帮你也是应该的。”欧阳芩把热可可放进他们的手里,“我们就以这杯可可当酒吧,举杯祝贺我们今天的相识。”
“阿姨,谢谢你。”阳培昱在母亲同意的眼神下开怀地大吃香味四溢的食物。
而阳巧霖怀着感激的心开始进食,她也饥饿难当,再不吃下午没力气工作。
就这样,三个人不管路人奇异的眼光,迳自大刺刺的在人行道上吃了起来。
“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家。”欧阳芩把垃圾、残渣都收好丢进垃圾桶里,椅子也还给了速食店。
“我要回公司上班。欧阳小姐谢谢你。”
“叫我小芩吧。”她打量阳巧霖,“你脸色很差,能工作吗,我建议你请假好好休养。”
她摇摇头,“我身体不好常常请假,所以公司已下通碟,我如果再请假超过一星期的时数就要自动辞职,所以我不能再请假了。”
“哪有这种公司,不待也罢。”欧阳芩气愤道。
“我只是契约工,这规定早就包含在契约里。”她腼腆地说:“若失去这份工作,我就无法生活了,我既没一技之长,又无家庭背景很难找到工作。”
“你先生呢?”
“死了。”
“抱歉。”欧阳岑暗骂自己鲁莽,而阳巧霖则摇首不介意她的心直口快。“巧霖,我尚有一事不解,美国的社会福利不是做得很完善吗?纵然你失业了也可以须失业金用。”
“社会福利局真的能照顾到每个贫穷的人吗?天知道。”她苦笑。“像我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富者更富、穷者更穷这是资本社会的现象问,美国在许多人的眼中是天堂,但,处在他的国家里讨生活时,你就会发现现实的生活是残酷的。”有钱人到哪个国家都是天堂,相对的,贫困的人汲汲谋生在异地反而要比当地的人付出更大的心力。
欧阳芩支着下巴沉思她的话。
“阿姨。”阳塔昱扯着她的衣角,“阿姨、阿姨。”
“晤?什么事?”她低下身和他平头,笑眯眯地揉着他的头。
“阿姨,你帮妈昧的忙好吗!医生伯伯说妈味不能太劳动,否则要住院疗养。”小小的心灵已往上阴影,害怕会失去母亲,他求救的眼神仰望她。
“培昱,你怎可有如此不合理的要求呢!”阳巧霖斥责儿子,随即柔声道:“你放心,妈很好不用担心。”她心底自责,虚弱的身体让四岁的培昱为她忧心,夺走他纯稚的笑靥。她是失败、无能的母亲。
欧阳芩无法抗拒阳培昱优愁的小脸,和恳求的稚音。“我是同意帮你们啦,但是你妈眯的工作我不晓得能不能帮忙做。”助人为快乐之本是父亲大人的口号。
她突然忆起,枫是帮羽翔的忙才陷入情网,所以这三个月她不能太鸡婆,不过,这次她要帮的是这对可怜的母子应该没关系才对,她释怀地笑。
“我妈眯在大楼清扫哦。”他迫不及待地说出母亲工作性质。
“打扫?”她面向阳巧霖.阳巧霖赫然额首.欧阳芩松了口气:“打扫我最行了.我可以帮上忙哟。培昱,你开心吗?”好一副哥俩好的拍着他的小肩膀。
阳培昱露出开心的笑容,不停地点头致谢。
欧阳芩直起身面视她,“巧霖,我可以帮你一个月,这段时间你可以调养身子,你在哪工作呢?”
阳巧霖凝碑她那双灵动会说话的乌眸,半晌才道:“你真的要帮我打扫吗?那是一份低下、苦力的工作耶。"
欧阳芩绽出纯美的笑后,“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不偷不抢凭劳力工作都是值得敬佩的,清洁人员怎算是低下呢!他们更令我满心佩服,不要看轻自己的工作哦。”
“谢谢你。”她握住欧阳芩的手,“我在戴尔企业工作,由于不是戴尔的员工不能进人公司,所以我要微求主管的同意才行。”
“嘿!好巧,我的朋友也在那里上班。”她手比着速食店,“你去那里向他们借个电话吧。”
“嗯,你稍待一下。”阳巧霖走进店里。
欧阳芩想像着,若是她碰见庭伊兄妹、晋威兄妹,他们一定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她能轻而易举地大摇大摆走进守备森严的戴尔企业,光想像这情形一定很有趣。
阳巧霖回来就见欧阳芩的唇畔泛着一抹很特殊的笑意,宛如小孩要恶作剧般的微笑。她的神惜好生动,尤其是那对碧碧生辉的眸子更是能夺走每个人的注意力,阳巧霖好羡慕她激发的活力及对生命的热爱。
“小芩,主管说他可以对我破例一次,但是要我同在你身旁才可以。”
“那有什么问题呢?这本来就是你的职守,走吧。”
“我先把培昱送到我一位朋友家,然后我们再到公司去。”
“好啊。”
第三章
“蓝斯,这张名单里的十个人选都有能力驻守日本、英国,其中有两名是华裔。”亚伯把名册拿给他看。
“蓝斯,这是东欧、亚洲最新的情报。”辛思和亚伯是蓝斯的机要秘书。
蓝斯公司的借报网提布全球,搜集各国的商业情报、分析国际经济走向。洞察先机才能达到以一利百的利润,造就无限商机。
蓝斯翻看着报告书,听着亚伯报告德国航太业务,他继承德国籍外公的事业,拥有德国数一数二的航太工业。
司机驾着车进人公司的大门,速度减慢,“戴尔先生,前面有人。”
“上班时间怎会有人在车道闲逛?”辛思好奇地把头探出窗外瞧瞧,“是一位女孩那。”她正蹲在车道的中央。
蓝斯不悦地放起眉,他非常重视工作效率,居然有职员敢违抗他订下的规定,不工作而到处乱逛。
“直接驾驶过去。辛思,叫守卫查询他用于哪部门,主管是谁?”蓝斯下达一连串的命令,他是用人推才、赏罚分明的老板。
辛思打着电话要守卫去查那位女孩的身分。
车子驶过女孩身旁,女孩突然站起来,蓝斯见到她的脸,惊愣不已,怎么是她?
“停车。”
司机猛然踩下刹车,蓝斯迳自开了车门下车,而他这突兀的举动把车内的三人吓了一跳。
“你怎会在这里呢?”他本想用冰冷的语气质问,殊不知话一出口却是温柔无比。
欧阳芩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他好高大!她必须仰头才正视他的眼睛,而他也真厉害,一口标准国语。
她觉得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她又不识得他。欧阳芩不睬他,置若阁闻地蹲下脚,把脸埋在膝上。蓝斯的坏脾气几乎要爆发,没有女人敢漠视他,而她居然…他的蓝眸变得更深蓝,熟知他的人,知道这表示他在生气。
亚伯、辛思站在蓝斯身后,目睹他情绪的变化,也讶异他的异常。那位东方女孩也挺大牌的,甩也不甩蓝斯一下,而蓝斯仿佛认识她,甚至容忍她的骄纵。他们两个是蓝斯最亲的好友兼机要秘书,然要协助他处理如此庞大的公司业务,他们的语言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而他们认识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却都未普见过面前这位女孩,她是谁?
这时两名守卫急忙走过来,却被亚伯用手势阻止。
蓝斯想掉头就走,但见她那副模样恍如不舒服,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只好委屈自己捺着性子询问她,“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去找医生,或是送你回去。”
见她连答也不答、动也不动,就算是圣人遇到这种状况也会发狂。县的是上辈子欠她的吗?否则,他怎会有耐心和她耗呢!
蓝斯也蹲下身,偏着头想看到她的脸蛋。“你都不说一句话,我该如何帮你呢?”他叹气地说。
亚伯、辛思脸上充满兴味地观赏这一幕,而守卫们则是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瞧着他们高高在上的总裁,温言软语地在哄骗女孩抬起头,太不可思议了。
蓝斯想更看清她,伸手掀起她垂地的乌黑长发,然尚未把她的长发撒向背部,手背已挨了一掌。
“你干么?”欧阳芩迅速抬起头,拍掉他的魔掌,凶巴巴地怒视他。
她的防卫能力还其强。蓝斯道:“想看看你是否安好啊?”
“那你也用不着动手动脚,哼,登徒子。”她小嘴一撇骂了他一句。
她蛮横的神情娇俏逗人,深深吸引他的心,真实的她远比梦中还诱人,可惜,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让她走进他的生活里。
“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我能怎么办呢?”蓝斯发现亚伯、辛思在旁憋着笑,想必他挨打那一幕都被他们瞧见了。
欧阳芩斜观着他,“我怎知你是否是好人,搞不好是贩卖人的大坏蛋,我要保护自己,不可以和陌生人随便搭汕,你懂吗?”损人她在行,谁教他要乱摸她的头发,活该。
“你看我像坏人吗?”他问。这小妮子的心眼还真多。
“这社会衣冠禽欧的人可是很多的那,表面衣冠楚楚,里头却是一肚子坏水。”她瞄瞄他快发火的脸。慢条斯理加上一句,“但能进入这间大公司的人,想必不是坏人才对。”
这时候的辛恩顾不得礼貌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女孩够刁钻、讲话也是毒舌派,惯得煽火,也知如何熄火,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亚伯较为内敛、拘谨,保持应有的礼节,不好意思笑出声,隐忍着笑意。
蓝斯瞪了辛思一眼,他的警告收到效果,辛思在嘴巴做个拉上拉辣的手势不敢再大笑出声。
欧阳芩不怀好意地瞥辛思一眼,“天底下最惹人讨厌的就是爱偷听别人的谈话的人,偷听后又不知自我反省,还大刺刺地笑。先生,你认为呢?”她讥讽地笑。
“我同意你的话。”蓝斯笑着同意,观量辛思涨红的脸,没一会儿工夫,辛思的角色和他对调,笑人反而被笑。
辛思伸手往自己的俊脸一抹,“被人将了一军,唉!”
亚伯赞赏地凝视这个机智、伶俐的女孩。
饥饿、无力让欧阳芩又垂下头,“喂,你不是要帮我吗?”浑身无力,连走路都走不动,只好接受别人的好意。
“你究竟怎么了,一副软趴趴的样子。”蓝斯不怕再次挨打,毅然举手探向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意外地,她并没有打他一拳。
“我又饿、又冷,浑身无力。”她刚帮阳巧霖打扫了厕所、地板—…可能是体力刚恢复就大量劳动的结果,害她饿得肚子咕咕叫,体力透支,举步维艰,还没走到公司大门就走不动了。
蓝斯站起来,“亚伯,叫餐厅的厨师东蛋糕和牛奶来。”他的胸口蕴藏着要爆发的怒气,到底是谁奴役她?“芩,你不是这公司的员工,怎会在这里呢?”
“咦!你怎知我的名字呢?”她有报出自己的姓名吗?
“你刚才有自我介绍啦!”他轻快带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迫切想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欧阳芩也站起来,拉拉风衣,把秀发甩向背后,仰视他,他笑对耸立在她面前,就像高山一样,她得伸长脖子才能对视他的眼睛,实在累人哪!
“我不记得我有介绍自己啊,算了啦,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欧阳芩,我来这里是帮朋友的忙。”否然,一幕影像在她脑海掠过;勾起她的记忆,“我好像见过你那。”直勾勾盯着他瞟,想找出何时见过他的印象——欧阳家的坏习惯,不相干的人、事、物,见过就忘。
蓝斯扬起嘴角,带笑地俯视她,“我们是见过面,地点就由你自己想吧。”记性真差,几天前,才在机场眨巴地猛盯他看,现在居能还会忘了他,天才!
厨师推着小餐车来到,亚伯对他说了一句话,厨师即留下小餐车先行离去。
蛋糕、饼干的香味让欧阳芩更饿。
蓝斯拿起起块蛋糕和一杯牛奶,“芩,快吃。”
她狐疑地斜睐他,“你干么对我这么好呢?”他的举动今她毛毛的。
“我叫蓝斯,我是怕你饿死在这里,我们也麻烦。”他干脆抓起她的手,把蛋糕塞进她手里,“放心,没下迷药也没有毒的。”
她汕讪一笑。“你还真了解我。”说完,不再生气地吃起蛋糕,“我有四位朋友都在这里工作;你可否请我的朋友出来送我回家呢?”
“他们在哪一部门?叫什么名宇?”
“部门我不知道,女孩有两位叫夏芷涵、朴守蓉,男的叫夏晋威、朴庭伊。”
他陡然记起现场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还拥抱她,可恶,她究竟有几位男友呢?
空气中忽地漾着诡谲的波动,她感受到异样的气氛围绕,恍如他是主者,四周的空气会同他的情绪而变化。
“你在不高兴吗?”她擅长察官观色,微妙的转变她都能轻易察觉。
蓝斯对她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惊愕,他只不过稍有不悦她竞能立即察觉到。
“我干么不高兴呢?”他反问,顺手拿起牛奶,倾杯至她唇边,“喝杯热牛奶,身体会较为暖和。”
欧阳芩被他清澈的蓝眸蛊惑,她凝视他的眼,不自觉中接受他的喂食,喝下一茶杯牛奶。
“叹,这才是乖女孩。”他满意地把空杯放回餐车。
此时,她猛然清醒,一抹红星飞上苍白的脸颊,心虚地不敢它视他,自己是怎么了?居然迷失在他的蓝眸中,随他摆布。
“奇怪,牛奶的味道怪怪的。”口腔内残留的奶香夹杂了另一种味道。该死,都喝完了才发现牛奶的异味,都是他害她恍恍惚惚,没提早发觉。
“我叫人在牛奶里加些甜酒,比较能驱走寒意。”
“酒!”欧阳芩瞬时愣住了,这下可好了,该怎么办呢。
亚伯早已从手提电脑中查到她所提到的四位男女。
“蓝斯,很巧合,这两位男子正在海外派遣的名单内。”他比着电脑萤幕给蓝斯看。
蓝斯盯着萤幕上的相片,原来他们和机场接欧阳芬的男人是同一位。
辛思也上前向蓝斯报告欧阳芩为何会出现在公司的原因,短短的时间他已查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要对他们做失职的处分吗?”
“小小人事主管敢自作主张,允许外人进人公司代替他人工作,若是商业闻谍这后果他承担得起吗?”蓝渐冷哼,“晚点我会作定夺。”
酒精的催化已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她进然地想,再不想补救的方法,她会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蓝斯和亚伯、辛思谈着活,忽地他感觉衣角被人扯动,出头一看是欧阳芩在拉他的衣服,他挑高眉询问:“有事吗?”
她仰着红吟吟的小脸,勉强睁着即将闭上的眼睛,“你自己说你是好人,而且要送我回家哦,别忘了你的承诺。”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他关注地抚摸的的脸蛋,赫然的说:“莫非你醉了?”想起她刚才听到牛奶加酒后的表情。
“嗯.借我靠一下好吗?”她把头靠在他身旁.受不了酒精的催眠,缓缓闭上眼睛,最后的意识喃喃道:“你是好人哦,送我……回家,还是……请我朋……友送我回……家。”语毕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