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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座事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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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朗疑幻疑真。

老庄叹口气,“真正回到过去,或是看到未来,都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恐怕我们应付不了,还是专心对付今天的好。”

日朗看着他,“你几时回天秤座去?”

“这几天,未定。”

“老庄,别骗我,飞行器来来去去并非小事,我想你早就知道。”

轮到老庄瞪着日朗,“焦小姐,一个人聪明,而让人知道他聪明,那他还不算太聪明。”

“去你的,我只是不舍得你。”

老庄黯然,“我也丢不下。”

日朗说:“据说你们还不准携带杂物纪念品回去。”

“飞行器精密,不可超载。”

日朗喝完咖啡,看看时间,“我要走了,老庄,保重。”

她与他拥抱一下。

历年来他看她成长,几乎每个黄昏都听她吐苦水,他可以充任她的心理医生,她的事,他全知道。

老庄说:“我随时可以撰写一本都会女性生活杂志,其中酸甜苦辣,很知道一些。”

“很知道?恐怕只是皮毛耳。”

当然不及焦日朗现身说法来得精彩。

“老庄,青山白水,后会有期。”

老庄双目都红了。

“天秤座的人是好人。”

“谢谢你。”

日朗与她天秤座的朋友分手。

第二天,她路过酒馆,发觉里边的装修开始拆卸。

日朗恋恋不已,在门口徘徊。

有人迎出来,“这位小姐,找人?”

焦日朗抬起头,看到一位俊朗的年轻人。

“请问,这个铺位将会做哪一种生意?”

“这会是一爿书店。”

“什么?”

“书店,专售世界各国小说杂志漫画。”

日朗发呆,“会赚钱吗?”

“希望会,”年轻人笑,“社会富庶,人们已养成读书习惯,我不会蚀本。”

“你?”

“是,我学人做老板。”年轻人愉快地用手擦擦鼻子。

日朗点点头,这可是天秤座另一位代表?现在他们的办公室已改为一家书店。

慢慢观察吧,好歹别惊动人家。

她微笑,“改天来买书。”

“先谢你了。”

老庄想必已经动身。

书店也好,中午有空,可到此处走动,翻翻这个看看那个,乘机把啤酒戒掉,衣服都松动些。

这些日子以来,日朗已学会在余烬中寻找力量,懂得迁就之道。

立轩一直抱怨:“你不觉得难过?你真看得顺眼?你怎么受得了?”

触觉仍然那么尖锐,使日朗吃惊。

“我是真的觉得无甚不妥,我不再是一个挑剔的人,我看天地万物都相当舒服。”

立轩瞪着她。

日朗嬉皮笑脸,“马马虎虎,得过且过。”

为什么不呢?

她母亲不知恁地,神通广大,又配来了她公寓的锁匙,自出自入地示威。

不过不再翻箱倒柜掀她的东西了,日朗自问住的习惯似寄宿生,永无太多杂志,连皮鞋也只得三五双,她母亲很快就弄明白抄无可抄。

她现在来反而替日朗弄些汤什么的。

可是日朗不喜吃那些,她亦很少在家用膳,很多时下班回家,看到母亲正在喝汤,也好,自己享用。

母女仍然不交谈,不过也不再吵架。

相处久了,她母亲讶异,日朗的生活竟如此单调、枯燥、凄清,难以置信。

她可以说全无娱乐,电视上略有可观旧片上演,已经雀跃万分。

有应酬,也是官方活动,去得十分不愿意,没精打采的敷衍,根本不像享受。

而且每天下班回来那个面无人色的倦容,好似脚底的塞子骤然拔开,精血全部漏得光光,真是可怕。

姚女士这才明白,现代女性生活亦不易过。

一日她同女儿说:“嫁个好一点儿的人……”

日朗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经济有能力的。”

“是呀,你总有退休的一日吧。”

“敝公司福利计划一向不错。”

“你们已不相信嫁人是归宿了吧?”

日朗问:“你呢,你相信吗?”

她母亲说,“我也不相信。”

日朗有点高兴,母女总算找到一个共同点。

日朗伸出手来,展示她的方型掌,“我相信这只手。”

“然而,这也是很辛酸的吧。”

喏,这就是母女之间思想的区别了,“何发此言?自食其力,天经地义。”日朗诧异,“一个人怎可叫另一人养活?一个人亦不应奢望自己能力以外的物质。”

姚女士呆呆看着女儿。

“此言非虚,我身体力行。”

“我看你是蛮辛苦的。”

日朗笑,“要把事做好,当然辛苦。”

她母亲取过手袋,“我要回去了。”

“明日见。”

日朗待她走后,才忽觉竟与母亲交谈了那么久;而且是这种敏感的话题,以前只与范立轩提起过。

但是她没有时间感慨,她还要写报告。

直到上床,那只时计还一直在她腕上。

反正电池经已用罄,她再也不用担心它。

已经十一时三十分了。

日朗拉过一只垫子压在胸前,唉,她想,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了。

“日朗,日朗。”

日朗睁开双眼,“咦,老庄,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说呢,你家大门虚掩,一推便入。”

日朗大惊,“什么,我神经衰弱到这种地步,忘了锁门?”

“下次要小心呵。”

日朗捏一把汗,“是,老庄,你找我何事?”

“日朗,你是我的老顾客了,小人为示谢意,特来致送纪念品。”

“又送我一只时计?”

老庄笑,“那是女孩子的玩意儿。”

“呵,你要送我较为严肃的礼物。”

老庄点头。

“黄金三千两?”

没想到老庄即时斥责她:“胸无大志,黄金三千余元一两,三千两有什么用?”

“唷,那你的赠品相当名贵啊。”

“当然,我的礼物是一位好伴侣。”

呵,那真是难能可贵,焦日朗耸然动容。

“日朗,你有什么条件,说来我听听。”

日朗深深叹息,条件,条件,她有什么条件?

她清清喉咙,“他不需要有钱——”

“废话,他当然要薄有资产,怎么可以一贫如洗?生活上一万八千样事都靠金钱会钞,要有钱!”

“是是是,还有,他必需有生活情趣,懂得尊重异性,品学兼优。”日朗自觉要求甚苛。

“这我同意。”

“家世要清白,人口要简单。”

“的确很重要。”

“还有,”

“英俊潇洒?”

“不,要懂得烹饪,我有时想吃家常菜。”

老庄为难了,“这,可以考虑。”

“还有。”日朗咽一口涎沫。

“哗,难怪你天天只能在天秤座酒馆泡。”

“他要使我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焦日朗,活该你独身。”

日朗不服气,“我又没要求他富有。”

老庄摇摇头,“焦日朗,在地球这种大都会里,遍地黄金,追求物质,反而平安喜乐。”

日朗叹息,“家母一生的生活就十分清苦。”

“她没有去追求。”

“老庄,你真有智慧。”

他笑嘻嘻,“不然,小店生意不会那么旺。”

“以上是我选择伴侣的条件。”

“要求苛刻。”

“我知道。”日朗有点羞愧。

“你呢,你又愿意付出什么?”

“我?”日朗讶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焦小姐,你,”老庄说,“喂,人际关系有来有往,你不是打算一面倒罢?”

“我,我会对他好。”

“可愿意放弃工作,做全职主妇?”

“什么!天下还有这种事?这个纪念品我不要了,免烦。”日朗拂袖而起。

“可愿意生育三两个孩子?”

孩子……日朗又坐下来,心都慈了,气都泄了,一有幼儿,总得亲自抚育,那时,工作……

胖胖的小手,胖胖的小脚,胖头依偎过来,妈妈,妈妈,怎么去上班呢?

“焦小姐,想清楚了没有?”

日朗握着双手,呼出一口气。

“再好再理想的伴侣你还是得作出若干牺牲。”

所以一直拖延着婚姻。

“日朗,我试替你找找这个人。”

“找得到吗?”日朗抬起头。

“我的眼线比你广,你天天自办公室到家,家又跑到写字楼,不见天日,人一下子就老了。”

日朗微笑,“你的口角,似一个慈祥的母亲。”

老庄没好气,“好好好,我要走了。”

“有了结果你怎么通知我?别学晨曦,把我们的传真机全弄爆。”

“她只是个小女孩子。”

“没想到天秤座也有男性沙文主义。”

“焦日朗,我会同情那个男生。”

“羡慕才真,你看我,多能干!”日朗眯眯笑,“同我在一起,永远不愁寂寞。”

老庄站起来。

“我送你。”

日朗想自沙发坐起来,挣扎半晌,没有力气,她吃惊,“老庄,拉我一把。”

然后闹钟响了,日朗睁开眼睛,发觉只是南柯一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见寻找理想伴侣这件事是何等令她费神。

梦中与老庄对话历历在目,日朗居然够胆说出择偶条件,真是老皮老肉。

她首先一件事便是去检查大门,只见双重锁关得紧紧,一点儿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生活这样富庶,完全惯坏了,自己疼惜自己,纵容到不堪地步。什么都要最好,一块肥皂都寻求极品,不厌其烦钻牛角尖,头发修剪得不合意都要重新再做呢。

有了家庭,什么都要牺牲:幼儿夜啼,闹情绪,夫家的亲友会来串门,时间、收入将拿来公用,都得适应。

即使彼此相爱,生活习惯总有不同之处,总不能一言不合,即时离婚,或是什么都分家,这是你的那是我的。

焦日朗还是上班去了。

在梦中,老庄说,找到了人,会通知她。

经过那爿书店,倒是装修起来了。

她意外地发现书店附着一家茶室,只有几张台子,布置得异常清雅。

焦日朗喃喃自语:“蚀本,一定蚀本,不出一年就关门。”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吗,要打赌吗?”

日朗脸红耳赤转过头来,只见上回那个年轻人看着她在笑。

“这位小姐对敝店真有兴趣。”

日朗不怪他揶揄她,低头绕道走。

他却拦住她,伸出手来,“我叫孙敏如,这位小姐,请多提宝贵意见。”语气诚恳。

日朗给他一张卡片,他珍而重之放进衬衫口袋。

这个小动作使日朗生了好感。

“几时开幕?”

“快了。”

“一杯香茗一本书,在你铺子里坐上半天,你不怕?”

他笑,“欢迎之至。”

“你从事慈善事业?”日朗取笑他。

“怎么说都好,你记得赏光。”

“店名叫什么?”

“天秤座。”

“什么?”日朗瞠目,果然,他们是一路人。

孙敏如却笑笑解释,“我属于天秤座,九月二十五日出生。”

“这铺位从前属于一家酒馆,也叫天秤座。”

“是吗?”孙敏不在意,“真是巧合。”

嗯。

她细细打量他,他见妙龄女子对他目不转睛,只得大方欣然接受。

日朗终于忍不住,闲闲问:“老庄好吗?”

孙敏如反问:“谁?”

“呵,没什么。”

“谁好不好?啊,你说老庄,老庄思想当然有他一套,不过太优雅太虚无了,信得过份。其人虽然清高,却不思上进,这当然是愚见,你认为如何?”

日朗呆呆地看着他。

好家伙,扯到啥地方去了?

“不过我向往那种境界,”他说下去,“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真要修炼过才做得到,普通人一定忙不迭探头探脑,打听消息。”

这是在说焦日朗?

日朗气定神闲,“我比较喜欢那只蝴蝶。”

“是,”孙敏如笑笑,“庄周的蝴蝶。”

日朗看看表,她诧异了,什么?竟在这里逗留了大半小时。

时间有时过得真快。

她向孙敏如道别,他送她到马路。

日朗随人群走过斑马线,忽然心血来潮,回头一看,却发觉孙敏如还站在店门口。

他在送她的背影。

日朗的心大力一跳,手掌心冒出汗来,匆匆走到马路另一边,回到办公的地方。

已经不是十七岁了,一切感情变化都已操练过多次,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表情,有什么反应,都滚瓜烂熟,恰到好处。正如一个演员掌握演技,日朗应付生活中各种场合,也出神入化。

可是刚才同孙敏如做对手戏,就没用到戏服道具。

她以自然真面目出现。

真是可怕,这样没有防范是危险的事。

日朗摸摸自己的面孔,赶紧装上一个笑脸,才回到办公室去。

三天后她才得到孙敏如的消息,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秤座事故9





在这之前,没有鲜花,也没接过俏皮的贺卡。

“焦小姐,敝店明天开张营业。”

“那多好,我来捧场。”

他笑,“你今晚就可以来参观小店。”

日朗十分感兴趣,“下班来可以吗?”

“我等你。”

他大概打算先招呼几个相熟的朋友。

下班时分的焦日朗当然不在状态中,做事的人一定感觉到压力,自早到晚处理公事,疲态毕露,日朗对着小镜子遗憾。

要接受她,就得接受她的憔悴。

她拉一拉外套,到天秤座书店去。

出乎意料,店门半掩,只有她一个客人。

书已经排列出来了,角落堆满朋友送来的花篮,鼻端还闻到新装修油漆味。

“喝什么茶?”

“列顿。”

孙敏如笑说:“我指中国茶。”

日朗摊摊手,“我无认识,我无造诣,我为生活奔波,庸庸碌碌,荣辱不计,但求一宿二餐有着落。”

“你是怕玩物丧志?”

“我有何物可玩?有何志可丧?”日朗微笑。

“嗯,语气有点愤慨。”

“是吗?我还以为我完全收敛了火气,有没有烧到你的耳朵?”

“来,喝杯清凉的龙井茶,熄熄火气。”

日朗举目浏览,忽然明白了,“这是你自家的书斋吧?”

孙敏如没否认。

“怕寂寞,才把它搬到闹市来,与众共乐?”

他默认。

那么,他拥有相当的家产。

孙敏如轻轻说:“家母于今年秋季去世,距离她六十八岁生日只一个星期。”

日朗“噫”一声。

“她一直希望开一间书店。”

日朗点点头,很少人可以顺利达成愿望。

“可是,她终身都得协助家父搞证券生意。”

日朗为之恻然,股票同书极难挂钩。

她忽然抬起头来,噫,孙敏如与老庄及晨曦不一样,他在本市出生,有父有母有稽可查。

“你在何处出生?”

“本市玛丽医院。”

他真是地球人。

日朗又问:“你懂不懂烹饪?”

孙敏如擦擦鼻子,笑道:“我懂不懂烹饪?噫,你懂不懂吃?”

“何出此言?”

“我拥有蓝带厨师资格。”

“不!”日朗喜心翻倒。

“几时考我?”

“周末,周末比较空闲。”日朗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很多可口小菜十多二十分钟即可上台,并不费时,你别相信装腔作势那一套。”

日朗磨拳擦掌,巴不得可以即时品尝。

但是毕竟她知道现实生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告诉我,孙敏如,你的正业是什么?”

他有点忸怩。

日朗大奇,“请说,孙敏如。”

他终于坦白:“我是一个股票经纪。”

“那是你的家庭事业吧?”

“是,据说我们孙氏对股票上落甚有灵感。”

难怪可以开一间书斋来消费。

他们四目交投,日朗忽然心中有数,大抵是他了吧?老庄要为她介绍的人已经在这里了吧?

人是万物之灵,对这种事心中有数。

日朗微微笑,幸运的她,以往失去的一一寻回,展望将来,又有新的希望。

比起母亲,她得意百倍,她的命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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