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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年来,他每年都会领一批姑娘进入“黑堡”,并且带领去年进来的姑娘离开,可是往返那么多趟,他发觉这里的人的容貌都没有改变,这么多年过去了,卷雪还是维持十二、二岁的模样,不曾有过任何一丝的改变,反倒是他自己一年年的老去,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到现在已经是两鬓灰白了。
“好了,你们快把人带走吧!”卷雪指挥一群脸色苍白的姑娘出去,以交换袭虹情等六人。“你们六个人跟我进来。”
袭虹情把头颅探进门内东张西望了一阵子后,并没有跟着卷雪进去,反而追在许战后头,要与他一起离开。
“站住!你想要去哪里?”卷雪双手叉腰,板起了一张稚气的脸孔,这女人怎么转身就走啊?
许战一干人全部停下脚步,包括小跑步的袭虹情。
在许战的挤眉弄眼下,袭虹情狐疑地搔了搔鬓角,才迟疑地回首啾着卷雪。
“姊姊,你在叫虹情吗?”
“废话!你想走去哪里啊?”卷雪老气横秋地把双手横在胸前。“还不快给我进来!”
“可是人家已经参观完了,还进去做什么?”袭虹情见里头黑不溜丢的,好像挺恐怖的样子,根本提不起参观的兴致,只想赶快结束行程,回去告诉小菁姊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卷雪抿起不悦的唇瓣。“笨蛋!你是来服侍我家主人,不是来参观的,难道他们没告诉你吗?”
“我不是笨蛋,而且小菁姊姊说我参观完后就可以回去了。”袭虹情露出受伤的神情,她一向被家人捧在手掌心里呵护,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啧……你还真是好骗。”许战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尤丫头随便说了几句,你竟然就上当了,不过,尤家也太过分了,伺候神君是这么神圣的工作,怎么可以交给外地人来做呢?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袭虹情似懂非懂地抗议几声。“我不要伺候别人,我要回去。”
“谁管你那么多啊!”卷雪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她只关心能不能凑足六个处子。
“快点进来,不要给我惹麻烦。”
“不要!我讨厌这个乌漆抹黑的地方……”袭虹情皱起可爱的俏鼻,一脸嫌弃地打量这座年代久远的“黑堡”。
许战伤脑筋地拉起她的手,硬将她推进门内。“由不得你。”
“砰”一声,原木的巨门立刻合上。
袭虹情可怜兮兮地垮了小脸,对着紧闭的门扉诉苦。“好霸道喔……人家想要回去也不行……”
“喂!可以走了没?”一根手指不耐烦地戳了戳她的背部。“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耗。”
袭虹情委屈地瞥了卷雪一眼,才拖着慢吞吞的脚步跟在她后面。
卷雪带领一票丫鬟在“黑堡”里浩浩荡荡地穿梭,她公平地分配每个人的工作,偶尔停下来介绍环境。
“从这个回廊过去是主人住的东楼,同时也是”黑堡“的禁区,你们千万不能擅闯,尤其是在月圆的时候,否则,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卷雪眨了眨眼睛,异常严肃地警告她们。
“会出什么事?”袭虹情一改方才的不情愿,一双发亮的明眸中写满了跃跃欲试的光彩。
对她来说,愈神秘的地方愈具有吸引力。
卷雪的嘴角一扬,露出既森冷又恐怖的甜美笑容。“你们的血会被吸得精光,变成一具干枯的死尸。”
“喝!”包含袭虹情,六个姑娘同时吓退了一大步——其中又以袭虹情退得最远。
“好吓人喔!”袭虹情拍了拍惊吓过度的娇小胸脯。
卷雪满意地收起笑容。“放心!只要你们不踏进东楼,什么事也不会癸生。现在我带你们去见主人吧!”
☆☆☆
空旷的大厅燃着两把火炬,阵阵阴风不停地吹袭进来,使得火炬闪烁不明,而墙上晃动的阴影更增添了那股阴森的气息。
“主人,她来了。”白篆压低冰冷的嗓音。
“哼!现在才来,慢得跟龟一样。”
藏玄涛不满地嘀咕几声,迫不及待地从椅铺上挺起他那颀长坚实的身躯。
这女人害他日子过得那么凄惨,他非得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不可!
不久,卷雪带着一群姑娘鱼贯而入。
“主人,这些人是今年服侍您的丫鬟。”
她恭敬地行礼,同时站在她身后的姑娘也全跪了下来,唯独只有袭虹情还搞不清楚状况,高高地站着。
“你退下吧!”藏玄涛眯起了凶光熠熠的俊目,穷凶恶极地瞪着眼前这个灵王的女儿。
她有一张娇美绝伦的无邪脸蛋,她的樱唇小巧、瑶鼻直挺、柳眉细致,并且拥有一双秋水明眸,就像所有灵界的人一样,她美得近乎不真实,那种纯净无暇的气质让人恨不得立刻毁了她。
“是。”卷雪起身退到大厅的另一例,那边已经站着一名年纪与她相仿的男童——狂风了。
“你见鬼的怎么现在才来?”藏玄涛忿忿不平地怨声质问,骇人的青光从他的眼底射出。
“谁?”袭虹情忍不住回头张望,好奇地寻找他口中所骂的那号倒楣鬼,可惜除了她以外,其余的人全矮了一截,不像是被他骂的对象。
咦?莫非他是在骂她?
“还回头?除了你还会有谁?”藏玄涛恼怒地大声咆哮,已经非常难看的脸色变成一片铁青。
“我?”袭虹情瞪圆了无辜的澄瞳,青葱似的纤纤玉指惊讶地指着自己。“大哥哥,你说的是虹情吗?”
好衰哦!不说话也有事!
“你装什么傻啊?”藏玄涛攒紧火爆的英眉。“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下凡是为了夺取我身上的命牌。”
“什么是令牌啊?”袭虹情纳闷地啾着他俊美阴狠的脸庞,被那他深奥的用语给难倒了。
藏玄涛愤恨地咬了咬牙关,一个箭步飙到她的面前,用力攫住她那细嫩的下巴。
“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下凡的目的了。”
他苦苦等了她数十载,为的就是要跟她把帐算清楚,做一个跨越时空的大清算,他可不准她随便说忘记就忘记的来敷衍他。
“大哥哥,你说的话好奇怪喔!你是不是生病啦?”袭虹情踮起脚尖,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虽然她的心智年龄只有九岁,但是她的同情心比谁都丰富。
“天杀的!你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任务呢?”藏玄涛不领情地拨开她那担心的柔荑,气愤地摇晃她的肩膀。“那你下凡来做什么?不如滚回灵界好了!”
这个笨女人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他怎么找她算帐啊?
“不记得就算……算了,大哥哥,你别生气嘛……”袭虹情勉强从齿缝中济出话来。
什么下不下凡的,她根本听不懂嘛!
这时,藏玄涛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该死!你刚才叫我什么?”
第三章
“大哥哥啊!”袭虹情又甜甜地喊了他一声。
“可恶!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性?”藏玄涛像是被她烫着般,诅咒连连地松开她的肩膀。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不但忘了到凡间的任务,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傻里傻气的幼稚模样。
不可能!灵王怎么可能允许他女儿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这可是事关天地之间的秩序与平衡啊!
“什么意思啊?人家听不懂耶!”袭虹情呐呐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裙,不懂她这个模样有什么不好?
藏玄涛那肃杀的黑眸怀疑地眯了起来。“你别以为装出这副蠢蛋模样,我就会放过你。”
没错!她一定是故意在他面前装傻,等到他松懈戒心以后,再找机会查出他藏放令牌的地方。哼!灵界的人果然诡计多端。
“大哥哥,你怎么可以随便骂人呢?”袭虹情扁起红滟滟的小嘴,被他莫名其妙的乱吼骂得有些不高兴。
藏玄涛那震怒的目光如烈火般摄人。“你还敢装下去——”
“主人,依属下看,她不像是在装傻。”白篆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因为他再也看不下去。
他的主人已被怒火冲昏了头,才会一直固执地认为她是在装模作样,不然,他应该早就看出她的不正常了。
“多嘴!”嘴里虽是骂着属下,但是,藏玄涛总算正视袭虹情那茫然的神色,然后皱了皱眉头。“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袭虹情生气地将螓首一扭,她的模样就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我不要跟你说话了,你说话好奇怪喔!”
藏玄涛隐忍地怒瞪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包裹着“一触即发”的火气。“把你的头转过来。”
“不要!”袭虹情不晓得畏惧他的怒气,但是,与她一起进来的五名姑娘却跪在地上发抖,而狂风、卷雪则悄悄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他们跟在主人身边近百年了,第一次见到不害怕主人的人耶!
在魔界,他们两人虽然是年纪稚嫩的小恶魔,但是由于根骨奇佳,自小被藏玄涛带在身边训练,所以,他们见多了各式各样的恶魔在藏玄涛的怒容下无助颤抖的模样,那些凶狠的恶魔情愿被老魔王念到耳朵生茧,也不愿目睹藏玄涛发飙咆哮,可见他发脾气时有多么可怕。
“你竟敢说不要!”藏玄涛怒吼一声,硬将她的小脑袋扳正过来,然后把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
“你做什么啦?”袭虹情抗议地哇哇大叫,同时伸出小手拼命地推开他那发烫的大掌,因为,他按得她的头好痛喔!
“主人,不可以。”白豪脸色一变,连忙出声阻止,他已经看出他的主人打算恢复她的记忆了。
“滚到一边去。”藏玄涛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索性把袭虹情那挣扎不休的娇躯抓进怀里,大手继续按住她雪白的额头,执意要解开困住她的心病。
白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退了下去。
他实在不明白他的主人在不满什么?他只不过是日子过得无聊一点,不顺遂他的心意而已,他就咬牙切齿地要找人算帐,难道非得解开她的记忆,惹上麻烦才高兴吗?唉!
此事若是让魔王知道了,肯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想折磨灵王的女儿,白篆不敢有异议,但是,他为什么坚持要恢复她的记忆力才肯折磨她呢?他不敢想像当她想起下凡的任务后,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蓦地——“呜……”袭虹情紧紧环住他的胸膛,泪如决堤地放声大哭。“呜……爹、娘……
不要丢下情儿,呜……“
她想起来了!她完全想起来了。
她双亲被逼死的惨状历历在目,清晰得有如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让她不由得痛哭失声。
当年,她还是一个九岁孩子的时候,一群债主找上门来逼迫她父亲还债,她父亲因为经商失败还不出银两,遭到债主们的一顿拳打脚踢,后来他们还扬言要放火烧死他们全家。
为了不拖累他们三兄妹,她的父母决定以死来寻求解脱,所以他们在她面前上吊自杀了。
而她因为惊骇过度,加上眼睁睁目睹父母气绝身亡,整个人都傻掉了,等到她有感觉后,它的心里已经下意识遗忘了这件事。
所以,她今天这么惊天动地的大哭,等于是把当年所受的苦痛全哭了出来。
“喂!很脏耶!你别哭在我身上。”藏玄涛的身躯僵了一下,把她当作烫手山芋般狠狠的推开。
然后他赶紧低头检视自己的黑衫,清俊阴沉的脸庞闪过了一抹心疼。可恶!这个笨女人竟然把眼泪沾在他的衣服上。
“呜……”像是刚睁开眼睛的小狗一样,袭虹情又跨前一步,一心只想投入“狗妈妈”的怀中寻找安慰。
“站住!”藏玄涛气急败坏地低咆,难以相信这女人居然一点都不怕他。“你不准再过来了!”
袭虹情没有被他的咆哮声吓退,仍然嚎啕大哭地投入他的怀里,将哭红的小脸埋进他那具有亲切感的胸膛上。“呜……爹、娘……你们回来啊……”
“不准哭!”
“快把你的眼泪、鼻涕收回去!”
“你这天杀的爱哭鬼!”
整个大厅内充斥着一连串纯男性的斥吼声,让人听了不禁对他的处境感到既同情又好笑。
“呜……不要骂人家……”袭虹情呜咽地黏在他身上,对于“男女授受不亲”一点概念也没有,只觉得他给人一种很亲切、很温暖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她是在他怀中清醍过来的关系吧!
“该死!”藏玄涛狠瞪着一双因愤怒而变色的金眸,正想要抬起手扭断她的脖子时,没想到她的身躯突然软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主人,她昏倒了。”白篆冷眼旁观她那晕厥在地上的身子,丝毫没有将她抱离冰冷地板的打算。“现在怎么处置她?主人。”
藏玄涛铁灰着一张俊美的面孔。“等她醒来,叫她到东楼来服侍我。”他吐出的每一个字句都笼罩着要“某人”付出代价的愤恨。
他要使出所有的手段对付她、折磨她,直到她受不了地求饶,然后夹着尾巴滚回灵界去……
“是,主人。”
☆☆☆
中午时分——荒凉的“接笋峰”上来了一群大汉,他们在唯一可以歇脚的石亭内摆设了几个软垫,并且在桌上放了四色糕点与水果,然后有秩序地分散在山林里守卫着。
不久,三名仪表非凡的男人出现在峰顶,为首的男子左手抱着一个娃娃,右手牵着一名纤弱的妇人,而妇人手中则抱着一个乖巧的小娃娃。
原来她就是袭虹情的嫂嫂汪紫薰,袭衍威为了报复她改嫁给袭自琮,所以从泉州绑走袭虹情,藉此向袭家勒索了一大笔银两。
至于,其他三位男人分别是虹情的哥哥袭自琮、袭千镶,及深爱她的杨宸。
“爷,还没见到袭衍威的踪影?”力德抱拳禀告。
“叫所有人下山休息,别吓坏他了。”袭自琮眺望一下山势,发觉这里只有一条山径可以上山,也就是说,从这座亭子可以直接看到上山的人,所以,他把所有的手下全部遣退了。
“是。”力德领命离去。
力德离开后,袭千镶不经意看见嫂嫂脸上的疲倦。“大哥,这里风大,我们进亭子里等吧!”说完,他率先走进亭子里。
而袭自琮则搂着汪紫薰的腰进入石亭,扶着她坐下,一脸温柔地问:“累不累?”
她才刚生下一对龙凤胎,身体非常虚弱,若不是因为她的泪眼攻势,袭自琮绝不会带她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不累。”汪紫薰避开他那关心的鹰眸,她好不容易缠着丈夫千辛万苦来到“接笋蜂”,她怎么敢喊累呢?
龚自琮瞧见她那苍白疲惫的神色,黑眸不禁闪着心疼的光芒。“明明就累了,为什么还逞强呢?”
虽然为了迁就她的体力,他们已经放慢了速度,但这一段山路对女人来说还是太难走了,尤其是汪紫薰的身子本来就不好。
“我不想耽误时辰嘛!”汪紫薰抱着儿子微微喘息,生完孩子后,它的体力变得好差喔!
“傻丫头!”龚自琮无视于另外两人不自在的神色,亲匿地拧了拧她的俏鼻,然后单手接过她抱在怀里的儿子,将他放在袭千镶的手臂中。“麻烦你照顾一下你的小侄子,千镶。”
袭千镶完全愣住了,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瞪着手上这个带有乳香的小娃儿。
“大哥,快把这个孩子收回去。”
他是男人,怎么会照顾奶娃儿呢?
“这孩子是你的侄儿。”龚自琮一点都不同情他的处境,反而与汪紫薰相视一笑。
“别那么小器,帮你的大嫂照顾一下孩子有什么关系?”
杨宸看了,差点笑了出来,住在袭家那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袭千镶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袭千镶以最冰冷的眼神怒瞪他大哥一眼,勉为其难地屈服了。“我只帮你抱一个时辰。”可恶!没本事照顾就不要生那么多嘛!
他把目光转回自己的侄子身上,见他正“咿咿呀呀”张开嘴巴,他全身的肌肉立刻绷了起来,本来以为这娃儿要哭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冲着自己笑,就在这个时候,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