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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冰凉了许多诱惑。被萧稣与芷晴姐联合一揄揶,我耳根发烧但我自信梁铭留给我的鼻青脸肿是最好的掩饰。萧叶茗露出微微的窘态,嗔怪芷晴姐也长不大地口无遮拦。她脸上的羞晕很淡,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萧叶茗说我的小拇指只是扭伤赤两天就好。随后她去照顾萧稣。萧稣朝我挤眉弄眼,好不得意。
“芷晴姐,你刚才说的对,我长大了,已经学会了平等的去爱去恨一个人,以前我总认为自己还小,可现在我没了这种自卑,叶茗姐让我摆脱了稚气。所以我想我以后是不会轻易心跳了。”
“……”芷晴姐大讶。特弄不懂我的表情,她有意让萧叶茗过来试试我的心跳证明她所言非虚,没想到弄巧成拙。
“你又累我继续瞒着叶茗了。”芷晴姐说。透点无奈。
半夜。
萧稣打开灯钻入我的被窝,把我刚进入状态的睡眠摇跑了,昨晚站了一宿,今天晚上还不得安生,真是的啊!我裹了裹被单,背向他。
“行行好,我要睡了。”
“韩若,等一下嘛,你今天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人绑架我们,他们猪狗不如,我想了想,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但是说出来了你不能告诉别人。其实他们是为了……”
“为了蓝诗祺才跟你争风吃醋,他们说蓝诗祺是他们大哥的猎物,却一不留神被你小子拔了头筹,他们大哥不甘心,于是我就遭了殃,然后他们又拿蓝诗祺的纯洁威胁你,是不是?所以不为也自己而是为了蓝诗祺才隐瞒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也信?他们说什么你真以为是什么?你长脑子没有?干嘛我这么惨,你毫发无损?哎哟!别挨我,痛死了。”我大感吃不消萧稣的热情。
“他们想慢慢折磨我,我更惨,他们把我一个人仍在房间里,耳朵也堵死了,手脚都不能动,精神折磨耶!你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他们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呀!”萧稣愤愤不平,像是我夺了他的荣耀似的。
“自作聪明!”我咕哝一句,侧身不理他,召唤睡虫快点回来。
“我自、作、聪、明?哪儿呢?你给我说清楚。”
萧稣打死我我也不能说清楚,这次我俩同时落难的原由我瞒都瞒不及,哪敢透露半点给他。萧稣的个性,知道了真相肯定要到萧叶茗处告状。他对梁铭来处幼稚的敌意使他巴不得梁铭跟他姐姐一点关系也没有,尽管我告诉了他梁铭跟他姐姐已经分了手。但我们都明白那是不彻底的,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判定是否灭亡。一有机会萧稣不向梁铭发难才怪,发难的时候拉晨雨陪葬也不是没有可能。接下来的大半夜我与萧稣吵个不停,我一口咬定这事跟蓝诗祺毫无瓜葛,只是圆脸他们张冠李戴栽个罪名名正言顺整我们。萧稣要我说出理由和更好的解释,我便哑口。我是不想让无辜的蓝诗祺不明不白被牵连,虽然萧稣不会因此减少对她的半分欢爱。而圆脸他们落荒而逃时承诺只在萧稣不跟警方合作以后相安无事,当然也有合作的后果,所以萧稣在别人面前缄口再三。我俩反反复复,我说是,他说不是,他说不是,我说是,就这样在是与不是之间的这场无意义的争吵中我俩呼呼睡去。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坚持。我记起芷晴姐的话,很哲。梁铭的爱是赤裸的,坦然得没人可以指责他的真情有假,而是让人莫名地感动和和畏惧,让人不去追究那究竟是偏执还是执着。我自知道世上还有一位梁铭在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见见他,他在我脑中一直过于真实。如今我面对面接触了他但我没想到会在那样怪异的场合。我心下可惜,可惜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芷晴姐说他是虚伪的谦谦君子,有着黑暗的一面,可是,当他的第一拳招呼到我身上时我开始怀疑,怀疑梁铭是否真的有芷晴姐说的那么虚伪。萧叶茗对晨雨说的也只是梁铭给她有一点点飘然的感觉。梁铭是个写诗的好手,是珍个浪漫满怀的诗人。浪漫本身是一种飘忽,不着边际,有抓不着的边缘。一个人在爱情阳光中始终清醒地去爱去恨,有时对方的浪漫难免被认为是一种伪饰,浪漫不适合醒着的爱情。钟爱百合的萧叶茗却从未在爱情中睡着过。梁铭打我第一拳时我见到的他,是一个为爱憔悴,沉沦,甚至不为自己留一点可以退后余地的痴狂者。当时我异常地心冷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我做不到不顾一切喜欢一个人,做不到用近乎疯狂的口吻说她是我的,然后给那个说不的人一耳光。那种疯狂是爱多深伤多深的愤怒。尽管梁铭打了我,下手也不轻,但那时我心里已经慢慢宽恕他。真的,为爱责难一个人我无话可说,为爱便用极端的手段我亦可以原谅。因为爱情的面目,有一半狰狞。真正爱的人才会歇斯底里,世界是没有不可原谅的恨吸有不可原谅的爱,走向绝望的爱。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坚持,纵然爱情长了双翼飞去,依旧会有人苦苦守候它的归来,梁铭是,我不是。爱情从未眷顾我,但我坚持着,守望着一片天堂吧!
很同病相怜的感觉。与梁铭。
第二天,最大的意外是卞警察带来的。临近中午,一身干净便装的他进了病房,后面少了他的搭档沈警察。他不再关心甘情我们遭绑架的始末细节。他的消息是双胞胎一家人临时改变日期提前离开了这座城市飞往大洋的另一边,她们走得很匆忙卞警察刚在车站送她们。
卞警察给我一封信,说是卞一一走时让他转交给我的。信没有封口,粉红的信封上无一字,仿佛我心底涌起的空落。浅蓝色的信纸兰花清清的幽香,卞一一身上的那种。
若:
我要走了,先到上海再转飞温哥华,三个小时后启程去枫叶之国,我想那边的枫叶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红遍江岸湖畔,在流水中片片飞舞。
乙乙姊要我到医院跟你说再见,看看你的伤好些没有。我说不去。我真的害怕见到你无谓的笑容,害怕你只冷冷淡淡地说声一路平安,然后做着你自己的事把我丢在一旁不理我。你对我永远是那么冷酷,即使你笑时我也感觉不到你心的温度。
真的。
你锋芒很少外露却总是目空一切,眼睛平平静静的,每次走出教室,你总是习惯性地望望天空,那里有你想要的吗?可是天上的云朵,云朵之上的星星,你能捧摘得到吗?每到雨天,你就变得沉默寡言,望窗外的双眼蒙上一层忧伤,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看不到那片你最爱的云淡风轻。而雨天,却成了我的最爱,我想在雨中张开双臂奔跑、欢笑,拉着你雨水顺着你的发尖一股股细流划过你的脸庞,就那样,在遗忘路人的大街上,在大雨中,你捧着我的脸,真心地完成那天那个你未完成的动作。可是,我要走了,走之前,我只想问一句,假如整个世界连续有一千零一个雨天,你会忘了那个姐姐吗?
离别时我没有再压抑自己的理由。
你说你没有偶像,只崇拜自己,即使喜欢的音乐也是年代久远的,于是我不再听流行音乐,不再收集明星海报,以前的也扔进了垃圾筒;你厌恶学习,敌视外语,于是我不再强拉你做习题,不再在你面前练习口语;你不喜欢无聊的话题,说我们女孩爱搬弄是非,于是我学会了缄口,没话说时就陪你发呆,数着手指头猜你在想什么,每次我都数到无名指,那是你想的是我猜不到的。你所又说不喜欢我身上有萧稣姐姐的那种香水味,我也改了,其实是你不愿萧稣的姐姐的影子在我身上、复活。我根本替代不了她。
这一切我心甘情愿为你改变,我只恨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改变一点点,是我们太年轻还是我小?是你怕伤害我还是正在伤害我?你的笑容再暖可内心是孤僻的,所以我感觉从来没有真正接近过你。
我对我的好,多半出于同情,你不拒绝我也不接纳我,每次我跟你负气,你首先关心的不是我的感受而是担心我的心脏,那我告诉你,这两年间我的心脏一共痛过四次,三次是因为你。爸妈本来打算等我高考之后再做手术的。可是我们在初初酒吧走近我半年间,我的心脏突然不稳定,爸妈不得不提早让我动身。想到你对我故意又打不碎的冷漠,看我无动于衷的眼神,我的心又隐隐作痛了。
我几乎找不出自己让你讨厌的地方,你却无时无刻不对我小心翼翼。只有课堂上你睡觉时抗拒我的气息才会稍稍减弱,我喜欢往你耳根吹气,你痒得受不了,叫我别闹了,仿佛我还是个小孩子。你说,我哪里还停留时间过去?我不是小孩子,只有在你面前我骄傲不起来,你把别人的骄傲当空气,懒得多看一眼。班上的同学都说我学会了低声下气,在他们面前我仍可以高高在上。只有乙乙姊知道我的心事并支持我,从小她就随我的,乙乙姊有时候没好脸色,你不要怪她,她是为我好。你比谁都没若神明,我的心意没有能瞒过你的。喜欢你,爱我,恨你。可是你每次都能阻止我说出口,你明明知道的。现在我说了,心里好受多了。
萧稣的姐姐如果不那么气质,你的她应该是我了,不,是肯定。你生日的那天我见到了神秘的折了翅膀的天使时我才明白,你爱的是成熟忧郁质的女孩,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更加孤单,两个忧郁的人在一起更加忧郁,你为什么偏要把她的天空与人失天空叠加?韩若,你不可能得到她的,好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你暗恋着她,你真的爱上一个比你大四岁的人吗?也许萧稣的姐姐只是你的一个借口,把她装满心里不让别人进占,来逃避你我这样傻傻的人改变你眼内的宁静。
好啦,乙乙姊在叫我了,那天我真的不应该,不该用眼泪换你的拥抱,可是我忍不住,一看到你的冷血我就想哭,我从没在别人面前哭过,没想到会在你的肩上流了泪,你是第一个见我哭鼻子的男生。有人说,一个女孩若是为一个男孩流了泪,男孩就会在睡梦中把眼泪还给她的,我不要你还,我要你无聊时候一颗一颗数着玩。你抱了我,靠在你身上,那一刻我发现你没有一点点排斥我,我好开心!也许你一直在伪装,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下次回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再见你时你仍会让我伏在你的肩上流泪吗?这是我们最亲密的距离了。我走了,甩掉了我这个负罪,你轻松了吧!到了那边我会用邮包寄一千枚枫叶给你的,不说再见,好吗?
一一
“韩若,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萧稣说。
“哪有啊!”我折起信纸,心想就算我流泪也是在心是里萧稣你哪能看出,可是我眼睛竟然不争气,有点潮湿。卞一一走了,我那声抱歉还没来得及说呢,她就在一万英尺的高空向这座城市挥手告别,她害怕我去送她所以卞乙乙昨天瞒着我今天她们在提前走。其实我更害怕去送她,因为眼泪不听话,不该流的时候它会决堤。
“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一个白痴……”我兀自大笑,表明这个笑话太幽默了,还没说只在心里一打转就让人捧腹,眼泪也笑了出来,我正正大大在擦掉眼角的泪水。“什么笑话?”萧稣被逗起了兴趣问道。他不明白的,我只是借笑话之名拭去眼中为卞一一湿润的泪水,那涩涩的味道没有人能懂,假假的笑之后藏着的是如海洋一般汪洋的心酸。
卞警察拍拍我的肩。
“你做的我不能说很对,可是也许是最好的,一一这小妮子不是小孩子了,挺较真。你们的什么什么我不懂也管不着,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想还是少一点牵挂好些,她那样一个乖女孩,我可不信你不喜欢她,呵呵!”
“你看了这封信?”我惊讶于卞警察好像一清二楚我和卞一一的界线徘徊,卞警察不好意思地笑了。
“是啊,一一非要我看,说以后你有麻烦要我义不容辞照看你。我故意问她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照看你小子。她就歪歪鼻子说明故问。她常常跟我说你,她那点小聪明能瞒得了我?要跑到加拿大去知道我们奈何不了好书 就把以前藏在心里的话都抖出来,她让我看这信还不是要我责无贷地看着你,谁叫她是我我好侄女呢。”
“噢!”
我木然地应答一声,低下头,轻轻抚摸粉色的信封,封面上的史比克,对我傻笑着。我不觉也笑了,也傻傻的。是的,我是一个白痴,白痴永远快乐,我宁愿是个白痴。我努力把卞一一的影子挤出我混乱的思维,我不能后悔,珍惜抑或是没有珍惜一开始就注定我要一直坚持下去。卞一一,你不愿与我说再见,那好吧,让我来说吧!海洋那边有你的归宿的,我望向窗外的蓝天,宝石一样的蓝。信被我缓缓撕成了两半,缓缓的嘶嘶声,仿佛不是纸在分裂而是把曾经残忍地撕成碎片,在信成为一堆纸屑前作最后一次回忆,一切都将过去,我想我以后不会空出太多的时间去想卞一一,因为有些回忆想一次心就滴血一次。
卞一一曾说我不懂爱惜将来一定会失去很多弥足珍贵的东西。她是预言家,预言了我此刻的感受。
见我撕信,萧稣跳下床跑过来想阻止我。卞警察问我干嘛要这样。我说留着有什么用,卞一一会回来吗?
这天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阳光灿烂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绒绒的雪花下啊下,要将我掩埋,我吓得跑啊跑,双足陷在流沙般的雪里一步比一步难迈开,后来是雪花埋到了我的胸口,再盖上了我的头颈,眼前是一片白茫茫,我身体渐渐僵硬冰冷快要失去知觉,这时,感觉有一双暖暖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那女孩脸上开着很甜甜的笑容,仿佛我死去她会很快乐。我说卞一一你怎么这么傻呀,快回到地面,要不然你也要被冻死的。卞一一甜甜地笑着说现在你赶也赶不走我,我陪着你一起死,就这样拉你的手死也不放开,不是很好吗?
梦中的我流了泪,滚烫的泪水流啊流,把雪化开了。梦醒后枕头已经湿透了,冰凉冰凉的,可是我的眼泪好像还没流干,又无声无息落下一颗。萧稣的均匀呼吸告诉我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黑暗中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滑过的地方仿佛是小刀轻轻地划过一阵阵刺痛。这些眼泪是我欠卞一一,她不要我还,但睡梦中的我还是执拗地连本带息一齐还了她。我想我和卞一一算是扯平了。同时我不明白是不是真平了,泪水最终蒸发在空气中,谁也占有不了。也许有些东西是偿还不了的,只能同样多的失去才能不至于背负太深的罪责,就如眼泪,卞一一为我掉一颗,我为她掉一颗,两人却都伤心难过,后者的泪不是补偿是一种惩罚,前都受的伤不是靠对后者的惩罚来治愈弥补的。
萧稣在病床上赖了两天不再新鲜就身体一切正常地回校了,有了医院的证明,我休了学,我不想回到学校那个让我感到压抑的地方,那里再也不会有个可爱的女孩嘟着腮含着泪跟我怄气,一会儿又雨过天晴,再也不会打开课桌里面就有一只纸鹤,兰花信纸上写着听说你休了学的留言,然后可以折成纸飞机随风飞去。
在医院我只呆了四天,白色的房间,大半时间的孤独,一孤独就想翻出以前的记忆重温快乐与悲忧。那使我恐惧,经意或不经意间总有两个如烟似雾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似模糊不清却又深刻得挥也挥不去。
回到家中,地板上反映着的仍是我一个人黯淡的影子,依然无际地寂寞得使人想出逃,猛然间微微吃惊自己的变化,竟然异常地不习惯一个人的世界了,想躲在朋友堆里混迹于人群中拒绝忧伤和黑夜,于是我跑到初初酒吧,跟那位调酒师胡扯乱侃,反正自己说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是不愿停下使自己静下来回复一个人的沉默。我要调酒师说他和那位“紫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