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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城堡-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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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去了远方,所以他们无从知晓我差点在梦中醒不来。卞警察希望我能告诉爸妈一声我的遭遇。我没有,否则再远他们也要赶回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对卞警察说。
而后大家最关心的是绑架我与萧稣的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我一直闭口不牵及梁铭,有意在言辞中剔除了他,其它的我都说了,仿佛圆脸他们是职业的,替人消灾。他们是不会落下任何珠丝马迹,圆脸他们确实有能力做到,如果晨不是我,梁铭不自负只卑鄙地在暗中痛揍我,晨就是诸葛亮再生也不能掐算出是谁干的。我没有也不敢误导卞警察,在他面前我没有编一个故事使他只起二分疑心的把握。十句真话中最关键的两句不说是最具欺骗性的,不是假话的假话怎么怀疑?所以我每一句话是真的只是漏掉了真心爱着萧叶茗的梁铭,尽管他有太多的不应该太多的狂妄。卞警察问萧稣。萧稣更不能支吾出什么,只说他好像被遗忘在房间里,对方是几人他都不清楚。萧稣与我心照不宣似的,隐瞒了圆脸拿蓝诗祺威胁他的那一节,卞警察有点无可奈何,这让他如何追查?现场一团糟没有一丁点有价值的线索。
卞警察走后,除了病员病房内只剩下卞乙乙和蓝诗祺。萧稣跟蓝诗祺在私语。
“韩若,我想问你,你……你对一一姊真的没感觉?她让我来问你的,如果真是那样, 一一姊说你不需要把别人的影子加在她身上。”卞乙乙说。说出了我一直抑制卞一一不让她说出口的问号。因为问号里有我解不开的结。
“什么呀!一一哭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人,感觉?有啊,和你一样,我们是不是很像很像兄妹?”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仿佛这话不受意识控制自己惯性从舌尖溜了出来,难道,这是我在梦中预演了千百遍吗?韩若,你这心口不一的浑蛋,把话改口说不是这样子的啊!可是,我违了心,贱踏了自己的原则。
很多时候,不说出口比说出口更需要勇气。我是。
“你不该的,我提醒过一一姊不要跟你这种冷血性格的人在一起,她不听还说一切都能改变。现在好了,你竟然是一个连一句哄她的话也不肯浪费的人。这是你从不发誓从不许诺从不浪费感情从不一心二用从不同时对两个人有感觉的原则,可你干嘛对一一姊好又一次次伤害她?”
“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
“别那么认真,一认真就没完没了。”我大感头痛,卞乙乙与卞一一无二致的容貌,生气时却是两个极端。卞乙乙从不掩饰她有多么恼我,眼睛里波动的全是怨毒,除了恨我惹她一一姊不高兴再无其它,每次卞乙乙的目光我都唯恐回避不及,她眼眸时折射着卞一一的渴望和我划过的很深很深的伤口。卞乙乙就是卞一一恨我的另一半。每当我看到这些我都微微痛过,自欺欺人的痛。
“萧稣。”我打断正和蓝诗祺不亦热乎的萧稣。
“干嘛?没见我正玩着吗?”
“你说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当然不会,诗祺,你说呢?”
得到蓝诗祺的肯定后,萧稣说:“假若爱情可以同时分成两半给两个人,那不是太委屈了付出了全部只得到一半的那个人?感情贩子才玩那种无聊的游戏。不对,韩若,这个问题我好像问过你,你说爱一个人是美好,爱两个人是假好,爱三个人是恶好。”
我很无奈萧稣一而再借我之名发表他自己的高见。
“我也知道。”卞乙乙对我说,“可是不管天使的翅膀有没有折断毕竟她是天使,很多人都不可能跟她生活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的,一一姊说萧稣的姐姐只是你拿来拒绝她的借口……”
也许吧!我呆呆地想。
门被轻轻地推开,“姐!”萧稣惊喜地叫道。萧叶茗与芷晴姐急步入内。我胸口隐隐作痛 ,没有勇气正对她们的眼睛只游移不定地散视着。“她是我的。”梁铭的声音魔魇似的一遍遍回响在我的耳际。不,她不是,我心内竭力抗辩,却是那么的无力。让一切都过去仿佛从未开始过,浮光掠影般匿迹,我做到吗?望着向高兴十足的萧稣嘘寒问暖的萧叶茗,我猛然发觉自己少了许多迷惘。
“天亮了。梦醒了,你信不信我等会儿让你身败名裂。”卞乙乙俯下身子贴着我的耳朵悄声说。调谑味很浓。
“你想干嘛?”一丝惧意不由地在我心底升起。
“抑郁在心里多难受,你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既然来了,何必苦苦暗恋,我帮你向她表白算了。”
卞乙乙轻描淡写地说。脸上纯纯真真的,隐伏着一缕冷酷的笑意。我怃然,为了她一一姊卞乙乙会毫不犹豫地那样做的。
“要我不说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一姊到了加拿大之后你不能跟她通信,她要你回也不行,若是你后悔了更不行。”
“为什么?”
“惩罚你,别跟我装傻。”
萧叶茗关切地问萧稣哪儿痛,萧稣说哪儿都痛,一脸无辜地笑着还牵强地毗牙裂嘴,演技特差。萧叶茗说让姐看看。萧稣忙缩进被单里说别别我这点小伤拿来示众会让韩若笑话我的。他姐弟俩每次在一块儿萧稣总是这么小孩子撒娇似的跟萧叶茗逗,很亲情。萧叶茗早已习惯了。芷晴姐说他可没闲心笑话你,笑一下牵着伤口都痛,哪像你没伤半点皮毛。
我哪是伤得不能笑,是现在这副狼狈模样笑一下好看不到哪儿去。
萧叶茗明净如水的双眼似不忍见遍体鳞伤的我,婉声问我是谁这么歹毒。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模棱两可是可以瞒过她,可每每对她闪烁其辞我就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姐,问韩若等于白问,他不知道,他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的。”萧稣突然甩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大家目光都投于人身上,萧稣期期艾艾地说,“但……我不能说出是谁,刚才卞警察问我我都没说,韩若处处帮着我,别人说了狂,我又不小心结了冤家,所以有人就找他麻烦,韩若,你不怪我自私吧!我也想告诉卞警察他们是谁大卸他们八块为你出气。”
我知道萧稣误会了,圆脸使的诈。
“哪有,我不帮你帮谁。”我顺着萧稣将错就错。
“姐,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萧稣拉着萧叶茗的手近乎哀求地说。萧叶茗进退维谷,开口问不是不问又不是。我望一眼萧稣立志要用一生的光阴呵护的蓝诗祺,心想要是萧稣告诉她他为什么不愿说。这小妮子还不感动得一塌糊涂。
“韩若就这样被人打了?他可是因为你,我以前就不该拜托他照看你。”萧叶茗微微动气地说。
“我说了也没用,我只知道他们为了什么绑架我俩,但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好吧,韩若。”萧稣眼中满是企望我支持他的神色,“我害你的,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只要你说一句要我坦白,我立马说出来,但……”
“还是别说好,感觉医院挺亲切的,比学校好多了,现在有借口逃课我何乐不为?感谢你还来不及了,那几个人夹着尾巴逃了我们君子不计小人之仇,何况抓住抓不住还是未知数,不如大方点卞他们惭愧惭愧。”
我的一番话让大家好一会儿回不了神,以为我在胡言乱语,哪有被人欺负了还乐在逍遥的。只萧稣吹呼一声跳下病床,跑过来滚倒在我的病床上,紧紧地抱着我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支持我的。慌得大家急忙拖开他,慌声道韩若身上有伤你存心要他命呀。经萧稣一闹,我身上痛上加痛,还好,我的脸早变了样看不出是何种表情,见我面容不改萧稣不以为意。他窝气地钻回病床直嚷刚才是谁不知轻重扭了他的耳朵,说韩若没事我的耳朵差点没了。蓝诗祺红着脸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应声。
“叶茗姐,别逼萧稣了,他不说就算了,你要是过意不去就代我骂那个绑架我的主使一声乌龟王八,代我发泄一下情绪,我心里就舒服了。”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萧叶茗微蹙眉头说。
“韩若意思是说他们缩头缩脑,不是光明正大。”萧稣笑嘻嘻地说。他冤枉了梁铭。假如梁铭真缩头掩面我会看低他,然,他偏偏没有,没有一点顾忌地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他是谁,为何要对我残酷。不知怎地,梁铭的直白我变得心虚异常,见到萧叶茗 ,这种心虚更甚,无论萧叶茗知与不知。我只要她亲口咒梁铭一声,梁铭欠我的代价算还了一大半了。
“那,干嘛要我骂呢?”萧叶茗受了萧稣的怂恿仍踌躇地说。
我大窘,是啊,梁铭对她那么真心,她干嘛要骂他呢?幸好芷晴姐说不是帮韩若诅咒而是帮你弟弟。这才堪堪为我解了围。
芷晴姐自进门就一直欲言又止。萧稣把一切揽到自己的身上芷晴姐脸上的疑云才渐消,询问的表情缓了下去,她侧身从在床头小心地看看我右手的旧伤新痕。卞乙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
“不是他就好。”芷晴姐说。
“不,是他。”
我说,感觉到芷晴姐的手微微一颤,疑云倏地再次飞上了她的面颊,怔怔注视我几秒“哦”一声低下了头,显然她相信了我。
“萧稣呢?”
“他不知道,他误会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
“他自己说的。”
“是我不好。”芷晴姐内疚地说,“一听到你出事,我就去打他,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个都不在,我就猜到可能是他干的。”
“不怪你,现在我与他谁也不欠谁,他失去了叶茗姐,而我只是被揍得才这么点惨,开心的是我,你不开心吗?”我和芷晴打着哑谜,一旁的卞乙乙果真越听越糊涂。萧叶茗那边听不到芷晴姐和我的轻声对话。
“你干嘛放过他?”
“他对她并不坏,比我还好,我只是一只见不得阳光的可怜虫。”
“你竟帮他说话?”芷晴姐的手再一次一颤。
“不是吗?”我稍稍凄楚地望望白衣如雪的萧叶茗,竭力不让这份凄楚流入我的眼睛。
“也许吧!但对一个人好并不代表适合,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好悲哀。”
“你没有,他才是。”
卞乙乙突然要走:“下次见你希望你没死,到那时不知你还在不在这座城市,我想你一定不在了,一有机会你和萧稣就会去徒步探险。”
卞乙乙说声拜拜后似无限惆怅地转身离开。
“等等。”
“干嘛?”
“你刚才说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提醒你,明天不要假装坚强,想哭就躲着大哭一场,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卞乙乙带上了门,她的脚步渐渐远去,我寻思不是十天后她们才启程去加拿大吗?难道此后这些天她的卞一一都不会来看我吗?我怅然若失,心想卞一一会来见我最后一次的,说什么也不能再气她了。
我断断续续地把昨天发生的事的前前后后告诉了芷睛姐,尽管萧叶茗才离我们六七步远。
“芷晴姐,你那么聪明,能不能叫梁铭不把我的事告诉叶茗姐,晨是我叶茗姐是不能接受的。”
“你们既然有了交易,他是不会说的,他自负当然也守诺。”芷晴姐似有点不满我向梁铭的妥协。
当梁铭与芷晴姐好的时候,我不信他没有许过诺,现在呢?他的诺言在哪里?梁铭击碎了芷晴姐天生的信任感,害得她现在在爱情面前连连退避。我想问芷晴姐梁铭以前对你的承诺呢。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也许爱情的誓言,真时甜蜜,假时痛苦,两个人还记得并为之惺惺相惜时是一种快乐和满足,只一人追忆是却是一咱被遗弃的凄苦。当一个人对着女孩信誓旦旦时自己是不记得曾经也对另一个女孩说过同样的话。梁铭或许是。我不能勾起芷明的伤心回忆。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叶茗知道了你是晨雨你该怎么办?以前只有我和萧稣知道你用不着担心,可现在多出了一个梁铭。”
芷晴姐不无担忧。
“那我永远不见叶茗姐的面,她恼我也好,不恼我也好。”我没丝毫犹豫地说。
芷晴姐笑了,笑得很意味深长:“你终于露尾巴了,你已经不在乎了。今天我们来了这么久,你一直没偷偷看叶茗,换作别人可舍不得大好机会,那叫爱情视网膜效应。不自学被吸引的。倒是你刚才不停地偷看那位双胞胎妹妹。”
我那是怕卞乙乙真要落井下石,哪有啊!我闻言望向萧稣床前的萧叶茗。她好像生出感应似的,也望向这边,我的目光际遇的瞬息间,没有非常心跳感觉,只微微胶着一下。萧叶茗柔柔笑了笑,依然不染一尘,可是我心神没有依恋着她的笑意跟随漾动,全然不在她身上。
我该不是被梁铭打傻了?心醉神迷的感觉到哪了?
“芷晴姐,什么是我露尾巴了?”
“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一个痴情的人只为了一点点欺骗而永不跟心爱的人见面,除非他不爱她了跟本不把对方当回事。你是不是觉得叶茗身上有一种感觉离你越来越远?”芷晴姐仿佛正数着我的心弦,一语道破我的迷惑。
我低头不语。
“叶茗,你来看看韩若的右手,小拇指好肿,你看看看是不是指骨断了?”
芷晴姐好好的突然把萧叶茗叫过来。我的小拇指是扭了下,肿得弯屈有点困难。若是指骨断了我会不知?萧叶茗中断了与萧稣的昵语,起身过来轻捏我的小拇指。萧叶茗的手指很骨感很白,像有音乐浸润的神圣,冰冰凉凉的指尖似乎是女孩子特有的,被她捏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第一次住院时每每与她如此接近,我总是竭尽全力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是今天我竟然没起一点非分之念。我故意动动身子使枕头斜掉下一半。萧叶茗从我的鼻尖前探过身重新为我垫好,还是从前的淡淡气味,还是从前的她。她的发际在我嘴唇上一沾而过。我有意深深呼吸一个,可就是找不回那种自然而然想用胸膛和臂弯呵护一个人的冲动。
“有心跳的感觉没?”芷晴姐附着我的耳朵轻轻问。
我摇摇头。木然凝视着萧叶茗,目光停摆,跌入浓浓的迷雾中。
“是啦!你叫叶茗姐长叶茗姐短的,早就习惯了,心里自然也那么认为叶茗真是你姐姐,弟弟怎么会对姐姐有异样的感觉呢?爱,不是一个人的坚持。祝贺你长大了。叶茗,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是芷晴姐离开了我的耳朵问萧叶茗的。
“你俩在说什么,背着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什么呀?”
“我说韩若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萧叶茗的思维习惯使她不会想到芷晴姐的另一层深奥。但她还是突然像意识到什么,稍一分神捏到我小拇指的痛处,我条件反射缩缩。
“痛吗?”她问。一抹怜意掠过她平平静静的面颊,汇聚在她晶亮的眸子里,真的很像很像妈妈的抚爱。怦然心动我被席卷的潮水淹没头顶。深深眷恋她每一次睫毛抖动的感觉重回了我心间。我颓然从萧叶茗身上移开目光。有点恨这种感觉为什么要回来。恨刚才那种淡漠的心境为什么不继续下去。我仿佛被下了一个魔咒。愈要挣脱愈挣不脱,等到不再勉强随其自生自灭,企望已久的淡漠不知不觉来临,然后是稍纵即逝的遗叹,那份淡漠经不起寻根的打扰,宛如快乐,沉浸在愉悦中造成不要去思考什么是快乐,因为想这个问题的人肯定不快乐。而芷晴姐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她不该引我深思为什么。
“姐,我的胳膊好酸,你也帮我揉揉,韩若,你卖乖也卖够了,还占着我姐姐不还我干嘛。”萧稣信口开河,不觉一点不妥,他是有意捣乱。
“原来你这人弟弟真的是一点也舍不得你这个姐姐,才一会儿就忍不住要抢你回去。萧稣,你别横刀夺爱。”芷晴姐会意过来,可是跟萧稣是一路儿,开涮我。我从未见过萧叶茗因羞意而双颊升上红晕的模样。我仅见过的是“紫晶妖瞳”在她体内流动时的淡淡醉红,那晚路灯的昏暗冰凉了许多诱惑。被萧稣与芷晴姐联合一揄揶,我耳根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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