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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那位先生现在在哪里”萧叶茗看完后问,表示她愿意收下百合。
“真对不起。那位先生要我们保密,顾客是上帝,我也非常抱歉不能说。”来者小智礼貌地回答,“请问,还有事吗?”
“那非常谢谢你了。”萧叶茗失望地说。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我在纳闷,如果这花是0091按我意思订的,怎么无缘无故多出一支玖瑰和留言呢!不过,那白色花丛中藏着的一点红显得格外的妖艳,煞是好看。仅仅是一支,却恰到好处地所纯结与爱恋轻含微吐。而且,萧叶茗反复地看了几遍卡片,脸上的柔和多于失望。我悄悄数了数,三十六支,没错啊!那么,卡片上有什么让萧叶茗恋舍的言语呢?我正想过去问问0091是不是他擅作的主张。
似被一种墙角言关怀的萧叶茗搂起百合,埋脸贴近花瓣似在感受那几缕溶化在花中的温馨。我突然有一丝嫉妒,酸酸的。恨那位藏头藏尾的晨雨得到了萧叶茗的芳心停留,恨那位心比天高却胆小如鼠的晨雨能使萧叶茗温柔地低头嗅那百合的清新。
世上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微妙。自己吃自己的醋也是其中一种。
我是怎么了?我嘲笑自己似的摇摇头。
萧叶茗再次拿起卡片像要透悟上面的文字。尔后神情透点不明白地把卡片放下,重重一喝了一口“紫晶妖瞳”。我想窥视卡片上的留言欲望被高高挑起,是什么?
“韩若,你曾说你跟那位你要把天下间最美祝福送她的女孩一直是靠文字交流,从不见面说话,你是不是只喜欢那种感觉?”她问。
我稍一惊讶。不料她会有此问,这儿没有触景生情的东西啊!
“什么感觉?”
“把一个人装在心里,装一种超越爱情的思念。便自己的心有点重量就足够了。而不去争取更多。柏拉图的。”
“也许是吧。”我回答。目光聚焦在那张神秘的卡片上。
“你为什么要寻找这种感觉?”萧叶茗一反常态,继续问。
“自由,就像你说的要一点点重量而不是负重,站在天堂门外可以看见里面的仙境而不一定要走进去。有时仅仅因为好奇闯入,就会成为一种囚徒,并不是只在围墙才能困住人。过于美好的东西也可以做到。”
脸腮渗出红酒粉色的萧叶茗笑了。笑得不染一尘。
“很哲,你看破了红尘。”
“即使看破了也是一回事,不一定能做到,我还没能达到禅者圣人的境界。”我也笑了,心中怏怏带点伪装,你不知,我始终走不出你的引力场。
萧叶茗招手再要了杯“紫晶妖瞳”,她说她喜欢“紫晶妖瞳”的水晶紫色和迷幻的名字。她去洗手间时。我心神淡然地拿过她座前百合花束间的那张卡片。既然是晨雨的。我有权这么做,卡片上的银色手写字跳进了我的眼帘:
系一铃风吟/如青青的长春藤/牵绕涩吻你的等候/等候风花的清泪离落/湿了痕/等候清晨的细雨缠绵上你唇间馨香的微风/雨停/巷中的两人离去/空寂的脚步声回响着阳光黑夜约会的命运/ 系一铃风吟/只剩下一叫思念的感觉/夭折在岁月的余温中——晨雨
什么?竟然是萧稣的笔迹。我反射性的站起来,迅速环顾酒吧内的每个角落,不见萧稣的影子。脑内忽然闪现出“云衣月容”花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定是萧稣了。
萧叶茗没回座。我略一踌躇就立即出了酒吧。沿着人行道冲向“云衣月容”。
死萧稣!到这个时候还躲着我们,居然还借用晨雨的名义冒充我乱填卡片。晨雨不跟萧叶茗的相见,难道是因为只需要一种爱的感觉吗?是的。晨雨与萧叶茗一个是阳光,一个是黑夜,天定不能同时出现在一起。但我绝不是为了寻一种感觉。而是我无法让感觉在现实中找到归宿。我只能让晨雨当一个隐身人。
我迎着夜风穿过街道。萧稣这么做也许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忙,至少给了萧叶茗一个晨雨躲她的理由,也是最好的理由。
第二十八章 声
萧稣还是没有被揪出,他像一只兔子在猎人转身时已逃之夭夭。好像非要让我们心急如焚才能证明世界少了他就不能转似的。我真想好好揍他。他明知道最疼爱他的姐姐和从不手软的我满大街找他,他倒乐意玩起了迷藏。我现再次光顾“云衣月容”时,他又能走上了纸醉金迷、黑暗中罪恶跃跃欲出的街头,没留给我一点可以衔尾追至的循迹。蓝诗祺的妈妈说萧稣是下午到她花店的,说是避难,以他的风度和乞求,没人会拒绝收留他。何况蓝诗祺的妈妈还要看在他是蓝诗祺的同学的份上。我暗暗佩服萧稣真够胆大,若是蓝诗祺的家人知道他就是那位和蓝诗祺在爱海上沉浮的男生,不知他的死相会有多惨。他竟还敢送鱼肉上砧板。
我带着擦肩而过的沮丧退出了花店,假如在萧稣闪入里厅后我即刻追上前,又或者我直接问蓝诗祺的妈妈见过萧稣没有,那时就算萧稣能飞天循地也不得不显形。而且,本来他可以在花店过几天不会有安全担心的日子。现在却因我与萧叶茗的来到而投向下一处不知名的落脚点。
急急往回赶,身后的风刮起一地路灯的破碎,在车轮碾转下呜咽。蹂躏着我的沮丧、懊恼,和心中正在编著的谎言。卞片引了的萧稣我必须瞒着萧叶茗。尽管她此刻非常需要萧稣的消息,可我,别无选择。
路口,一个削瘦的身影俏立在那里,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子。晚风轻轻地曳起她的裙带,吹动着孤单的白色。我也拖着长长的影子,叠在她影子上,仿若梦中的我常常所自己跳动的心印在她的胸室上。
“叶茗姐,怎么出不了?”我说,“外面冷,酒吧的气氛不对吗?”
“你不在,我就出来找你,夜深了,萧稣没能找到,我想早点回家。”
“萧稣可能已经在家了。”
“希望是吧。”
“叶茗姐,我手中的百合带一支玖瑰,我想应该有很深的寓意吧!是什么?我一直想问你。”
“纯洁的爱,但与纯爱情墙无关。”
“噢!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一厢情愿?”
“不,你看那些汽车前同的两个前大灯,打出的光束在不远处能汇聚交织在一起,可是,光源永远不可能你恋人一样牵手。”寒冷阴影笼罩了萧叶茗大半边脸,背着她的路灯就这样刻画她的神伤。路中央,车来又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晨在我的心中说。
城市的夜总有那么一丝僵硬,当城市睡着的时候,倚身在家中的窗子旁,凭吊一幕晚星,拒绝一席眩光喧闹。才能感觉城市夜的可爱。可是,楼房街道上仿佛浮着一层薄薄的细沙,均匀飘悬,即使是吸一口半空中的清风,喉咙黏膜仍有糙糙的感觉。
我努力适应一个弟弟的心理陪萧叶茗到她家楼下,看着她窗口的灯亮,灯光也如今晚她一样露出了微微的醉意。然后,我一个人在中心广场上走,让午夜的冷清与空旷拂净我的思绪,感受一种叫独对灵魂的孤单。
一个人把散碎有广场大理石上的孤单一块块捡起,拼凑在另一个我,直到他溶有入我的身体后。我才径直回家。于是站在窗子前看城市的夜,没有云淡风轻的夜。
此时的萧稣,该不会缩瑟在街边吧!
一早醒来。昨夜那杯“紫晶妖瞳”的冰凉火焰已经从血管中逃逸殆尽。萧叶茗打电话说萧稣发了短信给她,萧稣还是任性不回家,非要再流浪一两天。我问她今天还找吗?萧叶茗说城市这么大,往哪找?我也跟着惆怅一会儿说我认识刑侦队的卞警察和他的搭档沈警察,有必要请他们帮忙吗?我也知道卞警察是不管这些零碎琐事的。果真萧叶茗说算了吧,萧稣不是失踪就不必麻烦他们了。
萧叶茗最后说今天别找萧稣了,他玩累了自然会回家的。我很奇怪她干嘛这么说,没找到萧稣我心还悬着,他这个姐姐就放下了?
我打电话给学校的卞乙乙,叫她去问问蓝诗祺昨晚10点后萧稣有没有联系过她。等了很久。电话那边气喘吁吁的卞一一说萧稣找过蓝诗祺但没说他在哪。
那我只能希望运气好能在大街上撞见萧稣。然后狠狠发泄下我的情绪。于是我一早来到西城区,溜冰场、网吧电玩城、书店一家家找。虽然我认定萧稣从我家出走时身上没带一分钱,但受不了冻挨不了饿的他说不定到哪位朋友那里弄上些,以便找发流浪的时光。反正流浪不一定要两袖清风才算。我也不排除他在某个公园的树阴下跟老大爷下棋。可是我本来就很盲目,只有盲目地找了。
萧稣是个追求速度感和激情的人。曾拖我在游乐场疯狂地蹦极,也曾拉我一同去汽车展会上夹在不群中不住惊叹现代概念跑车的人性化和前卫设计。因此,萧稣也算是车迷。他有个愿望就是拥有一辆王族气息的宾利Azure_Conv。
我进了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的售车大厅。萧稣时常来这地方寻最新的汽车杂志和车讯。有时还能跟那些专业的售车人员争上几句。可惜这次没能看到对着宣传广告念念有词研究的他。我失望地想离开却意外地看见萧叶茗进入了大厅,也像我刚进来时一样环顾厅内。原来她也在找萧稣,今早她说不必找了是不想让我满世界没方向地跑。
售车小姐执勤地迎上去,我只比萧叶茗小四岁,怎么就不认为我也是个大主顾呢?
叶茗姐,别找了,萧稣有心要我们急。我上前说。我收到了萧稣的邮件,他说明天回家。
萧叶茗说我知道,萧稣要我们明晚到桃花江找他,他又要恶作剧了。
我点点头表示萧稣也这么对我说过。
他既然要我们去,今天他一定躲着我们。售车小姐礼貌退开后我说。
你不是到这儿来了吗?萧叶茗笑笑说。
萧稣喜欢到这里来,我是想早点抓他回去,免得你这个做姐姐的一天到晚担心。
现在呢?别找了吧!
嗯,不找了。等明天了。
之后。萧叶茗与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我俩都没说自己为的是什么,可心里都清楚在干什么,还不是期望萧稣突然从人群中跳出来,像生死未卜的人回到亲人堆里兴奋地拥抱我们。萧稣爱用拥抱来表达他的感情,但我不知道他对他姐姐是否也一样,手臂攀过萧叶茗的脖子,抚着她的脊背,一手环过她的腰际,把自己蕴着力量的左肩胸紧紧贴在萧叶茗单薄的锁骨上。
一个很不错的拥抱。
走着的萧叶茗当然不会想到我正在想着离题的事。有一次萧稣说我是冷血无情的动物,但唯独对他姐姐是个披着坐怀不乱的外衣的登徒子。看来萧稣不是空穴来风。尽管在萧稣面前我死不承认,我说天下间没有像我这样有一颗真心的登徒子。
桃花江静静地流淌着,十月桃树在十月的太阳下烁着成片肃杀景象,三月的桃花最美,落英缤纷,现在是落叶纷纷了,还好,两岸的徒垂柳竹林仍绿意浓浓。
萧稣明晚要我们来这儿干嘛?神秘兮兮的。
我们找到了萧稣指明的那个大草坪,几个小孩奔跑着放风筝,风筝在空中遽然上升遽然下落。萧叶茗与我沿着江岸慢慢走,江波载着几只小纸船缓缓而下,前方不远处几个小孩在放。萧叶茗俯身把一只被伸入水中的草茎绊住的纸船捡了起来,看了看船身上歪歪扭扭的字,复又放入水面。
“小时候,也这样把愿望写在上面,并不知道这只是一种寄托,以为船会一直到海,会被所谓的神仙看到,然后帮我们实现愿望,”萧叶茗说,“似水流年,我想我随水去的应该是些该忘掉的人和事,该成为历史不再回来的事物,而不是愿望理想。”
“是心情。”我笑吟吟地说。天高云清,和深爱的女孩在江畔上时而驻足迎风时而踽踽信步,连江风羡慕得也不敢左冲右突。只迎面和煦地扑打拂弄。
我俩走得有点乏了,就停下来与小孩一起折纸船。很不幸,我不会折,边折边请教那几位小老师,他们也乐得指点,就是童言无忌,我的一双手被他们嘲笑得惨不忍睹。
“流去的不再回来,很多东西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勇气把它们丢在江水中就像丢在记忆里,人生才会轻松。”萧叶茗寥落地说。小孩怔眼望她听不懂她的深奥。萧叶茗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用彩绘笔在船身上写上字。
我也向小老师们借来笔,在自己一只船上写“无奈十八岁”,另一只写“雨天百合”,我都希望它们一去不返,我不必苦苦痛心于我的年龄,萧叶茗的天空也不必总有含雨的云朵遮住阳光。我起身从萧叶茗身后越过,目光无意触上她的纸船,“梁铭”两个字刺进了我的瞳仁。什么?我陡然心虚一下。梁铭将从萧叶茗的生命中如流水一般逝去吗?是晨与林芷晴造成的结果么?
我镇定自己,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两只纸船放入江中,一波涟漪散去。纸船晃悠悠漂远。萧叶茗来到旁边,第一只随波而去的是写着“弟弟不要再捉迷藏”的纸船,第二只写着“梁铭”。
“叶茗姐,他怎么了?”
我指的是梁铭。
“人聚人散,很平常。性格上冲突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掩饰。”萧叶茗淡淡地说。
我装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萧叶茗与梁铭之间的很多事晨知道。我只不过没想到萧叶茗会这么毅然决断。在晨眼中,她一直在惊疑等待,割舍不断。其实这种结局是梁铭自找的,他是个浪漫、才华横溢却又偏执自负的人,不懂专一,不顾别人的感受。当他要把萧叶茗紧紧攥在手心时。他不明白萧叶茗已经透不过气需要新鲜的空气。
晨雨!怎么可能?
萧叶茗放开的第三只纸船,船身赦然入目的是“晨雨”。萧叶茗舀起水花打在纸船的近旁,把纸船送离岸远一点,船转了个身,“晨雨”工整的字迹从我愣住的视线中消失。我才回神。怎会?昨晚萧叶茗还到初初酒吧等过晨雨。毫无理由吧!
我迷惑地望向萧叶茗,她脸上静静地流淌着江水的波光。
夜九点。
我第一次有些失措地让晨雨提早上了线。上午自萧叶茗把写着“晨雨”的纸船放入江中,我心里就一直充满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像在害怕萧叶茗会突然对晨雨说我的生命中不曾出现过你因为流水带走了你我的以前。
云淡风轻在,晨雨刚上。她没开口就发了一个文件过来。我忽然发现自己今天不知该怎样说开场白,胡乱打上去说你还好吧。云淡风轻没回应。晨雨又说怎么了?等了一会儿。云淡风轻还是没回应。文件很快接收完毕。云淡风轻才说你看看吧。她的头像就暗了下去。在我心里塞满了灰色,没一点重量。她不会是知道晨雨是我吧!否则她绝不可能这么冷待晨雨的。不祥的念头似乎不幸被命中。我匆匆打开她发来的文件,是一篇她写的文章:
茗一直拒绝着梦。
梦与琴键上袅袅萦绕的音符是天堂中的两粒露珠,依附在同一颗天使草上,再晶莹现剔透终在一刻化成渺茫的水雾。
人们不能实现的愿望在天上慢慢凝结慢慢长大,就长成了天使草。
茗从不拒绝钢琴,就像钢琴从未背离她。琴声飞扬,把她心情的花蕾吹入云端,落在天使草上。花蕾上有她心底深处的落寂,铭不懂的落寂,在草茎上绽放。渴望天堂的雨露给予绚烂芬芳。
茗更愿意生活在白云微风下,找一个碧波轻偎沙岸的湖畔,在钢琴上搭一个蔷薇花架。粉白色的小花瓣曼舞旋落在琴盖民。几粒花粉调皮地沾上自己的脸腮。裙角。
这也是一颗天使草。茗懂后就决定生活在现实中,不再抱怨只能在冰凉的墙壁间跳动洁白的琴键音价。可是,茗总觉得自己的天空的蓝太纯了。纯成湛湛的。蓝,是忧郁的颜色。
铭拉着茗到音乐厅。在空旷的舞台上为她念着采撷天使草的诗。
风儿飞倦的天空,在你手心的纹络中流动。铭念道。
茗仍感觉不到那份晶蓝的拨动、沉沧。
一
茗二十一岁时。她抚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