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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只能超渡方外之人,而掌声是一个人前世修的功果,是告诉来世之身自己前世是受过别人赞赏的人,于是来世之身就记住了前世的光荣,就不会做些被人唾骂的事了。所以说掌声救赎的是凡世之人。现在我们石器受了大家这么多热情的掌声,我们只有不息自强,让你们的掌声永恒,也使我们不至于哪一天被你们扔进音乐的垃圾筒。谢谢!”
何文鞠了一个躬,酒吧内再响起一片掌声,这时目光都集中在乐台上,可是我发现也有例外,同坐叫小沈的年轻人此时却并不关心乐台上的四人,大家全部一个方向独独他心不在焉。
“今天的第一首歌,我们想献给一个如天上星星般灿烂的人,她是我妹妹。最近她跟她的朋友们闹得很不愉快,结果散了,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很痛苦。接下来, 我们把Blue Star的《别说离开》献给她,希望准备好明天的笑容,和我们一起分享快乐。”
何文深情的话落下,乐声随之骤然响起。当何文还没说完时,我就开始向四周搜寻冰初姐。石器乐队的第一首歌是送给她的,是她们Blue Star自己的歌。冰初姐肯定在酒吧内,以她不事张扬的个性,她可能在某个不稀少的角落坐着。吧台前一排高脚凳上没她的身影,乐台前更不见她。当我的目光转向酒吧中央紫光红光交汇处时,我看到了她。
一张靠墙的椅子,一副遮蔽感情的眼镜,一头长发下一张拒人千里的丽质脸庞,一身简约适身的薄衣衫,双手互抱着上臂,半个身子陷在椅子内,仿佛一尊美丽的塑像,木然看着乐台上的石器乐队。她为Blue Star付出的心血转眼成灰,她会非常难过的。今天我帮她搬东西进石器音乐屋,她毫无前兆地把一个纸箱摔往地上,玻璃玉碎的裂溅声把在场的人吓了一大跳,摔碎的,是奖杯一类的物品。那是面记载着Blue Star光荣的过去,可是也如玻璃一样易碎。当时,大有都知道这并不是毫无来由的怨气。但谁也 没说,只让余珏一人去劝她。
……/让我们别说离开/只挥挥手说再见/再见的人还有下一次的再见面/别说离开/转身大步向前迈/地球是圆的/下一站的一处一世相遇在背面/别说离开/拥抱一次就已足够/为何却要用谎言掩盖/……
何文惯有的沉郁嗓音在酒吧内每个酒杯里的液面上回着声。Blue Star这首歌从石器乐队中走出来,有了自己的风格,毕竟全女子乐队Blue Star的歌曲有些地方不适合石器乐队演唱。我再次望向冰初姐时,她取下了遮光镜,似在偷偷抹拭着眼泪,复又戴上。我低下头也跟着她伤心。她听了Blue Star自己创作的乐曲,想到乐曲虽在Blue Star却不是从前的了,她能不揪心么?外表坚强的她,还是露出了女孩最软弱的一面。
我知道她落泪的这一幕她不愿被人看见,我喝了一大口柠檬汁却意外的发现身旁的年轻人神魂离窍。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冰初姐再一次取下眼镜,年轻人的神魂都在黯然神伤的她的身上,我刚才奇怪年轻人干嘛不言一句,原来他的心思全在冰初姐身上,打她主意?哼!没见过佳人落泪呀!一副不知该如何收敛夸张入迷的表情是不是想让冰初姐知道有人盯着她流泪而使冰初姐难堪?
我为之气结。
幸好我们离冰初姐还有一段距离,冰初姐是不会东张西望的。
我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怎么样?石器还行吧!
中年人说实力派,比花哨派好多了,你跟他们四人真的很熟?我说我跟台上坐在轮椅中的那位贝斯手曾是一个房间的病友,还算可以。中年人说他们好像有很多像你一般年纪的朋友?我说当然,乐台前那几桌大概全是吧,石器这点号召力还是有的。
中年人说现在这个星那个星的,谁没有一杆子乐迷影迷?只是可惜了石器还在这个小地方,有朝一日,他们一定会大放异彩的,我们为那一天的早日到来干杯!
我非常高兴,因为石器是我的朋友,听别人赞扬自己的朋友是一件开心的事,而且石器的光明前程正是我希望的。
中年人一口喝干杯中的余酒,问我说,听说他们样样在行,还有一个网站,你知道吗?
网站?好像有一个吧!我说。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进入站内?中年人问。年轻人这时收回在冰初姐向上的目光,留意我们的谈话。
我心底升起了疑问,这情形,该不会对石器不利吧。
这不能随便说。我说。我卖个关子,看中年人有何反应。我不是回归石器交友会的会员我也进不去。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中年人笑着说。年轻人却不满的说有什么不便?
因为他打冰初姐的主意,我刚才对他就有意见,只是不好明说。于是我学着他发问的语气说不便就是不方便,不方便的意思就是不好说出不,不好说出来的意思就是说出来不好,说出来不好的意思就是你所我说我有些为难,我有些为难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告诉你,可以了吗?
年轻人一听,也来气了,重重挪正了一些身子,正要开口。中年人手一横说,小沈,继续看那位女孩吧,等人家走了可别对着空位子发呆。
原来中年人早就注意到了的轻人的神魂游离。
对啊!有机会就多看一眼。我说。心里想我若不让你碰一鼻子灰我就不是韩若,于是我在说了上面的话后,低低再加了一句,很不屑地说胆小鬼!
你说什么?年轻人说。霍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看着我,一双眼睛更是凌厉迫人。我竟心生怯意,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示弱。
“我说我是胆小鬼。”我冷冷指着吧台前一位很现代前卫的女孩,说,“我想跟她认识。可我就是没勇气,我说我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年轻人说你分明是在说我!
你自己承认了还赖我身。我反唇相诘。
中年人笑吟吟坐着,安然自若地品尝着泛着白色泡沫的生啤。眼前的剑拔驽张好像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唇枪舌剑他也可以充耳不闻。年轻人改变了说话的以对象,说,卞队,你说说,到底谁不讲理?
我也对着中年人说我说自己的坏话碍着别人什么事?
中年人饮了一口,啧啧两声说好味道!他酒杯空了,哗哗倒满。好呀!你装蒜,还是保持中立?你也要吭一声呀,怎么把我们当做空气。我简直想冲中年人撒一通气。
年轻人气呼呼地说,卞队,你哑了?
我突然悟出点什么,也学着中年人的样子,笑嘻嘻地把最后一点柠檬汁喝完,中年人刚要为年轻人盛酒,我右手挡住了他拿酒的手,左手从他那夺过酒瓶,一古脑倒满自己的杯子,白色的啤酒泡沫漫出了杯口,顺着杯壁流下,我不理会中年人的惊讶,心安理得地咕噜咕噜。只是喝得有点急,二氧化碳和麦芽糖走错了路,直钻鼻腔,眼泪差点被呛了出来。幸好我忍住了,笑容依旧装再喝一口总算掩饰了窘态。
我的目的达到了。
好,你们看着吧。年轻人丢下这几个字离座而去,到吧台重新要了一杯酒,然后朝着冰初姐在的角落走去。
年轻人走后中年人大笑起来,说,小兄弟你的激将法用得炉火纯青了,别看他了,反正结局都一样。
是的,锋芒尽露的人被别人当做空气心中难免有气。年轻人是。
你喜欢看他尴尬?我问。
中年人说他意气盛了点。煞煞他的锋芒未尝不可,现在的人,没有锋芒不行,锋芒太露了也不行,只好在小事上给他堵墙碰。
那你怎么肯定他一定会闹个灰头土脸?我说。我可没告诉中年人冰初姐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中年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脸是的冰太厚,架着一副眼镜是不想让人捉摸透,这种人一般是不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应该属于孤僻乖张一类。
不见得。我说。我还是觉得不能同意中年人的观点,因为我知道冰初姐是个脸冷心热的人。
中年人说那你认为呢?
也许吧!我说。
年轻人回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通红着脸,手中端着初初酒吧调酒石酸师的得意之作“紫色妖瞳”。一句话也没吭就回到原先的位置。我稍稍有些得意。嘴角故意挂上不出我意料的笑,也没看年轻人。我望同冰初姐,她的坐姿一点没变。
中年人拍拍年轻人的肩,像在安慰地说小沈,别那么垂头丧气,换做是我还不是跟你一样,想开点,我告诉过你任何事要有把握你就不听。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年轻人突然说。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激动仿佛他的灰头土脸是理所当估的,他到冰初姐那儿并不是一无所获。
中年人说是谁?
中年人被年轻人的神情逗弄,显然也急于知道答案。
年轻人再一眼投向冰初姐说她是最神秘的Blue Star的吉它手路冰初小姐。
中年人说哦?难怪你小子还这么高兴,她说她是路冰初吗?
年轻人说你忘不了了,我办公桌的玻璃下可有她的相片。
那她对你说了什么?中年人问。
年轻人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只是请我别挡住了她的视线。
应该的,应该的。中年人一连两遍说。Blue Star的魅力超乎我的预料。想不到真有人把她们看成摘不到的星星。恍然明白余珏的一句话,他说把一个人的优点放大千万 倍,把她视为天上的月亮。摘得到是在梦里,摘不到是没有悬念的,也就不心痛了。
那位叫小沈的年轻人没忘刚才我们的气结,他挑衅似的对我说喂!你敢去吗?她可是Blue Star的吉它手。
这次,中年人马上站出来圆场,说,何必呢!你小子碰了壁,还想叫我的客人重蹈你的下场,被人打扰了一次不打紧,接连被打扰了两次那可不妙了。
中年人言外之意是如我你年轻人一样唐突冰初姐,其后果一定会比他更惨,说不定还会被冰初姐奚落挖苦一顿。我有点感激中年人这么为我想。我们三人之中,只有我这知道这是过绝对不可能的。
我心内暗暗笑几声说假如我能和那位女孩交谈呢?我可不管她是什么乐队的吉它手。
我输你,但这是天方夜谭。叫小沈的年轻人说。我将失败他信心倒很足,殊不知我是胜券在握。
我说输了呢?
随你的便。年轻人说。
我说我不占你便宜。
你占不了我的便宜。年轻人傲慢地说。
为了他这份傲慢我决定把价码抬到他不能兑现的高度,煞煞他的凌人盛气。我说好,如果我输了我把这儿所有的桌子钻一圈,怎么样?
年轻人竟想也没想地说就这样,你说什么就什么,我若没赢你,我还告诉你我们是干哪一行的。
中年人在中间,说算了算了,多没意思,都还小呀!
你……。我一时说不上话来。我最恨别人说我小,突然明过来是被年轻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中了他的激将了。我转而笑笑对中年人说其实打赌挺有意思的,不用明刀明枪就可以给人一个教训,多好玩!
我瞥一眼年轻人接着说没人防我这个小孩子像防狼一样。
语毕,我起身而去。身后传来年轻人一声冷哼:“看着吧!”
看着吧!我心底把他的冷哼回着声。
我走了几步,被一个顾客撞了肩,他连声说对不起。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卑微。竟玩些下三滥的手段。明知道自己没输的可能还说得堂皇冠冕。也许世界就是因为有许 许多多像我这样的人才如此充满不信任和雕饰的谎言。我哀叹一声,已无路可退只能把戏演到底。
随着何文最后一句“明天的明天星星还是一样的璀璨。”拖着深情的尾音唱完,吉它声逐渐升为乐音的主流,明快却有忧伤。然后慢慢落下。Blue Star的《别说离开》曲终,掌声又起。
“谢谢大家,接下来是我们乐队自己的《寂寂街头》,希望大家能喜欢。”
我从一侧走向冰初姐,她平视着远远乐台上的石器乐队,冰冰的线条使我踌躇这个时候打断她的神思合不合适,我拉一张靠椅到她近旁,响声惊动了她,她回头看了看。
“冰初姐!”
冰初姐似有点疲惫地点点头,示意我坐下。
“很久没留意他们了,没想到他们进步这么快,现在恐怕我也不是何文的对手了。”
冰初姐注视着乐台,感慨地说。何文站在最前,娴熟地拨着弦,四人配合得默契无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到冰初姐的痛处,一谈及音乐,她怎么会不想起曾经意气风华的Blue Star呢?
“也许,也许是他们很自信。”我说。
“以前,他们组织了一个回归石器交友会,我以为他们再也不可能心无旁鹜的玩音乐,动不动就数落他们,以至何文、吴乐还有朴城都被我数落怕了,其实,有那么一个交友会也好,他们会很团结。”冰初姐话中带着嘲弄的苦涩,“现在Blue Star算完了,他们却成熟了,他们不能永远是个地下乐队。”
“你应该高兴,何文说他们很多东西都是跟你学的,石器也算是你一手教出来的。”
“这说出来,我也没一点光彩,我退出了Blue Star,很狼狈,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只能用这么一个词形容,太可笑了。”
“这不能怪你,怪只怪她们目光短浅。”
我说。看不出冰初姐的脸上有何种表情,她从落地灯的平顶部端起一个酒杯,杯中流动着血红色的液体,在紫光红光的融合下,添上一层诡异的妖媚。
“你也来一杯吧,陪我喝。”
“我不能,会醉的。”
干嘛失意的人爱麻醉自己?那只能暂时让人忘掉痛楚,醒来还不是依然要面对?用酒疗伤,只是麻木心灵,麻木自己的感情,去欺骗自己,曾为之付出的,一切不再重要。可是,那是梦中的呓语罢了,我想阻止冰初姐可是叫我如何开口,我望向乐台上的余珏,他正投入音乐之中,我没办法,只能缄口默默看着冰初姐。
冰初姐平端起酒杯,轻轻一摇一下杯中的令人消沉的液体,厚厚的双唇咬着光滑的杯沿,感觉到我在死死盯着她,她脸微微一侧看见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移开了酒杯,笑了起来,美丽脸庞的冰霜倾刻瓦解,迷人的弧度笑线拴住了我的目光,我一时忘了收回。
“怎么?以为我会变成酒的俘虏吗?”
“不是,我哪敢。”我亦笑着说,可是冰初姐脚旁空着的两个红酒瓶却说是。
“你该不会暗恋上我了吧?”
“不,不。”我满脸通红早知她有此问,刚才还不如承认了,我也料不到冰初姐会开这种玩笑。我急忙辩解,“我已经喜欢上一个人了,一个人的心是不能分成两半用的。”
“是吗?”
“真的,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深雪汐子。”
“开个玩笑,没想到你那么经不起吓,一动就把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这可不好,她会有意见的,有些东西只能是两人拥有。你别见怪,我只是有点烦。需要轻松一下。”冰初姐浅浅地喝一口酒,仰靠椅子说。
我大舒一口气。
“你知道Blue Star成立这初,我们五人的目标是什么吗?”冰初姐淡淡地说。转眼间她变得木然。
“国内最好的乐队。”
“不,是全亚洲最具实力的女子金属乐队,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下去,我们是有可能做到的。”
“我也相信。”我说。我一点也不质疑冰初姐的话,对一个有音乐天赋的人来说,做到并不困难,刚才石器的那一首《别说离开》就展现了blue Star在音乐方面的非凡才能。
“可惜,当初的激情已不复存在了,人会变,她们只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能有规律的生活,即能玩音乐也可以赚钱。”
“不想这些了。好吗?”我不愿冰初姐又陷入伤怀之中。
“你不明白,我们五人因为音乐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所有的热情都放在了彼此的音乐上,余珏还怪我呢!如今却又因音乐而分手,Blue Star不是以前的了,我连朋友都失去了。”
“你不是还有余珏他们吗?何文刚才不是说请你准备好明在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