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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嘛谁不爱,偏去爱上她呢?简直是自作自受嘛!
但爱就是爱了,他的心又挖不掉,难不成教他放下她不管?不理她直接绑她回府?
他烦躁的在草原上来回踱步,希望能找到一个较妥当的方式,可想到烦恼处,又不由得仰天运气大叫
啊女人果真是祸水!瞧他现在,不就正是活生生的现世报吗?
*********
花落懒懒的半躺在躺椅上,感到生命百无聊赖,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劲。
连以往最能令她解忧的抚琴,如今她也无心去碰触。
她披起搁在椅上的外衫,慵懒的起身走到绮窗前,纤纤的玉指轻轻撩起薄软的轻纱往外眺望。
她偷偷请紫缥帮她密传青缈过来,说她想跟青缈聊聊,但必须避开她爹。
然而这些天来,她爹似乎和青缈寸步不雕,害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单独见到青缈,只好托一向待在合欢苑伺候的紫缥帮她。
突然,门边响起倩儿的惊呼声,“岛主夫人,你要找王妃叙旧?请先等一下,待婢女告知王妃俊,再……”
“倩儿,不必了,请她进来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可以下去了。”花落将下人打发走。
她雍容大方的倚立在窗边,强迫自己要打起精神,不可以在背叛她的婢女面前示弱。
青缈不施脂粉,素净著一张小脸走了进来,她一看进立在窗边凝视她的花落,清柔的恭唤她,“小姐。”一点也没有岛主夫人的架式。
花落愣愣的瞪视著眼前清秀的青缈,错愕的发现她变美了,这表示她很受她爹的怜爱香宠。
“你……还当我是你的小姐吗?”花落别开视线,凄凉的一笑。
“小姐……”青缈一震,脸色更白,声音也更无助。
“想来……我爹很疼你吧?”
“如今你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在你的心底,一定是在嘲笑我吧?呵……想不到我这个做小姐的,居然会不如一个婢女出身的丫头。”
青缈依旧保持沉默,静静的承受花落的怨怼。
“说话啊!你为什麽不说话?”花落原先打算心平气和的和青缈谈谈,她不想在青缈的面前露出不甘心的情绪,不料,她一见到青缈出落得比以前更清秀,她便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妒恨。
“我找你来只想当面问你,为何当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计谋,最後却变成南郡王爷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我只想知道是谁设计了我?”花落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仍痛楚的哽咽。
花落悲切却又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青缈,“是谁?”她坚持要一个答案。
她今天之所以找青缈来,就是想亲口听到她的证实,好做个了断。
“小姐……”青缈痛苦的望著她,最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咬牙道:“是我!小姐,是我设计你的。”
“什麽?真的是你?”一旦经过青缈亲口证实,她又觉得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她颤抖的质问青缈,“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因为……”青缈顿了一下,又抬头望向她,“因为唯有如此,才能顺利将小姐嫁给南郡王爷,青缈也才有机会爬上岛主夫人的宝座,摆脱身为婢女的低下身分……”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想不到我那麽信任你,你竟然……你竟然……”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和哀伤瞬间撕裂了她的心,她悲愤的瞪视著眼前的青缈,这个破坏她一切、毁了她天地的无耻奴婢!
多日的心神折磨腐蚀了花落的理智,酸、妒、愤、恨……淹没了她脆弱的心,她完全没有想到去探究青缈话中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破碎的心只想有一个发泄的对象。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那就……一起死吧!
她冲至桌边,执起水果盘旁的精致水果刀,瞄准青缈的心脏地带刺了过去
但奇怪的是,青缈既不闪、也不躲,反而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似乎一副已准备就死的模样。由于花落太伤心也太愤怒了,所以她抱持着同归肾荆霸尽的心刺向青缈,因此,没注意到这个怪现象!
突然,一阵清风卷过,花落连同她手中的水果刀都被震退数步,她不由得抬头望去,望入眼的竟是一双冷冽至极的俊眸。
“爹……”花落沙哑的惊叫出声,却被他眸中冷冽深沉的怒意吓得掉落了手中的小刀,“我……我不是故意的……爹……”
风扬月眠双手护著被卷入他怀中的青缈,俊眸却沉沉的望向花落。
“花落,你应该明白,刺杀月眠岛的主人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刑。”
“可是……爹,她只是个侍女,她不是月眠岛的主人啊!”她不服的抗议。
“她已经嫁我为妻,就是月眠岛的女主人了,花落,”风扬月眼深邃的双眸翻腾著胸涌的怒气,“凡刺杀她就等於刺杀我!”
“不,我不承认她是月眠岛的女主人,”花落看到她爹竟这麽护著那种女子,心不由得更为刺痛了,“她不是!不是!我刺杀的不是你,是她!”
“你就是刺杀我。”
风扬月眠的手微扬,凌厉的掌风化为一道锐气,直直的射向花落,旋即重重的环绕住她柔嫩的雪白颈项,只稍一收,便会锁喉不见血。
突然,门外又窜进一道健壮的人影,他双手一伸,便将已浑身冰冷的花落抱入硕实温暖的怀中。
今天,南宫开原本是因为熬不住思念爱妃的欲望,所以,才想偷偷的过来看看爱妃,就算是瞄一眼也好,谁知他人一来到门外,才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严重。
南宫开搂抱住花落,紧紧的盯住风扬月眠。他原本以为风扬月眠是在开玩笑,然而看这情形,他竟是玩真的?
他无法理解,花落不是他的女儿吗?
为何为了一个区区的“婢女”,竟要置花落於死地?
“‘岳父大人’,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说呢?”风扬月眠的唇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更教人分辨不清他的想法。
南宫开瞧见怀中的蛤落凝在眼睫上的泪珠,感到既心疼又震怒,他暗自在心中骂道:哼!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他愤哼一声,挥掌击向风扬月眠。
风扬月眠抱著青缈适意的飘向门外。只见他衣袂翩飞,有如一道优美的鸿影。
“花落。我不杀你。但今後,除非你承认青缈,否则,月眠岛不再欢迎你踏入一步。你走吧!”最後一句话尾逸去的同时,风扬月眠封锁在花落喉间无形的锐气瞬间解除消失。
花落的身形晃了两下,软软的倒进南宫开及时接住的双臂之中。
南宫开抱住瘫软在他怀中的花落,眼神复杂的望向风扬月眠消失的方向,他是想要带她离岛回府没错,但没想到竟是用这样方式,而风扬月眠等於是无形中,间接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不用再花费心思,也不用找什麽藉口,风扬月眠这样一说,等於是下了逐客令,他发现他居然无法理解风扬月眠的居心,低头望著怀中虚弱得像是随时要消失的佳人,不由得轻叹一声,一把抱起她,走向床榻。
她怔怔的发著呆,任他抱她上床,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将她放上床榻後,替她拉上被子。看见她发呆的模样,不由得蹙眉,大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他稍微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执起她的手正欲放进被子里,才发现她的纤手冰冷得吓人!
他的眉头霎时皱得更紧,大掌握住她的手,掀开棉被,将脸侧贴到她的心窝上,直到听见她柔软的心房仍在跳动,他那一颗悬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
看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他很担心,於是,他脱鞋上榻,将棉被重新调整拉好,绵绵密密的盖住两人的身体。
花落仍是不言不语,也不哭泣掉泪,静静的任他抱入怀中,躺在暖被里。
他看她这样,反而更担心了。
他倒宁愿她像从前那样哭个不停,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不哭不叫,什麽都不做,连一点意见也不表示。
“花儿?花儿?”他试探性的叫唤她,想不到她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放弃,还是继续亲腻的唤她,“花儿、花儿、我的花儿……”
她还是无动於衷,浑身冰冷,甚至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他看了心里难过极了,更加抱紧了她。
“花儿,我的花儿,你有我啊!傻花儿,我会好好的爱你、保护你,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好不好?”他抱紧她的身体,将她揽入他的怀中,深深刻刻的对她诉说他的爱恋。
他不断低喃,“花儿,我都看见了,你的好、你的坏、你的痴、你的心……但我不在乎,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你永远都不会孤单的,傻花儿,你有我呀!你忘了你已经嫁给我了吗?”他的大掌一边抚摸著她的乌发,”边轻轻拍抚她的背,“花儿!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好吗?看你这样,你可知我有多麽不忍心啊!
“其实,我也曾想过要放弃你,但偏偏我又真的舍不下你……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对你的爱恋竟然已经深刻到我无法割舍的地步,看你这样,你可知我有多麽心痛吗?”他轻叹一声,似有无限感触的轻抚她的背。
“你是这麽的美、这麽的娴雅,你为何不看看自己拥有的一切?你可知无论你是好、是坏,我都深深的爱你?
“爱妃,你回来好不好?”
“别再沉迷下去了,你正在对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报你感情的人付出爱情,你可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再说些什麽,只好想到什麽就说什麽,然而,他坚定而诚恳的呢喃,却一点一滴的渗透进花落封锁的心灵。
渐渐的,她听到了他温暖的声音……
他又喃喃的对她诉说了绵绵的爱语,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意识已逐渐转醒过来。
花落静静的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和他那由心底发出的爱语,在他温厚的怀里,她闭上眼睛,从眼角悄悄滑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她真的疏忽了这个多情的男人好久了!
虽然,他既粗鲁又率性,偶尔还带点莽撞,完全及不上她爹,但他对她的爱意和珍惜,却是无人比得上。
然而,以前她的心一直在追逐著她爹的身影,从来没有空间容纳别人,以至於也容纳不下他。
直到她爹将她赶出了岛,那一刻间,她的心才真的死了、碎了……
她原想就此不再苏醒过来,然而,有一个刚强的男性嗓音却不肯让她安静。
她静静的继续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疲倦且残破的心在他温暖又坚定的怀抱中,暂时栖了身。她不再多想什麽,沉沉的浸入睡梦中,终於不再蹙著眉!惨白著一张俏脸了。
第八章
自从那天之後,花落变了,她似乎又变回以言那个害羞娴雅的佳人了。
她不再多言,也不再有不得体的举止,历年来所学的教养和礼仪,在此全都适时的发挥了出来,她变得既温婉又安静。
当南宫开想带她离开这块伤心地,而决定隔天启程回南郡王府时,她既不哭不闹,也不争不吵,只温顺的任由他作主。
这种改变不仅让南宫开惊奇,但也担忧,於是在上船前,他将她抱起来,“你还好吧?”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不甘愿的神情。
“那想不想去和你爹辞行,说一声你要随我回南郡王府了?”她抬头忧伤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确定?”他怀疑的皱起眉看向她,他的爱妃到底是什麽时候转性儿了?“如果你不敢去,那我陪你去。”
“真的不用了。”她终於开日了,柔柔的嗓音中有伤痛的嘶哑。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好吧!我们这就走罗?”他再一次向她确认。
花落抬起眼望了望他,又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的印下一吻,才抱著她踏上甲板,上了大船。
眼看著离月眠岛越来越远,南宫开将她抱在怀里,一起倚著船边,遥望月眠岛远去的模样。
她静静的望著远去的月眠岛,严格说来,这是她第二次的离岛,但是,十岁那年离开月眠岛,她仍是会回去;然而,如今她却是真正的离开,什麽时候会再回岛?也许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回去了……
之前在岛上所有发生的过往,一幕又一幕的划过她的眼前。
望著大船行过而激起的浪花,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因狂妒而做出的种种傻事,海风轻拂过她静默的容颜,彷佛直到现在她才终於能看见自己当时丑陋的嘴脸……她终於控制不住的掉下了泪水。
她难过的泪珠一滴接著一滴掉落,就这最後一次,让她哭个痛快吧!日後,她绝不轻易落泪。
她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放任自己尽情在他怀中默默的掉泪。
爱上她爹她并不後悔,後悔的是,自己因压不住的嫉妒而做出种种的蠢事,甚至想杀了青缈,与她同归於尽……
唉!无论青缈如何,她都该是她爹的责任,而不是自己背负在身上的重担啊!
她一想起风扬月眠,感到心仍深深的被刺痛,多年的爱恋,她真的很难一下子就拔除掉。
而南宫开温暖且坚定的爱情却又在那一天缓缓的流进了她破碎的心扉,填补了她心中某一部分的冷寂。
她的心里真的既感动又感激……
“累了吗?”头顶上突然传来南宫开的声音,粗粗的、沙沙的,不过,她已经渐渐熟悉他这样的声音了。
她偷偷的拭去眼泪,转头将一张美颜埋进他的胸怀里,让他的衣服吸掉自己脸上未乾的湿意。
他以为这是她累了的表示,於是,抱起她来,走进布置得舒适的舱房里,将她放上床,“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差人来叫我,我会叫侍女们进来伺候你。”
“你要去哪儿?”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充满敌意,也不再充满惧意,只有温柔的波光在流动。
她从来没留过他的脚步、问过他的去向,南宫开受宠若惊的愣了一下,才回答她,“我去船板上吹吹风。”
说完,即匆匆的走出舱房,他怕他再不走,真会忍不住吃了她!
没错!他是真的很想吃她!
可问题是,经过昨日当他紧拥她入怀的时候,才发现她变得既消瘦又虚弱,让他只能再次强压下欲火,不敢恣意的要她。
想到她受了这麽大的打击和刺激,心灵上一定也十分脆弱,他真的不忍再强求她什麽。
而且,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确是抗拒不了他!但口不知为什麽,只要一想起她昨日那副苍白失神的空茫模样,他就一点心情也没了。
回想他们初相遇时,她那白中透红的粉润健康模样,这才想起自从她嫁给他之後,真的很少见她笑过,在他印象中最深的,除了眼泪还是眼泪。
他望向远方已成一个小黑点的月眠岛,冷清清的风刮过他粗犷的面孔,一向坚定的眼神不由得闪过了花落醉人的模样。
若有一天!她可以幸福的展颜欢笑,那会是多麽的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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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的日子是轻松而悠闲的,他给了她充分的休息和空间,从不轻易的进去打扰她,因为,她明白她备受创伤、惊吓的心灵,需要一个放松的地方,可以安心休息。
对於自己对花落的体贴和包容,他常常自己也感到非常讶异这是他吗?
但一想到她日渐放松的神情,他却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这几日,花落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里,鲜少踏出舱门一步。
她本就娴静,不好动。因此,可以十分安分的待在舱房里,一点也不觉得受到局限。
舱房温暖而舒适,宽敞又明亮,布置得就像是一个上等的厢房,住起来很舒服。
花落安心的待在舱房内刺绣、抚琴,如此即可打发她一天的时间。
她除了琴艺超绝,绣工也是一流的。小从荷包、香包,大到鞋面、衣服、被面……只要是可以想到的,她都擅长。
香炉飘送著清雅沁人的薰香,她安静的倚靠在床榻上,背後靠著一个柔软的丝织大枕,低头专注於手上的绣工,婉静的、娴熟的绣著,自成一个婉约安静的天地。
她十分满足於目前这样的生活,非常平静、非常安全。
夜里,他仍然会进房与她同榻而眠,只不过仅仅限於抱著她入眠,并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