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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远哥,看来……还是得用针灸的法子吧?”
舒绿当时对万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一点,万里也赞成。
虽然很不厚道,但万里觉得牧若飞这一伤,却恰好让他和舒绿再次像朋友般走到了一起,对他自己而言算是一件好事。
当日被舒绿拒绝,万里心里头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疙瘩。舒绿更是以为,不可能再与万里有什么接触了,太尴尬了嘛。
就算在宫里那一次“求援”,也是不得已为之,算不上正常的交
本来也没什么,两人男女有别,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可偏偏,老王爷将尚红许配给了万里做妻子——
本来追求自己的男子,一下子要变成自个的表姐夫。向来豁达的舒绿也没法坦然了,以后成了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而借着替牧若飞治伤这件事,两人总算又恢复了“邦交”。当然,舒绿很注意和万里保持距离。她也得顾虑尚红的感受呀。
幸好万里似乎已经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了,言行却是极为坦荡,果然不愧是成熟的男性啊。
“嗯,我看是得用针灸。必要的时候,还得放血。”万里如是说。
也不是说太医院里就没人懂得针灸之术了,事实上老太医们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能够进太医院的人,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而且他们往往还是世袭为医,祖祖辈辈都在太医院里供职的人也不少,很多人都有祖传的秘方。
但是恰好在治疗外伤这一点上,老太医们真是不如万里。这不是万里胜过了太医院的水平,关键是——
他的师父、药王仲秋满,和太医们走的传统医学就不是一个路子。
牧王爷和游王妃,未必就有多信任万里的医术。可是父母亲人就是这种心理。太医们说牧若飞的腿伤大概没法完全治好了,万里却说还有治愈的可能。情感上,牧王爷夫妇自然而然就更倾向于信任万里了。
只要有一丝治好儿子的希望,就值得试试!
万里几乎每天都到牧家替牧若飞扎针。游王妃有时在一旁看着,觉得万里的医术好生神奇。明明牧若飞是腿上受了伤,万里却从头顶开始扎针,再一路往鹤顶、内外犊鼻、血海、梁丘、阳凌泉、阴凌泉、等穴位边按摩边针灸。
过了一段时日,他又开始给牧若飞从某些穴位“放血”。说来也奇怪,用他的独门手法放出来的血,都是紫黑紫黑的,跟平时的鲜血颜色大不相同。游王妃看得花容失色,以为儿子中了剧毒。
万里解释说,这些都是牧若飞体内的淤血。就是这些淤血积在他伤口附近,经脉不能畅通,腿伤才一直无法痊愈。
对于自己身体里流出了黑血,牧若飞本人倒是挺淡定。在战场上历练回来的人,心性自然和以前截然不同了。血肉横飞的场面看得还少吗?
万里治疗的时候,舒绿常常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越是看得多,她就越发觉得奇怪。他的手法……和别的大夫,果真差别太大了。
每次看万里给牧若飞疗伤,她就对万里的师父仲药王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这位在传说中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医,究竟是位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有机会见见他就好了!
舒绿没想到,她真的能见到仲药王,而且这个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就在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万里托人转告她——他的恩师仲药王,突然进京了!
之前舒绿就曾对展眉提出过疑问,说牧若飞在西南受伤时为何没请仲药王来替他医治。
原来早在西南战争爆发前,仲药王就离开了西南,带着最亲近的弟子们前往长白山采药。至于在西南待了十年的他为何突然会起意离开,那就不是外人所能清楚的了。
“这些图……是那凌家千金交给你的?”
一名青衫男子坐在桌前,神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几张人体结构图。这些图将人的四肢、肌理、经脉画得极为详细。纤细圆柔的笔触,表明这些图都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刚刚是在不久之前才画好的。
“是的,师尊。”
万里垂手站在男子身畔,面上尽是恭敬尊崇的神色。
他从十四岁起离开万家追随师父学医,一直都对师父敬爱有加。但在他印象中,师父素来是个不拘小节、潇洒跳脱的脾气。就算对着他们几个徒弟,也总是面容满面。像今天这般郑重,确实少见。
仲秋满沉默不语,许久才将目光从纸上移开,看向窗外的寒月。
在许多人的想象中,药王仲秋满定然是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翁。事实上,仲秋满成名很早,此时的他还仅仅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从相貌上看,他比实际的年纪还要年轻上五六岁。与万里站在一处,说是师徒,更像是兄弟。
但他那份从容淡定的大气,却是万里暂时还无法比拟的。
仲秋满俊朗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似笑非笑,不知在想着什么。万里看不透师父的心意,但却有墼后悔将舒绿给他的图纸送到师父眼前了。
会不会给舒绿带来麻烦呢?
第三百零九章:冰香点饰戏一鸡
“少远哥,你说仲药王要见我?”
舒绿愣愣地看着万里。她是曾有过想见仲药王的念头,可传说中的药王为何要见自己呢?
莫非……
“抱歉。”万里对舒绿深感内疚,歉然道:“师尊见到你给我参详穴位的那些图纸,便说想请你到他那儿去见上一面······不知可否方便?”
虽然舒绿也没说过不许自己将那些图纸给别人看,并且他也是因为事关师门秘密才会将图纸送到师尊面前。但如此行事,还是有违万里素日行事的原则,是以他总觉得有些愧对舒绿。
舒绿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微笑道:“那真是我的福气。只要仲药王愿意见我这晚辈后进,我自然是要去请教请教的。说起来,我跟着少远哥你学了些针灸之术,也勉强算是仲药王的再传弟子吧?”
这话当然是说笑了。万里是男人家,和江湖上的人有所牵扯倒无所谓。她一个姑娘家,却万万不可如此。
不过此时只有她和万里两人在场,说话随意些也不要紧。
经过这些日子,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将彼此的交往调整为“介于朋友和亲戚之间”的模式。人前人后都谨守礼仪,无论言谈举止都不会逾矩,但又并没有刻意客套。
既然成为亲戚已是不可避免,两人也就相应调适好了心态。舒绿再一次感叹万里果然是个好同志啊,可惜不是自己的那杯茶。尚红嫁他,绝对不会过苦日子的。
不过舒绿却不可能孤身随万里前往药王家中与仲药王见面。没有父兄或是女性长辈陪伴,她怎能去探访仲药王?无奈之下,舒绿只好向哥哥说明了情况。
“……好吧,我陪你去。”
展眉听舒绿转述此事时,眉头情不自禁皱了起来,原本并不乐见舒绿去见什么陌生人。就算是名满天下的仲药王又如何?明知舒绿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还突兀地提出这种要求,不能不让展眉有所警惕。
可看到舒绿微微垂下的眼睑,和唇角轻抿的模样,展眉终究是没有反对。
他知道自己逼着妹妹不能与牧若飞交往过密·已是激起了妹妹极大的反感。展眉又何尝愿意和妹妹闹得更僵呢?
反正,有自己跟着去,料想对方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要是让舒绿得知展眉此时内心所想,怕是又要嘀嘀咕咕说展眉太敏感,动辄就把事情往坏处想。她又哪里能完全体会展眉对她过度在意的心情呢?
据万里所说,伸药王入京的事情,并没有被太多的人知晓。
舒绿也能理解仲药王的低调。像他这种简直是被神话的名医·每到一处,肯定会被人追着求他治病。特别是京城这种权贵扎堆的地方,上门找他看病或是要请他到府上去的人家,只怕会吵得他发疯。
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不过展眉和舒绿也没想到,仲秋满比他们所预料的还要低调许多。
他住在城西一处民宅中,身边没有带着亲近的弟子,只有一个小童随身服侍。他们来到的时候·那叫甘草的小童子蹦蹦跳跳地跑来开门,一见万里就拍掌笑着喊“小师兄”。
“小师兄,你们可算来了。师尊一早起来就在等你们了呢。”
见惯了大户人家森严规矩的舒绿·一下子真没能适应这药王家里的宽松气氛。
唔,怎么和她想象中颇有出入呢?
在她印象中,不论是文坛或是别的行业,老师的规矩都是很重的。弟子门人对于老师必须恪守礼节,甚至要比对自己的亲爹还恭敬。
万里看出舒绿的疑惑,笑道:“小妹请勿奇怪,师尊他老人家不喜欢摆架子,我们在他这儿随意惯了的。”
话虽如此说,但仲药王的所有弟子,在他面前还是极为恭谨。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景仰·和那些光靠名义上的关系约束言行的师徒有本质的区别。
万里是仲药王的关门弟子。小童甘草叫他“小师兄”只是一种习惯,却不代表甘草也是仲药王的徒弟。事实上,仲药王正式收入门墙的徒弟只有七个人。
几人绕过大门后的影壁,穿过一个小天井,很快就来到了小院的正厅。
展眉本以为自己陪妹妹一道去见见这古怪的药王,谁知甘草却仰起那胖乎乎的小脸对他说:“凌公子·师尊交代过,他想单独见见凌姑娘。可否请您先在此处小坐片刻?”
展眉脸色一沉,也不理会甘草,直视万里说道:“少远哥,这也太过‘随意,了吧?”
万里便有些尴尬。
说实话,他也觉得很是诧异。
师尊往日是不大拘礼,可那也只是针对“自己人”。在外人面前,师尊从来都不会如此失礼……这……
他隐隐觉得,这事真是和舒绿所画的那些图纸有关。
莫非,舒绿的祖父,是师尊的同门?
万里并没有太多时间以供思索,只得用恳求的眼光看了展眉一眼,低说:“小凌……师尊他老人家绝无恶意。”
“哼。”
要是依着展眉的脾气,他是真想一甩袖子就走人。
但舒绿却开口说:“那就有请小弟弟带路吧?”
什么?
“妹妹!”展眉不悦地低吼一声。
“哥哥,没事的。我相信仲药王是想好好考究考究我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吧?”
舒绿回头对展眉一笑。
她是真的很好奇。
从认识万里以来,她就断断续续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位仲药王的轶事。但真正激起她对伸药王兴趣的,却是万里给牧若飞疗伤时使用的很多手法。
那根本就不是常见的治伤手法啊!
如今万里说,仲药王是因为看了她的那些人体结构图,才起意请她过来。那······或许,他对牧若飞的腿伤治疗,也有独到的见解?
她真是很想见识见识,药王的手段!
“…···好吧。我就在外头,你懂的。”展眉拿妹妹没法子·只能同意“放行”。
小童甘草撅起嘴儿,小声嘀咕道:“我们师尊又不会吃人···…”
呵呵,这小娃娃倒真是有意思!
舒绿见这孩子黑胖黑胖的,看起来憨头憨脑·不由得猜想将这么一个小孩子带在身边做事的仲药王会是个什么性子。应该会是个好脾气的老先生吧?
看这孩子天真未泯的模样,并不像受过什么苛刻训练,就跟个平常人家的小孩儿没什么区别。再想想万里以往的不羁性情,舒绿大概可以猜测到,仲药王这个人绝不会是那种墨守成规的大夫。
其实,如果仲药王真是墨守成规,又怎么会成为这样的神医呢?
能成非常之事·自然是非常之人!
但舒绿见到仲药王本人时,还是被他的年轻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这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吧,不是说仲药王早就成名数十年了么?
难道他从十几岁就出名了?那也太妖孽了吧······
仲药王穿着一身寻常的青布棉袍,头发梳成一个顶髻,以木簪固定在头顶。他本是背负双手站在窗前,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来。
“你就是凌家千金?”
舒绿眉头微微一蹙,旋即舒展开来。
说他不拘礼·他还真直白。但人家是长辈,稍微失礼一些可以原谅,自己却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小女凌氏·见过仲药王。”
“呵呵,不必如此多礼。”
仲药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十分亲切。
他从桌上拿起几张图纸,正是舒绿交给万里的人体结构图。
“这都是你画的?”
“嗯,这是小女祖父传下来的图纸,小女不过是临摹而已。”舒绿回答得很谨慎,她之前也是如此对万里说的。
“呵呵呵……祖传的啊……”
仲药王依旧笑容可掬,似乎真是一位仁厚长者。
可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舒绿彻底呆住了。
站在门边守候着的小童甘草,皱了皱小鼻子·觉得师尊怎么突然说起诗来?太奇怪了呀。
什么叫“冰香点饰戏一鸡?”
鸡有什么好戏弄的啊,斗鸡么?用香药来斗鸡,难道很好玩?
不懂啊不懂……
更不懂的是,那个长得蛮漂亮的小姐姐,干嘛在听到师尊念诗的时候,一脸见鬼的表情啊······虽然师尊经常会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话·但也不至于那么吓人吧?
“您……您说什么?”
舒绿觉得自己听错了。嗯,一定是听错了······
但仲秋满紧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一起去看流星雨
轰隆隆隆隆……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一排排的天雷从她的头顶滚过。
冰箱电视洗衣机,一起去看流星雨。
敢不敢再坑爹点!
第三百一十章:药济苍生
展眉一肚子不爽和万里在小厅里侯着,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村钟时间,已让他感到很不耐烦。
突然间,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厅后回廊响起。紧接着,舒绿提着裙子从后堂小跑着冲了出来,焦急地直呼“哥哥”!
难道舒绿被那什么仲药王欺负了?
展眉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刚刚站直了身子,舒绿便乳燕投怀般扑到他身上。
“哥哥,哥哥……”
她一叠声叫个不停,却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展眉愣住了,看妹妹这样儿也不像被人欺负,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到底得是多大的刺激,才能让见惯世面、素来镇定的妹子变成这样啊?
当下时,万里更是惊讶到了极点。
方才师尊让舒绿独自去见他,已是让万里感到和师尊平日的作风大相迥异。但和眼前所见相比,刚才那点小诧异真是屁也不算——
师尊您老人家到底干了什么,让舒绿惊吓成这样?
舒绿一手按着胸口喘息不定,一手紧紧揪着展眉的衣裳,涨红的俏脸好容易才恢复了些许平和。
但此时,从后堂又再转出一个人来。
“至于吓成这样嘛,小姑娘?”
仲秋满苦笑着缓步而出。
展痼戒备地将妹妹搂在怀中,看向仲秋满的眼中满是敌意。
“师尊……”
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