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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的,哪些又是我们以后可以争取(原文中此处应加上:可以)过来的。”这些事情本来她也可以问两位妈妈的,但如果事事都依赖于她们,难免给她们一个无能的印象,让她们虽然可能因傅城恒的原因嘴上服从她,可心里服不服就难说了!
76…4
梁妈妈多年跟在尹老太太身边管事,也已能认得不少字,闻言接过单子,点头道:“夫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蓝琴忽然在一旁插言道:“方才听两位妈妈说,依照规矩,夫人身边应该有四个一等,八个二等的,十二个三等共计二十四个丫鬟的分例,可如今咱们院里只得十六个丫鬟,二等的一个没有,三等的亦只得八个,三夫人不是正当着家吗?怎么也不说尽快给夫人把人补齐?”
孔琉玥微微一笑,“也许三夫人是一时忙忘记了也未可知,才石妈妈不是说府里都是每月二十五日关月例吗?等到下个二十五日关月例时,她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梁妈妈却皱眉道:“按说三夫人若是真知礼,等不及夫人过门,就该将新房的人手给配齐了。便是之前没配齐,如今夫人已经过门了,三夫人也该主动带了人来给夫人挑选的,若是说忙忘了,我是不信的,只怕她是在给夫人挖坑呢!”
等夫人沉不住气去找她要说法之后,她至多以‘琐事太忙乱’为借口,便可将事情混过去,可夫人却会在老太夫人心目中落下斤斤计较的印象;便是府里的下人们,只怕也会趁此机会说夫人的嘴,她甚至已经能想见到时候他们会说什么,‘看罢看罢,到底是庶女,再怎么飞上枝头作了凤凰,也脱不了小家气!’
孔琉玥几乎是瞬间明白了梁妈妈的未竟之意,面上依然笑容不减,“她挖她的,只要我不跳,她其奈我何?”若是三夫人真是无意忘了也就罢了,若是她真想借此机会给她挖坑,让她先沉不住气找她闹,可就打错了主意,就这样她还嫌屋里伺候的人太多呢,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人手的原因去找她闹?
梁妈妈想了想,点头道:“夫人这话很是,只要咱们不中她的计,她自然就奈何不了咱们。不但奈何不了咱们,咱们甚至还可以反过来给她挖一个坑,将事情借旁人之口透露到老太夫人跟前儿去,让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孔琉玥既然当初已经初步明了了傅城恒的态度,自然乐得让三夫人吃瘪,因点头道:“那此事就交给妈妈了。”
梁妈妈忙正色答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办好!”
孔琉玥又想起另一件相关的事,“对了,蓝琴,你才说咱们院里一个二等的丫鬟都没有?”
蓝琴点头:“是的夫人,连同我们四个在内,大的倒是有八个……”话没说完,一下子变了脸色。
一旁白书珊瑚璎珞三个亦是变了脸色,便是梁妈妈,才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了片刻,白书忽然出声道:“夫人,晓春她们几个是老太夫人给的,原先在老太夫人屋里时,便已是二等,断没有来了咱们屋里,仍做二等的理,还是将我们几个定为二等罢!”
“你们都是我的陪嫁丫鬟,原先便是一等,如今自然也是一等,我不会委屈你们的!”孔琉玥虽然感动于白书的深明大义,却更不愿让她们受委屈,而且如果连为自己身边的人谋基本的福利都谋不到,她又怎么有脸面和底气去承受她们的忠心耿耿?要知道一等与二等之间,可不仅仅只是月例的差距,其间的差距,大了去了!
珊瑚接道:“夫人,正是因为我们是您的陪嫁丫鬟,您才更不能因为我们,而下了晓春她们几个的脸。更何况一等与二等之间,说白了也就只是几百钱月钱的差距而已,我们便是做了二等,一样跟现在一样伺候您,一样能把您交代的差使都给办好了,我们不委屈,我们愿意!”说着轻轻跪到了地上。
一旁白书蓝琴与璎珞见状,忙也都就地跪下,齐声说道:“夫人,我们不委屈,我们愿意!”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随即便见一身官服的傅城恒大步走了进来,面色有些不善。
孔琉玥忙使了个眼色命白书等人起来,然后换了笑脸迎上前给他行礼:“侯爷回来了!”
白书等人起身后,也忙都跟着屈膝行礼。
傅城恒看也未看她们,径自走到榻前坐了,拿起其上小几上孔琉玥才写好的单子大略扫了几眼,方又沉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孔琉玥想了想,这件事不妨征求一下他得意见,因笑着说道:“妾身之前见石妈妈和董妈妈时,因听她二位说依例妾身屋里该有四名一等丫鬟,八名二等丫鬟的配额,想着屋里原本就有晓春等四个大的了,偏妾身又带了四个来,正犯愁该如何分配呢,可巧儿侯爷就回来了。”
傅城恒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他手里那张单子上,不由微蹙起了眉头,能写出那样好诗的人,怎会写得这样一手破字儿?他不是自夸,他七八岁上写的字,也比这字儿好得多!
因此就没有及时回答她的话儿。
孔琉玥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未能等到他说话,心下不由有些惴惴,因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妾身想着,晓春四人毕竟是祖母给的,自是不能委屈了她们,所以便只能委屈自己的陪嫁丫鬟了。但只她们四个都是妾身用惯了的,也颇为了解妾身的喜恶,有时候妾身只是一个眼神,她们便已能知道妾身要什么,因此妾身打算,让她们仍领以前的差使,也仍按一等的分例来领月钱,只是多出的那一部分,由妾身自个来补贴即可……”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终于发现傅城恒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她写的那张单子看,眼里似是还有困惑和难以置信。孔琉玥大窘,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拿手字根本就没法看,何况之前为了配合董妈妈的节奏,她还写得极快,简直就是鬼画符一般,也难怪傅城恒会是那副表情了。
“……呵呵,妾身写着玩的,叫侯爷看笑话了。”干笑着走上前,孔琉玥壮着胆子欲从他手里将单子给“抢”回来。
不想傅城恒却速度极快的将其换到了另一只手里,才挑了挑眉道:“写?不是画吗?”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孔琉玥暗自腹诽,面上却只能继续干笑,“侯爷说是写,便是写,侯爷说是画,便是画了……”说着趁他不注意,又扑了过去,打算说什么也要将那张让她丢尽了脸的单子给抢回来毁尸灭迹!
却没想到她快,傅城恒更快,不过微一后仰,便让她扑了个空,并且还反手一拉,将她拉到他的身上,两人一同滚在了榻上。
76…5
想到梁妈妈白书等人还在屋里,孔琉玥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想从他怀里爬出来。却是越忙越乱,越想挣脱越挣脱不了。
正急得快要死过去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吼:“别动!”伴随着傅城恒明显急促了许多的呼吸声,“你再乱动,我可保证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孔琉玥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更何况已经被他“调教”过两晚上,当然知道他这番反应和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立刻吓得闭着眼睛不敢再动。
傅城恒深吸一口气,极力平息已被她挑起了的欲望,心里很是不喜欢自己一遇上她,便变得比平时更容易失控了的变化。向来都没有什么能让他失控,她也是一样!
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平定下来,孔琉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方后知后觉的想起,梁妈妈等人还在呢,让她们瞧见方才那一幕,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见她们?几乎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她们早已不知何时避了出去,屋里除了她和傅城恒,便再无一个人,她放暗自松了一口气。
傅城恒突然松开孔琉玥,快速坐起身来,将手握成拳放到嘴边掩饰性的咳了一下,方沉声问道:“你写的字怎么这么难看?只怕几岁孩童写的,都比你写的要好!”
孔琉玥正被房间里隐隐流淌着的那股暧昧氛围弄得如坐针毡,听得他主动转移话题,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忙讪笑着配合道:“侯爷说的是,的确几岁孩童写的字都比我写的要好。”
傅城恒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照理说,你的字不应该写成这样啊?”
孔琉玥心里一紧,暗想还好她在尹府时便已想好了说辞,“……侯爷应该也知道妾身之前曾大病了一场之事罢?妾身病好之后,便将之前的很多事都忘记了,索性打定主意借此机会告别从前,从新开始,自此做一个全新的自己,因此又重新开始练起字来,但因练习的时日尚短,所以有些上不得台面,倒是让侯爷见笑了!”
‘病好之后,便将之前的很多事都忘记了’?傅城恒暗自冷笑,只怕是不得不忘,抑或是根本没忘,只是假装忘记了罢!
‘告别从前,从新开始,自此做一个全新的自己’?怎么告别,又如何开始?是想通过嫁给他,来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从前吗?连联系了十数年的笔记都能悉数改变,她对尹淮安的情,就真深到如斯地步吗?
傅城恒霍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大步往外走去。
孔琉玥不能所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生气了,忙急急追了上去,“侯爷,让妾身服侍您先换件衣衫罢?”声音里满满都是紧张,心里则有几分无奈和悲哀,她真要跟这样一个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男人共度此生吗?
强迫自己加快脚步,又紧追了几步,终于赶在傅城恒走出房门之前,追上了他,孔琉玥尽量放柔声音说道:“侯爷,说话间就到去老太夫人那里吃饭的时间了,不如让妾身服侍您换件衣衫,先去了老太夫人那里,等回来后,您再教导妾身,好吗?”
傅城恒居高临下,自然看到了她眼里的紧张和不安,不知怎么的,心下突然一软,又有些烦躁于自己的斤斤计较,有什么好计较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难道他自认比不过那个绣花枕头?
念头闪过,他终于稍稍放缓脸色,转身进了屋子,径自去了净房。
孔琉玥见状,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忙也跟了进去。
题外话
每天一大早万更的人伤不起啊嗷嗷嗷……
傅城恒为什么能想对她发脾气便发脾气,甚至根本不问缘由?说到底,还是因为在这段本就不平等的婚姻关系里,自己的起点就太低了,也难怪别人会把她看轻到尘埃里!
只要她还不想死,还想稍微过得好一点,就必须铆尽全力,去获得他的信任和看重,方才能让自己活得舒心一点。
道理孔琉玥心里都明白,可却没办法让自己不憋屈,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极有可能只能跟这样一个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男人共度,她就没办法让自己不悲哀。就算只把这个男人当上司,也悲哀,实在忍受不了上司了,还可以辞职不干,不像这个“上司”,再想辞也辞不掉!
其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进到屋里以后,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强迫自己跟进净房服侍傅城恒换衣服去,只是叫了晓春和知夏进去服侍。
她两个也都是聪明人,感觉到屋子里的紧张气氛,都露出惶恐的表情,匆匆忙忙给孔琉玥行了礼,去了净房。
余下闻声赶过来的白书等人,看见孔琉玥面色不好,都有些紧张。白书因而小小声关切的问道:“夫人,您没事儿罢?”
孔琉玥为安她们的心,强挤出一抹笑意,道:“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
正说着,傅城恒已经换了一件石青色团花暗纹的长袍从净房走出来,白书几个脸上的紧张之色不由更甚,孔琉玥看在眼里,虽不情愿,亦只能迎上前强笑着行礼:“侯爷是歇会子再过去老太夫人那里,还是这会子就去?”
彼时傅城恒的神色已经缓和多了,看见她主仆几个都战战兢兢的样子,想到方才她在自己身后略带惊慌的声音,心下又是一软,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浮躁了一些!
因带了几分笑意说道:“这会子就去罢,正好有点事跟老太夫人商量。”
孔琉玥低眉顺眼应了,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心里不无惊悚,刚才还一脸的怒色,这会子又是一脸的笑意,变色龙也没他老人家变得快罢?
到了老太夫人那里,其他人都还没有来。给老太夫人行过礼后,傅城恒坐到了下面的太师椅上,孔琉玥则站到了他的身后。万恶的旧社会,有长辈和男人在,就没有女人坐的地儿,除非长辈开口!
丫鬟刚上了茶来,初华已领着傅镕和洁华出来给父母亲见礼。
傅城恒受了他们的礼,问傅镕道:“今儿个三篇大字可写了?”
傅镕忙恭敬的回道:“回父亲,已经写好了,使人送到父亲的书房去了。”
初华在一旁笑着插嘴:“三弟写好后,我先检查了的,写得还不差,父亲尽管放心。”
傅城恒眼底就有了几分笑意,“你自己的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还检查你弟弟的呢!”又难得和蔼的向傅镕道,“你姐姐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听她的话!”
傅镕见父亲心情不错的样子,胆子也稍稍大了些,笑着应道:“父亲放心,孩儿会听姐姐话的。”
就有温情在父子三人间无形的流淌开来。
孔琉玥自是对此情此境乐见其成,鬼才知道傅城恒的气有没有全部消散,若是没有,等吃过饭回房后,她岂不是还要再承受一次他莫名其妙的怒气?希望他的怒气,能在跟他宝贝儿子和女儿互动过之后,彻底烟消云散罢!
不经意低头,却看见旁边洁华正眨巴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望着父亲和兄姐,一副很想加入到他们中间却又不敢的样子。
孔琉玥的心猛地一软,她知道傅城恒因为前任蒋夫人与太夫人的关系,很不喜欢这个小女儿,不但她知道,只怕整个永定侯府都知道。虽说站在他的立场,可能会觉得,只要他供她吃供她穿,已经算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洁华小孩子家却不会明白,她想亲近父亲,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和爱乃是出于本能,她有什么错?作为父亲,傅城恒在对待洁华的态度上,实在是过分了!
可她却不能发表任何自己的意见,尤其是在经过了刚才的事后,她就更不能发表了。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跟自己说,以后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尽可能的对洁华好,不为别的,只因她在她的小小身影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夏若淳的身影,虽说她并不是孤儿,她有父亲,还有哥哥姐姐和其他亲人!
傅城恒与儿子和大女儿说了一会儿话,心情又好了几分,因转向一直含笑看着他们父子互动的老太夫人道:“对了祖母,我有一件事与您老人家商量。”
老太夫人笑道:“什么事?”
傅城恒道:“我记得依例玥儿身边是该有四个一等丫鬟?如今的情况是,晓春等四个是您给的,自然该是一等,可她那四个陪嫁丫鬟,原也是一等,所以我想着,索性将她们八个都算作一等,二等的相应减去四个也就是了。至于多出来的那部分月钱,也务须动用官中的,由我们来贴补即可,您看怎么样?”
孔琉玥没想到傅城恒所谓的‘正好有点事跟太夫人商量’,就是这件事,不由吓了一跳,连他刚才称呼她的是‘玥儿’两字,都未意识到。男人往往仗着自己儿子的身份直言不讳,婆婆却会把这种变化直接归结到媳妇从中的挑拨离间或是撺掇诉苦上。这种罅隙一旦出现,就好比破镜,花比原来百倍千倍的努力只怕也未必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