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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另一杯捧给了薛蟠,笑道:“只要哥哥想的周到,也就是了。日后妈妈和我就等着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岂不是好?”
薛蟠张了张嘴,见母亲瞪着自己,又闭上了。
薛姨妈想了想,叹了口气,拭了拭眼角儿,摆手叫莺儿出去了。
宝钗多了个心眼儿,命莺儿出去游廊底下坐着,看谁还敢来院子里偷着听墙角。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薛姨妈才叫宝钗坐在身侧,搂着她低声道:“你道我为何生气?若是平常事,也不会如此了。你哥哥他,唉!”
宝钗看向薛蟠,薛蟠鼓着眼不服气道:“妈且别说我,你问问妹妹是愿意是不愿意!”
宝钗越发没了头绪,疑惑着望向母亲,“妈妈?”
薛姨妈瞧着女儿白嫩的脸颊,轻声道:“你哥哥听人说,一个什么王爷府里头要选庶妃呢,这不是……,嗨!”
宝钗听了,脸唰的一下便白了,转头直着眼睛看薛蟠。
薛蟠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目光转向了别处。只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便道:“妹子也来了,妈妈且问问她是个什么意思。依我,这是个机会。”
“你还敢说!”薛姨妈用力一拍炕几,“你妹妹鲜花儿一般的人,谁见了不说声好?先别提什么王爷什么岁数的,光是个侧妃,那是什么?那就是个妾!你且瞧瞧,那当妾的谁有个好的?你竟是要害了你妹妹呢!”
“怎么就是害了妹妹?”薛蟠急了,“人家说了,忠诚王爷是皇上的亲哥哥,那是极得太上皇宠信的。如今要不是我,还问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再说了,王爷年纪又不很大,身边的王妃跟他成婚多年了,想来也是不大受宠。妹妹这样的容貌性情,何愁不得宠?若是得了子嗣,咱们也是小王爷的外家!还用窝在这里受气?”
薛姨妈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手颤抖着指着薛蟠,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恐宝钗沉心,只要劝着她一些。
宝钗垂着头,脸色通红,却又渐渐变得苍白。薛姨妈只看见女儿手里的帕子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筋络隐约可见。生怕她多想,薛姨妈忙朝薛蟠使眼色,叫他闭了嘴。
宝钗抬起头来,强笑了一下,对薛姨妈柔声道:“妈妈,别说哥哥了。”
声音极低,却是叫薛姨妈吃了一惊,“我的儿,你可别乱想啊!”
“妈,您还看不出来么?”宝钗苦笑着,右手抚上了胸口处的金锁,“就算是姨妈是真的有心罢,只怕也是做不得老太太的主儿。”
“不是还有宫里的娘娘?”薛姨妈发狠道,“就是老太太再不愿意,她们家的娘娘省亲,花了咱们多少银子?就这一条儿,还不够给我儿铺条姻缘路么?”
宝钗眼睛有些潮湿,看了一眼薛蟠,见他并不在意,心里稍安,才低声道:“娘娘要是有意,何至于拖到如今?先前一场大笑话,丢了脸面的只有咱们,这里头是谁的手段,妈不是知道了么?怕就怕是,咱们再这么着,人家还有别的手段没使出来……”
还有一句宝钗没说,只怕如今姨妈也并不十分有意了。宝钗是个聪明人,方才一时忘情,在宝玉房中行为不妥,却又碰巧被王夫人瞧见。王夫人脸色变得虽然快,宝钗却依旧是察觉了出来,姨妈对自己,不满意了。
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宝玉对自己,始终是不冷不淡,不远不近。远没有提到黛玉时候那种两只眼睛中带了光彩那般。
她与黛玉先后来的荣国府,多有被人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多数儿人都是在说,自己端方大度,比之黛玉要强。偏生姻缘上,自己要输与了她么?凭什么,她林黛玉弃之如履的人,自己却要上赶着?
薛姨妈听了女儿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这上京来,所为何故?不就是为了这一双儿女么?当初姐姐跟自己说的妥妥的,怎么就变了卦呢?既然当初做不得主,何苦来跟自己拍着胸脯子打包票?如今女儿名声也坏了,年纪也大了,这倒是又不成了?
心里酸痛难忍,登时便呜呜咽咽,“我的苦命儿啊,若是你爹爹还在,或是你舅舅如今在京里,咱们孤儿寡母也不能叫人这么欺负了去!”
薛蟠听了气闷,却见妹子抬起头来,目光中透着股子狠劲儿,“哥哥,你只管去托人说罢。咱们薛家,也不是非他贾家不可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我又晚了,话说谢谢各位妹子的关心哈!我,坚持住了,木有去挂瓶!
为了感谢大家,明天我会双更!中午一更,晚上一更!
感谢7238805,婉清,有意几位扔的地雷。还要向雪饼殿下道歉,我,我实在是囧啊!
今天林哥哥没能打酱油,明天会出场滴!我今天拭了拭,想送积分,可是转菊花,明天再来送啦。亲们有谁被我漏下了,那是因为这货眼睛不大好使,可以提醒一声啊,分不多,好歹是份儿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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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主意迎春的婚事
贾母斜着歪在锦榻上;身下是宫里头贵妃才赏下来不久的象牙簟;细密轻巧,睡在上头又是凉快;又不至于如竹席之类的冰了肚子。
屋子里玉石香鼎冒出袅袅的香气,两个美人似的丫头站在贾母身后轻轻摇着扇子;鸳鸯却是半跪半坐在锦榻下边儿替贾母捶着腿。
杏红色的软帘撩了起来;鸳鸯抬眼看去,见王夫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忙要起身。
王夫人摆摆手,又指了指榻上的贾母;意在询问。
鸳鸯做了个睡觉的手势,王夫人便不敢再往前走;只要转身出去。
贾母却睁开了眼,问道:“怎么这会子还不歇着?又跑过来有事情?”
王夫人忙回身,压低了声音,笑道:“吵醒了老太太了!”
贾母扶着鸳鸯的手坐起身来,“本来也没睡着,只略眯一眯罢了。”
说话间早有丫头玻璃瞧见贾母醒了,倒了茶过来。贾母就着玻璃的手喝了一口,摇摇手示意不用了。
又看着王夫人,王夫人起身低眉顺眼地回道:“正有件事情要跟老太太商议商议。”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宝钗……的确如元春所说,并不适合与宝玉做妻子。眼下当务之急,是替宝玉先定下个日后能帮衬着他的大家闺秀。至于宝钗,虽说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可府里住着这么久了,方才的宝玉房中的事儿也能瞧出来,她与宝玉两个,多少是有些情分的。只是,断没有如今先去考虑她的道理,还是得等等。
贾母瞧了王夫人片刻,手一抬。鸳鸯会意,忙带了屋中几个小丫头出去,只留了她婆媳二人在。
“说罢,什么事情?”贾母淡淡地问道。如今她对这个儿媳妇,是彻头彻尾地冷了心思。当年看她也是大家子出身,闺阁中也算是有些个端庄贤名,这才为二儿子求了来。怎么就打了眼呢?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心里一横,轻声道:“老太太,有个事情,媳妇想请老太太个示下。”
见贾母缓缓拨着手里的茶,并不说话,王夫人垂了垂眼皮,续道:“媳妇想着,宝玉如今也大了。这,婚事上头……是不是该留心着了?”
贾母颇感诧异,“哦?怎么想到这上头来了?”
王夫人心里骂了两声老东西,却依旧忍着不悦恭谨回道:“这不是媳妇瞅着,林姑娘都大婚了,宝玉年纪比她还要大些呢。到如今了还没定下来,咱们这样的人家,孩子都讲究个早定。老太太……”
贾母啜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自古父母之命,你心里不是早就有了主意?”
听了这话王夫人慌忙起身,“媳妇怎么敢自专?这事儿,还得老太太做主。”
贾母心里头嗤笑不已,这王氏,是看了林丫头的排场,心里又后悔了罢?
“我一个隔辈儿的人,不好做这个主儿。还是你们父母看好了,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如今这许多事情我也没了心力。况且……”
贾母瞥了一眼王夫人,“自从你妹子家里来了京城,不是一直说什么‘金玉良缘’么,你又一贯抬举着宝丫头。我这心里琢磨着,或许你们姐妹间彼此有意也未可知,所以总没提宝玉的亲事。”
“老太太误会了!”王夫人满面急色,“媳妇是喜欢宝丫头,可那都是亲戚间的情分罢了,媳妇虽然喜欢她,可好歹还是知道的。老太太自小儿就疼爱宝玉,媳妇再糊涂,也断然不会越过了老太太去行事的!”
贾母盯着王夫人,心里忽然有些发凉。要说让宝钗配了宝玉,自己是万分不愿意,也断然不会允许。所以上回传出了几个丫头的留言时候,自己非但没有压下去,反倒是祸水东引,将自家的姑娘摘了出来。这样为之,并不心虚。谁让你妄想着不该想的呢?只是这王氏……素日里府里头传言的那些个关于金玉良缘的话,关于宝钗如何大度如何端方,如何比自家几个姑娘还要强些的话,贾母不信王氏不知!
建省亲园子,王氏从薛家那里拿了银子,这是贾母所知道的。只是,这几年将人家姑娘抬得高高,放出去的话都是金玉相配,又使了人家银子,说弃,这就要弃了?
“你可想好了?由着我做主?”贾母脸上皱纹一动,慢条斯理地问道。
王夫人面上神色恳切,“那是自然。老太太经多识广,媳妇还有什么想不好的?”
贾母点点头,“我自会留意的,你只放心罢。”
王夫人踌躇了片刻,才讷讷道:“老太太,既是到了做亲的岁数儿,宝玉跟姐妹们一处儿住着……这,是不是不大好?”
贾母眼中精光一闪,倏然起身,“怎么?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王夫人忙道,“媳妇断然不是这个意思。宝玉再不争气,心思还是单纯的。媳妇只是怕他和他姐妹们都住在园子里,这,被外人说了,不大好看……”
“行了,我知道了。”贾母缓缓坐下,“这事儿是娘娘的旨意,如今就挪出来,恐娘娘脸上不好看。且等等罢。”
王夫人心里吁了口气,福了福身子,“那媳妇就不打搅老太太歇着了。”
贾母挥挥手,叫她出去。看着王夫人自己掀了帘子出去的背影,忽然嘴角边儿露出几分嘲讽——瞧瞧,这就是自己的好媳妇,搅乱了一池子浑水,如今摆不平了,才想起来她这个老婆子!
只是,宝玉的亲事……贾母叹了口气,倚在榻上默默地思量了起来。
正当贾母王夫人两个为着宝玉的亲事左右思量、薛家千方百计打听忠诚王府纳妃的时候,迎春的亲事却是有了眉目。
要说这事儿也不是贾赦邢夫人办的,说到底,倒是跟黛玉有些个关联。
却说东安王妃在黛玉小定礼上见过了一回贾家的姑娘,瞧着迎春姐妹也确实都如娇花软玉一般,也还知礼,倒有些动了心思。东安郡王有三子三女,东安王妃所出的便有二子一女。剩下的一个庶子两个庶女,只剩下了庶子尚未娶亲。那孩子生的不错,因为长得像老王妃,因此很得老王妃的眼,从小儿就养在老王妃身边儿的。
不过,那孩子从小儿生过一场大病,心智有些个不如常人。老王妃觉得孩子在自己那里养着,结果养成了这样儿,未免心里头愧疚,反倒更加宠溺些。那孩子如今十五岁了,性子再是个单纯不过的。
眼瞅着到了说亲的时候,王妃可发愁了。找个小门子小户的,从老王妃这里便不能答应。可要是说从门当户对的人家找,谁家的女孩儿能嫁给一个这样的孩子?
不过王妃也有自己的想法,差不多的人家中,嫡女固然不能找,庶女却还是可以的。
自从见了迎春姐妹后,王妃便存下了一段儿心事。在她看来,那位二姑娘迎春,瞧着性子和顺,是个老实头儿。想来也没有多大的心思,不会做出调三窝四的事儿来。那三姑娘看着精明,说话也爽利,想来管家是把子好手。这两个姑娘都出自荣国府,按说是宫里头贵妃的妹子,身份不算低了。只不过又都是庶出,况且侧面打听了一下,两个姑娘岁数不算小了,却还没定下人家,这就有意思了。
王妃心里拿不定主意,到底是选了迎春,还是选探春。因与老太妃商议,老太妃倒是没甚话说,只道:“你瞧着咱们安儿的样子,该当找个岁数大些,能照料着他的。心思不必太伶俐,太过伶俐容易生事。你是安儿嫡母,跟他父王商量了就是了。看中了谁家孩子,跟我支应一声就行了。”
王妃得了这话,暗暗地使人打听了一段儿日子,心里越发拿定了主意。
因黛玉婚后与云宁一同往东安王府处拜亲戚,东安王妃亲自拉着黛玉的手,跟她细细地又打听了一番。黛玉见问,心里也大概猜到了一二,只是她并不知道那东安王府的三公子,也就笑着说道:“说起二姐姐,自然是好的。性子又温柔,打小儿我在那边儿住了几年,从没见她和别人拌过嘴红过脸的。”
东安王妃笑着道:“这样的好姑娘,真真也是少了。”
待得回了侯府,黛玉与云宁说及此事,才得知那位尚未娶亲的三爷心智有些个不全,登时便变了脸色,忐忑道:“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因为我一番话,害了二姐姐?”
云宁安慰道:“你也别急,说是心智不全,其实并不是傻子,不过是不如常人那般伶俐罢了。况且他性子是个再温顺纯粹不过的,平日里在王府,父母兄姐都肯跟他好,老王妃又宠着。若真是能嫁给他,倒也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又不用操心管家。再者,老王妃疼了他这些年,他又是个庶出,也不会叫王妃亏待了他。”
虽然云宁信誓旦旦保证着,黛玉心里却着实有些不安。晚间就寝前依旧心不在焉。云宁换了衣裳下去,只穿了一身儿月白色薄绸子中衣,自己挽了袖子,却见黛玉斜着身子歪在榻上,身上裹着一袭烟霞紫色的轻纱寝衣,两道罥烟眉微微蹙着,一双水润似的含情目似忧似愁,一头青丝披在脑后,整个人便如画儿里的一般。
云宁心下一热,过去坐在榻边,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黛玉瞬间变红了的脸颊。
雪雁和霜儿两个收拾好了屋子,对视了一眼,相跟着走了出去,又回手将里屋的帘子撂下,自去了旁边儿的小跨间儿里上夜。
这里云宁便握住黛玉手道:“别这么着。你觉得忧心的事儿,说不得便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呢。”
说罢,将人揽在怀中,细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黛玉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却说林琰亲自将林若送到了西山书院,叮嘱了又叮嘱,又安排了两个从小伺候林若的丫头守在离着书院不远的一处小别庄中——虽然林若轻易出不来,好歹放在那里守着放心。
府里头人本来就少,这一下子就走了两个人,连带着整个儿林府里都冷清了不少。
林琰散了值也没了黛玉打发人来嘘寒问暖,也没了林若过来请教功课撒娇弄痴,一时之间还真的是颇感不适应。
坐在书房里头,手里一本杂记半天了也不见翻上一页,喝口茶,又叹口气,整个人还真有些蔫蔫的了。
小厮长乐儿吉祥两个守在书房门口,吉祥探了几下脑袋看了,又缩了回来,胳膊肘碰碰长乐儿的,“你说大爷这是怎么了?”
长乐儿看看天上大朵大朵飘过去的云彩,翻了个白眼,“闷的。”
吉祥皱着鼻子道:“也是,姑娘和若哥儿都在的时候府里头热热闹闹的。如今一下子都出去了,大伙儿都觉得冷清了不少呢。”
长乐儿“嗯”了一声,“等娶了大奶奶就好了。”
“嗯哼!”一道重重的鼻音响起来,长乐儿吉祥两个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是司徒岚倒背着手从外头进来了,身后跟着老管家林成。
长乐儿和吉祥从小跟在林琰身边儿,对他和司徒岚的事情自是清楚的。吉祥也还罢了,长